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育教授”的人格面具
----影片《顽主》赵尧舜形象浅析
成都 高阳
“人格面具”这个词的本义是为使演员能在一出
剧中扮演某一特殊角色而戴的面具，颇有点类似中国
京剧中的脸谱。瑞士著名心理学家荣格认为:在现
实生活中,人们往往也就有其功用与演剧类似的人格
面具,它保证一个人能够扮演某种性格,而这种性格
却并不一定就是他本人的性格。人格面具是人公开展
示的性格表面,其目的在于给人一个很好的印象以便
得到社会的承认它也可以被称为“顺从原型”《荣
格语)但如果一个人过份地热衷和沉酒于自己所扮演
的角色,人格的其他方面就会受到排斥。象这种受人
格面具支配的人,就会逐渐与自己的天性相异化而生
活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中,因为他过分发达的人格面具
和极不发达的人格其它部份之间,存在着尖锐的对立
和冲突获表现出一种双重人格特征。
影片《顽主》中的’德育教授”赵尧舜, 正是这
样一个沉面于自己的人格面具、具有双重人格的人物
形象: 他那道貌岸然的表象与准意识深处被极度扭曲
的人格,构成了一种反差和倒错:他的形象,正体现
出影片创作者要揭示出一种隐藏在正常行为心态背后
的变态“.`心理的意旨”。影片中,赵尧舜是以正面人
物面貌而粉墨登场的,初次相识,他就对创办 ”三T
公司”的几个年青人的心态、他们的苦闷、仿徨十分
同情和理解,劝说青年人要有追求,要多读书,要多
交朋友.俨然是青年人知音和指路人。但转过来,却
在某大学“五讲西美演讲会”上,将这几位青年称为
“失足青年”,在他们身上添油加醋地大作文章,指
责他们是思想堕落、是**在讲演中，赵尧舜假借
“失足青年”的话说:.`朋友无非两种：可以性交和
不可以性交的”,实质上,这正流露出他潜意识深处
隐藏的极度扭曲的性变态心理:在赵尧舜身上,由于
要迎合社会规范,以确保和取得自身的荣誉、地位,人
格面具似乎成了一幅沉重的枷锁。当一个人的思想天
性由于顺应社会倾斜而压抑、扭曲自然的人性时,就
会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种常态行为举止下的变态心理：
”我这种身份的人,你们不了解.看上去有名有
地位令人钦慕.其实很受束缚,自己把自己束缚住了,
不象你们年轻人可以无所顾忌。我们年轻的时候和你
们现在不一样,那时人都很拘谨,谈恋爱也要向党组`
织汇报我那个老婆……不说啦.这些话说起来没意思,
我们这代人生活是悲剧”， 赵尧舜的这段独自、正道
出其处于双重人格中的人生窘态,体现出其人格面具
掩饰下的自然本性的一面,流露出在长期社会规范束
缚下其内心深处潜藏的欲念一他在大街上对那位身貌
皎好,穿牛仔裤的妙龄少女长久地窥视.在受到”三
T公司”青年的捉弄.急切地与少女约会而终致无望
后,转而用公用电话对自己的`学生’、正与女人幽
会的`青年作家’宝康进行”国骂”,正是其变态性
心理的一次“大曝光”一紧接着,他又在医院对刚刚
作弄过他的“三T公司”的年青人进行既义正辞严又
苦口婆心的说教,在他身卜扩f行的高尚和心理的卑劣
奇妙地混合在一起,一二者根辅相成一透过其行为举止、
戴着人格面具的表层的’`非我”,我们窥见了更真实、
更富有哲学意味地体现了人的灵魂世界的深层的真正
的.“本我”,以独特的表现视角对人性进行由表及里
的独特的、深刻的审视.从而在我国的影视人物画廊
`l,创造出.’德育教授”赵尧舜这个独特的,超出一般
的’`这一个”形象;这一点.影片《顽主》是颇具开
拓意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