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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交叠的红线【虐,结尾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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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是威廉与格子的生前事,算是两人因缘的起点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0-03 18:35回复
    “萨特克利夫先生,您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死神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哼?”银发死神玩味的眼神在刘海的掩映之下仍然影绰绰地透出来。
    “一旦成为死神,我是否仍然会见到他?”
    “谁?”
    “一个故人。”
    “这种事情嘛,倒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们这一行是永生不死的,只要年份足够了,遇到的几率自然大。”银发死神撇了撇嘴,“不过这样做可是要与生前的一切记忆告别的哟,你见到他的时候无异于见到一个陌生人。所以,还要加入我们吗?”
    红发的男子的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与那双已经熄灭光芒的双眼格格不入。迟疑了几秒,他稍稍颔首,作为默许。
    “我们走吧,死神先生。”他起身向幽暗的虚空走去。
    “巧的是,前几天也有一个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这个世纪的年轻人还真是有趣呢。轻轻用拇指捻了一下那道斜贯了右脸的疤,银发死神吃吃地笑出了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10-03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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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5年3月21日,伦敦——
      “格雷尔少爷,老爷的信。”
      “不必看了。阿彻,帮我烧掉。”名为格雷尔的红发少年冷漠地回答。
      “这……”
      “不用想都知道是财产分配的事,诺森伯兰郡的那片地我可从来没当它属于过我。”
      “可是……”
      “不谈这个,你先回公寓吧,下午还有解剖实验课。我现在更愿意自己去书铺逛逛。”
      与众多不受宠的大家子弟不同,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并不愿意主动扩大交际圈,按照他的话来说,那样做“只不过是多了几个被诉苦的对象而已。”同时,大概是性格里与生俱来的冷淡,已经十七岁的他却丝毫没有对女性表现出兴趣。于是逛书店和骑马成为了他最主要的两大爱好。这种特性也使得他成为医学院为数不多的让教授赞许的学生之一。
      手指碰到纸页瞬间的触感如同燃烧的安魂香,将他的不快溶解。
      “所以,奥菲莉亚,你仍然认为对哈姆雷特的爱是一场徒劳吗?”
      十岁时他知道了自己永远属于被孤立的人。也从那时起,他爱上了与某些书里的角色进行跨越时空的对白。尽管插画里的面孔只是向他摆出或忧郁或明艳却统一毫无生气的浅层表情,他却仍然坚持认为自己得到了回应,进而把对话继续下去。这是他乐此不疲的游戏。
      “我想,不会吧。”另一个男声的加入多少添了些不和谐的气氛。
      “打断私人对话可是是很失礼的行为。”格雷尔有些不悦地抬起头。迎面对上一对橄榄绿的眼睛。
      “我只是碰巧翻到了同一页,因此想当然地以为它就奥菲莉亚向我发问,没想到打断了您的思考,真是抱歉。”对面年轻的黑发男子微微低头表示了他的歉意。
      “威廉,摩根法官让你过去一下。”一个助手打扮的人急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把手搭在男子的肩上。
      被称作威廉的男子脸色一怔,迅速放下了手中的书跟了出去。
      格雷尔望着前方那本打开的与自己的页码相同的书,书中间的缝隙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金色的怀表,看起来似乎价格不菲,显然属于上一个翻阅者。
      他走过去拾起它,表身还是温热的,外壳上刻着小小的一行字母,很明显是表主人的名字:
      威廉·T·斯皮尔斯。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10-03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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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哦,楼主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10-03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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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嘿嘿嘿嘿,沙发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8-10-04 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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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上帝也偶有听从人类愿望的时候。格雷尔只是想着物归原主,就有了第二次的巧遇,虽然当时的场景对于威廉来说应该不是很愉快,甚至是很尴尬。
            “果然最近的犯罪率又高了呢。”格雷尔慢条斯理地收起了手枪,无视已经倒地的抢匪。“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需要帮忙吗?”
            威廉勉强地扶着墙站起来,却又一下子跌倒,肩侧的白色衬衣已经被完全染成了暗色,额角也有血迹。
            格雷尔不等他开口,上前去扶住他,叫了一辆马车,“不知道你住在哪,不过你应该不介意在公寓留宿一晚吧。毕竟都昏过去了,看起来伤的可不轻。”
            作为医学院的佼佼者,格雷尔已经对于各种常见伤口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因此第二天早上威廉醒过来时十分惊讶于如此细致的伤口包扎方法竟然是这个看起来过于年轻的人做的。
            “律师吗?有趣的职业。”格雷尔饶有兴趣地翻阅着手提包里散落出来的文件,笑意盈盈地转向床上醒过来的人。“你的表还在我这里。”
            “昨天真的谢谢你了……请问你是?”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医学院的学生。如果你真的感谢我的话,就别忘了恢复以后第一时间请我喝一杯。”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8-10-04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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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5年5月10日,伦敦——
              “看不出威廉才19岁吗?也是,法学天才都应该早些做好未老先衰的准备。”金发的助理喝得满脸红晕,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终于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不要理他,德鲁斯这家伙的酒量确实是太小了。”威廉拿起杯子淡淡地抿了一小口,“与我相比,感觉格雷尔似乎更能胜任‘天才’这个词呢,毕竟17岁就能把手术刀玩得如此熟练的人并不多。”
              格雷尔笑了一下,摇晃着酒杯,深色的眼睛透过金黄色的液体观察着对面的人扭曲的映像。
              “有些人的心可不是单靠手术刀就能解剖的。不过我相信如果有一天能有幸面对威廉这样的人,那么手术一定会很好做。”
              威廉挑了挑眉,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可以把这个当做挑衅,不过你并不是那样的意思吧。知道格雷尔·萨特克利夫这个人很有趣,但是有些人的心确实可以坦率到无需解剖。你卸下盔甲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直觉的原因,我不认为休息日还别着手枪的学生有足够的安全感;一个人能住得起那样的公寓,想必出身不赖。然而手指上有一些茧子,而且有一头红发,大概不是继承人。看起来并不属于主动伤害别人的类型,你床头的那把匕首应该有某种特殊意义。”
              格雷尔杯中的液面微微颤动。
              “所以,不介意跟我聊聊你的故事吧?”
              ——————————————————————————————————————————
              “实在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男人一旦风流起来是不分国界的。一个法国贵族在国外做生意时在一个苏格兰妓女那里留宿,然后阴差阳错地多了一个私生子,虽然他完全继承了自己母亲的红头发。我敢打赌你之前根本没有听过萨特克利夫这个姓,因为是‘克利夫特’与法国姓‘萨瓦’的组合体——意味着一个并不被公开承认的身份。至于那把匕首,父亲曾经举着它对我说总有一天会找到我是个野种的证据。”格雷尔一脸淡漠地拿起第五杯酒,手却被威廉按住。
              “你喝得太多了,这可不是萨特克利夫家族的创始人该有的姿态。”
              他愣了好一会儿,酒精让神经变得有些迟钝,“……开什么玩笑?”
              “我以威廉·T·斯皮尔斯律师的尊严抵押,”威廉突然神经质地跳起来站到桌子上高声喊到,把酒馆的人都吓了一跳,“如果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十年后没有成为医学界的亚当,我就穿一年带衬裙架的粉色礼服办案!”
              格雷尔看着威廉座位旁边的三只大号酒瓶,猛地清醒过来。
              “喂!”他焦躁地拉住已经喝到飞起的威廉的腿,“清醒一下!”
              威廉蹲下来与他对视着,眼神意外地温柔,他突然伸手帮格雷尔整了整领结,然后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
              “生于暗河应该止于天空才对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10-05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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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之前发错了顺序,所以删帖重发调整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10-05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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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特克利夫先生,接下来的过程可能会很痛苦哦。”
                  格雷尔默不作声,四肢被暗色的锁链固定着。与前世的一切的告别仪式还真是冷清。他自嘲地想。
                  不知为何他回忆起了童年学画时,铅笔在纸页上勾勒出人物肖像,即使后来因为不满意用胶皮强力地擦去,纸上仍然能影绰绰地显现出原貌。是否告别仪式也会不那么彻底,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他坚信仅凭一块碎片也能拼出关于他的全部。
                  那个曾经用光明填满他短暂的二十一年生命的男人,怎么可以轻易地任凭他从自己的记忆里消逝?
                  “地狱的业火将罪恶与伤痛燃烧殆尽,你的身体将会在黑水里重生与觉醒,迷途的行者自持红线,将去往何方不得而知。”
                  散发着幽蓝的磷光的匕首缓缓地插入胸膛,雪片般的记忆飘飞,浮光掠影地闪过眼前。
                  格雷尔努力地张大双眼,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长时间地与那双温柔的橄榄绿的眼睛对视的机会了。
                  金色的怀表,半开的书页,急匆匆的助手……初见的场景一闪而过。
                  “……诶?”
                  与威廉第一次见面是在……?
                  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未如此惊慌失措过。
                  又一幅画面闪过,是他第一次亲吻那个人。
                  “格里——”他听见威廉熟悉的温润的声线。
                  只有威廉会这样唤他,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心口突然好痛。
                  格雷尔痛苦地闭上眼,如同正在接受世间最极端酷刑的囚犯,双手死死地攥紧,似乎想徒劳地留住什么。
                  他的双眼因为悲伤而涌出鲜血,银发死神清晰地记得他嘶喊着某个名字直到喉咙完全喑哑。
                  威廉,威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8-10-05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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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7年2月23日,威尼斯——
                    如果说伦敦是雾蒙蒙的天青色,那么这座城市就是亮闪闪的灿金。与在繁琐的规矩之下透着疏离感的英国相比,在这里干什么都会有一种不受束缚的自由。特别是在这段特殊的日子。
                    节日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大概是让人们在数算日子的同时靠着这短暂的盛景多一些对生活的留恋吧?
                    “我从来没有和你这样年龄相仿的人旅行过。”威廉的声音溶在咸丝丝的风里,意外地动听。
                    “我也是啊。”接过一个热情的孩子随手递过来的一枝烟花,格雷尔说着就伸手罩上去。
                    “咝——好烫。”后知后觉地甩甩手,他有些尴尬地笑着。
                    “现在格雷尔看起来倒是真像个孩子,不过已经没有人会和你抢了。晚上还有化妆舞会,要不要去看看?”
                    “拜托,你认为两个大男人能跳得起来?”
                    威廉挑了一下眉,作为朋友,格雷尔隐约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当他看到威廉抱着一堆女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心里猛地一沉。果然学法出身的最擅长制裁人。
                    “正面朝上,你穿,反面朝上,我穿。”威廉从衣袋里掏出一英镑。“敢赌吗?”
                    “谁怕谁啊?”格雷尔抢过硬币,潇洒地向空中一弹——
                    果然是正面,天不遂人愿。
                    “愿赌服输哦,萨特克利夫小姐。”
                    格雷尔恼火地瞥了威廉一眼,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
                    “我想先喝两杯壮壮胆。”
                    “也是,毕竟给男人化妆我还是会手抖的。来点海湾清风怎么样?我请。”威廉假装大方地说,他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格雷尔简直想打上一拳。
                    ——————————————————————————————————————————
                    “感觉比直接躺在荨麻丛里好不了多少,这真是件受了诅咒的裙子。”
                    “威廉,你再勒的话我的肋骨就断了。”
                    “下一次也让你好好尝尝穿高跟鞋被挤脚的滋味。”
                    “我的头发不是这么弄的好吧?”
                    ……
                    嘴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威廉拿着一盒羊脂,他的手指柔顺地掠过格雷尔的唇线。
                    “总算完成了,还不算难看。”
                    格雷尔很久没有真正仔细端详过自己的脸了。严格来说,他的先天条件还不错,有着英国人的偏白的肤色和高直的鼻子,法国人的深邃的眼眶和颀长的身材。上了妆之后多了一丝妩媚,不是令人讨厌的娘娘腔,而是有如希腊神话里男女莫辨的神袛,看起来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威廉在他身后俯下身,他呼出的热气还啄在耳畔:“你真的很漂亮,不是吗?”
                    格雷尔不知为何心乱如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8-10-05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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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没人?那我歇几天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8-10-05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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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


                        IP属地:湖南16楼2018-10-05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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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妆舞会比想象中的有意思,唯一不足的是格雷尔并不会跳女步,好几次踩到了威廉的脚。
                          威廉无视周围人的奇怪眼神,大大方方地说了一句,“Dobbiamo fare una pausa.”拉着他离开了大厅中央。
                          走廊里十分安静,面前的人脸颊上一层细汗,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珠镶嵌在精致的眼眶里,在烛火明灭中似乎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勾人魂魄的东西。
                          之前从来没有认为一个男子也能美丽至此。威廉的目光扫过格雷尔全身的上上下下,最后定格在他的嘴唇上。
                          樱色的唇瓣因为刚才的长时间的运动而微微张开,呼出暧昧的水汽。
                          “威廉,你这是在干什么?”思绪被格雷尔打断。才发现自己还在握着他的手。
                          望着平时遇事也能处变不惊谈笑风生的威廉脸上逐渐露出惊惶的神色,格雷尔意外地平静。
                          两年间的回忆铺天盖地地涌上来,不用刻意去阅览也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沦陷。就像今天他出于本能地顺从威廉,穿上了女装。
                          他的底线已经为他放低到了可以明显察觉的程度,但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错的。恶魔的话在耳边响起。
                          他是你的光,
                          他是你的光,
                          他是你的光——
                          炽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冰凉的手指捧在脸侧,威廉回过神,唇上已传来柔软的触感,对方的吻技很生涩,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却让他战栗不已。
                          一开始只是抱着拯救他的目的,然而代价就是自己。
                          “威尔,吻我。”格雷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不失坚定。
                          三秒钟的空白,然后威廉把他圈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他。
                          他在他甘美的唇瓣上细细密密地啃噬着,唇膏的甜香令他无法自持。紧接着,舌尖强势地撬开格雷尔的贝齿,开始在对方的口中攻城掠地。
                          格雷尔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紧紧揪住他的领结,身体若有若无的摩擦使他呼吸都紊乱了起来。
                          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但是对这次命运的安排,他不想躲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10-07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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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8-10-13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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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10-1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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