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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集】Bertram(悬疑集,监管者全员向,无CP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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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短篇集。
讣告:
1.本文为无CP向,在此复强调一遍
2.游戏时间设定仍为1893年,本文时间为游戏结束后百年
3.除时间设定外,《蝶狩》与《列兹尼克之誓》中的设定皆不适用于本文,请勿生搬硬套,若对您的阅读产生不便请谅解
4.尽量遵循官设
5.虽为监管者全员向,但若更新期间有新监管者登场,本文仅以约瑟夫及其以前的监管者为准。
6.一些特殊楼层会考虑给予定制文段权或其他特殊奖励,但刷楼者不在考虑之列。
便是如此了,欢迎各位。


IP属地:天津1楼2018-11-02 18:30回复


    IP属地:天津2楼2018-11-02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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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迷失的自我永远无法踏入同一条河流,但是时间还是会留下它不灭的痕迹。百年后,当受害者们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们重聚于此,诚邀您作为唯一的列席嘉宾和听众。
      ——致奥尔菲斯私人侦探所的新探长


      IP属地:天津4楼2018-11-02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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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1993年?月?日
        地点:英国,伦敦西郊地区中心,帕克大街东南约100英尺处
        对于雾都来说,阳光总是比女王金冠上饰着的钻石更加金贵。那是被工业文明所隔绝的上帝所赐予的珍宝。而此时它重新莅临人间,静静地照耀在旅馆铜制的招牌上,让那发黑的文字宛若灌入了液态的黄金,挑逗着每一位拜谒者的视线。
        然而,旅馆内却没有任何一位客人。阳光把似乎擦拭过无数次的地面濯洗得更加洁净,更为柔红色的天鹅绒地毯添上了崭新的光泽,却也佐证着这里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未被人踏上脚印。早已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传统的英格兰式桌椅整齐地摆列着,扶手椅的椅面离地面很远,宛若庄严侍立的仪仗,正恭迎似乎永远不会到来的宾客。古朴但并不陈旧的酒架上摆放着难得的佳酿,却没有一瓶有曾开封过的痕迹。在电气早已普及的时代,这里的壁炉依然是燃着火的,精致的花纹仿佛火苗延续出的手臂,呈放射性扩散到整整一面墙壁上,似火焰,如树枝,在每一处花纹的尽头,都是一个精致的内嵌式展柜,里面的展示品计有十件,每一件都静静看着这个似乎于独立的属于百年前维多利亚时代的空间,在沉默中对躯体上并不存在的埃尘述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按理来说,这种旅馆是英国的“上等人”们遑论闲忙时都乐意赶赴的去处,但大街之上来往的人似乎都对它带着淡然却最令人心生恐惧的漠视。宛若一本魔幻小说里永远不会为普通人所察觉的巷子,你看着来往的行人,揣测他们的视线,细察他们的步伐,但最终的最终,似乎只有你对这家旅馆表现出关注。
        带着一点犹豫和期待,你推开的旅馆的大门。
        风铃清脆的响动将本来的寂静绞得粉碎,宛若一个石子弹入深潭,将玻璃般平静的水面击做千层涟漪。
        “您好,亲爱的侦探先生\小姐”
        “欢迎来到伯特伦旅馆!”
        “放心,这里并不是什么充斥着陷阱和凶杀的诡谲之地,自打我从它已经入狱的前一任主人,所有者,管理者,随你怎么说——汉弗莱斯绅士手中盘下它后,它就成了这般的模样。没有在柜台前随时恭候的快人快语的戈林奇小姐,没有忠诚可靠并且不失为一名优秀导演的亨利先生,就更不要提某个隐藏在角落里被当做宾馆活古董以做陈列的那些可爱的老太太们了。但我保证,这里一成不变的,是对那个时代的在经过数次浩劫后依然保有的忠诚。一战,二战,冷战,德国人的潜艇和战机没能撼动这里的一草一木,苏联人的锤镰也终究没能将这里染成一片赤红。这里,在过去,现在,未来,都将永远属于维多利亚女王,属于日不落帝国。”
        “来一杯锡兰红茶吧,先生\小姐,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英国人愿意享受下午茶这种古老而传统的生活了。如果您愿意,我这里还提供老式的松饼和芳香子实糕。”
        实际上,你并不十分了解这些虽属本国却如隔了一道名为时间的壁障的美味。那红茶的香气是工厂中呈流水线一样生产包装而后低价销售给中产阶级的多半作为附庸风雅之物的同类所不具备的。而那松饼——好吧,保持身材起见,你往常不会赞成松饼中加入如此当量的黄油,虽然你曾在书中读到过那是老式松饼不可或缺的一道工序。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的口感的确要好很多——比起你尝过的那些仅仅如敷衍般加了葡萄干和一丁点油脂的如木渣一般干涩的同为松饼的东西来说。
        “很好。那么,请您放轻松。也烦请您将放在枪套上的手放下去吧,我并没有恶意。”
        “眼睛不要看向偏僻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也没有什么监控探头或者蓄势待发的枪手。”
        “不管怎么说,我请您来,只是想劳烦您听几个有趣的故事。这涉及到一宗陈年旧案,我发誓您绝对会得到让您满意的酬金。”
        “让我们开始吧.”


        IP属地:天津5楼2018-11-02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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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上旅馆的台阶,杰克向三层自己的房间处行去。在二层到三层的台阶上,他看到了似乎不应该发生在这旅馆里的东西。安扶着步伐不稳的希卡萨,似乎在努力将她带到房间里去。而希卡萨却扶着护栏不松手,嘴里念叨着什么含混不清的事物。
          “放心吧,希卡萨,令尊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父亲最近联系了伦敦最好的医生——”安摇晃着好友,满面的担忧。
          “才——才怪。”希卡萨的舌头打着结“我——我管他——死活。他早就,早——该去陪我母亲....”
          “振作起来,不要闹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好么?”
          “没错,没错——我会比他快的,哈哈哈...明天...我就要去...”
          “别说了,希卡萨,别说了。”语气坚定中带着无奈,名字叫安的女孩似乎放弃了努力。杰克微微皱眉,偷听是失礼的行为,但绅士的准则不容许他就这样瞒过两位小姐。他走了上去,看见一个打扮前卫的女孩上半身俯卧在楼梯扶手上,嘴里仍在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另一位女孩——她应该就是“安”,打扮稍微自然一点,叉手站在一边。虽然面色微红出了些汗,但整体上还是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
          “两位美丽的小姐,需要帮忙么?”保持着绅士的风度,杰克上前一礼。
          “不用了,谢谢。”安笑了笑,伸手费力地将希卡萨扶了起来——这个时候她已经在扶手上迷迷糊糊地进入了半睡眠状态。安费力地搀着同伴,不好意思地对杰克微笑“抱歉,先生,请让一下。”
          “好的。”稍稍后退,杰克看着安搀扶着希卡萨朝二楼走廊的深处走去,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但却又抓不住。他回身朝三楼走去。安略带羡慕地看着他的背影,三楼的房间要比二楼的至少贵一倍,但它值这个价。说实话,安也很想呆在有独立厨房和卧室的套房里,但她的家教不容许这一点——二楼的客房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奇怪的是,希卡萨也陪她住在了二楼,按理来说,有一位大富翁父亲支持的她本应付得起三楼房间的价格。在这个时代,资本家的钱财已经比贵族和法官的头衔来得更直接有效了。
          没有再去多想,安送希卡萨回了房间,而杰克也回到了三楼的房间内,他把画小心地从画架上取下,放在桌面上,复拿起笔记本翻看了一遍,这才放心地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下午。
          希卡萨是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旅馆的,涂抹得花枝招展的脸上带着一点令人隐隐感到不安的笑意。侍应正巧不在,安艰难地搀扶着希卡萨往二楼走去,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青灰色身影迎了过来。
          “需要帮助么,美丽的小姐?”杰克鞠躬一礼,丝毫没有对希卡萨身上的酒气表示厌恶。
          “多谢了,劳驾帮把手吧。”安这次没有推辞。
          杰克拽住了希卡萨的另一只胳膊,安只觉手上忽地一轻,没想到这位高瘦的绅士居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力量。他用左手似乎不费任何力气如拎小鸡一般将这女孩拎起,几乎是拖拽着朝二楼走去。希卡萨几乎要被他拖倒了,安连忙上前稳住她。两人就这样把希卡萨弄回了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内。这里的装饰依然古典而华贵,比起三楼也不遑多让,但不足之处在于只有一间——一间卧室,附带一个卫生间。如果说三楼是用以常住的功能齐备的住宅,那二楼就只能是落脚之用的旅馆。
          “知道吗,安。”口无遮拦,希卡萨像疯子一样笑道“我...成功了...很顺利...过不了...几天...我就要成为百万富翁了...哈哈哈...”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躺下吧!”善良的安一心记挂着朋友的身体。像哄孩子一样让那酒醉的姑娘安顿在床上,她这才想起杰克还在房间里,忙转向坐在书桌前的杰克,鞠了一躬“谢谢您,杰克先生。”
          “这是我的荣幸,小姐。”杰克起身行礼,安注意到他左手中仍然拿着那个装饰华丽的笔记本,似乎刚刚还在翻看。“告辞了,小姐。”
          “希卡萨,你的钥匙——哦,对,之前我就把它放在书桌上了。”送走了杰克,安回过头,看了看摆在书桌上的黄铜钥匙,确定无误后,把手放到希卡萨面前晃了晃“我走啦,如果头痛或者不舒服,随时叫服务生,让他们通知我。晚饭我会帮你叫一份的。”
          希卡萨只是哼哼几声,并没有什么表示。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杰克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他本来想回房间,却不知为何来到了一楼,叫侍应今晚往他房间的厨房里送些调料。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差,心情糟糕得不得了——或许艺术家本来就是这样喜怒无常?坐在自己的画作前,他胡乱添了几笔,却又不满意,修修补补了半天,才注意到窗外夜色的降临。
          天啊。他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恼怒自己空费了一个美好的下午。收拾了画架,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三楼自己的房间走去,似乎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中途没有碰到一个人,只有似乎永远都走不完的台阶。终于站在了房门前,黑暗从四周挤压着他。他累得仿佛经历了一场搏斗,抬手开门,那门却像是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哦,该死!他有些恼怒地换了一把备用钥匙,伯特伦旅馆的每个房间都有三把钥匙,除自己留下一把外,他们为每一名住户配送两把,以防这些贵人多忘事的上等人不慎将这些精致的黄铜小玩意遗漏。这并不妨碍住户们的财产安全,毕竟,旅馆的安保在伦敦绝对排的上前列。
          备用钥匙没有掉链子,门打开了。杰克松了口气,走了进去。


          IP属地:天津19楼2018-11-03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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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安的面色微动“你的房间里还有那半截肾脏,还有那作为凶器的手术刀,你还妄图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没错。”杰克阴笑起来“我就是‘开膛手’”
            他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但他,不是。”
            “你指谁?”安皱眉道。
            “他。”杰克低喃“那个曾经帮助过你的,在你面前作画的人。”
            “他是个优秀的艺术家,无论哪方面。在他童年时,他就展现出了艺术的天赋。那天赋不仅属于他,也属于我。我们都是优秀的艺术家,但我们对艺术的理解却大相径庭。他说,艺术是无对象的慈悲,你听出这有多么可笑了吗?他将艺术局限于画中,将所谓的慈悲倾注于画中人,对于外界的污浊却置若罔闻!”
            “而我不同,我的艺术属于这座城市,美丽的雾都。”说到这里,杰克昂起了头,宛若正在宣扬神圣教义的大天使长基路伯。“这座雾都承载了太多美丽的艺术,大自然的画笔描绘了普照万物的太阳,却又创造了能够与它抗争的迷雾。它就是一幅现世的神迹,是最伟大的艺术品!我会用我的一切来守护它,守护它之中的每一个人。保证它的纯洁,它的完美无瑕。我就是在那时开始自学医术的,他不会发现——他家里的藏书就和女王的金币一样多,沉迷于画作的他又怎么可能注意到几本医学书籍悄悄换了位置呢?”
            “白教堂杀人案是我的手笔,我最得意的作品。但你知道他的反应吗?他在害怕。我不清楚他为何那么害怕,我用笔记本告诉他,无需难过,其实我们是一个人。但他更害怕了,他看到了我的字迹,了解了我的存在,我信任他,告诉了他我的目的。”他显出极骄傲的神色来“我的目标是,猎杀那些不尊敬自己身体的人,她们用人类能想到的最肮脏下流的交易玷污了这座雾都,玷污了我的艺术!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些交易时,我震惊于她们居然是如此的卑劣。如此轻易地出卖自身最珍贵的东西为之脏污,她们不配称之为人,更不配在这座雾都中生存!”
            “但是他呢?他背叛了我,为了终止我的行动,他带着我来到了西区,在这里,伯特伦旅馆,伦敦离脏污之物最远的地方定居下来。两年啊!”他吼道“他禁锢了我整整两年,我得不到自由,偶尔出现也不敢在笔记本上给他留言,怕他再发现我而惊慌失措。他呢?他整日看着那笔记本,为我的笔迹不再出现而欣喜!”
            “那你为什么要杀死希卡萨?她,她...”安的质问只凌厉了一半,随即也变得结巴起来。她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明悟。
            “他最大的失误就是。”杰克大笑“他以为黑暗只存在于东区,他天真到认为上等人的世界没有污浊!醒醒吧,妓女是世界上最早的职业之一,在大工业时代,当金钱的关系在社会学中变得复杂,另一种形式的妓女早已出现在了世界上....”
            “不可能啊...希卡萨的父亲那么有钱,她怎么会?”角落里,一位小姐大着胆子提出质疑。杰克的目光扫向了提问者,她立刻被吓得躲到椅子舒适的靠背后了。
            “希卡萨自幼丧母,她的父亲又身患重病。”安解释道“而她今年十七岁,按照英格兰法律,她未成年,这就没有真正的继承权,如果她父亲病亡,这笔钱将被‘寄存’,等到她十八岁后才能获得。显然她不想这么做。而要法律提前承认她的成年人身份,唯一的办法是...”
            “把自己卖出去。”杰克替她说完。“现在你明白了么?那位画家先生是真心想帮助你,但在那一刻,我嗅到了猎物的味道,真是太令人怀念了。我调包了钥匙,但我不敢直接做出太大的动作,我害怕他发觉,然后逃离这座旅馆,那一切就都泡汤了。”
            “但我不会放弃的,我已经隐忍了两年,又怎么可能轻言放弃?我干扰了他的作画思路,当然,当你的脑子里同时存在两个画面时,你不可能画得多顺畅。当他因为画作受阻而烦闷时,我就能暂时影响他的行为。我让他去要求侍从给我送我所需的调料,因为我要做我最拿手的菜肴了。而在今天早上你找上门的时候,他或许还处于一种自欺欺人的状态下吧,他不敢承认我的归来,却又不得不代我应付你!这令他的力量越来越弱,在你离开后,我便彻底击溃了他...”
            他的面色突然狰狞起来
            “从此,再也没有画家杰克,只有一个真正沉醉于艺术,行走于黑暗中的....”
            “开膛手杰克!”
            他猛地从西装中抽出左手,安和周围的警官都被惊得连连后退。那左手没有五指,只有被绷带捆绑上的五柄长短不一的手术刀!
            “抓住他!”安尖叫,但情况出现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异变。浓雾突然弥漫在旅馆当中,按理来说再浓的雾气也无法涉足壁炉所温暖的领域,但这雾气似乎带着绝强的侵彻力,更恐怖的是随雾一同赶赴的彻骨寒意,壁炉的光火在瞬间湮灭成点点繁星,女孩们的尖叫和警官们的怒吼统统淹没在浓雾中。安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只感觉一点冰凉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但随着全身性的冰冷随着寒雾扩散,那脖颈上的突兀的冰冷转瞬即逝。
            “很遗憾,布拉迪小姐,您不是我要杀的那种人。否则,我也很想尝尝,如此聪慧的你,会有一颗怎样美味的肾脏。”
            “我...会抓到你...”安咬着牙,根据记忆朝楼梯口摸去,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样做,但直觉告诉她开膛手正逃向三层的那个房间。她摸索着上了楼梯,左转,似乎要冻僵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着,一个铜制门把,第二个,第三个,她找到了,一把推开门,大雾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壁障阻隔在外。房间华贵的大窗前,杰克换上了一身黑色风衣,向外眺望,似乎正在等待着她。他回头对她一笑,这也成为安·布拉迪小姐这两年寻踪行动的最后一个画面。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跳出了窗框,犹如一只黑色的大鸟消失在窗外的浓雾中。
            安活动着刚刚从僵硬中缓解过来的手指拉开抽屉,里面的手术刀已经不见了,来自同一只左手的五指正整齐排列在那里,它们握着一根手杖,一朵玫瑰。一张字条蜷缩在玫瑰的花蕊中,鲜红里的白色,白得有些惹眼。
            光明和黑暗并不泾渭分明,最纯净的荣光也会藏污纳垢。


            IP属地:天津44楼2018-11-09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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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讲完了。你呷了一口手中的红茶,它的热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挥发了大多,宛若刚被故事中的寒雾侵彻。你没来由地打了个激灵,复看这装饰华贵的旅馆,只觉心中泛出一阵淡淡的恐惧,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不再值得信任。
              “做个选择吧。”
              你抬头看向讲述者。
              “别紧张,只是个小小的游戏。”
              “您玩过纸牌么?”
              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谁没玩过纸牌呢。你甚至懒于回答这个问题,但对方并不因为你的了无反应而显出尴尬,反而如得到了默许般,自顾自地将三张牌摆在了吧台上。
              “下面的三张牌,每一张都代表了一个故事,选一张您所喜爱的吧,不要犹豫,听从您的本心,否则,案件的推演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测的谬误。”
              你看向桌子上的三张纸牌,或许出自某个无聊家伙的奢侈设计,三张扣起来的牌居然有不同的牌背花纹。如果这是同一副牌,你是绝对不会容许参与以这副牌为道具的任何纸牌游戏的,因为不同的花纹很可能成为最好的作弊工具。
              心中默默吐槽一句讲述者开了三副牌的奢侈,你细细观察起三张牌不同的花纹,一张是绿色的,不是春天草地的新绿,亦非翡翠迷人的阳绿,实际上,你从未见过如此令人不快的绿色,那绿色浓稠而黯淡,阴晦得像即将最阴暗潮湿的角落处行将枯死的苔藓。你甚至怀疑那绿色会在你触碰它时玷污你的指尖。
              第二张牌没有那样令人不快,实际上,它朴素得有些不可思议。最普通的如烟灰般朴实无华的灰色让你怀疑它不属于这个处处透着奢华的旅馆。而第三张牌的花纹让你又恢复到了如看到第一张牌时那不快的感觉。那是一种诡异的暗红,用某种状态下的血液去形容它都是一种赞美了。那暗红色中挤出一丝丝的黑,让你感觉这是两种互不溶解的液体交织成的液面。最奇异的是,那诡异的红黑底色上居然有一个花纹,但这个花纹却是你从未接触过的,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图腾或者徽记。
              翻开哪一张呢?


              IP属地:天津48楼2018-11-09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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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开哪一张呢?
                由你决定。
                截止至本周日晚12点,两个文贴会共同进行投票,按照得票数的高低决定三张牌的顺序,若有等位,则决定权仍归讲述者(
                同一人在两个文贴进行投票只算一票。
                不要问我三张牌代表了哪三个监管者,这会让推理失去乐趣,别忘了,屏幕前的您,就是文中的侦探哦。


                IP属地:天津49楼2018-11-09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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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讣告:
                  感谢各位的积极参与(
                  因为周日还要更文,投票截止时间提前至今日24点
                  请没投票的读者们抓紧投出宝贵的一票


                  IP属地:天津60楼2018-11-10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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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文贴加起来的最终结果:
                    第三张10票
                    第二张7票
                    第一张3票
                    讲述者:所以你们完美把牌序颠倒了过来?


                    IP属地:天津62楼2018-11-11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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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选择了翻开红色牌,虽然令人恐惧,但身为一位合格的侦探,你知道,如果想侦破令人恐惧的真相,骇人离奇的东西有时无可逃避。身为侦探,你接触过腐烂的尸骨,见过**亦曾窥肮脏,甚至和伦敦街区下水沟里的老鼠打过交道。无论真相的财宝上覆盖了多少触目心惊的血腥抑或令人退避三舍的脏污,作为侦探,你有义务去揭露它的本来面目。
                      手指触碰液体般的纹饰,有那么一瞬间你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潮湿,但它是干的,你嘲笑自己可笑的错觉,将它翻了过来。
                      红桃K。这是一张普通的红桃K,你很怀疑如此普通的纸牌为何有那样触目心惊的背面纹饰。
                      “唯一没有胡须的国王牌,您知道他是谁么?”讲述者微笑着,不等你回答,却又自顾自说了下去。“查理曼大帝。他是一位特殊的皇帝。”
                      “他代表宗教。”你顺着讲述者的话说“他用残忍血腥的手法,逼迫德意志北部的‘异教徒’接受了基督教。之后,他挥师意大利,恢复了罗马教皇的职位。因此,教皇尊他为‘罗马人的皇帝’,这意味着几百年前被毁灭的西罗马帝国的复辟。”
                      “没错。”丝毫不惊讶于你的渊博,也未对你的抢白做出不快的表示,讲述者脸上的微笑一成不变“尊敬的侦探先生/小姐,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信教么?”
                      “不信。”你干脆地回答“随着近代科学的发展,很多所谓的教义被证明为一场谬误——比如,达尔文的进化论,粉碎了上帝在七日内创造天地万物的神创论,动摇了天主教理论的重要根基。”
                      “说得很好,你正好道出了下一个故事的主题。”讲述者笑道“神创论。”


                      IP属地:天津65楼2018-11-11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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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我一开始的预料是存在的一开坑新监管的消息就出了,出于整体设定考虑,本文将不引入建筑师(疯眼?随你怎么说)的故事和相关背景。
                        在建筑师之前,庄园里的监管者已经够十个人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8-11-13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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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被吞了,我会以图片形式上传


                          IP属地:天津76楼2018-11-16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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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故事:谁为作品
                            老渔夫又嗅到那种风了。
                            对于英格兰的乡野来说,这风是不该存在的。它所蕴含的味道是老渔夫记忆中所未记录的,但却能屡屡勾起他回忆中最糟糕的味道。像棚屋后面的旱厕,像腐烂的鳟鱼,像沼泽里吐着气泡的混着枯草的泥潭。
                            他停下了划棹的枯瘦但坚实有力的手,立在船头,明亮的眼睛审视着那湖边那已经变为黑色的山峦,搜寻那些枯死的植物和废弃的工业垃圾,试图找到那腥风的来源,就像法官在审视着可能藏匿在人群里的罪犯那样。
                            “它不在这。”他说“我能感受到,它不在岸上——那些黑漆漆的工厂里只有呛人的烟味。比我的烟斗里的浓一些,呛一些,但是不会这样难闻。”
                            他熟练地让小舟调了个头,如一只飞梭般向着湖心去了。随着深入湖面,周围的水从浑浊变得清澈了些,那碧绿通透的水让他的思绪飞了起来。他一辈子在这个湖中打渔,从五岁一直打到五十岁。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踏上渔船的时候,那时候是1845年,湖水是碧色的,周遭的山是青的,透过镜子一样的水面,可以看到青山的倒影,也能看到从船底成群结队游曳的黄石鳟。它们的鳞片反射着太阳般的光泽,那是自然埋藏在湖泊里的黄金。
                            但现在...老渔夫嗅着越来越浓的腥风,回头望了望已经失去了生机的漆黑色的山。他不了解城内人口口相传的伟大的机械革命,他只清楚,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正在生死一线上挣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打捞起来的黄石鳟瘦小了很多,它们的鳞片暗淡了下来,那死亡的漆黑配合着出水鱼张开却不再翕动的口和鱼鳃静静述说着它们的遭遇。
                            “他们会害死自己的。”老渔夫想“这些鳟鱼会被卖到城市,被运到他们自己的餐桌上,他们用擦得可以照出人影的漂亮餐具切开它们,把它们送进嘴里。”
                            小舟朝湖心运动的速度减缓下来,老渔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兼职起湖泊的清洁工,他不知道自己捞起过多少他叫不出名字的垃圾,在岸边又收拾过多少同样的东西。偶尔会有商人来收那些垃圾,真是搞笑!他们会付给他几便士,以便他们将那些东西装上老渔夫叫不出名字的没有马的马车运输。
                            “是这里。”小舟几乎要停下了,老渔夫看向水面,湖心的水还算清澈,黄石鳟的身影在下面游曳,看起来有些惊惶。腥风一阵阵刮过,那难闻的风带着一种莫名的令人恐惧的麻醉感,让他的眼睛有些发花,四肢也开始僵硬起来。
                            太阳落山前,老渔夫就待在这里,他在这片水域打着转,一次次想找到可能存在的不合常理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他撒了一次网,打到的黄石鳟比往日稍多些,但和其它湖中的同类一样病怏怏的。凭藉丰富的经验,老渔夫知道,这只是因为鱼自发地朝更干净的水域集结而已,根本算不上什么异状。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老渔夫一次次拜谒那湖心的清澈水域,但一次次徒劳无获。唯一回应他的只有那诡异的腥风,老渔夫意识到风有着另一种味道,如同罂粟花,带有隐隐的麻醉作用。
                            它很危险,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造成这样的污染。小心地把捞上来的鳟鱼开膛,红色和白色相间的鱼腹内没有多少东西。他用小刀直接剔下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咀,味道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年轻时经常品味到的鲜美却再也没有过了。
                            看来这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并不会影响鳟鱼的品质。他站起身,看了看即将消失在群山后的夕阳,橙红色的血霞把天边映成一条极耀眼的边际线,黑色的山脉却被反衬得更黑了,宛若一座煤铁制成的死山。
                            我不会理睬它了。老渔夫想到。随他去吧,这些年来他看着赖以生存的湖泊被污染,看着即是伙伴也是猎物的鳟鱼失去活力,他都默默承受了下来。多些难闻的味道又有什么呢?
                            太阳落下深渊,沉入湖底,黑色的星星升起来了,这时候的湖面结束了白昼里清澈和污浊的斗争,遑论湖心还是湖傍,都化作了一片玄黑。
                            今天耽搁的时间有些太长了。老渔夫冷静地辨别了方向,借着船头的一盏煤油灯,他抓住唯一可信任的光明向饕餮了自己一生里绝大多数时间的那个湖边窝棚驶去。平常走的不是这条航线,它虽然近,但未知。但老渔夫已经厌倦了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的斗智斗勇,他只想快些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
                            “咚!”
                            船底的震颤让那因为未知的风而有些昏沉的灵魂猛地亮起了惊惶的火,他当然知道这种震颤意味着什么。小舟开始危险地朝一侧倾斜,湖水跌宕起来,它们争先恐后地从下沉的船沿灌入。
                            他操纵着棹,一手把着舵,试图让小舟从倾斜中恢复过来。但这很困难。他不知道,也无所判断暗礁的位置和大小,夜太黑了,黑得像要吞噬一切,他根本看不清。
                            什么东西在船底滑动的声音传来,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接下来他看到了,那满满一网的鳟鱼正在舱底缓慢而坚定地朝入侵的湖水滑去,就仿佛这些涸毙的鱼正缓缓回归故乡的怀抱一样。他绝望地张开嘴巴无声地大吼着,但船身还是随着鱼的滑动出现了不可阻止的倾斜。
                            “帮帮我!”一股腥风吹来,他几乎空白的脑子里却像是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一样,虽然它虚无缥缈,但这不妨碍他似乎于病急乱投医地向这本应不存在的东西求助“不管是谁,求你帮帮我!”
                            了无意义的祈祷并没有让一切有哪怕一丝的缓和,小舟的重心很快将他的重心一并偏移到了不可信任的位置。他的脚踩在水里,双手撑住另一边的船帮,竭力不回头去看身后的一片漆黑。鱼和网已经落入水中,向着漆黑的深渊沉没下去了。这让小舟的重力失衡得到了稍许的缓解,但水已经把侧倾过来的半个舟身淹没了,并且还在缓慢地坚定地蚕食着仍在空气里的部分,除非奇迹发生...


                            IP属地:天津77楼2018-11-16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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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即将放弃希望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却从下方传来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一瞬间的天旋地转,那舟便整个倾覆,连带着他一并像一张暴风里的树叶一般翻了个身,好在多年水上生活的本能令他在入水的前一刻屏住了气。大头朝下地立在水中,他抬头朝头顶的深渊看去,那一刻,他是如此的惊讶,以至于险些要将闷在口中那保命的气体呼出。
                              但下一刻,翻天覆地的感觉再次模糊了一切,待他反应过来,只发现头顶又是那布满了黑色星星的无光夜空了。若不是自己浑身浸透,船内有水渍未销,满满一网的鳟鱼也不见踪影,他甚至会以为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幻梦。
                              半晌,他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船板上,他大口喘息着,吞吐仍在萦绕身周的腥风。他刚才在湖底看到了什么东西,但他无法去描述它——不是他没有文化,实际上,就算牛津、剑桥大学最博学的教授来到此处,也同样找不出契合于它的二十六个字母合理的排列组合。
                              无可名状。真真切切的无可名状。老渔夫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事物,几乎要让他疯癫的难以理解的巨大恐惧。它藏身在湖底黑暗的深渊中,没有实体的大小,或许它占满了整个湖底,或许更大,也或许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它也没有颜色,或许是因为它的颜色已经被黑暗的湖水吞没。任何评论凡物的词句对它都是那样的行不通。
                              “嘿,嘿!”驶过这片水域,老渔夫回过头去,他熟练地划着棹,让小舟绕着刚才触礁的地方打着转。他呼唤着那个东西,不管它是什么。黑色的星星开始亮起来了,它们拭去面孔上似乎于玩笑的黑暗,正常地履行起了播撒光明的职责。湖面亮起来了,老渔夫从船帮向下看去,这一眼却让他险些栽入水中。
                              那个东西升起来了,方才自己看到它时,它似乎还身处黑暗的湖渊中,但如今它已经几乎要冲出水面了。它身体的一部分,或者全部,随你怎么看——从小舟的底部划过,但小舟并没有被它带起的水流改变方向,确切来说,它没有带动水流,宛若那黝黑的湖水对它来说只是空气。
                              “凡人。”
                              那声音突然响彻黑夜的湖泊,在黑色的天幕与湖面之间萦绕,无处不在而又无迹可寻。似惊雷,又像细语。老渔夫确信它不是英语,也不属于不列颠大地上的任何一种方言。但神奇之处在于他完美地理解了它要表达的含义,这是他第一次听懂英语以外的语言。
                              “汝不是信徒。”那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不绝的颤音,难辨喜怒。这一次老渔夫明白了,那声音直接在自己的脑子里响起。它超越了一切凡间的事物,以最快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感知当中。“为何唤我?”
                              “我...”本来想道谢的话,不知为何却没能出口。老渔夫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快随着身体颤抖起来了,但他还是牢牢握着棹和舵,枯瘦有力的手将木质捏得发出不满的哼声。“请问,这湖上的风,是你弄的么?”
                              “风?”它显然不知道风这个词语代表什么。
                              “它是...是...哦,天啊,你究竟是什么东西?”老渔夫试图解释,却可笑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解释。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即便你每日都接触到,也是一样的无可名状,无言可述。凭藉老渔夫的文化水平,定然也是讲不出“空气流动即为风”的原理的。
                              “我?”那声音带着些许的古怪,但很快被一种高傲——老渔夫搞不清,这个没有脸也没有手的家伙为何会有如此的优越感——取代。“我是一个神。来自古老过去的神!”
                              “过去?”咀嚼着这个记忆中最美味的字眼,老渔夫又回想起了年轻时的光景“在湖水还是碧绿色,周围的山还是青色的时候?”
                              “久远得多。”它长叹“那时候,这个湖还是一片平原。我看着它随着太阳和月亮在天空中一次次的更替而在几万年中渐渐沉陷为洼地,又过了几乎同样长的时间,洼地内聚满了水,这个湖形成了,又是万年的光景,湖越来越深,周围的大地隆起形成你现在所看到的山脉,岩石被时间侵蚀,扭曲变形,变成现在千奇百怪的样子。湖底最开始是没有什么生命的,只有一些小小的水藻潜伏,逐渐的,在万亿年光阴中的某一刻起,鱼苗诞生了,它们逐渐扩大逐渐演化,有黄石鳟,也有其他的种群。
                              “又是千年,黄石鳟成为了湖的主人,它们攫取一切可以可以延续生机的事物延续种族的繁育,直到有一天,一只长着毛的手从湖中抓起了它们中的一个,另一只手用石块狠狠砸下,从那天起,支配者变成了被支配者,猎手的手逐渐不再长毛,它们变得光滑,石块不再是武器了,他们有了鱼钩,有了网,而后又有了浮木,他们镂空浮木,为自己的新作品取名‘船’。罗马人,雅利安人,日耳曼人,犹太人,这个湖曾经接纳过各个种族和时代的人类,无私地为他们奉献。”
                              “哈!”似乎于不敢相信这宏大而陌生的叙述,老渔夫笑道“我知道你在撒谎!别看我没有读过什么书,一般的东西却也瞒不过我这老头子!你说你看见了这一切——你在哪里看呢?你明明住在湖底,而当没有湖的时候,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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