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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生若梦】江山泪·儿女情(作者:弓月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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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本是天生一对,何苦意难平?若说无缘,偏偏相遇,三世交情,青梅竹马;要说有缘,杀父之仇,断臂之恨,夫娶卿嫁。十六年后,上天能否再此眷顾他们?
      神雕侠侣,绝迹江湖。江山仍在,儿女依旧。绝不了的神雕,道不完的儿女情,神雕后传,由此开始。


      IP属地:广东3楼2019-07-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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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染相思
          襄阳城外
          “ 郭大姑娘,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去救你丈夫出来!”千军万马中,杨过朝郭芙喊道。
          郭芙平素骄纵自傲,别说磕头,宁可死了,也不肯在嘴上向杨过服输,但这时见耶律齐命在须臾,更不迟疑,纵马上了小丘,翻身下马,双膝跪倒,便磕下头去。
          杨过吃了一惊,急忙扶起,深悔自己出言轻薄,忙道:“是我的不是,我胡说八道,你别当真。耶律兄和我一见如故,焉有不救之理?”飞身奔下小丘,拼尽全力于蒙军包围中救出耶律齐。
          郭芙走到杨过身前,盈盈下拜,道:“杨大哥,我一生对你不住,但你大仁大义,以德报怨,救了……”说到此处,声音竟自硬咽了。杨过急忙还礼,脱口道:“芙妹,咱俩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常闹别扭,其实情若兄妹。只要你此后不再讨厌我、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过望着郭芙,眼中神光闪烁。却见蒙古大军已准备登城,浩荡之势不可阻,杨过回头望向身边的小龙女,面带微笑,心道:此生得与姑姑重会,老天爷实在待我至厚,今日便是死了,也已无憾。男子汉大丈夫为国战死沙场,正是最好的归宿。念此精神大震,一人一矛勇往直前,乱军中以弹指神通掷出拳头大的石头,运起十分功力,直击蒙哥要害,瞬间蒙哥坠马落地,登时毙命。蒙古丧失主帅,瞬间军心大乱,兵荒马乱,不多将士已是丢盔弃甲,抛旗丢刃,纷纷北逃。
          襄阳大战大捷,城外将士相拥而泣,城内军民大吹大擂,场面颇为壮观。郭靖携手杨过入城,两人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杨过望着郭靖两鬓乱发,终于感悟到郭靖的满腔侠义之情,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襄阳郭府
          是夜郭府大摆庆功宴,一灯、黄药师、周伯通、瑛姑、郭靖、黄蓉、点苍渔隐、杨过、小龙女、耶律齐、郭芙依次而坐,程英、陆无双、郭襄等另起一桌。酒宴之上众人皆向杨过敬酒,豪情不减。
          “过儿,此番你击杀蒙古大汉功在社稷,天下百姓无不敢恩戴德,想你祖父杨公铁心叔父本是天波府杨家将之后,一生以保家卫国为已任,如今你有如此功绩,杨叔父当是含笑九泉了。来,过儿,此杯郭伯伯敬你!”郭靖说着拿起酒杯,一仰而尽。
          杨过未及出生便丧父,母亲又从未跟他提及父亲往事,十六年前从傻姑口中得知父亲死于黄蓉手下,便发誓取郭靖黄蓉之命替父报仇,后虽感动郭靖为国为民,报仇不成反倒救他出蒙古大营,但是对于父亲之死心中难免耿耿于怀,直到后来在嘉兴铁枪庙内于柯镇恶口中得知真相,虽难以接受却终于释怀,此刻听闻郭靖提及先祖乃杨家后裔,心中暗暗一惊,心道:“幸好当年没有误入歧途,否则以后哪有颜面面对杨家祖先。”不觉脸上一红,对郭靖道:“小侄若非幼时蒙郭伯伯教诲,焉有今日?郭伯伯,这杯侄儿敬您”说完拿起酒杯,朝郭靖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众人均有醉意,耶律齐因白日作战有伤在身,已是精疲力尽,郭芙禀明众人,扶他回后院房中休息。安顿好耶律齐后,郭芙脱下日间战场上凌乱不堪的外衣,换上平日里淡绿色外衫。此夜月明星稀,郭芙立于窗前,许久并无困倦,当下合上窗户,见耶律齐已深然酣睡,便悄然走出房内,绕着回廊走向后院花园,刚至回廊尽头,便见一人站在花园树下,双目望月。此人身着黄袍,双鬓微霜、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挺鼻薄唇、面孔清俊,不是杨过又是谁?
          郭芙见杨过站那里沉思不动,似是并未发觉自己,心想白日杨过不计前嫌舍命救自己夫君,而晚宴自己却早离宴席并未敬酒道谢,当下遇到于情于理也该向他致谢。沉思之际却听的院中人道“出来吧”,郭芙一惊,寻思已被杨过发现,犹豫中正准备出来相见,却听的一声回应。当即止住脚步,侧身于回廊隐蔽之处。
          “过儿,我一来你便知,当真知我心思!”只见从左边回廊走出一位女子,此女子白衣飘飘,纤尘不染,美若天仙,不似凡间之人,但却面若冷霜,喜怒全无,来人正是小龙女。
          “龙儿,怎生是你?”杨过伸手拥小龙女入怀,眼角余光憋向右边回廊,却见一角绿衫。
          “自然是我,过儿,你今天不顾性命冲向蒙古大汗,不知我会担心?”小龙女抬起头来,深情的望着杨过,柔情的说道。
          “过儿此次能与龙儿重逢,过于开心,却没想到让龙儿为我担惊受怕,是我的不是,以后却再也不会让龙儿这般担心了!”杨过一脸的柔情,缓缓的说道,再次将龙女拥入怀中。
          “过儿,我们回古墓去,再也不出来了,再也不见外人了,好么?”小龙女道。
          杨过抚着龙女的长发,听龙女说着回古墓再也不出来,眼角余光不自觉瞟向那一角绿衫,微微一叹道“自然是不再出来了。也不会见外人。”停顿一会儿又道“除了龙儿别人与我又有何干?”语气中却有一丝悲伤与失落。
          小龙女心中大喜,闭上眼睛,安心的依偎在杨过怀里,两人一时无语,杨过眼中余光再次扫向右边回廊,已无绿影,心中却泛起一阵酸痛。
          却说郭芙听见杨过说再不见外人,别人无他无关这席话时心中莫名一痛,无心再听,转身沿着回廊失神的走回卧房,轻关房门,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兀自坐在桌前,回想起白天千军万马中自己向杨过下跪,当时事态紧急,容不得自己多想,到底是为了耶律齐,还是为了她自己,竟然已分不清。而杨过那句只要她此后不讨厌他恨他,他就心满意足了。却让自己明白了这二十多年的心事,原来这些年没由来恼他厌他竟是因为暗暗想着他,念着他,但他竟没半点将自己放在心上。更可笑的是明了心事时却是已为人妇。郭芙又回想起每一次见到杨过的情形,往事一桩桩一件件跃然脑海,清晰可见,嘉兴破窑初相逢,桃花岛内辱骂打,大胜关内再相遇,乱石阵中救命恩,襄阳府中断手臂,古墓误害龙女命,终南火中活命恩,绝情谷内救命情,丐帮大会又救命。她越是回避,此刻却越是刻骨铭心,不禁又是悔恨交加,潸然泪下。郭芙紧咬下唇,唯恐哭出声音,回想起杨过那句“别人又与他何干”又蓦然心疼,良久,桌上红烛已燃烧殆尽,她息灭烛火,独自坐在漆黑的房中,且哭且泣。
          这时睡梦中的耶律齐忽然嗯了一声,将郭芙的情绪打断开来,她借着窗户透出来的一丝月光看了一眼耶律齐,见他并未醒来。她走到床边坐下,望着耶律齐,心绪逐渐平复,想到杨过和小龙女两情相悦不顾世俗结合,两人坚贞不渝,同生共死,天地可鉴,彼此眼中再无其他人,实乃感天动地。而我却断他手臂,伤她爱妻,他大仁大义,念着爹妈恩情,屡次以德报怨,若非如此,纵然我有百条性命,怕早已休矣!想到此处,郭芙长叹一口气,望着熟睡中的耶律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英挺秀拔、文武双全,她握起耶律齐的手,突然触碰到他手上不知何时起的老茧,不禁用玉指在老茧上轻轻的摩擦,轻叹一声,想到:“他是大辽皇族后裔,相府公子,若不是因为自己又何需留在襄阳抗蒙,朝不保夕,又想起自成婚以来他对自己处处包容,疼爱有佳,虽然自己刁蛮任性,娇纵自傲,他却十年如一日,从不忍心苛责半句,对爹妈孝顺,对弟妹尽心爱护,得夫如此,夫复何求?”。郭芙突然暖心一笑,心道:“杨过之好只对于龙姐姐,而齐哥之好却只对我。”突然间好像想通了所有事情,挤压在心里多年的暴躁之情也慢慢消逝。只握着耶律齐的手靠在床边安然睡去。


        IP属地:广东4楼2019-07-21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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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杨过扶着小龙女回到客房中,小龙女挂绳而眠,杨过睡在床上,久不能寐,想起回廊那一角绿影,双眉微蹙,想到:“芙妹找我何事?她找我又有何事,怕是谢我救她夫君吧!高傲如她竟会为耶律齐下跪,若在平时怕是我拿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也绝不会跟我低头认输,居然把耶律齐看的比她命都重要。我多次救她差点连性命也丢了,她却从来没一句好话,从未顺我一次。”想到此处杨过不禁心头一冷,忽地握紧拳头。想起郭芙,他总是容易动怒,这个刁难任性的女子,从来对他不好,从没正眼瞧过他,不似姑姑眼里心里只有他,事事以他为先;既没有陆家妹子活泼可爱,更不像程家妹子善解人意,胸无点墨,空有一副好皮囊。但就算她有如此多的缺点又如何?他还是时常想起她,颜若朝华,红衣似火,嘉兴南湖初相遇就有感于她如骄阳舨的温暖,桃花岛上,一张粉雕玉琢的俏脸与漫天飞舞的桃花交相辉映,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想及那人面桃花,杨过嘴角微扬,轻闭凤眼,心道:“我少时寄居在桃花岛,她欺我骂我辱我,再相遇时她断我手臂,伤我姑姑,害我跟姑姑生离十六年,我本应该恨她入骨,但一见到她我却不思报仇,看到她有难比谁都着急,听到她满口赞美耶律齐竟醋意大发,十六年来我不踏入襄阳半步,到底是怕伤她还是自伤?”杨过心下一片黯然,抬起左手摸着右边空荡荡的右袖,是恨是爱,他已分不清。只知自从断臂以后,他就频繁的想起那刁蛮女子,那女子已和那断臂一起,深入他心底,刻入他骨髓。今天战场上埋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芙妹,我只要你不讨厌我,不恨我,我便心满意足了,姑姑问我为何不顾生死袭杀蒙哥,许是我太开心,终于和姑姑相遇了,我不再是一个人在这世上了,又或许是我太伤心,终于看清你的心罢了。杨过想着心事,白日大战已耗尽他体力,本已困倦不已,但越想脑子越清醒,竟一夜无眠。
            次日杨过早早起来,携同小龙女前去郭府前厅,见郭靖黄蓉商量昨夜宴席中提及华山之行,旁边站着郭襄和郭破虏,程英和陆无双。
            “郭伯伯,郭伯母,侄儿给您们请安!”杨过朝郭靖黄蓉行礼道。
            “快快起来,过儿,你真的长大了!”郭靖欣慰的说道。
            “那是当然,过儿是名震江湖的神雕侠,如今已远超襄阳郭大侠了”黄蓉打趣说道。虽然黄蓉此刻似在说笑,但也却是如此,神雕侠行走江湖十六年,威风凛凛,黑白两道对他莫敢不从。而郭靖以襄阳为家,勤于家国大事,无心于江湖琐事,江湖人亦佩服他为国为民,但多数也只是听而不从。
            “郭伯母折煞侄儿了,侄儿在江湖上小打小闹,哪敢与郭伯伯相比,郭伯伯为国为民,是我辈楷模!”杨过朗声道。
            “大哥哥与爹爹一般,都是大英雄!”郭襄急忙说道,俏脸一红望向杨过,眼中深情款款,程英和陆无双在黄蓉面前并敢不多言,但见朝着郭襄微微一笑。黄蓉望望程英陆无双,又望向郭襄,忧心的摇摇头,心道:“果然女生外向,只怕这丫头以后要受苦了!”。
            众人在前厅说笑着,不及多时,一灯、黄药师、周伯通、瑛姑、武三通、朱子柳、大小武等人都纷纷前来,只是未见郭芙与耶律齐。
            “大姐他们怎还不到,要诸多长辈等他们,好大的面子,哼!”郭襄翘起小嘴,俏脸含怒。
            “二妹你说谁懒,我们这不是来了么!”正当郭襄话说完,就听到郭芙接话到,人未到,声先闻,响如银铃。身着一袭红衫与耶律齐出现在众人面前,杨过望向郭芙,只觉得她今日脸上光彩照人,面带微笑,不似以前高傲难亲近,越发动人心弦。不禁心中一动,连忙转开视线,瞄向小龙女。
            郭芙偕同耶律齐上前跟各位长辈行礼请安,“外公,爹爹妈妈,各位前辈,齐哥昨天有伤在身,清晨起来芙儿助他调理,这才晚到,请各位见谅!”郭芙说道,耶律齐在一旁并不答话,只是微笑的看着郭芙。
            “这些个繁文缛节最讨厌了,晚到入如何?”黄药师说道,一脸厌烦的看着郭靖。郭靖本想发作郭芙几句,看黄药师如此态度,便低头不再说话。众人都望着黄药师和郭靖黄蓉微笑不语。
            “外公最好了!”郭芙忙拉起黄药师撒娇道。却看到站在黄药师旁边的杨过和小龙女,走到他二人面前,梨涡浅笑道“杨大哥杨大嫂早”小龙女微微一笑,并不回话,杨过一愣,剑眉微蹙,心中登时不悦,冷声道“郭大姑娘早,昨夜也走的早,怎这般好命?”郭芙一听,尽是嘲讽之意,随即杏眼圆睁,似要发怒,却想起昨夜心思,心道:“这杨过向来古怪,但毕竟刚刚相救于齐哥,我这番就不与他计较。”随即微微一笑,并不理睬,转身跟大小武、耶律燕、完颜萍问好。杨过见郭芙并不回嘴,心中一阵失望。
            “大姐自来命好,自小有爹娘疼,现在有姐夫疼,可怜我却没人疼惜,真真可怜!”郭襄望着杨过小龙女自怨道,小龙女双眼不离杨过,并不理睬别人,杨过却微笑并不答话,程英及陆无双看着郭襄,均觉得这小姑娘聪明活泼,惹人喜爱,感叹郭靖黄蓉夫妇甚为偏心,郭芙草包,空有一副好皮囊,不禁对郭襄更加怜惜。
            话说黄蓉打理好食物祭品后,携同众人启程前往华山,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杨过小龙女同程英陆无双郭襄一路相伴而行,郭芙耶律齐大小武夫妇颇为亲密,众人浩浩荡荡,不日便已抵达华山。


          IP属地:广东5楼2019-07-2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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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山离别
              杨过等一行人上得华山,杨过指点洪七公与欧阳锋埋骨之处。黄蓉早拿出几样洪七公生前最喜欢的菜肴,供奉祭奠。众人一一叩拜。
              欧阳锋的坟墓便在洪七公的墓旁。郭靖与欧阳锋仇深似海,想到他杀害恩师朱聪等五侠的狠毒,虽事隔数十年,仍恨恨不已。杨过虽知欧阳锋与杨康之死有莫大干系,但欧阳锋确实待他极好,给了父亲般的关爱,念此仍携小龙女在墓前跪拜。
              华山论剑原本争的就是武功天下第一,上任五绝中人人都有独技,一灯大师一阳指天下闻名,但却不做皇帝出家为僧,因而改为南僧,西毒与北丐已逝,而郭靖乃北丐弟子,又因守卫襄阳,其侠义天下皆知,固被封为北侠。杨过是欧阳锋义子,又因蔑视礼教与师父成亲,却又无欧阳锋一般毒辣,固被黄蓉命为西狂,周伯通继承师兄王重阳为中顽童。
              “西狂”杨过念道,一声冷笑,少年之时叛师反教,重阳宫中娶师父为妻,漂泊半生,神雕侠名震江湖,振臂一挥,莫敢不从,想做什么无人可阻。但过犹不及,张牙舞爪狂妄的背后的付出又谁人可知?他无家无国不管天下属谁却又击杀蒙古大汗,无正直君子之心却又成为神雕侠。他从未遵从过自己的内心,只会口是心非,明明向往骄阳却拥抱冷月,思念红影却执手白衣。他几时狂过?
              “过儿,这么多年我还未曾问过,你是怎样遇到师父他老人家的?”郭靖问到。
              “十六年前,我与耶律兄、二妹等人共同迎战李莫愁后独自上华山,碰到洪老前辈追赶藏边五丑,后来我答应为洪老前辈守身三天,这才结下缘分!”杨过若有所思的答道。
              “杨兄弟,原来当年你不辞而别之后去了华山。难怪我在附近镇子寻你不到!”耶律齐惊道。
              “齐哥,你什么时候和杨大哥迎战李莫愁,我怎不知?”郭芙向耶律齐问到。
              耶律齐微微一笑,说道:“芙妹你也在场,却没望见杨兄弟?当年我跟杨兄弟迎战李莫愁,若非你前来,怕是我们都有性命之忧吧!”
              “那次杨大哥也在么?我却不知!只记得长大后在大胜关再次遇到杨大哥。”郭芙摇摇头,看向杨过。
              “郭大小姐自然不知我在场”杨过冷言冷语道,心道“你又何曾将我放在眼里过,多年不见我一眼便认出你,你却对我一脸鄙视。”
              “难道你是隐身了或者易容了不成?”郭芙笑着说,对于当时的情形,已时隔多年,郭芙已经不甚记得,只得打趣道。
              杨过看着郭芙打趣说笑,脸上一阵白,只是众人都在不好发做,他想起长大后初次相遇,郭芙红衣胜火,骑着神驹小红马,带着双雕,两个英俊少年左右不离,光芒四射,一瞬间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然而郭芙那一个鄙夷的眼神,让他自怜又自卑,他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穷困潦倒的小乞丐,而人家外公是桃花岛主,父亲是名满天下的大侠,母亲是丐帮帮主,她越发的高贵明丽,而他却是如此的狼狈不堪。他顿时觉得活在世上无味,只想赶紧逃离她的视线,漫无目的的游荡,这才不知不觉走到华山,遇到洪七公及义父。
              小龙女见杨过脸色不善,微微一叹道“过儿,你陪我去那边瞧些个美景罢!”
              杨过随即从沉思中醒来,“好,龙儿,走罢。”说着揽着小龙女纤腰向远处山峰走去。
              郭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欲语还休,却见杨过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她喊道“小妹子,和我们一起罢。”郭襄又惊又喜,连忙上前,跟着杨过和小龙女离去。
              杨过小龙女郭襄三人在途中遇到少林觉远大师极其徒弟张君宝,他师徒二人为追逐少林经书《楞伽经》而来,途中杨过传授张君宝掌法打败潇湘子、尹克西。张君宝为少林俗家弟子,时年十六七,内功坡厚,但却无外家功夫,得杨过郭襄相助,对他们感激之情渐生,又见郭襄相貌秀美,古道热肠,聪颖非凡,倒一见倾心,神魂颠倒。殊不知这世上缘分二字既是要有缘,还得有份,郭襄如此,张君宝亦如此。明知相思哭,奈何苦相思!
              杨过小龙女在华山玉女峰前许愿,小龙女许愿道“过儿对我情深义重,我此生也是非他不可,愿保佑我夫妻二人生生世世都成眷属。”杨过许愿道“我幼时蒙姑姑抚养,又传授我武功,姑姑又因我受辱,为了我能活命跳下断肠涯,十六年不见人世,此恩此德,我无以回报,愿终生不离左右,尽心服侍,愿她余生快活!”
              “过儿,华山祭拜已完,我好久不曾回古墓了,甚是想念,我们这就回去罢!”小龙女激动的说,将头靠近杨过的怀里。
              “好,龙儿,我也甚是想念,我们这就回去跟各位前辈告别!”杨过搂着小龙女肩膀道。
              不多时杨过和小龙女就回到众人处,杨过眼光扫向众人,朗声道:“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说着袍袖一拂,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雕并肩下山。
              郭襄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万分不舍,泪眼婆娑,突念起李白的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算,寒鸦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风陵渡口初相遇,便注定万劫不复。


            IP属地:广东6楼2019-07-2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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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望着杨过和小龙女已经模糊的背影,看着郭襄满脸泪水,依依不舍的眼神,想起郭襄生日的三件礼物,满天烟火,照亮襄阳满城,好不烂漫,女子情感最为敏感,不禁心中一阵哆嗦“杨过,你生性风流,年轻时便到处招惹是非,现在又害得襄妹倾心于你,当真是不可饶恕!”郭芙又抬头往向杨过和小龙女,已无踪影,想起此生也许再无相见之日,心中一顿失落,又望着郭襄,顿时一阵心酸,至少襄儿还可以落泪想念,自己怕是连落泪想念都不行了。往事如烟,思心已埋,剩下的唯有兄妹之宜!想到此处不禁向耶律齐身边紧了紧。
                “小杨过就这么走了,以后没人陪我练掌了,不好玩!”只听周伯通耷拉着白发苍苍的眉毛。
                “伯通,我们也回百花谷吧。”瑛姑望着周伯通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也该回去了,伯通兄,瑛姑,咱们同行可好?”一灯大师悠悠说道,不一会儿便听到一阵笑声,几道身影一闪而过,却是不见了周伯通,瑛姑,一灯大师几人。
                “蓉儿,我也该走了!”黄药师望着杨过与小龙女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
                “爹爹,您老人家这么快又要走,何不跟我们去襄阳小住几日,让女儿孝敬您几日?”
                黄蓉拉着黄药师的手道。
                “是啊,岳父大人,您跟我去襄阳吧!”郭靖忙补充道。
                黄药师瞪了一眼郭靖,说道“襄阳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又望向程英一眼,道“你随我走罢。”
                “是,师父!”程英道。说着陆无双并肩而行,跟在黄药师后边,缓缓而行。
                黄蓉看着远处的黄药师,一阵落寞,她自与郭靖成婚以来,就与爹爹相聚无多,黄药师不喜郭靖,见到郭靖轻则冷言冷语,重则大声斥训,总是不满。让黄蓉也好生难。黄药师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来就只有他找人的份,别人根本无法找到他。父女相聚的时候总是不多。
                “蓉儿,我们也下山回襄阳吧,虽说现在蒙哥已死,但我们也要加紧时间整修城墙,整顿人马才好。”郭靖执起黄蓉的手,说道。
                “是啊,靖哥哥,如今蒙哥已死,蒙古大汗之位悬空,有望得位息者莫过于托雷之子忽必烈,此人知人善用,有勇有谋,我们不得不防啊。”黄容担心道。
                “只怕是送走一匹狼,又来一只虎,哎,要是过儿能就在襄阳,我就安心多了,可惜了他一身的本领!”郭靖叹道。他想杨过留在襄阳并不是全是因为杨过武功高强,而是想尽故人之情,幼时相处时间不长便送杨过去了终南山,十六年前也是来去匆匆,而且杨过数次相救于他们一家,却阴错阳差被自己女儿断掉手臂,他内疚不已,想弥补这位故人之子。
                “靖哥哥,人各有志,不得强求,过儿和龙家妹子生离十六年,如今才得已相聚,自然是想长相厮守。况且现今天下大乱,襄阳更是是非之地,过儿他夫妻二人一心归隐,岂不更好?”黄蓉安慰郭靖道,郭靖听后也是点点头,黄蓉又意味深长的望向郭芙和郭襄,心道:“如若可以,我倒想他夫妻二人永不来襄阳!”黄蓉能识破众人心思却唯独杨过,对杨过也是又爱又怕,毕竟郭芙与他仇怨颇多,而如今郭襄又对他念念不忘!
                “下山罢。”郭靖道,于是携黄蓉匆匆下华山而去,武三通,朱子柳,郭芙耶律齐,大小武夫妇等人也纷纷下山。


              IP属地:广东7楼2019-07-2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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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古墓
                  却说杨过携小龙女及神雕下得华山,一路缓缓而行,过了十几日,终于到了终南山附近,小龙女近乡情怯,心里一阵高兴一阵紧张。这日他们二人已到终南山脚下,此处杂草丛生,凋敝不已,当时正值深秋,草木枯黄,一片凄凉。杨过游目四顾,远远望见了一颗松树下两间茅草屋,这里便是当年他与小龙女在山中的居所。时隔多年,茅草屋子非但没有破败倒闭,却比以前更坚固厚实,他又望向屋前那片玫瑰花从,虽花叶凋零,却花枝井然有序,似是有人日常照看。他心中一惊:“莫非有人居住在此?”
                  “龙儿,我们去那边看看!”杨过拉着小龙女的手,朝着茅草屋方向走去。小龙女走在杨过身后道:“好。”
                  顷刻间他们便已到茅草屋外,杨过又仔细瞧了茅草屋外光景,只见屋前非但无杂草,且整齐有序,确是有人在此生活,此地本是他与小龙女多年前栖身之所,两人曾于此生活多时。离开多年,不想现在却有人烟,怀念之情油然而生,念此杨过大声道:“我夫妻二人路过此地,不知能否讨口水吃?”小龙女望着茅草屋,想起当年与杨过在此相处的日子,心中一暖,微微一笑。
                  杨过话音刚落,便有一女子从屋内走出,身着灰色布衣,破旧却净。她眼忘杨龙二人,见二人虽已至中年,但男的飘逸俊朗,女的秀美脱俗,似是世外高人,不觉脸上一红,害羞道:“二位请稍侯片刻。”
                  说着便转身快步走进屋内,用葫芦瓢端出水,递至二人跟前道:“此处简陋,请二位不要嫌弃!”
                  杨过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葫芦瓢,却先递给小龙女,小龙女接过水,轻轻一泯,又将水递给杨过,杨过仰头一饮而尽,说道:“甚是甘甜,多谢姑娘。”将水瓢递回给灰衣姑娘。又想起终南山地势偏僻险要,寻常百姓很少来次居住,这位姑娘却在这隐居,难道是遇着什么难事?遂缓缓问道:“姑娘为何在此偏僻之处居住?”
                  灰衣姑娘长叹一声,微微摇头道:“这位大爷有所不知,我并非居住于此,此处也并非我之居所,只是避事至此,见这里无人居住,便暂借居于此罢了。”
                  杨过忘了一眼灰衣姑娘,又望着茅草屋道:“你怎知这里无人居住?”
                  灰衣姑娘一惊,连忙道:“我却是不知,我与哥哥来此处时,这两间茅草屋已破败不堪,多处倒塌,屋顶已掀,想来无人居住,是已稍加修葺,用来栖身。”
                  “原来如此。”杨过微扬嘴角,又问道:“不知姑娘所遇到何事?不妨说与在下听上一听,或许能解你烦恼!”杨过在江湖飘荡十六年,行侠仗义之事不乏少做,这时又忍不住问道。
                  灰衣姑娘摇摇头,一声长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只是世间之事情义不可两全。”说着忘向杨过,见他面上正气凌然,不似奸邪小人,又娓娓道来:“我本世代居住于终南山外五十里的偏僻山村,小女子福薄,未及出生,生父病亡,与妈妈相依为命。长及三岁,一日,家门外忽躺一少年,衣衫褴褛,脸黄瘦小,似是久未进食,妈妈见之可怜,遂予之饭菜,加以照顾。他得妈妈赐饭之恩,无以回报,便求妈妈收留,妈妈心地仁慈,见他孤苦伶仃,无家可归,又得知其已年近十三,心中念道他不久便可自食其力,便收留他于家中。因家中多一口人吃饭,妈妈便白天下地劳作,晚上点灯做针线活,贴补家用,至我六岁,妈妈终因体力不支,染疾身亡。少年时已十六岁,感念妈妈收留养育之恩,便尽心抚养我长大,待我甚好。及至去年,我年过十六,兄长已二十好几,兄长见我已长大成人,且模样周正,他近年来因尽心抚养于我,并无娶亲,而今年岁渐长,也想着娶妻生子。便想着自己与我二人相依为命,我又受他养,倒不如二人从此结为夫妇,也好终生相互照应。”说到这里,灰衣女子停了一停,眉头紧锁,又长叹一声。
                  杨过听着心里一震,剑眉紧蹙,低声的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逃到此地?难道你与你那哥哥也是不容于世人,所以才隐居到处?”
                  “那倒不是,我这哥哥并非那兄长,兄长抚养我十载,他如父如兄,恩情如山,万死不能报答,可要取我为妻,我如何敢应?我虽非他生,却为他养。名义兄妹,实乃父女,如若成婚,天地不容。更何况我亦心有所属,我与哥哥家比邻而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就情投意合。我不愿兄长伤心,又不能断了与哥哥之情,万般无奈,才与哥哥离家出走,逃至此处。”灰衣女子答道。
                  “你既受兄长之恩,现在却离他而去,岂非不义?”杨过又问道,脸上一阵白,左手微颤。
                  “世上之事本就难两全,我虽感念兄长之恩,但要我以身相许,确也万般不能,恩可以报,心却不能给,如若嫁于兄长,却不能全心相待,岂非不义?我既与哥哥心心相印,却另嫁他人,这又让哥哥情何以堪?”灰衣姑娘望着杨过,接着说道:“小女子只是乡野村妇,不知道理,只知人生在世,匆匆不过数十载,心之所向,素履以往,不求富贵扬名,但求与心爱之人携手共度。恩情也好,亲情也罢,自当竭尽性命已报,但情之所起,与恩义无关。小女子今生既已选择了哥哥,就只能辜负兄长!只愿来生做牛做马,偿还兄长恩情!”
                  杨过听此言语,脸色铁青,身似雷击,心如石压,拳掌紧握,体内一股真气上下乱串,口角流出一丝鲜血。小龙女自来不关心旁人,眼里心里只有杨过一人,对于灰衣女子之事故并不关心。但见杨过此时神情大变,不由得全身一抖,她见杨过嘴角泛血,心道:“不好,过儿此乃走火入魔之兆。”急忙双掌平推至到杨过背后,帮他调解体内真气。不多时,杨过脸色泛红,小龙女收回手掌。
                  “谢谢龙儿。”杨过睁开眼睛,轻声说道。适才听灰衣女子讲述自己身世,竟与自己何其相似,但灰衣女子随心而行,最终与心悦之人携手,而自己年少轻狂,不管礼法,不顾道义,娶师傅为妻,虽说是在姑姑重伤之际完成其心愿,却也是在报她养育教导之恩情。他选择了姑姑,自然就错失了内心深处的红影,杨过自诩从明天才智天下少有,却于情字上从未参透。
                  “你我夫妻之间何需言谢!”小龙女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杨过苦笑一声,又想起走火入魔前灰衣女子的话,不禁仰天长笑,笑中带悲,顿时丛林间飞禽四起,走兽撤逃,闻者心中冷意渐生。


                IP属地:广东8楼2019-07-21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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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情之所起,与恩义无关!”杨过转眼望向灰衣女子,忽地冷笑一声,说着从衣袍内取出一定银子,伸手递给那女子,说道:“现在蒙古进攻中原,终南山亦非藏身之所,这里有些盘缠,你与你那哥哥往江南而行,即可躲过蒙古人,又可远离你兄长,岂非不好?”
                    “不,不,无功不受禄,你的银子我却是不能收。”灰衣女子摇手道。
                    “就当刚刚饮水之报酬,无需推脱,龙儿。咱们走罢。”杨过手轻轻一掷银子便到了灰衣女子怀中,随即揽住小龙女纤腰,脚步一扬,消失于灰衣女子面前。灰衣女子拿着银两,呆看着杨龙二人离去的方向,摇摇头道:“此人好生古怪。”不多时,转身走向屋内。
                    杨过与小龙女由水路返回古墓,一时无话,古墓多年未有人进入,已是蛛网遍地生。杨过点上蜡烛,稍加打扫,在寒玉床边挂上绳子。小龙女只站在一边,看杨过忙前忙后,当她注视着那根睡绳时,娇身一颤,却有丝血由嘴角流出。小龙女全身突然像针刺般疼痛,不由得发起抖来,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赶紧抹去嘴角的残血。
                    “龙儿,你怎么了,为何发抖?”杨过挂完睡绳,见龙女似是有恙,连忙问道。
                    “没什么,许是久未回来,心里过于激动罢了,过儿,我累了。”小龙女微微一笑,看着杨过说道,又转头望着睡绳,心想:“原来我体内这毒却是没解。出绝情谷跟过儿一起,我心境大变,多思多虑,已是不妙,又许久不吃那白鱼,这毒怕是又复发了。”
                    杨过看小龙女望着睡绳,想她多日来奔波,确实疲惫,扶着小龙女道:“龙儿,那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弄点吃食,好了以后再叫你。”
                    小龙女微微点头,纵身一跃,便睡于绳上。杨过轻轻走出,举着蜡烛来到贮存食物的石室,只翻出一些陈旧的蜂蜜,闻见一股霉味,已不能入口。他皱了皱眉头,将蜂蜜丢在一帮,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放下手中的蜡烛,抬头望着古墓顶,一片漆黑,杨过苦笑一声,心道:“原本就是坟墓,何来光亮?身在这活死人墓中,还指望不是个活死么?”杨过低头看向石桌上的蜡烛,单手靠在石桌,闭上眼睛,若有所思,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杨过次日醒来,蜡烛已灭,却见小龙女站在身边,笑着看着自己,不禁一惊。“龙儿,你醒了,我不知不觉睡着了,你可是饿了?我看古墓里头已没有可食用之物,要不我出去打些野味?”杨过轻声的对小龙女道。
                    “不必了,过了,古墓久不住人,自然不会有食物,我自带了蜂蜜在身,你若是饿了,调制一些充饥便可。”小龙女悠悠的说道。
                    “好,龙儿你说怎样就怎样。”杨过答道,扶着小龙女回到平时居住的石室,拿出小龙女带来的蜂蜜,以水调制,冲上两碗,与龙女分而饮之。
                    山中不知岁月,转眼已过月余,这日,杨龙二人一个坐于寒玉床边,一个立于一旁,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语。杨过自觉不妥,于是便又向小龙女说起十六年间行走江湖之事,且故意夸大其词,博小龙女开心,但小龙女每每只是微微一笑,低头不语,似是并不在意。杨过见状一愣,心道:“姑姑本不喜热闹,不爱管世家之事,我常说此些经历与她听,怕她会以为我留恋尘世,惹恼了她却是不好。”想到此处便不再出声。
                    小龙女听杨过又在她面前提及江湖逸事,虽面上只是微笑,但心想:“过儿终究还是喜欢外面花花世界,但我却想他陪我。”小龙女从寒玉床边站起来,走到杨过面前,一双美目望着杨过,柔情万分,道:“过儿,要不我们生个孩儿吧?”小龙女脸上红晕一遍,将头靠在杨过怀里。
                    杨过听后一楞,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在江湖漂泊十六年,早就断了生儿育女之念,如今跟姑姑逢,只想侍奉她在古墓过完余生,姑姑于他如姐如母,从未有过非分想,更不用说生育子嗣。“龙儿,你是觉得我们现在这般不好么?”杨过回过神来,连忙说。
                    小龙女将杨过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一冷,说道:“过儿你不喜爱孩子么?以前我瞧你甚是喜爱郭二小姐。那时我们带着她,不也很欢喜么?”
                    “不,我当然喜欢小孩子,只是…只是…”杨过只是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的话来。饶是他平时巧舌如簧,这会确不知如何跟小龙女解释。小龙女靠在杨过怀里,心里越来越冷,她将手撑开杨过胸膛,说道:“过儿,我想去看看师父了,你自去罢。”说完快步离去,泪流满面。
                    杨过看着小龙女离去,并未上前,他不知怎样跟小龙女解释,又或许他根本不想解释。
                    小龙女来到存放石棺的石室,默默的看着剩余的四具石棺,心道:“当真天意如此,师姐李莫愁葬身于火海,而十六年过儿一怒之下以重剑砍断一具石棺,现刚好余下四具石棺,过儿此生当不属于古墓。师父,如今看来您的话也不全然是对的,一个男人肯为你死,并不一定是因为爱罢。我错了,我本不应该下山的。”小龙女心中大动,声泪俱下,突然吐出大口鲜血。她赶紧盘膝坐下,以内功调息,却越来越不能集中精神,只觉体内真气四处串游,身子越发难受。小龙女唉声叹道:“没想到不过月余,已发作两次,看来我时日无多了。”想到此处她却陡然平静了。或许从跳下绝情谷那了刻起,她本就死了,十六年中,她绝了情,忘了爱,才能活着。上天怜悯,让她与她的过儿重逢,此生已无憾。她本不该再奢求太多,但人的欲望又岂是能自行控制的?现在余毒重发,莫不是天意难为,此次重逢实乃告别?


                  IP属地:广东9楼2019-07-2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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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思君
                      小龙女闭目静坐在石棺前,想到自己已时日无多,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的睁开双眼,盯着眼前那几俱石棺。她自小于古墓长大,黑夜中视物犹如白昼,眼神扫过那副被杨过以重剑砍断的石棺时,忽然秀眉微蹙,沉思道:“过儿性情激烈,我终将逃不过死劫,若到那日,他又该如何自处?他一生凄苦,在这世上除了我原本也没有旁人怜惜,我若离去,世间又只剩他一人,他信守承诺,又半生求而不得,怕会不恋人间。”想到此处,却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石室走来,她拖着沉重的身子,慢慢的站立起来。但闻脚步声在石室外停下,不再向前。
                      “过儿,你进来罢。”小龙女在石室内喊道,声音洪亮。
                      “龙儿,你在此处呆好久,我来看看你。”杨过边说边朝石室内小龙女走去。
                      小龙女微微一笑,不去接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几俱石棺。过了许久,淡淡的说道:“过儿可还记得孙婆婆临终前,我答应她什么?”
                      杨过一楞,左手大拇指重重的捏着食指骨节,脸上却扯出笑容,答道:“当然记得,你答应她照顾我一生一世。龙儿,如今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你自然会照顾我一生一世。”
                      小龙女转过头来,望向杨过,双目如同秋水,缓缓走到杨过身前,伸出玉指轻轻的握住杨过鬓间白发,轻叹一声道:“过儿早已是大人了,早就不需我照顾了,倒是我,从前至今都是由过儿照顾。”
                      杨过不知小龙女是何意,心里一阵慌乱,急忙说道:“不,过儿永远需要姑姑照顾。”说完连忙握住小龙女之手,却觉得一阵冰冷由他的手传至他的心里。
                      小龙女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杨过的白发,道:“过儿自然需要姑姑照顾,但却不需龙儿照顾。是不是?”
                      杨过一惊,才察觉自己失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竟自呆站在小龙女跟前。或许什么都不说,才最好,越说越错。自从与姑姑相遇,她就不停的在猜踱她的心思,生怕一言不慎,姑姑又离他而去,留他一人在这世上。十六年,他与姑姑离多聚少,数次分离让他更加思念姑姑,却也让他二人的沟壑越拉越开。原本只是性情各异,而今却又心意不通。
                      小龙女见杨过站在身前一言不发,娇身一颤,心下一凉,转过身子朝着石棺,说道:“孙婆婆,过儿已长大成人,已可以照顾好自己,再无需受我之照顾。我也算对您有所交代,并不算食言与您罢。”
                      杨过听过小龙女之言,却不愿再做任何回应。小龙女又望着杨过道:“过儿,我去那边石室练功,你也再去琢磨下祖师爷留下的功夫罢。”说完眼忘杨过,轻轻摇头,缓慢的离去,心道:“过儿,你终究不明白我的心,我既已在这里毁了当日答应孙婆婆之言,就不会再愿意你为我而死。”
                      杨过望着小龙女离开的背影,心似轻松了些。想起多年前跟姑姑所经历之事,都是轰轰烈烈,不是大悲大喜,就是大苦大甜,如今归于平凡,却这般不美好,不禁一阵唏嘘。
                      襄阳郭府
                      郭府后院东侧偏房,郭襄坐于房内,神情恍惚,眼中泛光,玉手托腮,忽而笑容满面,俏脸生晕,忽而秀眉紧锁,美目含泪。自从华山归来,她便时常独自一人在房里,不愿见人,日日思君,才刚满十六岁,却比寻常少女少了份娇态天真,多了几丝愁容。“砰砰砰”,房门上一阵敲门声响起,郭襄似是未闻,依旧坐于桌前。
                      “二姐,二姐,你可在?”屋外一少年大声喊道,此人身着蓝衣,浓眉大眼,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挺拔结实,正是郭破虏。他本与郭襄为孪生姐弟,但生来便不似大姐郭芙般明艳动人,又无二姐郭襄般聪明机智,加之郭靖素来对他严厉苛刻,大多时令他以武学兵法为伴,是以并不引人注目,不知者竟不知他乃郭靖之子,但见他举手投足间颇有乃父之风,忠孝仁义家国为先,敦厚老实胸有见地。因郭靖黄蓉夫妇连年来忙于襄阳战事,无暇照料他与郭襄,郭芙便以长姐之身份代母亲之职责,照料他二人多年,又因与之性情相近,固与郭芙之情尤为深厚,平时对之从无拂逆。而郭襄从小性情古怪,心思多变,常让人措手不及,但毕竟一奶同胞,一起长大,这份情也是旁人不能及的。
                      郭破虏见屋内还是未有动静,便边拍着门窗边喊道:“二姐,二姐,你在不在?”
                      “好了,你要把这门拍散架了不成?”郭襄不耐烦的答道,缓慢的打开房门,一脸怒气的看着郭破虏,蛾眉微蹙,娇唇微翘。
                      “二姐,你果然在,大姐当真没骗我。”郭破虏笑着说道。
                      “何事找我?”郭襄心不在焉的问道。
                      “大姐让我喊你去前厅。”郭破虏答道。
                      “什么事要我去前厅?”郭襄又问道。
                      “大姐只让我喊你去前厅,并未说让你去干甚么。”郭破虏答道,转生朝着前厅方向望去,又道:“二姐,我们快走罢。要不大姐可要不高兴了!”
                      “哼,你偏爱听大姐话,怕她生气。我也是你姐姐,怎不见你听我话,怕我生气?”郭襄扬起脸道,怨声道。
                      “我怎的不听你话了,爹妈说你时,我不都是帮你么!”郭破虏苦笑不得,拉起郭襄的衣袖道:“好姐姐,不生气了,我听你话便是,快走罢!”说着便拉着郭襄往前厅走。
                      郭襄望着郭破虏,嘴角上扬,不情愿的跟着他走去。


                    IP属地:广东10楼2019-07-2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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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二姐来了!”郭破虏一进前厅便朝郭芙喊道,脸带笑容。
                        郭芙急忙于座椅上起身,走向郭襄郭破虏,将郭襄从郭破虏身边拉到自己身旁,轻声细语道:“二妹,你可是出来了,自从华山回来后,就总是瞧不见你,整天躲在闺房里,把自己憋坏了可怎么是好?你平日里最是喜欢热闹,今天姐姐带你和破虏去襄阳城里瞧瞧可好?”
                        郭襄望着郭芙,见她眉似远黛,瞳如秋水,唇似红樱,面若桃花,当真是绝代风华。自襄阳大战后,她是越发的娇美,虽还是刁蛮任性,却不似以前那般暴躁难以容人,对她也比往日更加上心。郭襄想起她与姐夫相敬如宾,夫唱妇随,而自己思君不见,便不由得心里一酸,眼眶泛泪,低下头道:“大姐,我不想出去。”
                        郭芙伸手葱白般的玉指抚摸着郭襄的头发,心里一阵发疼,心道:“杨过,我郭家的女儿都任凭你这般欺负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气,微笑道:“襄儿,听话,不要让爹娘这般担心了,蒙古大汗一死,今年却是可以过个好年,年节将至,我们一家人也可好好团聚一番。”
                        郭襄不答话,心道:“却是如此,往年想好好过年,却怕靼子趁机作乱,攻城略地,如今可以过好年,却是相思满怀。团聚?往年我总想与爹妈团聚守岁,今年我却只想与大哥哥团圆,可大哥哥你们现今身在何方?”
                        郭芙见郭襄神情落寞,不由得怒意渐渐生,放下正抚摸着郭襄头发的手,心道:“好个女生外向,有了心上人就丝毫不把家人放心上,我偏偏不许你如此。”郭芙俏脸微扬道:“二妹,我听妈妈提及前些日子你总问她如何去终南山古墓,是也不是?”
                        郭襄闻得郭芙此话,顿时兴致勃勃,拉着郭芙的衣袖,惊道:“大姐,难道你却是知道如何能去?”她又仔细打量着郭芙,摇摇头道,放下抓住的衣袖道:“大姐你又说笑,连妈妈都不知如何去那活死人墓,你又岂会知道?”
                        郭芙瞟了一眼郭襄,一声冷笑道:“我就是知道,可我就是不说。想当年若不是因为去古墓寻你,我又如何…”郭芙突然停下,不再说下去,突然面色泛白。
                        郭襄丝毫未察觉郭芙脸色已变,又拉起郭芙的手,喜道:“大姐果真去过古墓?”
                        郭芙从郭襄手里抽出手,苦笑道:“自然去过,可是我却不说与你听,除非你依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就是百件千件,我都依你,好姐姐,你说给我听听。”郭襄围着郭芙撒娇道。
                        “二妹,你依了我好好的在家里陪爹爹妈妈大家伙儿过年,这段时间任我吩咐,等到上元节,我便告诉你古墓所在,如何?”郭芙道。
                        “好,大姐可要说话算话。”郭襄笑着对郭芙说,说道勾起小指,要与郭芙拉勾为誓。
                        郭芙摇头道:“我不与你玩这小孩子的玩意儿,我说话自然算数,现在我要去街上采办年货,你跟破虏跟我一起罢。”郭芙拉着郭襄走出郭府,郭破虏跟在身后,三人走出府门,朝襄阳城里走去。姐弟三人在街上买了过年要用上的物品,满载而归。
                        时间飞逝,转眼已是除夕之夜,郭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炮声不断,孩童欢笑之声不绝,武氏兄弟与耶律齐立于正厅之上,郭靖朱子柳与武三通等人坐于桌前,黄蓉郭芙耶律完颜等人在穿梭于厨房与正厅之间,郭破虏被武氏子女缠着放鞭炮玩耍,郭襄立于角落,看着众人说话嬉闹,并不参与。
                        天色渐合,屋外寒风呼啸,空中忽然飘起了柳絮般的白雪,只是片刻,地上就白茫一片。正厅桌上黄蓉已准备好年夜饭,郭靖望着屋外的飘雪,朗声道:“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好年头,愿襄阳可守,百姓安康。”
                        黄蓉笑着看着郭靖道:“襄阳有靖哥哥在,何愁不守?今夜乃除夕,快让大家伙儿上桌吃饭罢,要不就只得吃冷菜凉羹。”郭靖依言请众人入座,大家边吃边喝,好不热闹。
                        “来襄阳十多年了,今年过年最是开怀,爹爹妈妈也最为开心。”郭芙望着郭靖黄蓉道。她素来以父母为重,父母心情她亦感同身受。黄容微笑的望着郭芙,满心安慰,随虽说这个大女儿刁蛮任性,天资平平,但却忠厚孝顺,维护家人,与她最为贴心亲近,她亦最是疼爱郭芙。
                        郭靖眼望着郭芙,见她笑靥如花,忽而剑眉微蹙,摇头轻叹道:“今年能如此开怀却是沾了过儿的光,若非他全力击杀蒙古大汗,焉能如此?今夜我们团圆,却不知他身在何方?”
                        桌上众人皆不语,郭芙更是低头身颤,十六年来,郭靖逢年过节都会想起杨过,随之便对郭芙严厉训斥,更甚者对她多日不理不睬,郭芙嫁于耶律齐后,郭靖便连同耶律齐一起发作。
                        郭襄放下手中的碗筷,抬头望向郭靖,又望向郭芙,突然明了为何这许多年来爹爹每逢年节便会对大姐大发雷霆。心道:“虽然众人对大哥哥讳莫如深,褒贬不一。但是他侠义干云,心地善良,聪明绝顶,乃当世大英雄,而大姐纵暴躁,从来看不起他人,对大哥哥也不甚友好。定是他们之间有大仇,否则大哥哥定然不会于千军万马中要大姐向他下回磕头。”
                        “靖哥哥,现在过儿身在哪里又有何妨?他如今与龙家妹子在一起,哪里都是团圆。”黄蓉终是不忍心看郭靖伤怀,又怕他迁怒郭芙,便安慰道。
                        郭靖点点头道:“蓉儿说的是,是我多心了,大家吃饭罢。”酒足饭饱之后,武三通朱子柳及武氏兄弟夫妇辞别郭靖黄蓉夫妇,回府守岁。


                      IP属地:广东11楼2019-07-2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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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半月,上元花灯份外美,郭芙略施粉黛,身着淡绿色皮袄,挽着耶律齐手腕,准备出门赏灯。刚出府门,便被郭襄叫住。
                          “大姐,你等等!”郭襄气踹嘘嘘道,像是一路奔跑而至。
                          “嗯?二妹,你这是怎么了?找我何事?”郭芙惊道。
                          “大姐,今天便是上元节,你答应我的事该兑现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郭襄焦急道,拉着郭芙衣袖。
                          郭芙想起那日与郭襄之约定,心道:“不好,这丫头是来问我古墓之事,那时我只想让她好好陪同家人过年,并未考虑诸多,现下该如何回她,若我当真说与她听,她必然会去古墓寻那杨过,那可怎好?”她看着郭襄双目直盯着自己,似是急切,她支支吾吾,不想言明,无奈之下轻拉耶律齐的衣袖,寻求帮助,哪知耶律齐并不知情。
                          “芙妹,你答应二妹何事?”耶律齐见郭杜芙拉他衣袖,想起郭芙姐妹二人适才对话,不解的问到。
                          “我…”不及郭芙开口,郭襄便生气的说道:“哼,大姐你果然不讲信用,堂堂天下第一帮帮主夫人失信于人,不知会不会让人瞧不起?”郭襄冷看着郭芙道。
                          “二妹,你休要激我,就算你知道古墓之处又有何用?杨大哥已经有了杨大嫂,你又岂是不知?”郭芙低声道,杏眼含怒。
                          “我自然知道,我只是…”郭襄眼中带泪,哽咽道。
                          耶律齐望着她姐妹二人,听二人刚刚话,已是明白她们为何争执,摇摇头,轻轻一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二妹,那古墓在终南山,与全真教相邻,十六年自断龙石放下后,正门便不能再入,如今只有通过全真教后山水道方可入内。”耶律齐当年与郭芙一起为寻郭襄入古墓,却是知道古墓所在,如今看郭襄依依不饶,郭芙又甚是为难,便实言相告。
                          “多谢姐夫。那襄儿就不打扰你跟大姐出门了。”郭襄感激的对耶律齐说道,随即转身跑回府内。
                          耶律齐看着郭襄的背影,微微一笑,回过头来看向郭芙,见她正呆呆的望着自己,一脸不满。便执起郭芙之手,意味深长道:“芙妹,人之感情,旁人又如何能道?唯有面对才能见分晓,你说呢?”郭芙一楞,不知如何回应,却心道:“齐哥此言何意,莫不是也是说与我听?”却又听耶律齐道:“芙妹,此番良辰美景,就不管旁人了,我们走罢,不知襄阳还能有几次花灯可赏。”说罢便拉着郭芙走向街市。郭芙点点头,不做他想,跟在耶律齐身后,两人兴致勃勃,游街观灯,夜深而归。
                          第二日大早,郭靖便着人叫郭芙耶律齐来后厅,郭芙到后,见爹爹手上拿着封信,脸色难看,妈妈也不言不语,却不知出了何事,便看了看一旁的郭破虏,小声问道:“出了何事?”郭破虏看了郭靖黄蓉一眼,指着郭靖手上的信说:“二姐留书离家,说是去游历江湖。”郭芙一惊,连忙走到郭靖黄蓉面前,低声道:“爹爹妈妈,是我不好,我想襄儿是去终南山了。”郭靖一惊,怒道:“胡闹,这丫头去终南山干甚么?不知江湖险恶,回来之后,必定要严惩。”
                          黄蓉望着郭芙,见郭芙正望着耶律齐,眉头紧缩,便心中有数,转头对郭靖道:“靖哥哥,你不必生气,这丫头让她出去见识一下也好,想当年我十五岁便已经行走江湖,襄儿机灵聪明,当不会吃亏,我会吩咐丐帮沿途照看。”黄蓉忘了一眼耶律齐,见耶律齐正望着自己,嘴角微扬,便也微笑回之,心道:“小辈中唯独齐儿明了这一情字罢了。”又转向郭靖道:“靖哥哥,如今年节过完,我们去城墙看看罢。”郭靖点点头,走出外厅,黄蓉跟随其后,边走便道:“芙儿,齐儿,破虏,你们也一起来罢。”
                          却说郭襄骑着毛驴离开襄阳,一路向西北而行,途中片刻不留,思念之心溢于言表,当真是日日思君不可忘,夜夜泪流枉断肠。


                        IP属地:广东12楼2019-07-2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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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女仙逝
                            却说郭襄马不停蹄赶往终南山,一路直奔重阳宫,十六年前蒙古人放火烧山,丘处机率众人迁至山西,重阳宫也在大火中尽毁。之后蒙古人撤离终南山,重阳宫得以重建,只可惜再无往昔之辉煌。郭襄天资聪颖,思念杨过之心急切,竟不顾一切艰难险阻寻找古墓入口所在,凭着耶律齐之言,终于在重阳宫后山寻的一条小河。她顺水流而往下行走,直到水流尽头,望见一个深水潭,心道:“此处应该就是古墓的入口所在。”心中一阵欢喜,她捡起岸边一个颗石头掷于水中,却听不到石头的回应,便料定此水潭不浅,她望着波光盈盈的水潭,心里开始犯难道:“此水潭深不见底,可我却不善凫水,如若强行入水,怕是还未至古墓,便会溺亡,可我费劲心思,眼见便可见到大哥哥,我又岂能放弃?”郭襄焦急的在岸边来回的走着,脚上的靴子踢的石头咯吱做响。“有了,我就暂且在这岸边等着,大哥哥若在古墓,便不可能永不出来,姐夫说此处为古墓唯一入口,那我便守株待兔。”郭襄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郭襄在岸边已天为庐,已飞禽走兽为食,等候月余,却始终不见有人出入,心里大失所望,心道:“难道大哥哥和杨大嫂不在古墓?否则怎会这么久都不曾出来?”她行至水潭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鬓发凌乱,面容枯槁,顿时一阵心酸,脸上两行清泪流下,忽然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见水面波浪渐起,已不见了倒影,她重叹一声道:“镜中花,水中月,梦一场罢了。”她蹲下身子,坐于岸边,想着去年风陵渡口初次相遇的情形,又想着襄阳城里那漫天的烟火,襄阳大战中他舍命相救。一点点,一滴滴,似是烙在她胸口,已是刻骨铭心。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想着与杨过有关的一切,忽而嘴角微扬,自言自语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既然遇着他了,便不会改变,许是大哥哥他们真的不在古墓呢,他和杨大嫂外出游历也说不定,我这便去与大哥哥熟络的人那里打听打听,说不定有他们的行踪。”想到此处,郭襄拿起佩剑,起身而来,忘了一眼水潭,转身大步而行,下得终南山。
                            郭襄离开终南山几天后,便见一中年男子抱着一女子行至水潭边,男的面容悲伤,女的已是不省人事,此二人便是杨过与小龙女。
                            三月前古墓
                            一日,小龙女在石室练功时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杨过闻得声响,赶紧抱起小龙女,问道:“龙儿,你怎会呕血?”
                            小龙女捂着胸口,摇头道:“过儿,我不成了,其实我体内的毒从未清除,离开绝情谷已发作多次了!”
                            杨过脸色惨白,自责道:“怎会如此,我竟然未曾发觉,是我疏忽了。”杨过又急又怒,将小龙女抱至寒玉床上,用手擦去小龙女嘴角的血迹,抚摸着小龙女的脸,忽然眼中一亮,道:“龙儿,你在绝情谷十六年,日日吃那白鱼,毒竟不发作,看来那绝情谷底白鱼能压制你体内之毒,我这就带你去绝情谷底。”
                            小龙女嘴唇泛白,全身颤抖,心道:“我这一辈子除了古墓就是在绝情谷底住的时间最久了,死前倒想回去再瞧上一瞧。想来我也还有几月的光景,我若不去,过儿定然自责。”她举起手握住脸上杨过的手,微微笑道:“就依了过儿,我也想再去绝情谷瞧瞧。”
                            杨过稍加收拾,便扶着小龙女出得古墓,快马加鞭,赶往绝情谷,杨过忧心小龙女伤势,路上对其悉心照料。五六日后,便至绝情谷底。此时正直隆冬,天寒地冻,寒潭早已结冰,杨过抽出背后重剑,以剑柄轻触寒潭冰面,不一会儿便有许多白鱼跳出水面,杨过拾起白鱼,稍加处理,又从怀里取出蜂蜜,裹在白鱼里,端至小龙女面前,轻声道:“龙儿,你快快服下。”小龙女接过蜂蜜白鱼,应声服下,待到寒潭冰面解封,杨龙二人由寒潭而入,回到小龙女当日栖身之所。二人在在谷底住得三月,每日以白鱼蜂蜜为食,却见小龙女日益消瘦,眉间黑气越来越浓,呕血次数也愈加频繁,且血之色呈乌黑状。


                          IP属地:广东13楼2019-07-2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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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阳光甚好,小龙女精神大震,红光焕发,身形矫健,似无病痛。小龙女拉着杨过坐于屋前,此时已是三月下旬,万物复苏,草长莺飞,小龙女依偎在杨过怀里,双手环抱在杨过腰间,面带微笑,闭目养神。杨过忧心忡忡,却又心存侥幸,喜道:“龙儿,我们来此多日,每日都服用那蜂蜜白鱼,都不曾见你好转,可我今日瞧你气色有所好转,莫不是这白鱼蜂蜜开始见效了?”
                              “过儿,我这毒是好不了,生死怕也只在这几日了。如今虽有白鱼蜂蜜,但我却不能像之前一般少思少欲。我今日确实觉得比往日舒坦,许是上天垂怜,让我痛痛快快的跟你告个别吧!也罢,生死由命,随缘吧,老天待我不薄,在我将死之际让我俩重逢,又让我们相守这半年,我已然满足。”小龙女淡淡的回道。
                              杨过大惊,自是不信,他单手握住小龙女手腕,察觉小龙女体内真气紊乱。又仔细端详了小龙女面容,却是不见她脸上那股黑气。杨过一时不得其解,剑眉紧蹙,忽然间,似有所悟,伸出颤抖的左手,轻轻掀开小龙女领口,果然见其胸口处乌黑一片。杨过眼泪夺眶而出,搭在小龙女肩上的手紧了又紧,咬牙恨恨道:“老天果然不公,我们才相遇,便又让你毒发,你我一生孤苦,只有彼此而已,龙儿,若你离去,我又如何能独生?”
                              小龙女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轻抚上杨过的侧脸,柔声道:“过儿,我已经很满足了,今生能做你妻子,又得你思念十六年。哎,我注定与你缘浅,如今,我已回天乏力,我想让你应我一事,不知你肯不肯?”
                              杨过忍住悲痛,摇头道:“龙儿,你不许丢下过儿,你答应过孙婆婆要照顾我一生一世的,怎说话不算?”
                              小龙女微微笑道:“我没有说话不算话,只是过儿忘了,前些日子在古墓里头,我已当着孙婆婆的面说过,过儿已经长大了,已经能自己照看自己了,不需要我照顾了。”
                              杨过一惊,赫然记起那日小龙女之言,心道:“原来姑姑早料到有今日,便在孙婆婆面前说了那番话。”杨过地下头,轻轻的问道:“龙儿要我应你何事?”
                              小龙女抬头看着杨过的俊脸,用手指轻触杨过的剑眉,再往下拂过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那冰凉的薄唇上,似是要把杨过深深刻在心里。小龙女嘴角微扬,轻声道:“过儿,我走后,你将我放回古墓石棺里,师父早已安排好我的去处。哎…你…你便去做你的神雕侠,天高地远,任你去飞,不必牵挂于我。”
                              杨过早已泪流满面,失声痛哭,紧紧的抱着小龙女,小龙女也双手抱着杨过双肩,低声哭泣开来。许久,小龙女止住哭声,放开杨过的双肩,深情的望着杨过,手拿衣袖擦了擦杨过脸上的泪水,轻轻微笑道:“过儿,今生我只是你姑姑,但愿来世能是你的龙儿。下辈子,无桃花岛,无襄阳,更无郭姑娘,就我们俩,你说好不好?”
                              杨过全身一颤,脸色发白,避开小龙女的眼神,道:“龙儿,你…你说什么?关郭姑娘什么事?”
                              小龙女紧盯着杨过,长叹一声道:“过儿,从始至终,我的心里眼里便只有你一人而已,也许我比你更明白你的心。十六年前,武氏兄弟相互残伤时,你还记得你是如何劝阻的么?你那番话情深意切,若说不是你肺腑之言,怕谁都不信罢。”
                              杨过眼神迷离,心中一痛,十六年来,他从不曾忘记此事,当日之言更是句句在心。他当日对着互相打斗武氏兄弟道:“你们出招之际,心中尽想着我的芙妹,我不管谁管?郭伯伯早将芙妹的终身许配于我,你们又非不知,却私自在这里斗剑,争夺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哥儿俩当我杨过是人不是?”他又说道:“总而言之,芙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日后我和她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相敬如宾,子孙绵绵…”杨过想着当日之言,眼中忽现神光,但瞬间即逝。他连忙转过眼神对上小龙女,咬牙道:“龙儿,若非我当日口出狂言,郭姑娘又何至于断我手臂。”
                              小龙女抚摸着杨过右边衣袖,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吃力说道:“断臂之痛哪及心痛?过儿,罢了,只是…只是郭姑娘早已嫁得良婿,你就放下罢,否则…否则一生…一生…”小龙女话未说完,便大口吐黑血,倒下身去。杨过大惊,手忙脚乱的扶起小龙女,单掌平推至小龙女身后,却陡然发觉她全身冰冷,气息似有似无。他急忙封住小龙女周身大穴,护住她一丝心脉,抱起她奔跑出绝情谷。杨过牵来马匹,将小龙女紧抱于怀内,跃于马上,一路狂奔,日夜不停,三天后到终南山。
                              杨过走到古墓入口边,见水流中有点点白色花瓣,心中一动,目光朝终南山上望去,但见山上繁花一片,千树万树梨花开,杨过看着怀里的小龙女,温情的说道:“姑姑,你一生冰清玉洁,犹如那山上的梨花,而今这终南山上梨花为你而开,我们也不辜负了这番美意,我带你去终南山顶看繁华罢!”杨过抱着小龙女,展开绝世轻功,飘向山顶。他在盘膝做于终南山顶,怀中紧紧抱着小龙女,泪流满面,颤抖的解开小龙女的周身大穴,手紧紧的握住小龙女的手,任她的身体渐渐冰冷。他将头贴在小龙女胸口,听着她心跳从有到无。杨过失声大哭,抱着小龙女只坐在终南山上,岿然不动。
                              日落又日出,杨过吃力的睁开眼睛,扫过终南山下,却见山下梨花一夜之间全部凋零,大惊失色道:“莫非这梨花是为姑姑送行而来,如今姑姑离去,它们也全都凋零。”杨过抱着小龙女浑浑噩噩的回到古墓,将小龙女放进冰冷的石棺内,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小龙女,慢慢的合上石棺。又于石棺前立了一块石碑,杨过望着石碑,想起先小龙女临终前遗言,心道:“姑姑身前,我未尽到丈夫之责,死后又怎可再辱她清白。”于是他在石碑前刻上“先师龙氏之墓,不肖徒杨过立”。杨过感念龙女恩德,于古墓中为龙女守孝。


                            IP属地:广东14楼2019-07-2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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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割发断情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阳春三月时,杨过为小龙女守孝期满一年。此时临近清明时节,杨过祭奠完小龙女后,分外想念远在嘉兴铁枪庙的双亲,便想趁清明时节前去祭拜。他负起重剑,走出古墓,下去终南山,一路向东南而行,行至湖北境内,想起独孤神雕,当日华山之下,小龙女一心回古墓归隐,而神雕却无法去得古墓,便与杨龙二人分别,独回独孤山谷。杨过与神雕相处十六年,早已视其为至亲好友,而今已行至附近,便再无理由不去探望。念此便急往襄阳方向行驶,至襄阳郊外,转道独孤山谷,未及入谷,便闻雕声。杨过定眼一看,便见神雕立于谷口,朝他鸣叫,杨过终身一跃,便至神雕面前,伸手轻拍神雕翅膀,喜道:“雕兄与我心有灵犀,知我前来,便在此等候,人生得一知己如此,夫复何求?”神雕似是听懂杨过所言,双翅轻拍,已示认同,又歪着脑袋看着杨过,呱呱做响,似是询问。杨过见其如此,便道:“雕兄是问我为何到处?”杨过望着神雕,唉声道:“雕兄有所不知,姑姑已然仙逝,我又是孤苦一人了,如今清明将至,我甚为思念父母,便想去嘉兴祭拜,行至附近,特意前来探望雕兄。”神雕又轻拍翅膀,双目紧盯着杨过。杨过微笑的看着神雕询问道:“雕兄如若不嫌弃,可愿与我同行江南?”神雕呱呱回应,似是同意。
                                杨过便携同神雕出得山谷,回到襄阳官道上,一人一雕,缓慢而行。路遇几个乞丐,杨过若有所思,心道:“许久不曾见郭伯伯,不知他是否安好。”他憋了一眼那几个乞丐,想起丐帮帮主耶律齐,不屑道:“哼,你们夫妻和美,我却与姑姑阴阳相隔,我才不去襄阳让你们同情笑话。”他朝襄阳城方向远远的忘了一眼,转身对神雕道:“雕兄,我们走罢。”于是向东而行,刚迈开双腿,听到那几个乞丐的话,便又立即停了下来。
                                “果然是天不佑丐帮,前年鲁帮主为奸人所害,幸得耶律帮主上位,丐帮才能转危为安,可这才不过一年半而已,耶律帮主却英年早逝,哎,当真是天妒英才啊!”其中一个乞丐摇头说道,面有悲色。
                                “可不是么,耶律帮主离世,丐帮群龙无首,已是不好,郭大侠痛失臂膀,襄阳岌岌可危啊!”另一个乞丐道。
                                杨过内力深厚,虽然乞丐之言音量不大,但他却听的一清二楚,他心惊道:“耶律兄离世?怎会如此?”杨过轻身一跃,落在那几个乞丐面前,生气道:“你等休要胡说八道,我前些日子刚见过耶律帮主,见他身康体健,何来英年早逝?”那几个乞丐因身份低微,又都不曾见过杨过,是以并不认识他。只见面前这人凤眼生威,目中含怒,又听他道见过耶律帮主,便料想他乃耶律帮主旧识,都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这位大爷,我等不敢胡说,我几个均为丐帮弟子,两月前丐帮前任帮主襄阳郭夫人昭告天下,耶律帮主染病久治不愈,暴毙身亡,丐帮事务暂由郭夫人代为处理。你若不信自可去襄阳总舵询问。”几人低头拱手,面露正色。
                                杨过眯眼看了看几人,见他们不似作伪,便不再理会他们,便转头大声朝神雕喊道:“雕兄,我有急事去襄阳,过几日再来看你。”随即一道青影一闪而过,消失于几人面前。
                                襄阳丐帮总舵
                                月明星稀,耶律齐坐于案前,查看丐帮各分舵传来文书,时而剑眉紧蹙,低头苦思,时而嘴角微扬,目有喜色。耶律齐沉思之际忽感一股强劲气息扑面而来,他立即提起左手,运起全身真气,准备迎战,却只见一个木盒随之而来,耶律齐伸手接过木盒,紧握手中,心道:“此人功力好生厉害,世所罕见。他低头望着手中木盒,见起纹路清晰,工艺上乘,自知不是寻常百姓之物,他轻轻打开木盒,见里面整齐放着一块黄绢。耶律齐皱起眉头,心有所思,过得一刻,拿起黄绢,平铺于桌案之上,绢上乃是蒙文,耶律齐生长于蒙古,自然是再熟悉不可。他心阅道:“耶律安达:多年不见,别来无恙,今日至书于君,以叙旧谊。汝乃相门贵子,无奈天道无常,流落江湖。耶律丞相乃治世相才,文韬武略,心怀天下,可惜遭奸佞冤害,至今难平,每念此事,本王亦痛心疾首。如今先汗已故,奸后已除,本王亦有心为你耶律一族洗血平冤。本王素闻汝有旷世奇才,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且志向远大,宋国大厦将倾,非汝良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如今本王求贤若渴,盼你前来,平汝父兄之冤,消汝家门之恨,保你族人之安乐。万望慎思!忽必烈书”耶律齐右手抓起黄绢,紧握于手中,双手握拳,全身发抖,眼眶猩红,咬牙切齿。忽然左手往桌案上一击,瞬间桌案粉碎,手上鲜血直流。
                                良久,他平复好情绪,松开右手掌心,小心翼翼的将黄绢叠起,珍藏于怀中,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明月,想道:“忽必烈果然是心思缜密,谋略过人,虽身处朝堂内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却不忘于朝堂之外招揽人心。这般心计,看来汗位确是非他莫属。如今他以为父兄平冤为条件,劝我归蒙,可我兄妹二人逃难之际蒙岳父岳母收留,又将爱女下嫁,此恩此德,没齿难忘。如今二妹夫妻感情甚笃,我与芙妹也是相敬如宾,我又岂能抛家弃妻,背离襄阳?”耶律齐又紧握拳头,紧盯着那轮圆月,心道:“父兄之仇,灭门之恨,我从未有一日忘怀,此仇不报,此恨不除,我枉为人子。大宋江山风雨飘摇,危在旦夕,而蒙古兵强马壮,军纪严明,蒙古铁骑踏入南朝,也只在朝夕,襄阳独木难支,城破也是不可避免。哎…可芙妹一生以父母为傲,以家国为大,若到襄阳城破之日,她必会随父母而去,芙妹…”耶律齐想起郭芙,苦笑一声,饶是他聪明机智,现在也是左右为难,情义两全。耶律齐一声叹息,忽觉左手疼痛难忍,低头看去,却见左手拳头血迹斑斑,他从怀里拿出金创药,洒在受伤之处,又拿白布缠绕几道,稍作包扎。见已过二更,便返回郭府。


                              IP属地:广东15楼2019-07-2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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