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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生若梦】郭芙同人-芙影梨花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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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南宋末年,胡虏乱我中华,大侠郭靖夫妇殉城,留下两个女儿。 本故事里的郭芙是大女儿,她助父母守城,沙场几十年如一日,亡国后,组建流亡军,在丐帮和明教的支持下坚持抵抗暴元,消灭暴元幕后的暗黑势力——邪煞都。在坚持抵抗的过程中帮助中土明教脱离波斯总教自立,国仇家恨恩怨情仇,牵扯华夏文明火种在强大的异族铁蹄下传承或者熄灭。
    泸州锄奸时被逼入绝境,遁入银屏山后,偶然发现了顺平侯别院,获取了涯角枪及枪谱,武功超过郭襄,跻身五绝之流。
    宋亡后,杨过积极帮助郭芙组建抵抗军,并多次救抵抗军与危难,与龙女聚少离多,最后龙女得证大道,修成正果,往蜀山修真求仙去了。


    IP属地:广东2楼2019-09-0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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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自楚武王大启群蛮,扫灭诸部以来即设襄邑,距离大宋景定年间已近一千八百年之久。三国时,刘皇叔三顾茅庐,诸葛亮隆中对答之事也及发生于此地。如今更是成为了大宋偏安一隅的北部防线重镇,与鄂州互为犄角,阻挡蒙元南下的最后手段。
        南阳与襄阳相隔百余里,中间隔着新野与樊城,如今蒙元兵锋直指襄阳,新野樊城早已落入蒙元手中,南阳更是成为蒙元的大后方,蒙古大汗蒙哥亲自南征,命人在南阳囤积粮草、火药,为攻克南宋重镇襄阳做准备。
        几十年来,蒙古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灭国百余,却叫他得到一样宝贝,攻城略地无坚不摧,乃是波斯匠人所铸回回炮,只是此物不易制作,更兼火药难得,轻易不愿使用,此次大汗亲征方才囤积火药,准备炮轰襄阳。
        那蒙古蕃兵骑射功夫本就了得,又有这般攻城利器,却叫大宋官兵如何抵挡?
        巧的是,襄阳城中有一位当世豪侠,姓郭名靖,几十年来协助襄阳知府、京西安抚使吕文焕吕大帅镇守城池,让那蒙古番兵番将屡屡顿兵城下,无功而返,可谓劳苦功高,在襄阳有不识吕大帅者,无不识郭大侠者。
        今日恰是郭家二小姐郭襄的十六岁生辰之日,这郭二小姐不仅有个天下闻名父亲,她还有一个在江湖上能够号召群雄的朋友,那就是神雕大侠——杨过。
        南阳城外十几里处,有个一丈坡,本是个小村庄,只是已经荒废,早没了人烟生气。那断墙残垣横七竖八,却有几处隐蔽处似乎还藏着人。
        村子中央的一处大宅里,一名面容丑陋呆板的独臂男子透过那早已不见了门板的门框盯着远方沉默不语,男子脚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狰狞脑袋,双目不甘的圆睁着,似乎依然对自己被杀感到不可理解。
        马蹄声响起,骑士跳下马来,牵马步行,看见一面墙上尽然有一只掌印,只是这掌印却如寻常人两倍大小,旁人见了定然以为是巧匠携刻而成,那骑士却知道此必神雕侠杨过隔空挥掌,以内力灌掌拍击而成。
        那骑士想到此处不禁摇头莞尔,“杨过啊杨过,人人道你是武林新崛起的领袖,你呀你,就不能低调点。不过这却也省事,旁人不知其中关窍,而追随杨过为那郭二小姐办生辰礼物的群雄却一看便知,这普天之下,除了当年郭靖盛怒之下在石碑上留下掌印之外,便只有这位神雕侠能有此掌力了。”
        他这番猜想倒是不错,虽然漏了东邪,不过东邪生性淡泊,自然不会在这荒村的破墙上留个掌印来。
        那骑士在门前的拴马桩上将马栓了,才对门内的独臂人抱拳说道:“好叫神雕侠得知,杨大侠追杀那蒙古先锋大将后不过一刻钟,众位武林群豪便将那队蒙古蕃兵杀了个干净,并无一人漏网。”
        “有劳石隐兄弟了,请入院内歇息,杨某自等候其他好兄弟回来。”
        骑士才要抬脚,却看见身边那匹马昂首嘶鸣,又低头去拱杨过脚边那个头颅,好似熟人一般,那骑士想起这匹马乃是一名侍卫所骑,被他杀了夺来,那先锋官多路而逃时,他也亲眼所见,所骑乘的不过是一匹普通的蒙古马,与眼前这匹西域马根本不能行提并论,而且那先锋官逃走时只戴了个普通的毡帽,那侍卫被杀时却光着脑袋,骑士一下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抬头看向杨过,却见杨过也目光灼灼,二人异口同声道:“易冠而逃。”
        原来那先锋官见杨过等人凶狠,心中害怕,便夺了侍卫的毡帽戴在头上,却将自己的将盔弃之路边,又骑了一匹普通蒙古马逃命,岂知杨过等人压根不识蒙古将官品级服饰如何,只见一人离了大队独自逃去,杨过自然纵起轻功一路追杀而去,杀了他才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将令得知,这是个先锋大将这回事,难怪他致死都不明白这南蛮子要对他穷追不舍了。
        “都说蒙古人骁勇,不想也有如此脓包之辈。”
        石隐听杨过这般感慨,微微笑道:“不错,我汉人中也有郭大爷、神雕侠这样的豪侠,那蒙古人虽然天生好战嗜杀,不过有一两个贪生怕死之人却也不足为奇。”
        说道这里看了看杨过,却看见那张僵尸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南阳方向,石隐心中一沉,隐隐猜到杨过接下来的计划。
        “相传当年刘秀七岁走南阳,走投无路之下躲在阴丽华家的厨房里,田间劳作的阴父遥望家中似火光冲天,大惊之下赶回家中,却不见半点火星,只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儿,便知此子将来必是真龙天子,此时那王莽的追兵已到村口,情急之下,一锹挖出大坑,埋真龙与坑中,以土覆之,待骗走追兵,挖将出来,竟安然无恙,后来终于夺回了大汉江山,那阴丽华也终于母仪天下,做了皇后娘娘。”
        杨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石隐,不明白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个传说有什么深意,杨过自小在桃花岛也算博览群书,虽然都是草草了事,不过也知道汉光武帝刘秀并非汉平帝之子,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七岁走南阳,那不过是民间的传说罢了。
        “南阳城中有没有真龙我实不知,不过蒙古二十万大军此次南下,粮草、箭支、火药皆囤积于此,若能一把火烧了南阳城,则襄阳之危自解。”
        “杨大侠是想效仿曹孟德劫乌巢吗?可惜那南阳守将花里不脱花并不是淳于琼那样的无能之辈啊,蒙哥也不是袁绍那样的好谋无断之人,我等跟随杨大侠虽然不计艰险,不过无人识得那蒙古蕃话,却要怎么入得城去?”
        看了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石隐暗暗叹了口气,继续劝道:"今天你带领我们歼灭了两个蒙古人的千人队,万兽山庄几位庄主带着五袋军功往襄阳去了,郭大爷见了定然对杨大侠刮目相看,便是那郭大小姐也不敢再轻视杨爷了。"
        “芙妹么?她已经是耶律夫人了!”杨过低语道,侧头看了石隐一眼,说道:“那蒙古人损失了两千人马,虽然折了些锐气,不过此次蒙哥亲征,大军近二十万,区区两个千人队,对于大局实在是无足轻重,虽然襄阳城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又有我郭伯父神功盖世,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彼时倘若城破,...”
        说到这里,忽而停住了话头,似是不忍在想下去。
        那石隐却似乎不愿放过他,大声问道:“杨大侠的尊父原是金国小王爷,与大宋有灭国之仇,今日为了兑现诺言歼灭了蒙古两个千人队,纵使现在回到襄阳,他们也应当以上宾之礼待你,这劫人粮道之事,已黄帮主之智不会看不到,你又刻苦亲身犯险,倘若出师不利岂不有损神雕侠的威名?”
        杨过听到“尊父”二字,突然双目圆睁,内力汹涌而出,石隐站在他身边就如同置身大海中一般,内力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而出,压得难以呼吸,脸色发白,耳中传来杨过的声音:“当年之事我已知之,只是我还没忘了祖宗是谁。”
        内力撤去,石隐瘫软在地大口喘气,“好,神雕侠,我知道了,我们商量一下混入南阳城的办法。”
        夜幕同时降临在襄阳和南阳,襄阳城中校场四周燃起无数火把,校场内人头攒动,外围有兵丁把守,中央确是各色武林人物,擂台上不断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今日不仅是郭府二小姐的生辰,也是襄阳城武林大会的举办日,众人皆瞩目这擂台,等待这丐帮的新任帮主出现,然而却有两名女子,心思压根就不在这武林大会上。
        校场上临时搭起的看台上,一个小姑娘捏着一根金针,低头不语,自然就是小郭襄,她已经看到史氏兄弟送来的第一件大礼,对大哥哥的敬仰自然又多了一分。
        她此刻不时向城门方向眺望,似是在等待什么重要之人。
        郭府偏厅里,郭芙正在替她的齐哥穿上那件外公传下来的至宝——软猬甲,外面罩上布袍,这个耶律齐乃是武林大会上丐帮帮主的大热门,凭他全真派周伯通的徒弟,与丘处机平辈论交,郭靖郭大侠的女婿,襄阳城中谁敢不给他半分面子,谁敢伤他分毫?不过是怕的刀剑无眼,以防万一而已。
        “齐哥...”郭芙唤了一声,半响无语,欲要叫他小心谨慎,又觉得总是小看了齐哥的本事,只得说道:“刀剑无眼,总是仔细些。”
        “芙妹,放心吧。”耶律齐,轻轻将郭芙揽入怀中,身穿软猬甲,却不得不轻轻的了。
        看着耶律齐意气风发地离去,忽然咬牙跺脚,恨恨的说道:“臭杨过,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歼灭两个千人队,多了不起啊!那新野、邓州蕃兵不多,被你钻了空子罢了,就不信你敢到南阳去大闹一场!”
        黑暗是公平的,当夜幕笼罩了襄阳的同时,也笼罩了南阳,南阳城距离襄阳一百多里,中间还隔着樊城、新野和邓州,虽说因为囤积粮草之故,驻扎了五千人于城内,城外还有五个千人队驻扎,守将是个万夫长,名叫花里不脱花,也不是个庸将,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处于腹地的南阳会成为成为杨过等人的目标。


      IP属地:广东3楼2019-09-0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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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野是南阳的小县,昔日曹操率大军征讨荆州,刘备因不忍百姓被曹操屠戮,于是携合县百姓逃亡,并火烧新野以阻曹军铁骑。
          新野城北一处枯木林中,幽暗的月光照在一棵比周围枯树高出一截的枯树上,那树上坐了一个人,这人坐在树上百无聊赖,不是看向北方,或则说就是南阳城方向。
          此人正是石隐,此时正值十月,秋高气爽,杨过令圣因师太、人厨子等几人混入南阳城,寻到粮草、火药堆积处,就纵火焚之,如此必惊动南阳守军,因此得手后必须立刻乘乱出城,通过了枯木林,石隐即刻纵火,火烧枯木林阻挡追兵。
          石隐坐在树杈上正不知圣因师太等人在南阳城中是如何光景,就听到树下有人喊了一句,“那鸟人,半夜三更躲在树上做什么?”
          石隐向树下一看,透过月光隐约看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看体型似乎都挺壮实,心中道:“还是不要理会他们,待接应了师太等人,纵火退敌可不能耽搁。”于是纵起轻功想林子深处遁去。
          那矮个呀了一声,向高个儿说道:“果然是个歹人,定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于是一间我二人遍遁去了。”
          那高个儿拔刀在手,说道:“既叫我二张见到了,岂能不管一管。”说完冲进林子里。
          矮个儿一愣,随即也拔出刀来,边追边说道:“切莫误了清水河大事!”
          石隐在林子里四处乱窜,二张在后面穷追不舍,石隐无奈,站定了,取神臂弩在手,喝到:“勿再相逼,否者箭不认人。”说罢一拉机括,嗖的一声,那矮个儿只觉头顶一凉,伸手摸时,原来发髻上插了一支小箭,把在手中长短不过寸许,高个儿见了,说道:“此乃神臂弩羽箭,那人或许是大宋官兵,想是再次有特别的公干,却被我等妨碍了。”
          于是收刀入鞘,朗声说道:“我二人乃是南阳二张,在下竹园张张顺,”又指了指身边的矮个儿,说道:“这位是我的好兄弟矮张张贵,我二人路经此地,不想扰了军爷大事,若有我二张能帮忙的,军爷尽管开口。”
          那石隐虽然使得是神臂弩,不过也不能光凭一把弩就确定身份,是以张顺并未告知石隐二人星夜赶往哪里,只是问石隐是否需要帮忙,毕竟此事错在自己。再有,若是对方是叛国的宋军,或者懂得是懂得使用神臂弩的蒙古人,对答中难免露出破绽,那时定要将此人格杀当场。
          石隐只盼着对方干净离开,哪里敢要他们帮忙,于是并不说话,只是又一箭向竹园张脚下射去,那一箭射穿了张顺的布鞋,从大脚趾和二脚趾中间穿过,只要偏得分毫,张顺就要断一根脚趾。
          那一箭只蹭破了一层脚皮,张顺却惊出一身冷汗,如此高明的弩术当真闻所未闻,便是那骑射无双的蒙古人也做不到如此精准的射击。由此更加相信了石隐是宋兵中的高手,看对方不愿伤了自己性命,应该也不是叛军,只是不愿自己帮忙,或许是有什么顾虑吧。
          拔出脚上的箭支,向石隐拱手道:“军爷,今夜是我二人莽撞了,既然军爷不愿现身相见,日后若有事找我二人帮忙,请到襄阳城中找竹园张。”
          张顺张贵刚要转身离去,忽见南阳城中火光冲天,不是轰然作响,隔着几十里远,任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二张看向南阳,瞠目结舌,张贵说道:“乖乖,今夜南阳城中好大事。”
          襄阳城中,看见漫天的烟花,绚烂了整个城池,照在郭襄的小脸上,痴迷的心当真愿意,将一生浓缩于这短暂的烟花里。
          主位上,郭靖得知杨过等人竟胆大包天去偷袭南阳,焚烧敌军物资,心中担心不已,立即令武氏兄弟各领两千□□手,出城接应,严令二人见机行事,若敌军部队整齐就不要下手,若是惊慌混乱可乘势发箭杀敌。
          二人应诺儿去,郭芙俏脸生寒,与贴身丫鬟耳语几句后,反身回府,再出来时已是披挂停当,绰枪上马,悄悄跟在出城队伍之后,出城门时,那守城兵士见到郭大小姐,只当她是压阵的,那武氏兄弟又都有郭大侠令牌,只得都放了出去。
          却说石隐接应了圣因师太等人,火烧了枯木林,并着二张一行十来人一路向南拔足狂奔,一直跑到樊城,才看到杨过从后面追过来,原来,杨过率领众豪杰佯攻一处蒙古千人队营地,吸引南阳守军注意,为圣因师太撤退制造机会,看见枯木林大火,知道石隐等人已经安全,才大发神威,一掌击毙花里不脱花,乘乱带领众豪杰撤出战斗。如今众豪杰已经渡过汉水南下,进入大宋领地,杨过只身阻挡敌军一个时辰后,才来樊城与石隐等人回合。
          比及杨过与石隐等人回合,已经是深夜时分,樊城已经淹没在黑暗之中,只有城门口孤零零几只火把,那昏黄的火光笼罩着几个汉部降卒,尽皆昏昏欲睡,杨过却不敢硬闯,那成吉思汗扬言要让太阳照到的地方都成为蒙古***原,那蒙古骑兵来到中原后,不爱在城中安营,都到城外驻扎,现在杀这降卒容易,若被大队蒙古兵拖住,再加上南阳追兵追上,只怕自己武功再高也难保石隐等人周全。
          其实此刻杨过等人离樊城尚有不短的距离,几人藏身在一座土地庙,本来是附近几个村子供奉,只是如今那些存在不是被屠村就是逃难去了,城池以外几乎难觅人烟。
          杨过借内力灌注于双目,观察方圆数里之内的动向。
          土地庙本来就是及其狭窄的所在,那圣因师太等人因为在南阳城中烧粮炸炮,十分的劳累,纵火之余更是满脸黑灰,身上穿的淄衣也被大火燎出几个破洞。
          那张顺本是个街头的泼皮,只因蒙古人南下占据了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才伙同了张贵来投宋军,这时见了烟熏的尼姑,便开口调笑道:“老尼姑不再庵里修行,却跑来城里纵火,敢是俗心未了,却来撒火儿的么?”说罢还伸手去拽尼姑的淄衣。
          他哪里知道尼姑的厉害,手还没碰到尼姑,心窝就是一阵钻心的疼,低头看时,却是一把漆黑的峨嵋刺,刺尖已经没入皮肉,只要尼姑手腕轻轻一送,立刻毙命。
          张顺心中大惧,只道尼姑是出家人,心怀慈悲的,不料想却如此歹毒,出手便要人性命。
          石隐见事不妙,忙道,“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因师太,你怎么敢得罪她老人家!”石隐这话即是捧了圣因师太,好叫他一时高兴,不至于立下杀手,也是警告了张顺,这位是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你怎么敢惹她,嫌命长了吗?
          张顺也不是蠢人,见石隐出来打圆场,连忙接口道:“原来是誉满江湖,泽被苍生的圣因师太老人家,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尊严,本来你应该一刀将我杀了,只是今晚我兄弟二人还有关乎朝廷的大事在身,且乞宽限些时候,明日进了襄阳城,我自上门领死可也。”心中却道,且不说明日我有无性命进入襄阳城,便是我进了襄阳城,你老尼姑也不一定有命进襄阳城。
          石隐见张顺话虽然说的恭顺,面上却甚是不服,于是将圣因师太等人偷袭南阳,烧了蒙古人的粮草和火药的事说了一遍,言语中更是对圣因师太多有推崇,终于说的张顺心服,尼姑满意。
          圣因师太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抽出尖刺,左手一弹,一团白色粉末射入伤口,随后低头垂目不再理会。
          张顺摸了摸胸口,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凉飕飕的好不舒爽。
          张顺听了石隐叙述杨过等人的事迹,心中甚是仰慕,低头思索了一阵,说道:“既然几位大侠都是为国为民的好汉,那我们兄弟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晚我等是要在樊城西北的青泥河举事,率领三千敢死之士,乘舟入援襄阳,我看石隐兄弟箭法如神,若能与我等共同举事,那么在突破蒙古水寨封锁的时候,可就更有把握了。”
          圣因师太听张顺称赞石隐箭法,冷哼了一声。
          张顺听出老尼姑不满,说道:“本来以师太的武功,一起闯入蒙古营寨,那是再好也不过了,只是如今却是做水上的买卖,石隐兄弟,兄弟可自操一舟,保你如履平地,你只要能及时点掉瞭望台上的鞑子,却是比那师太正面强攻南阳要容易些。”
          圣因师太听出张顺实在暗中劝她不要逞能,又重镇的哼了一声,“老尼姑出家前乃是渔家女,水里的功夫不比你差。”
          “好壮士,”这一声在静悄悄的半夜也传不出去二十步,土地庙里众人却清清楚楚如同钟鸣的听在耳中,那是杨过以雄浑的内力将声音逼在了方圆二十步以内,“杨过当与这三千好汉喝过壮行酒再去大破鞑子不迟。”


        IP属地:广东4楼2019-09-01 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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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之夜,青泥河的河面上长满了芦苇,微弱的月光下,看不见一个人影。
            看着静悄悄的河面,夜风吹拂下,芦苇随风摇曳。石隐和圣因师太、人厨子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二张搞得什么鬼,大半夜把他们带到这静悄悄的河边,说什么三千忠勇之士,歃血会盟,要破鞑子水师水寨,救援襄阳云云。
            石隐脑海中的画面是人声鼎沸,连绵的火把,众人喝过壮行酒,把酒碗砸在地上,然后操起兵器去和鞑子拼命。
            可是这会儿却只有二张、杨过及石隐寥寥几人面对河面发呆,着和想象反差太大,石隐有些适应不过来。
            杨过此时却一脸冰冷的表情,抬头看了看躲在云层里的月牙,又回过头看了看二张,什么都没说。
            张顺见众人都不作声,也不解释,将拇指和食指含进嘴里,一声呼哨响起,蓦地,河面上的芦苇乱动起来,眨眼睛,数百艘小船泊在水面上,每舟八到十人,总共也能有个两三千人,一时间人声鼎沸。
            一舟靠岸,一名宋将打扮的中年人上得岸来,拉着二张的手,显得很高兴地说道:“二位张爷能赶来参加我们的起事,那么此次救援襄阳指日可待了,这是吕文德吕大帅亲自给你们颁发的襄樊水师都统的任命书,你们应当感念吕大帅的恩德。”说完从怀里两封封有火漆的信件递给二张,二张赶紧跪倒在地一脸诚恳的结果任命书,并发誓为吕大帅尽鞍马之劳。
            张顺磕头完毕,站起身来,向宋将介绍杨过等人,并将杨过等人偷袭南阳的义举详细说了一遍,那宋将听了对杨过也十分敬佩,对杨过拱手道:“杨英雄真乃忠义之人,倘若我汉家儿郎都似杨英雄一般,何愁鞑子不灭,大宋不能尽复疆土呢?只是杨英雄等大破贼寇,又夜袭南阳,已是奇功数件,末将等实在不能在劳累杨英雄再赴疆场了啊!”
            杨过见他说的真切,也拱手道:“将军言重了,杨某身为汉人只身,必不与胡虏共戴日月,况且此次夜袭南阳乃是杨某对一位小友的承诺,自然要办到的。”
            “不好啦,鞑子来了,鞑子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宋将刚要说话,忽然听闻鞑子来了,回头一看,却见汉水上游方向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却伏在马背上,大声疾呼。
            那马儿靠得近前时,骑士滚下马来,扯着宋将衣袍,人已经很是虚弱,说道:“谷城方向有大队鞑子朝这里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宋将扶起那人,解下腰间水壶给那人喝了几口,问道:“葛雄,你说清楚些,慢慢说,谷城的鞑子大约有多少人,何人领兵,还有无其他鞑子人马?”
            石隐听宋将问话,心中道:刚才听着宋将拍吕文德马屁,还以为是个草包,却原来有些本事,且看他如何处置。
            那葛雄渐渐有了些力气,挣扎着垂手站好,“回宋将军的话,”这宋将确实姓的大宋的国号,“小人等领将军的军令去打探鞑子动向,小人监视的是谷城方向,一刻钟前大约有五六百鞑子兵,也不打旗号,直奔青泥河而来,因此不知领兵者是何人,古城一线并无其他鞑子人马。”
            宋将军回头问二张道:“你们是走的那条路?”
            张顺抱拳道:“杨英雄夜袭南阳后,恰巧与我兄弟二人会合,我等是走新野绕过樊城过来的。”
            一个从北而来,一个从西而来,明显二者并无关系,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倘若被这些鞑子兵拖住了,那么夜袭蒙古水寨的事情就要泄露,可是鞑子转眼就到,现在出发也未必能甩掉鞑子。
            杨过见宋将军踌躇不决,说道:“请宋将军率领儿郎们即刻出发,杨某两千鞑子也杀了,这几百鞑子,还真不放在眼里。”言下之意便是而独自断后。
            宋将军抱拳道:“杨兄弟,你这个朋友宋某交定了,倘若今日不死,日后襄阳城中见到杨兄弟,定要与你干上三大碗。”说罢自去整顿舟船准备出发。
            数百艘小船顺流而下,张顺、石隐、圣因师太三人有折了回来。
            “宋将军命我为杨英雄掠阵,待杀退了鞑子,再去襄助宋将军破水寨不迟。”以张顺的水上功夫,迟上一刻钟也许能追上大队,可谁也不知何时能杀退鞑子,甚至能不能杀退鞑子,宋将军此举用意其实是在鞑子势大时让张顺带领杨过走水路撤退,此处并无鞑子水师,鞑子又不通水性,即使断后失败,逃命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让杨过等人等的太久,远处一队鞑子骑兵已经听到马蹄声,杨过让石隐等人多点火把,故布疑阵,那队鞑子兵看见此处遍地火把,果然上当,只是鞑子却并没有人出来问话,只是控制马速慢慢的兜着圈子,石隐灵光一闪,"骑射,快离开火把范围。"
            果然,夜空中传来呲呲的破空声,幸亏石隐示警即使,张顺就低滚出一仗多远,圣因师太和人厨子也将手中兵器舞得水泼不进。只有杨过如同浑然未觉一般,只是衣袍鼓胀,内力汹涌而出,密密麻麻的箭支未及靠近杨过三尺便先自断折落地了,看的石隐不断咋舌。
            只见杨过右臂衣袖一卷,如漫天飞蝗的羽箭都被吸了进来,转身一甩,无数羽箭反倒射杀不少蒙古军士。
            三轮骑射过后,蒙古兵卒以将众人围在中间,敌阵中两骑越众而出,当前一骑是个俊美的公子哥,身着汉服,手持折扇,骑在马上也给人柔若无骨的感觉,奇怪的是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蒙古精锐加汉服少年已经很是奇怪,在加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让这件事透出格外的奇怪。紧跟其后的是一名西域女子,一身红色衣裙,骑着一匹青骢马,马鞍上挂着一杆长枪。
            黑暗中看不清那少年的脸色,只见他看了看插在地上的火把,手中折扇一挥,五名骑士冲出队伍,分别向杨过、石隐等人冲杀过来。
            那名冲向杨过的蒙古骑兵,挥舞着弯刀,满脸狰狞的露出捕获猎物的狞笑,距离猎物越来越近,猎物就在眼前,就是现在,手中弯刀使尽全身力气劈砍下去,多少敌人的尸体练就了这一劈,骑士还记得当初跟随大汗出征前,年老的爷爷的话,“对付野狼,你不尽力,他必尽力。”二十多年的战功,他已经升为金帐汗国的近卫骑兵,眼前这个宋国的独臂南蛮,将要再次成为他升迁的军功。
            一刀挥下,毫无阻滞,没有劈刀任何东西,弯刀从空气中穿过了。
            胸口的剧痛惊醒了失神的其实,低头却看见胸口一团血肉模糊,“怎么可能?爷爷,我真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了!”
            张顺手持一柄铁浆向一名蒙古骑士冲去,正要一浆拍在马腿上的张顺,突然看见那骑士额头眉心处多了一支一寸来长的羽箭,胯下战马浑不知主人已死,任旧驼着主人向前冲去。
            张顺又举着铁浆向另一个骑士冲过去,“不要跟我抢!”一铁浆将那战马砸的脑浆迸裂,马上骑士翻身滚下马来,就手取弓搭箭,一箭只取张顺面门而来,张顺要挥铁浆挡箭,奈何铁浆沉重,杀敌时爽快,却不灵活。
            那寒星箭头在张顺眼中越来越大,比及就要触到箭头时,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插着面皮掠过了去,原来是石隐见张顺涉险,即时发弩,半空中硬射偏了那蒙古骑士的箭。
            张顺待要回头去报仇,却看见那蒙古骑兵被一箭穿喉而过,死在了当场。
            再看圣因师太、人厨子,也早把那些其实杀了。
            那少年见这几名南蛮子都是身怀绝艺的硬茬子,知道不好对付,“乌兰,那个独臂人武功最好,交给你了。巴库,你的十人队去围攻那个尼姑。兀勒,你的十人队对付那个矮胖子。哈鲁赤,那个拿铁浆的交给你了。神箭手哈桑,我要那个汉人弩手的脑袋,别把他的脸射坏了。”
            没有牛角号,还是静悄悄的夜,一队队蒙古骑兵扑向自己的目标。
            那名西域女子并不说话,跳下马来,从近卫手中接过一柄阔剑,这阔剑约莫五指款,而中原寻常宝剑一般两指宽而已,即便是杨过的玄铁重剑,也只有八指宽。
            杨过看着倒拖宝剑冲向自己的西域女子,只觉得那女子步法与中原武功大相径庭,不过步法中虎啸狮吼,端的不能小视,一时也看不出门道,于是以不变应万变,收摄心神,意守中宫。
            那女子阔剑拖在身后,靠近杨过时,挥剑上撩,这一招本来平平无奇,一般中原武林人物都能避过去,何况杨过?那杨过不见双脚移动,身体向后滑了一尺,右臂衣袖一卷,抽在阔剑的上,发出锃锃然金鼓相交之声。
            这一次交锋,二人都大为心惊,杨过感觉到对手的内力刚猛极致,拿一下剑袖相交的过程中,那西域女子的内力透过衣袖袭向杨过气海,如同千万利斧夸劈乱砍也似,内力深厚如杨过也一时真气逆流,辛亏气海中的内力源源不断才不至于受伤。
            那西域女子更是吃惊不已,自己所持阔剑,卯足力气一击,对方竟然只用衣袖就轻描淡写的当了下来,而且这一剑被对方卷入袖中,就如同陷入泥淖一般,全身气血不畅,差些一口鲜血喷出。
            杨过回头看时,众人都被蒙古小队围困,左支右绌,自己却被这神秘的西域女子拖在,无法施以援手,如今别无他法,只有先解决了这个神秘女子,才能救出众人。
            又过了十七八招,杨过对这女子的招数渐渐有些了解,只是急切难以获胜,百忙中瞥眼看见那个神箭手哈桑正施展骑射功夫,双腿控马,弓弦上三箭连发。石隐也以一种奇特的步伐躲避射来的箭,一边给自己的神臂弩填弹,就在哈桑射出连珠箭的同时拉下了机括。
            结果是哈桑眉心中间,摔落马下,石隐向右跃出,堪堪避过两箭,却被第三箭射穿了大腿。
            张顺却抢了一匹马,挥舞着铁浆与蒙古兵游斗,不过肩头,后背已经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人厨子和圣因师太也是浑身浴血,兀自死战不退。
            就在杨过叫苦不迭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娇喝字蒙古军阵背后传出,“襄阳郭芙在此!”
            那蒙古后阵突然乱将起来,乱阵中一名青衣女子骑着一匹枣红马透阵而出,手中长枪舞得雪花也似,近前蕃兵纷纷落马。
            “是芙妹!”杨过一见那青衣女子,立刻精神大振,出手渐渐狠厉,娜神秘女子却渐渐显出疲劳来,“这神秘女子虽然内力刚猛,却不耐久,那芙妹怎么单枪匹马到了此处?是了,定是那五位庄主向郭伯伯禀告时被她偷听了去,然后偷偷跑了出来吧。”


          IP属地:广东5楼2019-09-01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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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此一役,那谷城来的五百鞑子已经被中原几大高手杀得溃不成军,十不存一,如今主将遭擒,将佐死伤殆尽,还剩下几十个鞑子喽啰,想要救出主将又力有不逮,弃主帅而去又不敢,眼巴巴呆愣愣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边杨过等人得了白衣少年和乌兰作为人质,量那鞑子不敢放箭,自是悠然退向河边,那青泥河里本来张顺就藏了一艘小舟在芦苇荡里,黄药师自带了一叶扁舟,只是现在有多了两名俘虏,加上郭芙还有一匹枣红马,这两艘小舟便难以乘坐了。
              郭芙站在一边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抬头说道:“外公,你们且带着鞑子俘虏先登舟渡河,外孙女舍不得离开小红马,我自去樊城外十里处的杨公浦,那里有个老艄翁与我相熟,我来时便是那艄翁渡我过河的。”
              石隐拄着乌兰的□□说道:“樊城外十里,那便离蒙古水寨不远了,眼下宋将军率领三千死士许是已经与蒙古水师接火,杨公浦渡口如何还能行舟?”
              杨过此刻正恼着郭芙,转身对黄药师道:“请前辈先带着令玩孙女渡河,她此番单枪匹马前来,定时偷跑出城来的,莫累郭伯伯郭伯母担忧才好。”说完又转身对张顺说道:“石隐兄弟拼着身受重伤才干掉了无敌神箭手哈桑,此刻行动不便,烦请张兄弟将他渡到河对岸大宋境内,再回来我与你同去襄助宋将军大破水寨。”
              石隐刚要说话,杨过抬手止住,说道:“石隐兄弟已经为大宋百姓负伤,而且此去还有任务需要石隐兄弟帮忙,”杨过指了指那两名蒙古俘虏,“你将此二人一并带上,在河对岸看守此二人,待郭大小姐回城立刻派兵丁来押送此二人回城。我与圣因师太、人厨子三人在此便是遇到蒙古大队人马也是无碍。”
              黄药师听了杨过的安排,微微点头,说道:“杨小友如此安排甚好。”
              哪知郭芙听了,却把脑袋一扭,“我不,我干啥非要听你安排?杨过你本事那么大,为啥还要我外公来救你?”
              杨过听了郭芙的这些话,心里愈发的气闷,待要出手点了她穴道,强行将她抱到船上,又思及她以为人妇,不得不防悠悠之口,不由气苦,窘迫之相尽显。
              “独臂人,你是不是喜欢这位女将军?”
              汉话说的如此生硬,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那个胡人女子乌兰说的,胡人性格直爽,敢爱敢恨,因此不懂汉人的柔肠百转,欲语还休,只是她这一出声,身边的人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便是那蒙古白衣青年,虽然不能说话,一双妙目也尽是不可思议。
              那乌兰却依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是你用魔法使我不能动用内力,那位女将军是打不过我的,而我即使是内力最充盈的时候也打不过你,所以你想让她上船根本就有很多办法的,不是吗?”
              众人听完乌兰的解释,再次一起用同样的目光看向杨过,杨过只觉得这些人的目光如同利刃,割在脸上让人生疼。
              郭芙也没有想到乌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些什么她打不过名我打不过你的都被过滤掉了,只是那句“你喜欢这位女将军”轰炸的她头脑发蒙,他喜欢我么?这怎么可能,我也不会喜欢他呀,他哪里记得上齐哥半分?还有,他不是已经有了杨大嫂了吗?他甘愿等她十六年,怎么可能会....
              郭芙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忽然有些恼羞成怒,拔出宝剑指着乌兰喝到:“手下败将,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若不服,我便等你养好身体校场再战,若再胡言乱语,需怪不得我宝剑无情。”
              杨过缓缓抬起左手,眼睛瞄向郭芙。郭芙吓得后退半步,“你要干什么?当真要点我穴道吗?”
              就在郭芙心惊胆战的看着杨过左手的档子,河面上又传来一个声音,“神雕侠,烟波钓叟接驾来迟,望乞恕罪,不过小老儿打听到一件要紧的事情,此刻已经安排妥当,还请神雕侠到小老儿舟中一叙,小老儿自将这件要紧的事情说与神雕侠知晓,哦,此刻若有丐帮弟子不妨也来听一听。”
              杨过等人已经鏖战了许久,看看夜色已是亥牌时分,这一役竟历一个时辰有余,正与郭芙争执欲待动手,忽然听见河面上传来一声呼唤,未几,一叶扁舟荡开芦苇驶出,舟上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坐在船尾处,也不见他如何使劲摇橹,那小舟儿却如燕子乘风,笔直地向岸边滑了过来。
              舟到岸边,那人拿起一杆二仗来长的长篙,只见他握住长篙一头,将另一头轻轻往岸边斜坡上一点,那舟儿势如疾风,焉能立时停下,那长篙弯一点,舟儿慢一点,直至长篙弯如满弓,舟儿便已经静静的泊在那里,岸边众人正要喝彩,却见那人手一松,长篙弹起三丈有余,那人却稳坐船头,待长篙落下时,伸手一弹,长篙嗡嗡作响,不偏不倚正好轻轻搭在船帮子上。
              杨过正自不知如何处置,要狠心真点了她穴道,抬起手来却瞥见那张微怒薄嗔的粉脸,他见她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妇人,可是禾眉轻蹙,妙目含屈,楚楚可怜的缩在枣红马的身后。
              其实倒也不是郭芙故意装着可怜的模样,大凡美貌女子,一笑一颦自能牵人心神,加之郭芙这一生经历大异于常人,别人家女儿还养在深闺时便已上阵杀敌,数度经历生死,身上自有一股独特气质,杨过虽然抬手运劲,心却忽然融化,因此僵在那里。
              烟波钓叟突然露了一手,杨过就势转身,脚尖微微一点,不见如何作势,已经飞身上船。
              这里郭芙呆了一呆,随即说道:“我妈妈是丐帮前帮主,有什么要紧的讯息,须得让我知晓。”说罢快步走到船边一跃而上,那船上杨过与烟波钓叟已经互相见礼,相对而坐,郭芙见那小舟儿颇窄,已经无处落座,索性站在船头,听他二人叙话。
              郭芙看那烟波钓叟戴着斗笠露出头顶的白发,知道他年龄已经颇大,只听他说道:“那一日小老儿在洞庭湖垂钓,一时入得神了,竟虽那小小渔舟随波逐流,漂到一处水草茂密的所在,小老儿原想驾舟寻路回去,不想听到那水草背后有人说话,于是凝神细细听来,原来那是一伙洞庭水贼,收了蒙古人的好处,要襄助什么蒙古的王子夺取丐帮帮主之位。言语中说道那个什么王子早就混入丐帮坐了丐帮弟子,要乘此次英雄大会害死路帮主,自己做了帮主,从此这天下第一大帮便不再坏蒙古人的好事,专门刺探宋国机密。”
              那老者一口气说了许多,解开腰间葫芦,喝了两口,才继续叙说。
              原来那个蒙古王子便是霍都,烟波钓叟听到这个消息,便招徕同伴一起打听这件大事的详情来,哪知真被他查出霍都的行踪,只是等他们赶到杨太傅庙的时候,鲁有脚已经遇害,只得在此守株待兔,只盼那霍都再回来,便将他擒了,谁知等了几日不见霍都回来,却见到郭家二小姐带了酒食前来祭拜,几人不便现身,便在暗处保护,后来郭大小姐也赶来了杨太傅庙。
              说到这里,郭芙想起那晚和郭襄在杨太傅庙斗嘴却都被眼前这老儿偷听了去,不觉羞红了脸,那时她只道只有自己姐妹二人,哪知有这许多人,她将她齐哥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又说郭襄将来找的人家能有齐哥一半爸妈也心满意足了,说时不觉如何,如今却知道被别人一股脑儿听了去霎时羞不可抑。
              那老儿继续说道,后来神雕侠助两位小姐杀敌后,耶律大爷也来了等云云,郭芙方知那晚救了自己姐妹的确是是二妹口中的大英雄杨过,得知此情,郭芙心中悲喜难知,只得凝神听那烟波钓叟叙述。
              再后来又守得数日,没守到霍都,却等到了一个瘦高和尚,满脸凶恶,口中却说着叽里咕噜的蒙古话,几人见等不到霍都,便想擒了此人也行,便四下下手,他们本来再次布下天罗地网要捉霍都,只是却被这个和尚自投了罗网。
              擒了那和尚之后,又懂蒙古话的同伙审问,哪知这和尚相貌虽凶,心思却纯真,三言两语便被套得干干净净。
              待武林大会时让那昙华大师,赵老爵爷用布袋装了以神雕侠之名送到襄阳城给郭襄当个生日礼物,此刻当时送到郭二小姐台前了。
              郭芙听了半响不觉他又甚要紧事说,啰里啰唆竟然最后说道给郭襄送礼的事上来,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关乎丐帮,可你只说鲁帮主遇害之事,此事我们都已知晓了。”
              那老儿又灌了一口酒,说道:“原来那霍都在襄阳城里还有帮手,此刻正密谋夺取帮主之位,此次英雄大会中的胜出者恐怕有性命之忧。”
              郭芙“啊哟”一声,此时他脑中笃定胜出者必然是耶律齐,那老者却说胜出者有性命之忧,她如何不怕,急回头上了岸边牵了小红马便央求她外公渡她过河。
              郭芙担心耶律齐遭霍都暗算,恨不能立刻飞进襄阳城提醒爹娘和齐哥小心,便是丐帮弟子上台挑战,倘若脸生也决计不可大意,说不得便是霍都假扮来害人的。
              她知道杨过与她一向不和,因此不求杨过,只求外公能渡自己过河,谁知杨过向烟波钓叟道谢后飘然上岸,单手牵过枣红马,上了黄药师的小船,转身说道:“郭大小姐,在下与黄前辈与你同去襄阳,定要抓到这奸细,否者襄阳守备不免有疏漏之处。还请老英雄护送在下这位伤了大腿的兄弟并两名鞑子俘虏一并到襄阳城,他日杨过必定有所拜谢。张顺兄弟且请与师太、人厨子一同驾舟去助宋将军攻打水寨,成此大功我郭伯伯定然感谢不尽的。”
              杨过分派已定,众人各自去了。


            IP属地:广东7楼2019-09-01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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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站在船头,杨过与她并排而立,黄药师站在船尾,那小船就无帆自动,杨过却侧脸看向郭芙,见她那张绝世容颜的脸在月光下更显娇媚,只是眉头紧皱,银牙暗咬,显然心中极是焦急,杨过却知道她是为了襄阳城中那位焦急,心中禁不住想起自己苦等了十六年的女子,待襄阳大事一了,就立刻动手去绝情谷,十六年之约近在眼前,怎不叫人又是欢喜又是心焦?
                郭芙见杨过盯着她望个不停,又想起乌兰的那番话,她怎知杨过的心事,心里忽地慌乱起来,,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杨..杨大哥是,嗯,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过一惊,知道她想歪了,慌忙说道:“哦,是啊,你待会儿进了襄阳,若见了丐帮那位弟子有嫌疑,切记装作不知,我和黄前辈会躲在暗处,耶律兄不会有危险。但是襄阳城有奸细这等大事不可宣扬,否则城中士气必然受挫,人人相疑,人人自危,城中非乱了不可,你应当找个没人的时候向郭伯母禀告此事。”
                杨过对郭芙说这一番话一是为了化解尴尬,而来他知道郭芙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怕她回了襄阳却闹得满城风雨,因此不免将后果说的夸大了许多。
                传到岸边,郭芙立刻骑上小红马一路疾驰,直奔襄阳而去,杨过和黄药师却各逞轻功,跟在郭芙身后,散布在襄阳城四周的蒙古兵堡,斥候暗马有不少人看见三个疾驰的身影,却要么追不上,要么尸横当场。
                到了城门处,守城兵丁见是郭府大小姐,当她有甚要紧军情,立刻开门放行。
                郭芙回到家中,卸了甲胄,有急忙赶到校场,人未到时,远远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耶律大爷的令尊在蒙古归为宰相,令兄也曾居高官,虽然都已去世,但咱丐帮和蒙古为敌,耶律大爷负此重嫌,岂能为本帮之主?”
                郭芙心中大急,此刻已全然信了烟波钓叟的话,这说话的八成便是霍都,城中果然便有奸细,其实仅凭那人一句话,本不能确凿他就是霍都假扮,只是郭芙心中先入为主,有关心则乱,又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期间又听他二人辩驳几句,那人又说:“下毒之事只是风传,未闻有何确凿证据,令兄犯法获罪,死有余辜,此仇不报也罢...”
                郭芙听他说的刻薄,言语中讥讽她丈夫,心里按捺不住,更兼他认定此人是霍都假扮,言语中再没半点情面,“你是谁?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有胆子的,站到台上去说。”
                郭芙向来是个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的,此时却用上了激将法,想将那人激得自动现了身,那么以外公和妈妈的机智必然能看出他的破绽,想到此处,他悄悄走到黄蓉的身后,想找个机会对妈妈禀告了此事。
                杨过与黄药师藏身在校场外的旗斗上,听了郭芙的言语,不禁暗自点头,这个傻丫头,终于懂得用心机了,虽然这是杨过小时候就玩腻了的。
                那声音冷笑了三声,又继续说道:“好,帮主还未做成,帮主夫人就先逞威风了。”话音刚落,台下叫花群里灰影一闪,那比武的擂台上便站了一个人,此人生的极为丑陋,一身褴褛的叫花服上缝了五只口袋,却原来是个五袋弟子,手中拿着一根铁棒.
                这人往台上一站,那丐帮的梁长老、前帮主黄蓉都认得他,那是丐帮的一个普通弟子,名叫何师我,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武功平平,因为人勤快,积功至五代弟子,怎得今日一反常态要挑战耶律齐做帮主了,难道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奇遇不成?
                郭芙却愈是笃定此人肯定是烟波钓叟所说的霍都假扮的丐帮弟子了,心中庆幸回来得即时,只是郭靖和黄蓉坐在最中央,周围围满了丐帮七袋弟子、八代弟子,自是难以找到机会禀告霍都之事。
                那何师我站在台上由于梁长老、耶律齐口斗纠缠了许久,却忽然说道:“耶律大爷虽然武艺高强,我一个丐帮五代弟子也未必输给了你。”郭芙听他主动挑战,当即大喜,叫道:“齐哥,你便教训教训这大胆狂徒。”说罢却环顾校场四周,想找到杨过和外公的藏身之所,心想这霍都阴险至极,齐哥为人光明磊落,玩阴谋诡计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好在有个更阴险的杨过在这里,这下小鬼遇到了钟馗,霍都怕是要变成真鬼了。
                二人在台上激斗许久,黄蓉果然看出了不对劲之处,只是未能猜中全部真相,郭芙却在后头着急不已,就差大声喊出“他就是霍都”这句话来了,可是想到杨过说找不到奸细襄阳城就会很危险,只得生生地忍了下来。
                台上激斗继续,耶律齐已经不再用师父老顽童的空明拳而用郭靖传授的降龙十八掌对敌,何师我立刻险象环生,就在耶律齐眼看要获胜的时候,那何师我突然一招大风袖使出,高台周围的火把一起扑灭,黑暗中二人各自大喝一声,接着何师我一串狂笑传进众人耳中,黄蓉、郭芙心中都是一沉。
                火把再次亮起,何师我站在台上,手掌中鲜血淋漓,耶律齐却站在台下,脸颊上破了个酒杯大小的伤口,深可见骨。
                郭芙见状慌忙抢上前去护持,一双美目却像教程四周不停搜索,她恨杨过未能及时出手,不过却忘了和杨过一起躲在暗处的除了杨过还有她的外公,就算杨过不顾耶律齐死活,黄药师难道还能眼看孙女婿被害而袖手旁观么?
                郭芙扶着耶律齐席中做好,又吩咐家丁去请了军中医官前来治疗,待她回到黄蓉身边时,那台上又有一个瘦和尚拿着金杵与何师我激斗,台下也为了许多不知哪里来的武林高手,正与丐帮高手拉扯,郭芙心说这瘦和尚我却认识,正是大胜关同金轮法王前来捣乱的达尔巴,烟波钓叟等人将此人捉来,又通知了杨过,应当自有道理,于是又站到黄蓉身后,刚好听见朱子柳说什么知道此人是谁,却有一事不明什么的,正好郭芙心中也是疑团甚多,便仔细听母亲和朱子柳说话,也顺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
                最后黄蓉与朱子柳都已笃定何师我便是霍都,郭芙心中却道,除却霍都还有一个奸细藏着襄阳,却不知此人是谁,此时人声鼎沸,又不好与母亲禀告此事,只得妄自苦恼,却听到朱子柳夸赞杨过道:“杨过这孩子也真了得,尽然洞悉了霍都的奸谋,寻回了打狗棒,揭穿了霍都的真面目,他送给二小姐的这件礼物可不算小啊!”
                郭襄心想:“大哥哥那日在羊太傅庙见我祭奠鲁老伯,知我与鲁老伯要好,因此千方百计为我报仇,这番心意可当真是我万万难以报答的了。”
                郭芙却说道:“哼,他不过是碰巧得知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其实这件事本事烟波钓叟邀约高手坐下的,不过算在了杨过头上,郭芙刚好知道内里情形,才有此一说,郭襄却道她姐姐嫉妒与她,一颗心儿更是全给了大哥哥。
                郭家姐妹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台上已经分出胜负,达尔巴金杵锤在霍都胸口,霍都口吐鲜血躺在台上,眼看就要断气,郭芙心中一惊,想那奸细尚未找到,霍都若死了,便断了线索,情急之下拔出宝剑跃上高台,口中喊道:“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吧,”举剑向霍都脸上刺去。
                郭芙本意是要去试试霍都是否装死,谁知他真的是装死,见郭芙长剑刺来,他见郭芙挺剑就刺,心中恼怒异常,本想装死在此休息片刻,再寻机乘乱逃走,谁知郭芙却不肯放过他,还要来杀他,怒极之下一跃而起,集毕生功力向郭芙头顶击下,郭芙本来以为他纵然不死也已重伤,没料到他突然暴起伤人,顿时傻了,郭靖黄蓉想要救人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霍都一击就要得手的时候,突然两声呲响,霍都胸口、双肩各暴起一团血花,身体慢慢软到,口中却使尽最后一口气,说了八个字:“邪灵使者,不讲道义!”这才真真正正地死去。
                杨过和黄药师自旗杆上飘然而至,郭府一家自然团团围上,郭芙恨杨过不救耶律齐,生怕母亲要她谢杨过,因此抢先说道:“外公,亏得您老人家的弹指神通功夫,芙儿才免受那奸人所害,只是...”他本想说只是那奸细无从查起了,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过想起刚才在旗斗上,见到郭芙遇险,全身血液倒流,弹指神通只往霍都要命的所在招呼,只想先救了芙妹再说,见到霍都两肩中指,才明白黄药师技高一筹,遇事不慌,废了对手一双手臂,郭芙自然转危为安,哪怕对方再变招使出腿上功夫,郭芙也缓过神来,自能见招拆招,最不济郭靖黄蓉救援也大有余地了。
                他那时在旗斗上全神贯注的保护郭芙,这时见郭芙故意不理睬自己,却也一转身向郭襄走去,“小妹子,我来的迟了。”郭襄这时心如撞鹿,脸颊绯红,“你费神为我准备着三件大礼,实在是让我无以回报了。”
                杨过却轻轻笑道:“值得什么?”一挥手,那些江湖群雄立刻又搭起高台,唱起大戏来。
                见那众人都围着郭襄好不热闹,郭芙独自在一旁好不寂寥,齐哥因受了霍都暗算,先自回府休息,只留下郭芙一人在这里枯坐,正自百无聊赖,忽听戏文里唱到:“第八神仙何仙姑,水中芙蓉除妖娆。身穿一件武艺袍,肩背荷包河上飘。苦心修炼千百载,也归仙界乐逍遥。手拿仙帚桃叶扫,特来上寿献蟠桃。 ”听到“水中芙蓉”时,心中一动,荷花又叫水芙蓉,他今日来为我妹子贺寿,却唱什么八仙贺寿,难道是为了水中芙蓉来的么?
                想到这里,郭芙一时满脸羞红,自己骂自己道:“却又胡思乱想,妄费了齐哥对你这么好,他来给妹子庆祝,自然要唱这些喜庆的戏词了,又有什么稀奇!”
                那台上八仙同台贺寿后,又上来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原来是《满床笏》中的郭子仪,说的是郭子仪决心报效大唐,李白醉酒推荐,最后功成名就,六十大寿时八子七婿前来拜寿时,笏板摆满床头的典故。
                郭芙见那台上大将,头戴候帽,威风凛凛,忽地想起幼时那只被杨过的小黑鬼咬死的无敌大将军,心中好不烦闷,只将那冷酒往肚里灌,喝了几盅,就觉得头晕,于是起身独自一人往郭府而去。


              IP属地:广东8楼2019-09-01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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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天明酒醒时,已是日上三竿,房中只有自己一人,唤来丫鬟问了方知,原来昨日大会结束后,爹娘又应了吕文焕之邀,前去他署中商议军情,因此今日起的也晚些,倒也不致误了请安的时辰。
                  问题齐哥去了哪里,拿丫鬟答道:“听闻昨夜又义兵攻击鞑子水寨,老爷遣姑爷与姑奶奶领军去接应,已走了多时。”
                  洗漱完毕,郭芙便往后堂去向父母请安,到了后堂看见破虏已经侍立多时,郭芙上前打千,问了父母安好,便也站在破虏对面侍立,只待郭襄到来,便可各自回房了,齐哥领兵在外自不必前来请安。
                  谁知等了半晌不见郭襄前来,黄蓉却道郭襄昨日疲累,因此起的迟了,便找来丫鬟询问,丫鬟却说二小姐昨晚未曾回房安歇,黄蓉大惊,问何不早来禀告,丫鬟只说,昨夜老爷夫人回来的晚,自己不敢叨饶二人,不曾想二小姐竟然一夜未归。
                  郭芙听闻妹子一夜未归,也是吃的一惊,当下与破虏侍奉郭靖在堂中等候消息,黄蓉与丫鬟去了不久便回,手中还拿着一张纸笺,郭靖见了,忽地站起身来,接过纸笺看过,不禁发呆。
                  郭芙见父母都默然不语,心中疑惑,问道:“爸妈,妹子她究竟去哪儿啦?”
                  郭靖叹了口气,却不说话,黄蓉说道:“她去找过儿去啦,可如今襄阳大敌当前,哪里在抽得出手去寻她?”
                  郭芙一听妹子去找杨过了,当下大急道:“妹子小小年纪,不知道江湖险恶,这一去必招艰险,襄阳城离不开爹妈,还是我去找妹子吧。”
                  黄蓉瞅了瞅郭芙,心道:你去找襄儿,倘若真的遇到了事儿,不免也是赔本的买卖。嘴里却说:“靖哥哥,我看襄阳水寨今日必能易帜,水寨在我,则襄阳守备多一分把握,齐儿此去必能收群豪之心,是为守水寨不二人选,城中旧部若无芙儿统领,我终究不大放心的。”
                  郭靖点头道:“蓉儿如此安排甚好,我看不如传令丐帮各地分舵,加紧探察襄儿踪迹,如有消息再去寻她回来便了。”黄蓉此时也无他法,只得应允。
                  郭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道:“爹妈,昨日霍都死时说了一句‘邪灵使者,不讲道义’,那邪灵使者是什么人,会不会就是是混进襄阳的奸细?”
                  郭靖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曾听师父说过,西域胡人教派多设有使者一职,中原帮派从未听说过,不过,邪灵使者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邪门歪道的教派一类,正好与霍都沆瀣一气,却也不甚奇怪了。”
                  黄蓉却道:“你说就是混进襄阳的奸细,这么说你早知道有奸细混进城了?”
                  郭芙知道兹事体大,不敢隐瞒,将昨夜偷偷出城,与蒙古鞑子鏖战之事叙述了一遍,说完跪在地上等待爹娘责罚,不想破虏却在一边跳了起来,叫道:“大姐,你太不讲义气了,这样好玩的事怎么不脚上我!”忽然想起父母就在身边,一伸舌头躲在黄蓉身后。
                  黄蓉冷笑道:“你当事情做得隐秘,却不知你前脚牵走小红马,马夫后脚就将消息送到了爹娘的面前。今次念你初犯,若有下次定然军法从事。”
                  郭芙知道今日算是没事了,笑吟吟的站了起来,却听到门外家丁来报,一个身穿蓑衣的怪老头带着个大腿受伤的公子,并两个反绑双手的番邦人在门口求见老爷夫人。
                  郭靖是个仁厚长者的性格,无论对方地位如何,都不会屈了旁人,虽然听家丁禀告,说门外来了个古怪老头,可是依然领着妻子亲自迎出们去。
                  郭府门口果如家丁所说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大腿受伤的年轻人依靠在一辆破驴车上,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驴车的车斗里还缚着两个身穿胡服的人,那身穿蓑衣的老头一见郭靖,抱拳说道:“小老儿拜见郭大侠台上,因受神雕侠所托,送这位小兄弟和两名蒙古俘虏,亲手交与郭大侠夫妇,小老儿幸不辱命,完成了杨小爷的托付,这就告辞去也。”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郭靖待追上前去挽留时,那老头已经在七八丈开外,郭靖不由大吓,此人武功实不在当年铁掌水上漂之下,暗道,难道此人便是岳父所说烟波钓叟其人?过儿竟连这般奇人都能指派,想来在江湖上也已经是一号人物了。
                  “长者,请问尊号如何称呼?仙居何处,他日郭靖登门拜谢长者!”郭靖说话时,身边人也不觉如何洪亮,那声音却绵绵密密,清清楚楚的送进老头儿的耳朵里,那老头心中赞一声,不愧是郭大侠,也啸声回道:“小老儿不过是山野村夫,名号嘛粗鄙的很,不说也罢,他日有缘自会相见,小老儿走也!”话音刚落,身影已没。
                  郭靖见他不愿吐露名号,也就不再多问,转身吩咐家丁将那两名俘虏暂且压入大牢,没想到其中一个女扮男装的鞑子突然跪下,向郭靖磕头道:“郭大爷,那个婴孩的父亲是汉人,求你伤害他。”
                  郭靖黄蓉听了她的话,大事奇怪,这个鞑子为何这么关心这个汉人小孩的生死,其中定有蹊跷,于是吩咐下人将那个年轻人怀中的婴孩抱下去好生照料,又请了军中医官替他疗伤,只等郭靖料理过营中事物便来问个清楚明白。
                  此时耶律齐领兵在外,城中本来有一营兵士乃是耶律齐所领,郭芙为副将,现下主将不在,郭芙这个副将便要提主将去兵营点卯。
                  郭芙料理得营中琐事,又将士卒操练了一个时辰,出辕门时,看见一名女子骑马而来,却原来是她的丫鬟,是来奉了黄蓉的差遣来唤她回府用膳的,于是牵了小红马与丫鬟并骑而走。
                  郭芙刚进前厅,就看见一名年轻人跪在郭靖面前,“石隐,真的是你,你的腿好些了吗?”郭芙见是帮他绑缚敌将的那个石隐,很是高兴,却见那石隐面露悲色,不禁一愣。
                  郭靖却道:“你把话说清楚些,你要求我救你叔父,那么你叔父是谁?又为何要我来救?”
                  石隐哽咽道:“石隐并非晚生真名,晚生姓刘,家中排行第三,长辈都呼我三郎,潼川府路安抚使,泸州知府刘大帅便是家叔。”
                  这一下就是黄蓉也大出意外,这刘大帅督抚川中,乃是和吕文焕吕大帅平级的朝廷大员,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劫难需要草莽英雄去解救的呢,当下不动声色地问道:“刘公子既然是川中刘家的杰出小辈,却为何远赴湘鄂,向我靖哥哥求援?就算刘大帅官场失意,难道是想让我靖哥哥引荐你去见吕文焕吕大帅?”
                  那人一听黄蓉说要见吕文焕,双手直摇,急忙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黄蓉道:“那倒奇了,我让靖哥哥引荐你去见吕大帅,你为何说万万不可?”
                  那人说道:“家叔正是被奸相贾似道所害,那吕文焕乃是与贾似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小人,倘若被他知道晚生来郭府求援,晚生丢了一条小命事小,只怕家叔与此时牵连甚大,那奸相狗急跳墙,则潼川路危矣,大宋江山危矣。”
                  此人话里话外只说他叔叔刘整与此事牵连,却又提到自己来郭府求援之事,乃是让郭靖黄蓉定要保密此时,否者郭府也与此时牵连甚大,此人心思诡谲,思虑慎密,不在杨过之下,言行却更像另一个人,黄蓉心中跳出一个名字,欧阳克。
                  郭靖问道:“那奸相到底如何害你叔父?”
                  那贾似道早已恶名在外,是以郭靖说起这位大宋宰相时毫无敬意,不过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刘三郎听郭靖随口称呼贾似道为奸相,心下也放下大半。
                  那刘三郎跪在地上,将事情来龙去脉慢慢说得清楚,原来刘整的恩师江万载因不满贾似道专权误国,愤而辞归故里,贾似道为了排除异己,弄出个“打算法”,凡前线将领支取府库钱粮以度军用者,一律加以侵盗掩匿的罪名治罪,一时获罪者无数,刘整在潼川几乎无将可派,谁知祸不单行,鄂州安抚使吕文德,又与四川制置使俞兴勾结陷害刘整,网罗罪名,奸相贾似道已经派了朝廷钦差往泸州而去了。
                  郭靖只听得虎目圆睁,咬牙切齿,喝道:“奸相误国,不若早诛杀之,以免遗患!”
                  黄蓉安抚郭靖道:“靖哥哥先别着急,那奸相此刻身在临安,要杀他也不能急在一时,得先把蒙哥赶回去,才能区处不是?”
                  郭靖叹息道:“如今我大宋已是遍地狼烟,内忧外患,若不是秦桧、贾似道等悲尸位素餐,空口误国,如何能落得这般田地。”


                IP属地:广东9楼2019-09-01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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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0楼2019-09-01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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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和老婆婆被围在中央,正自左冲右突,忽然一阵连珠箭射入战团,逼的五名黑袍人略散开了些,郭芙心中大喜。
                      见到连珠箭射来,郭芙知道不是爹爹便是丈夫齐哥来了,不过爹爹内力深厚,射出的箭支夹风带雷,哪怕被箭风刮到也必受伤不可,齐哥虽然武艺不低,内力却万万及不上爹爹,其实也及不上另一个人,只是郭芙不愿想起这个人罢了,这射来的连珠箭虽然准头极好,内力却有所不及,显然是齐哥来了,郭芙高兴的向婆婆喊道:“咱们来帮手啦。”
                      婆婆却波澜不惊地说道:“且专心对敌,你我二人做个两仪阵,一阴一阳,一攻一守,固守待援便了。”
                      郭芙听了,立刻意守中宫,将婆婆教授的枪法一招一式施展开来,虽然已是难以得胜,不过这是在襄阳城中,要着急的却是对方,况且己方援军立刻就到了。
                      再说郭靖黄蓉领着耶律兄妹快马赶来,见郭芙身陷险境,耶律齐大急,离了尚有三百步便挽起铁胎弓,连珠箭射来,郭靖救女心切,在马上纵身而起,跃入战团,旁人看来好似雷公天降,郭靖站在郭芙身前,内力鼓荡,袍袖如同灌风,脚步微错,左手亢龙有悔,右手或跃在渊,双掌两招同时凌空拍击而出,顿时两个黑袍人如被大车撞击一般飞出丈余,口中鲜血喷的老远。
                      余下三名黑袍人见了大吃一惊,那怀抱婴儿的黑袍人将那婴儿掷向郭靖,一声呼哨翻身便跑,郭靖接住那孩子,慢了一步,郭芙却将长枪掷了出去,眼看要刺入那名黑袍人后背,想不到刚才被郭靖一掌震伤的两人其中之一却奋力扑过来替那名黑袍人挡了这一枪,长枪刺入他胸膛,当场死了。另一面重伤者也以自己的胸膛当着婆婆追击,被婆婆一枪刺死了。
                      黄蓉坐在马上,看见使枪的婆婆,心中疑道:“难道是她?”下马走到婆婆身前,问道:“杨姐姐,可是青州城的杨姐姐吗?”
                      那婆婆回转身来,看见黄蓉,显然是认识,回道:“早知这小姑娘是郭大侠先伉俪的女儿,又何须老太婆出手呢,只是不知郭大侠如何惹上这等鬼蜮魍魉之徒。”
                      郭靖将孩子交给黄蓉抱着,想婆婆拱手道:“小女乃是追这婴孩才被这些人围攻,这些人武功诡异,出手残忍,多谢婆婆相护,郭靖多谢了。”
                      郭芙见妈妈与婆婆说话似乎相识,拉着黄蓉的手问道:“妈妈,你识得这位婆婆么?婆婆的枪法好厉害呢。”
                      黄蓉笑道:“你也学了婆婆的枪法是不是?”
                      这是却看见一个蒙古大官从街上奔跑而来,扶着桌子喘气,“燕...燕妹妹,你骑马骑得太...太快了,累死我了。妹妹!你怎得也在这里?”
                      原来来的是巴黎阿扎,不过后半句话却对着众人身后说的,众人转头一看,来的却是一个胡人女子和一个穿男装的女孩,巴黎阿扎惊奇的看着这个男装女孩。
                      “灵月公主?我师傅师娘说的蒙古俘虏就是你吗?”耶律燕昨日随兄在军营训练士卒,并没看见烟波钓叟押送俘虏交接,因此惊奇。
                      耶律齐却一改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满脸狠厉的说道:“好得很,灵月,巴黎阿扎,既然你们兄妹都在这里,那么便给我好好招供,说说你是如何勾结乃马真害死我父楚才公的,若说的诚恳时,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叫你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罢双目尽赤,脚步踉跄,犹如游魂一般向灵月走去。
                      郭芙见丈夫这般模样,心中害怕,紧紧拉住耶律齐的手,哪知耶律齐把手一甩,双手一圈,一招亢龙有悔向灵月拍出,虽然他内力不及郭靖,不过这降龙十八掌确实是得自郭靖真传,加之他此刻心中愤怒异常,内力更是激荡,亢龙有悔又是最适刚强的一招,因此威势倒也不可小觑。
                      耶律齐眼看要一掌将仇人击毙,谁知那胡人女子乌兰忽然挡在灵月身前,好似脚踩风雷一般,双拳齐出,硬接了耶律齐一掌,站在那里好似没事人,耶律齐却后退三步,晃了晃肩膀才站稳,怒目看向乌兰,喝道:“此事与你有何相干,为何要多管闲事?”
                      灵月显示见他来势汹汹,吃了一惊,又见乌兰随意便挡住了他必杀一招,便放下心来,说道:“你说我勾结乃马真害死了你父亲,你亲眼看见了吗?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你不过也是听别人以讹传讹罢了,似这般不辨真伪就要打打杀杀的算的真英雄么?好吧,就算你要杀我,先打赢了我的侍卫再说吧。”
                      乌兰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你能逼的我出手,无论哪一只手,就算你赢。”
                      耶律齐听了这话,入遭五雷轰顶,那日在龙驹寨,完颜萍找他复仇时,他也说过,“只要你逼的我出左手,我便任你处置。”那日这话自我口中说出,并不觉怎么,也不知完颜萍心中如何,今日这话出自强敌之口,入自己之耳,那个中滋味真实生不如死,同样的话,一个说一个听,其中滋味却千差万别,耶律齐闭目呆立当场。
                      郭芙见耶律齐颓废如此,从背后抱住他,说道:“齐哥,你且莫急,为公公报仇,我郭芙也不该置身事外,今日既然遇到强敌,你我夫妻更应该齐心合力,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拦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啊。”
                      耶律齐听妻子说的情深义重,心下一暖,渐渐放松下来,又听郭芙说道:“这胡人女子虽然厉害,却未必强过杨大哥去,那个什么灵月公主既然找了帮手,咱们难道找不得帮手么?”
                      耶律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灵月公主看了看郭靖,又看了看黄蓉,说道:“郭大侠乃是江湖闻名的大侠,今天小女子就请郭大侠做个见证,我苍月部次女对着长生天起誓,耶律丞相致死绝与我无关,你耶律家的儿女要找我报仇,我也不会退缩,随时恭候耶律家儿女上门寻仇就是。”
                      郭靖闻言一愣神,黄蓉却赞道,好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她知道若是我靖哥哥出手,那个乌兰定然不能保她平安,因此先叫靖哥哥做了中人,那便两不相帮,不能帮着齐儿报仇了,过儿又不在襄阳,即便在,齐儿又岂能假手他人来报父仇呢。
                      想到这里,黄蓉又瞧了瞧郭芙,向灵月公主说道:“我郭家的儿女亲家,楚才公死因究竟如何,待查清水落石出在报仇不迟,那是若查清姑娘确是帮凶,我和靖哥哥绝不能袖手旁观,今天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问你。”
                      灵月公主向黄蓉福了一福,说道:“全凭郭夫人做主,郭夫人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前任帮主,小女子自然信得过的。”
                      黄蓉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问道:“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你千里迢迢将他从大漠带到襄阳?这几个妖人又为何抢夺这个孩子,甚至性命都不要。”
                      灵月公主答道:“这几人为何抢夺我却不知,这个孩子是我姐姐与一个汉奴所生。”
                      灵月公主说道汉奴时,众人都怒目而视,郭芙更是怒道:“什么汉奴,你嘴巴放干净些。”
                      郭靖挥手解释道:“汉奴乃是蒙古人劫掠我大宋边民,卖到各部为奴,他们生为汉民却在大漠为奴,此乃我辈侠义道之耻辱也。”
                      灵月公主接着说道:“这孩子的父亲便是一个汉奴,哦,他叫阳十七,却不是蒙古人捉两脚羊捉来的,而是你们南朝的一个大官收罗来秘密送到王帐的,他只求蒙古皇帝能迟些发兵南下,让他君臣能多快活些时日而已。”
                      郭芙直听得气塞憋闷,双拳紧握,灵月公主看了看郭芙,接着说道:“那时汉人以进入帐门顺序为名号,阳十七是第十七个进入帐门的,便叫阳十七了,后来阳十七被卖到我们苍月部,我姐姐见他长的端正,便着他在自己的房内伺候,后来不知怎么却生出这个孩子,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那是我姐姐已经许给了金帐汗国的先锋大将虎烈敦将军,那个虎烈敦听说我姐姐与一个汉奴生下了孩儿,竟然起兵将我苍月部老少五千余人尽数屠杀,那阳十七为了保护我姐姐和这个孩儿,被虎烈敦一棒打的脑浆迸裂而死,我姐姐见状将孩儿交给了我,让我去找这孩儿的爷爷。”
                      “啊呀,”那里巴黎阿扎一声怪叫,“苍月部当真已被那狗屁虎烈敦屠灭了么?”
                      灵月公主指着乌兰答道:“你问乌兰,她是亲眼所见。”
                      郭靖叹道:“苍月部倒是与我大宋同病相怜,皆受蒙古皇帝欺凌,只是你既称公主,定与蒙哥汗较好,却怎么反被一个先锋将军欺凌?”
                      灵月公主道:“苍月部相与乃马真部交好,由贵可汗在位时,乃马真后掌权,我从小便于乃马真奶奶相熟,她也待我如孙女一般,还颁下懿旨让由贵收我为义女,赐灵月公主称号。蒙哥即为后,乃马真奶奶也失了权位,我便又回到了苍月部。”
                      黄蓉又问道:“那你姐姐将孩儿交给了你后来又怎样了?”
                      灵月公主说道:“姐姐告诉我说,这孩子的爷爷在南朝镇江府王阳庄,是个庄主,颇有身份,让我将这个孩儿送给他爷爷抚养,还说这孩子的爷爷名叫阳叔归,并且将一个玉佩一并交给了我,说阳叔归见到这个玉佩自然相信一切。”
                      说到这里,众人都暗暗吃惊,那镇江府王阳庄庄主阳叔归可是南方武林中的有名的好汉,想不到连他的儿子后背官府暗暗抓了送到漠北为奴,不由暗暗心寒。
                      灵月公主继续说道:“我在族中勇士的拼死保护下才逃出生天,到达谷城县时仅剩下五百勇士了,亏得那谷城县县令之母乃是苍月部嫁过去的,少时我也识得此人,他才偷偷放我过境,我本打算乘夜色渡过汉水,然后换做汉人装束,向镇江府去,不想却被你们捉来在此了。”
                      黄蓉听说这孩儿身世如此可怜,不由心生恻隐之心,问道:“这孩子可取了名字了么?”
                      灵月公主道:“我姐姐说,指望他长大了能为父母报仇,因此取名阳射虎,射杀虎烈敦。”
                      黄蓉道:“怪不得你们从谷城县出来时还带着这个孩儿,这么说,你们兄妹其实与蒙古也是仇深似海了,那么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么?”
                      灵月公主摇头道:“我们苍月部剩下的男人已经不足三百了,还不知此刻在哪里游荡,我们苍月部已经算是在漠北彻底消失了。”
                      巴黎阿扎突然走过来说道:“妹妹,咱们苍月部的男人和女人都不会哭泣,我们还有上百的勇士,我明天就出城找回我们的族人,然后与郭大爷合兵一处,我们不单要守住襄阳,还要杀回草原,屠了虎烈部的男女老少,我巴黎阿扎此生不杀虎烈敦,誓不为人。”
                      郭靖见他们兄妹团聚,又刚刚遭到灭族之灾,觉得他们可怜,便派兵士将他们送回别院,那个孩儿更是嘱咐家人好生看管,切不可在出意外。
                      黄蓉将孩儿交给灵月后,走到婆婆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杨姐姐,多谢你救了我芙儿,还将你的成名枪法传授给她,我这个女儿个愚笨得紧,杨姐姐可是费了心了。”
                      婆婆回礼道:“令爱聪慧不下于人,况且老婆子乃是以技当酬,令爱为我付了药钱,老婆子一声不愿欠人人情,便传了她一路枪法,当不得郭夫人的谢的。”
                      这婆婆对黄蓉说话毫无友善之意,黄蓉也不以为意,笑着问道:“不知杨姐姐今日何事路径此地,尽然还随身携带这柄神枪,恰巧救了小女。”
                      婆婆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郭芙突然说道:“对了,婆婆,上次我问你抓药为谁治病,你不肯说,今日见到婆婆,见婆婆身体健康不似要吃药的样子,是婆婆家里什么人生病了吗?”
                      婆婆道:“老婆子自家的事,老婆子自会料理,不老郭大小姐劳心了。”说罢转身要走,岂知刚一转身,郭靖已经拦在身前,不禁又惊又怒,喝道:“郭大侠想是在公门待得久了,要拿老婆子去领赏么?”
                      这一下黄蓉十分讶异,心想她又不是朝廷钦犯,谈得上什么捉拿领赏了。郭靖却朗声道:“郭某在襄阳领着乡兵守城,数十年未受朝廷半点封赏,半个官职,郭某所想不过保境安民,驱逐鞑虏,今日你救了小女一命,郭某自当还你一命,你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郭某必定竭尽所能也要为你办到。”
                      黄蓉又问道:“是家中有人病重,杨姐姐要那这神枪去换药吗?”
                      婆婆听到这里,扑簌簌掉下眼泪来,说道:“我女儿雪娘在西域昆仑山朝恶人暗算,身中剧毒,这毒乃是寒毒,受不得冷,老太婆便带着她一路南下,一个月前来到襄阳,岂知她这毒性已经浸入五脏,昏迷不醒,我们娘儿俩千里迢迢赶路,已经是身无余资,襄阳城中大小药铺都被我赊遍了,再没哪家药铺肯赊药给我,身边只剩下这杆梨木枪还值些银两,便想当了它给雪娘抓药。”
                      郭芙只觉这么一会儿,遇到的尽是愁苦之事,两行泪珠自眼眶中滑落,说道:“婆婆,雪娘既是婆婆的女儿,便是我的姐妹一般,便将雪娘送来我家,也好让下人照料可好?”
                      郭靖也抱拳道:“若信得过郭某,便请令爱送来寒舍医治可好?”


                    IP属地:广东13楼2019-09-01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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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郭靖这里差家仆去备车马接雪娘过府并延请医官,那一头,刘三与张顺中途退出宴席,来到水寨,见民夫们正打捞水中尸体,是义士的,将尸身停在草席上,等待棺木买来即可下葬,是鞑子的,拿麻绳困了挂在旗杆上,以向蒙哥示威。
                        刘三与张顺仔细查看,终是找不到张贵,心下不知好坏,突然一个民夫大叫一声,说道:“这人怎得死了还弯弓拉箭,眼睛瞪得老大,难不成是神仙显灵了,让他死了还要杀鞑子么?”刘三张顺忙抢来看时,正是张贵。
                        刘三郎猛然见到张贵心中一突,忙问那民夫道:“可曾见到一个尼姑与一个火头打扮的汉子?”那民夫摇头只说不曾见过,二人俱都觉得凄惨,那尼姑刘三郎所问二人便是圣因师太与人厨子,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叫人何处去寻。
                        两人心中茫然,只的信步回城,走近城门口时,却见城外空旷之地支了无数木棚,棚子里都是些难民模样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总有两三千人,却不知何时来到这里,二人出城时乃是午时已过,将到未时,现下天色未黑,约莫两个时辰而已,这里却支起这许多棚子,显然这群人乃是结伙而来。
                        仔细看这群人,却发现凡事青壮男子皆被敷手捆脚,且人群中不时有穿着号衣的兵丁巡视,似乎是解押冲进的罪人,数千囚徒一齐解押并不多见,况且这里许多扶老携幼者,显然是连坐的人数颇多,除非是造反的大罪,否则真不知是何缘故了。
                        刘三郎见有巡视兵丁过来,抱拳问道:“这位军爷,这是哪路反贼被剿灭了吗?如何有着许多罪人充军?”
                        那兵头把眼一楞,喝道“这是你该管的是吗?吃饭的家伙不想要了?官家自有官家的法度,想要活命的,乘早莫要多管闲事。”说罢自顾去了。
                        刘三郎也不着恼,与张顺向城门走去,哪守城门的兵士乃是耶律齐的部下,早上在郭府门口见过刘三郎,见状说道:“刘三爷,这些人的大头”说着扬了扬下巴指着那群巡视的兵丁,“乃是京城里来的,与吕大帅相熟得不得了,城门外的棚子还是兄弟们给帮忙搭的,”那兵士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压低声音道:“吕大帅还将城里最有名的倚红阁包了场子,也难怪这些弟兄,大头在城里风流快活,他们却只能在这里晒太阳,这事儿搁谁都不乐意。”
                        刘三郎却没心思听他细说,抱拳道谢便与张顺进城去了,过了四六街,却听到前面喧哗嘈杂,好似有人拌嘴吵架,刘三郎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口中却大吵大嚷,说什么你开门岂能据客人于门外之类,他对面却站了一个半老徐娘,搔首弄姿的老鸨子,这老鸨子却鼓嘴弄舌,骂的口沫横飞,说道,今日乃太守大人包场,京城里的贵客光临,谁敢捣乱,立刻送去衙门治罪云云。
                        那文士却道:“你且叫那京城里的贵客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众人哄然大笑,只道他得了失心疯,大话信口说来罢了。
                        那文士正与老鸨子纠缠,门里走出来两个带刀的武官,这二人虬髯黑面,都是铁塔一般,必是外门横练功夫的高手,其中一人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打扰我家大人的雅兴,找死么?”
                        那文士却不害怕,呵呵笑道:“这官儿当的当真不错,自个儿风流还有公人把门,我去取了你家大人的乌纱官印,哪日我要去快活了,你们也与我把门了吧。”
                        两个武官闻言大怒,一个拔刀砍来,一个扬起一双肉掌兜头拍来,那文士右手折扇架住钢刀,左右轻摇轻摆地向那双似能开碑裂石的肉掌迎了上去,刘三郎和张顺都不懂内功,眼见着文士柔柔弱弱的一掌立刻就要被拍的手断骨折,心里不禁为他捏把汗,哪曾想那武官双掌一触到文士的单掌,立刻后退了五六布,好像遇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双眼圆睁,那文士也不理他,右手折扇卸开钢刀,左手在他面前一晃,那武官好似六九天又被阴风吹过一般,身子不断打颤,再看另一个武官时,也是不断颤抖,双臂更是起了一层冰霜。
                        那拿刀的武官将钢刀抛在地下,跪倒在地,纳头就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冥府的大爷出来办事,扰了大爷兴致,着实该死,望乞大爷扰了小人们的性命,日后结草衔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众人先前见着文士挥手便让这两位公人如同中了邪风一般,知道他定会妖术,又听那公人称他是冥府出来办事的大爷,心道真实恶鬼出来害人了,众人心中害怕,立刻一哄而散,刘三郎这几日却见过神雕侠的手段,便是圣因师太等人的手段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因此知道这世间奇人异士颇多,虽然看不明白,却知道那是一门极厉害的功夫而已,却定然不是妖术只说,因此并不过分害怕,对张顺说道:“你且去将此事禀告郭大侠,我留在这里监视。”张顺知道楼上的乃是京城里的大官,此番来襄阳定有要紧公干,这狗官寻花问柳,原本死了也与自己没相干,只是此刻襄阳大敌当前,先救了这狗官在做区处,想到这里便跟着那群看客乘乱逃走。
                        且说郭靖大展神威,一招重创两名邪灵使者,抢回阳射虎后,与黄蓉出城去巡视军营,郭芙软语劝慰了耶律齐,耶律齐本来气度豁达,只因蓦然见到杀父仇人不能自抑罢了,冷静下来也就好了,想起城外水寨还需修葺,便携了妹子耶律燕与郭芙分别,自往水寨去了。、
                        芙吩咐了仆从备下车马自与杨婆婆去取雪娘,又延请军中名医前来诊治,天檫黑了才送走郎中,又着婢子照方拿药煎药不提,又想起方才与那些黑袍人一站,颇有所得,绰了一杆藤抢在天井里舞起□□来,未几下人来报,门外张都统求见,郭芙正不知来者何人,只得提枪出门看看。
                        门外站着的正是义军首领,宋将军任命的都统张顺,张顺只说要求见郭大侠,郭芙道““家父出城巡查去了,有事可说与我知,若有难处且请等家父回城再行禀报。”
                        张顺无奈只得将他与刘三郎在倚红阁所见说了一遍,本来张顺道非礼勿语,郭芙乃是妇人,岂可与语花街柳巷之事,只是郭大侠不再府中,又想他郭门皆是英豪,当可不拘小节,只得照实说了。
                        郭芙脸红了一红,却也不以为甚,说道:“你且将此事禀报吕大帅,请他派卫士暗中保护就是
                        张顺领命欲走,郭芙又道:“还请张大哥与刘三哥继续从旁监视,倘若事有不谐,还请速来报我。
                        张顺再次领命,转身离去。
                        郭芙知道那个京城来的官老爷并不是什么好官,甚至算不上好人,带着任务竟然还要去那勾栏院厮混,着实是无耻之徒,不过眼下襄阳城大战在即,不能出一丁点的乱子,郭芙而是虽然顽劣,不过对于父亲郭靖一腔热血,为国为民的正义感素来敬佩,因此自及妍而起,就随父母上阵杀敌,且每战必身先士卒,从不落后。
                        到了掌灯时分,见父母还不回来,丈夫又带兵在外,便独自睡下了。
                        谁知没睡多久便被丫鬟叫醒,郭芙见丫鬟满脸惊恐,浑身发抖犹如筛糠,温言安慰了几句,只让她慢慢说来,那丫鬟说道:“大小姐,府中闹鬼了。”
                        郭芙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大凡女子都惧怕鬼魅之说,便是其母黄蓉这般心思机敏,胆大包天的女子,那时在宝应县荒村中,偶然听到棺材里发出动静,也吓得抱紧了郭靖,只是此时郭府中只有郭芙是个主事之人,只得强压恐惧,细问详情。
                        原来这丫鬟半夜起夜,路过主卧时见到老爷夫人房里亮着灯,心道老爷夫人不曾回府,为何房中会亮着灯?许是收拾的婢子出门时忘了吹灭,却又走水的危险,明日定要将此事禀告了老爷夫人,这时却要进房吹了灯再说。
                        谁知开了门,房内情形却十分诡异,桌上油灯并未点燃,确实油灯旁边放了一张纸笺,这张纸笺却好似烧着了一般冒着紫蓝色火焰,那纸笺上似乎有字,丫鬟吓得腿如筛糠,连忙将此事禀告了郭芙。
                        郭芙听了事情经过也莫名恐惧,吩咐丫鬟叫醒了府中所有男仆,都来老爷卧室,她想这么多男子的阳气当能压住邪祟了吧。她穿戴整齐,让丫鬟掌着灯笼,当前往父母房间而去。
                        进了房间,拿情形果然如丫鬟所说,燃烧的纸笺冒着紫蓝色火焰,郭芙拔出郭靖的宝剑,挥剑压住那纸笺上的火焰,火光忽地一暗,却显出纸笺上的字迹来:玄宫冥府门下鬼秀才,向来仰慕郭靖郭大侠武功人品天下无双,今不远千里前来襄阳拜会,如不能得郭大侠指点几百招,鬼秀才实在万难甘心,请郭大侠明晚亥时往东城门外杨公浦一叙,鬼秀才恭候大驾,万乞勿辞。
                        郭芙曾听父母说过在太湖归云庄遇到的一个老骗子的故事,知道世上有这等看似诡异莫名的事情,其实都是认为做出来吓唬人的,只不过这偌大的郭府,门外又有兵丁值守,这鬼秀才却如何悄没声息的将纸笺送进爹妈的卧房却是令人费解。
                        郭芙正自思量的当口,忽闻门外兵丁呼喝声起,慌忙提剑出门查看,却见月光下站着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正是灵月公主的侍卫,前日夜里与郭芙大战的西域女子乌兰。
                        乌兰手提巨剑举目远眺,似在追什么人,见郭芙提剑出来,却将巨剑背在肩头,想郭芙走了过来,说道:“将军阁下,我刚才看见有个人从你家院子里跳了出来,这个人轻功非常厉害,我没能追上,让他逃了。”
                        郭芙看着乌兰,问道:“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不休息却跑到我家门口?”
                        乌兰耸肩摆手道:“将军不要误会,我其实已经睡觉了,却听见有人从屋顶走过,于是追出来查看,没想到这人跑的快,我追出来时便没见到人影,于是循着他走过的方向追了过来,就看见有个人从将军家里跳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将军你看,我的衣服还没有穿好。”乌兰说着将自己没穿好的衣服掀了起来,以示自己没有说谎,却露出了内里的亵衣,守门兵丁慌忙不去看她,郭芙也把脸一红,心道果然是蛮帮女子,丝毫不知礼义廉耻。
                        郭芙正自沉吟不语,乌兰将衣服放下,一笑说道:“我的轻功虽然不如他,不过我在他跳出来的时候,向他身上撒了一把香粉,只要循着香味去追,就一定能追到他。”
                        郭芙皱鼻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与乌兰身上相若的香气,又看了看乌兰,问道:“你干么要帮我?”
                        乌兰说道:“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追认要紧,香粉的气味风一吹就没有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不好么?”说罢当先追去,郭芙也随后紧跟。
                        儿女跑了一阵,香味消失的地方是一处宅院的北墙根,那墙根下丢了一件白袍,乌兰捡起白袍嗅了嗅,说道:“那人穿的正是这件衣袍,看来这香粉追踪的法子被他察觉了。”
                        儿女围着墙根走了一圈,走到门口一看,不禁面红耳热,这处大院正是襄阳城有名的勾栏院倚红阁,两个女子大半夜跑到这个所在,若是被人瞧见,真正是百口莫辩了。
                        儿女正待遁走,郭芙忽然想起张顺所禀之事,那个怪异的中年文士,与郭芙所发生的诡异事件有什么关联么。忽然听见一阵布谷鸟的咕咕鸟鸣声,黑夜中分外阴鸷,郭芙听了却是一喜,她知这是宋兵探马互相联系的暗号,她时常带兵出征,自然知晓这些军中辛密,当下也嘬口学了几声,对方又呼应了一声,郭芙听明方位,带着乌兰走了过去,原来那是街对面的一个打铁铺,一块式砧夹在水井旁边,上面放着一个生铁的枪头,似乎还没完工,墙角却显出一个人来,正是在此监视的张顺。
                        张顺想郭芙抱拳道:“刘三兄弟报来的消息说,那文士曾出去半响,回来时失了一件外衫。”
                        郭芙听罢确定此人就是到郭芙留书的鬼秀才,问道:“那位京里来的大人怎样了?”
                        张顺道:“不知那文士使了什么法子,那位大人现今如小厮一般服侍他,忙前忙后不敢有二言。
                        郭芙道:“能有什么法子,不过现了手段,吓得咱们这位大人乖乖听话而已。却不知这位大人能不能挨到天明。”
                        郭芙正自彷徨无计,待要救人,自己又是女儿身,如何能进这等肮脏处所,如若不救又不知会闹到如何收场,蒙古大兵压境,襄阳城出不得半点差池。正左右为难间,却见倚红阁大门碰的一声打开,一个人影急匆匆冲出门来,确实躲在楼上的刘三郎,刘三郎刚跑过街心,身后一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飘忽而至,伸手轻扫,刘三郎忽地如同双腿灌铅般钉在原地,身体却依旧向前,扑地跌倒在地。
                        此人正是傍晚吵闹的中年文士,他见对面站着三人,轻轻笑道:“忘我身上撒香粉的便是你们几个娃娃吧?我找郭靖切磋武功而已,值得这般大惊小怪么?”


                      IP属地:广东14楼2019-09-01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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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横剑当胸,摆了个越女剑的起手架势,问道:“阁下便是玄宫冥府门下的鬼秀才吧?看你如此行径不过邪魔歪道而已,竟敢大言不惭,要与郭大侠切磋,真实不知廉耻,郭大侠为国为民,守襄阳抵御外侮几十年,哪是你这般到处惹事,行事诡异的好色之徒可比?”
                          鬼秀才闻言恼羞道:“看你这般维护那个郭靖,难不成是他的小老婆么?”
                          郭芙闻言大怒,挺剑直刺他胸前三大要穴,鬼秀才却使一把折扇将郭芙攻势一一拨开,左手一掌向郭芙胸口拍去。
                          郭芙只觉得一阵阴寒侵入胸膛,立刻运起内力抵抗,自从跟婆婆学习了枪术,大小经历数战,于枪法运用自有一番心得,此刻握剑在手,便想其实以宝剑而发枪招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于是右手提住剑柄似握非握,手向下沉,却将剑尖撩起,想鬼秀才袭来一掌的手腕划去,见敌人果然撤掌后退,心道果然有效,当下身形微动,一招仙人指路想鬼秀才颈项划去。
                          这招仙人指路原本剑法枪法中都有这一招,只是使将出来各不相同,此时郭芙确实以剑代枪,使得自然是枪法中的招数,那鬼秀才见这一招怪异,竟然从未见过,不敢托大,右手折扇使了五成力量向她剑脊上压去,左手任旧缓缓一掌向她胸口拍去。
                          这时晕倒在地的刘三郎悠悠转醒,见到郭芙与鬼秀才已经动上了手,勉力喊道:“你这恶汉给我听好了,你面前这位大姐就是郭靖郭大侠的千金爱女,桃花岛主黄药师是她外公,神雕大侠与她家累世较好,这三个当时绝顶高手都把她当作心头肉,你若敢上她分毫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你容身之地,忘了告诉你,她丈夫是领袖丐帮群雄的帮主,丐帮弟子遍天下,你,你”他一口气说着这么多话,忽然觉得如身入冰窖,遍体身寒,竟说不出话来。
                          乌兰见状将他扶到铁匠铺的院落里,然后自己盘腿坐下,让他斜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又探指在他颈项中压了压,说道:“那个人不想伤你,是以一分内力也没用上,只是你丝毫不懂内功才会这样,倘若他多使几分力,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刘三郎侧身斜靠在乌兰怀里,后背如靠软玉,头就枕在她胸前,正是舒服至极,而且听乌兰的意思他身上的阴寒之症她也有法可解,心中高兴不已,顿觉精神倍长,脑袋在乌兰胸口蹭了蹭,说道:“如此劳烦姑娘了,姑娘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今后姑娘若有什么用得着小生的地方,小生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姑娘了。”
                          乌兰本来对宋话不甚了了,刘三郎这几句话又引经据典,说的文邹邹的,她倒有一大半没听懂,不过知道大概是表示感谢,也朝他一笑,说道:“你刚才说出三个极厉害的人的名字,看了还是没什么用处了,那个用扇子的不是不认识他们就是根本不怕他们,郭将军虽然暂时还能坚持不过我觉得她坚持不了太久,我要先帮你治好腿,不然你的腿就永远治不好了,希望郭将军能坚持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去帮她了。”
                          郭芙与鬼秀才斗了几个回合,也知对方武功胜过自己太多,她却勉力强撑着道:“乌兰你先救治刘三哥吧,我还坚持的住。”话音未落,就见鬼秀才折扇直指自己腹部气海穴,来势凌厉,郭芙只得横剑架住折扇,谁知对方这一点看似凌厉,其实不过是虚招,折扇虚晃之下拢在袖中的左手却迅捷出掌,任旧向郭芙胸口拍击,郭芙见对方三番五次出此下流招数,心中愤懑,左手一圈,竟然使了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硬接了鬼秀才一掌。
                          降龙十八掌从来不传女子,盖因这套掌法是至刚至阳的掌法,女子本来阴柔有余阳刚不足,修炼这套掌法天生就不可能有所成就,只是她随郭靖上阵杀敌,郭靖最常用的就是这招亢龙有悔,她耳濡目染早就把招式记在心里,至于心法,郭靖在传授耶律齐时又不会避讳郭芙,因此郭芙也熟悉心法运用,知识从来没用过,这一回见对方着是下流,怒极出掌,却也将这招亢龙有悔使得似模似样,鬼秀才这一招满心要吃郭芙的豆腐,哪知对方突然使出这么凌厉无匹的一掌,鬼秀才慌忙撤掌后退三步,可是依旧被对方讲阴寒内力回激到胸口,立刻运气调息了片刻方才将气息调匀。
                          郭芙虽然一招得势,不过身为女子却强使纯阳功夫,一掌拍出之后,就觉得体内筋脉淤塞,也立刻运起内力调息起来。
                          不过终究修为不如鬼秀才,那鬼秀才稍稍调息便已无碍,郭芙这里却还是气血翻滚难以自抑,鬼秀才见状面露邪笑,一步一步向郭芙走了过来。
                          此刻丑时已过寅时未至,幸得月光皎洁,勉强能看见众人面目,眼下郭芙正在闭目调息,乌兰也抱着刘三郎替他驱出体内寒毒,只剩下张顺心急如焚,张顺自知绝非眼前这人对手,可是也不能眼看着他伤了郭大小姐和自己的兄弟,抄起墙角的一柄鱼叉,挺叉向鬼秀才刺来,那鬼秀才看都不看,挥扇将鱼叉的竹竿击断,张顺停不住脚仍向前冲去,被鬼秀才拿住肩头,丝丝内力袭入肩井穴,张顺一条臂膀渐渐麻木冰冷,鬼秀才咧嘴一笑,拿折扇在那条冻臂上一敲,一条臂膀竟如冰块碎裂,断口处寒气直冒却不流血,张顺眼看自己失去一条臂膀,顿时睚眦俱裂,喊声连天,他竟然一矮身坐在地上,双腿盘在鬼秀才的小腿上,仅剩的一条单臂紧紧抱住大腿,那鬼秀才见他拼了命要阻拦自己,倒也没了主意,似他这般缠在腿上,便一掌将他冻成冰人,自己一条腿也还是难得自由,再说一掌将一个大活人冻成冰人又岂是立时就能做到的?无奈之下,只得将折扇想张顺背上抽去,几下就将张顺的后背抽的血肉模糊。
                          鬼秀才见张顺死活赖在他腿上,心中不再耐烦,倒转折扇向他心脏直刺下去。
                          眼看张顺将被刺破心脏,鬼秀才忽觉自己左胸处一股劲风袭来,折扇慌忙一招小鬼推磨,倒持折扇画了圈,堪堪将长剑荡开,抬头看时,原来是郭芙也调匀了气息,挺剑来斗。
                          郭芙见张顺失却了一条臂膀,背部血肉模糊,心下感激,对鬼秀才确实愈加愤怒,喝到:“张大哥,今日多承你情舍命救我,请你且退后,让我来杀此恶贼。”
                          张顺听到郭芙的声音,知道她已经复原,心中一松,立刻晕了过去,却被鬼秀才一脚踢到墙角,生死不知。
                          郭芙怒气冲天的冲上来,剑势竟有凌厉几分,鬼秀才一边挥舞折扇格挡一边笑道:“真不愧是郭靖的女儿,竟然逼的我使出一半的公里。”说罢手上招式一变,郭芙立刻感觉到更为吃力起来。
                          那边刘三郎只觉得浑身暖烘烘的极是舒服,方才全身冰冷的感觉完全没有了,他睁开眼睛,看见郭芙勉力对付那恶人,墙角躺着个人不知死活,仔细一看却是张顺,只见张顺浑身是血,还断了一臂,刘三郎立刻睚眦俱裂,挣扎着起身要取查看张顺的伤势,却觉得浑身暖洋洋软绵绵毫无气力。
                          乌兰将刘三郎轻轻的扶到墙脚做好,站起来时脚步竟有些虚浮,向来替刘三郎疗伤也颇为耗损真气,转头对刘三郎一笑:“你且躺着别动,我去替张大哥包扎伤口,然后去帮郭将军退敌。”说罢撕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替张顺将伤口包扎起来,又强行运起内力送入张顺体内,未几,乌兰脸上也生出一片苍白色来,待乌兰再次起身时,竟然身形摇晃站立不住。
                          她闭眼略微调息了一会儿,倒拖阔剑向鬼秀才冲去,这时鬼秀才正一招素手采莲,把折扇往郭芙胸口几大要穴点去,郭芙没格挡一次,就感觉一丝寒气通过剑柄透进手心,鬼秀才这一招连点了七八次,郭芙接连格挡了七八次,便有奇葩股寒气透入手掌,郭芙只觉得持剑的手连血液都被凝固了,整只手已经失去了感觉。挥剑的动作也越来越滞涩。
                          鬼秀才嘴角一牵,露出一个冷森森的笑容,手中折扇"哗啦"一声打开,那折扇的扇面边缘竟都是尖刃,鬼秀才手腕轻轻一转向郭芙手臂斩了下来。此时郭芙长剑招式已经用老,加之手上冰冷麻木,已经来不及撤招避让,眼看就要步张顺后尘,被生生斩下一条臂膀来。
                          郭芙却想到那日挥剑斩断杨过胳膊,此时正是一报还一报,心里也就不再悲伤,却把左手食指伸直,以一阳指手法想鬼秀才的气海穴点去,凡练武之人,气海穴大都是命名所在,与人打斗时都是保护严密,而郭芙这一手一阳指打穴的手法确实五绝之一的段皇爷所传,虽然郭芙未曾勤加苦练,不过这是蓦地使了出来也吓了鬼秀才一跳,不过终究慢了些许,一条臂膀眼看不保。
                          就在郭芙闭眼认命之时,只听锃锃然金铁相交之声,睁眼一看,原来是乌兰手持阔剑替她接着这一斩,不过乌兰却被震得倒退了三步,以阔剑撑地才勉强立住身形。
                          郭芙将宝剑交到左手,连在右手上呵了几口热气,右手一遇到呵出来的热气竟然酥麻麻的又痒又麻,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鬼秀才又揉身扑了上来,眼睛两女都几乎失去了战斗力,他把折扇一合,笑眯眯的说道:“郭大侠的爱女,也不过如此,看了郭靖也多是浪得虚名之辈。”说罢左右又向郭芙胸口摸来。
                          郭芙抬脚后退,鬼秀才却来得更快,眼看郭芙避无可避就要折辱在这鬼秀才手上,忽然马蹄声想起,三声破空声响起,三支狼牙羽箭分取鬼秀才左手手腕、晗下咽喉、小腿大钟穴,三支羽箭夹着内劲,快如闪电般射来,鬼秀才是的厉害慌忙后撤,三支羽箭贴着咽喉、手腕、小腿掠过,羽箭带过的劲风竟然将裤脚,袖口和领口的不料撕扯了下来。
                          还在苦苦支撑的郭芙见状,顿时精神大振,乘势一剑逼退对方,将宝剑右手交左手,挽个剑花护住前胸,吧快要冻僵的右手放在嘴前呵气。
                          就在这时,马蹄声已经尽在耳边,忽地街角一匹神骏的白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不是郭芙心中的齐哥是谁,只见他挂起铁胎弓,双脚一蹬飞身下马,一招潜龙勿用已经起身而上,掌风直奔鬼秀才面门而来。
                          鬼秀才见来人掌风凌厉,不敢托大,纵身跃起,耶律齐那一掌的劲力就贴着他的脚底过去,掌风竟刮得脚底生疼,鬼秀才心中亦在惊叹,郭靖大侠之名非虚,就连他的传人也是这般厉害了,若是郭靖亲来,我非败了不可。


                        IP属地:广东15楼2019-09-01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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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见耶律齐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她最危急之时,而且一招逼退这般厉害的对头,一颗芳心暗自欢喜,朝着耶律齐叫道:“齐哥,亏得你来的及时,快将这恶人杀了,这人好生可恶,几次...几次...”
                            她本想说几次轻薄于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是恨恨的瞪着鬼秀才。
                            说话间,耶律齐已经与鬼秀才过了十七八招,二人越打越是各自心惊,耶律齐心道:“自从练了岳父的这套降龙十八掌,与敌动手时只要使出这套掌法,无不摧枯拉朽一般,怎得这中年书生这般厉害,竟然连接了十七八招,兀自游刃有余,就连霍都都不得不暗施诡计才侥幸破了这降龙掌法,这人竟比霍都还厉害么?”
                            鬼秀才也自心惊道:“这番来到襄阳,本想见识郭靖的武功的,不想他门下几个小辈就已如此难以对付,看来还是小觑了中原武林啊。”
                            耶律齐一掌逼退鬼秀才,回声应道:“芙妹放心,今日定叫这厮来得去不得。”他自思与对方过招至此,那人只是一味避让,从不正面接招,必是仗着身法油滑,岳父曾说道,降龙十八掌乃是至刚至猛的武功,若是遇到逍遥游或者类似落英掌之类的灵巧功夫,那么只要不管对手如何进招,你只将一招打出去就行,他能套得了你一招,逃不了第二招第三招。
                            可是越打,耶律齐就觉得越是不对,每次与对方接掌,对方都能以及飘逸的身法卸去掌力,可是每次都会有一丝阴寒的掌力透进自己的掌心,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时间一久,双臂竟越来越冷,出招时也不及先前那般灵活,不由得心下大吓。
                            郭芙也看出不对,左手剑揉身而上,与耶律齐夹攻鬼秀才,乌兰虽然内息紊乱,被刘三郎身上吸进来的寒气一阵乱串,憋得嘴唇青紫,此刻也双手握住阔剑加入战团,谁知一动真气,嗓子里冲出一口鲜血来,这口血一喷出来,立刻拿不住阔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刚才为了给张顺包扎伤口,已经将外衣撕去了半截,此刻倒在地上却露出了亵衣上绣着的一个好像牛头的图案。
                            鬼秀才一见到那图案立刻脸色大变,突然全身发出蓝色的火焰,耶律齐和郭芙都觉得好像突然身处冰窖一般,岂知鬼秀才却并不乘胜追击,反而转身就跑,好像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一般。
                            虽然不知道鬼秀才为何突然逃匿,不过郭芙等人还是松了口气,就在郭芙要蹲下来去看乌兰的时候,倚红阁门口一个黑影瑟缩着顺着墙角慢慢移动,看样子是想偷偷溜走。
                            “京城来的大人,吕大帅的座上宾,这天还没亮呢,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郭芙将乌兰扶了起来,远远的喊住了那个黑影。
                            耶律齐看着晕倒的乌兰,双手青筋暴跳的握了握,咬着牙去将张顺负在背上,要去搀扶刘三郎,对方却摇了摇头,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耶律齐看看四周,除了自己全都是伤员,唯一还算好的郭芙扶着乌兰也是摇摇欲坠,不得已只好放出响箭招呼附近丐帮弟子帮忙,一阵乱糟糟的竹棒声由远及近,郭芙再也压抑不住身体的疲惫,腿一软就要倒下,耶律齐赶紧一把扶住,让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郭芙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唤来丫鬟,打了水洗漱完毕,到前院去看看爹妈昨夜训营是否回府,可是到了前院却除了扫地的阿伯就再无旁人了,正感到奇怪,打水的丫鬟追来禀告道:“小姐,老爷夫人清早就已经回府,昨夜里被小姐救出的那位大人此刻正在知府衙门审问..审问..”
                            丫鬟忽然脸红起来,郭芙奇怪道:“审问什么?审问谁?你干嘛脸红啊?”
                            丫鬟似乎鼓气道:“审问倚红阁的老鸨子,说她勾结匪类,图谋害命,吕帅派人来请老爷夫人去旁听来着。”
                            郭芙有些奇怪为何要审那老鸨子,也没在意,只问道:“齐哥呢?他群儿了?”
                            丫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姑爷一大早就去了丐帮总舵,刚才梁长老亲自登门,好像帮中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长老们不敢擅自决断,要求帮主亲自裁决。”
                            郭芙斥退丫鬟,左右无事便上街闲逛起来,走了不多远,忽觉腹中饥饿,才想起来睡得太沉,结果错过了饭点,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于是找了家酒肆,点了几样小菜,一壶温酒,独自浅酌起来。
                            忽然听到身后桌上四个人中的一个人说道:“神雕大侠杨爷为了给郭大爷家二小姐祝寿,炸了鞑子的南阳城,杀了四万鞑子兵,汉水以北的鞑子现在一听到神雕侠三个字,都两条腿打颤,就差尿裤子了。”
                            郭芙听了觉得好笑,这些人把杨过吹的也太神乎其神了,那杨过虽然了得,却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又岂会滥杀无辜呢,郭芙轻轻啜了一口酒,自己也奇怪怎么好像别人夸赞杨过时自己不再生气了呢。
                            那四人中的另一个人开腔道:“嘿,你除了会吹牛还知道什么啊?号告诉你,前天入援襄阳的三千死士听说没,我在城外的姨夫家隔壁小三的同窗就是其中一员,他是张都统的亲兵,他说的可都是真事儿。”
                            那人喝了一口酒,故意闭上了口,另外三人急急催道:“兄弟怎么买起关子来了,说说你姨夫的隔壁的小三儿的同窗是怎么说的?”
                            那人放下酒碗,得意的说道:“他说啊,杨过炸南阳杀鞑子他不是亲眼的见,不过他们张都统倒是亲眼得见一员女将一杆枪挑翻鞑子万人队,剑斩鞑子上将五十余员,那时她怀中抱着。。不是,是揣着一个小鞑子,本待一根手指捏死,怎奈心肠太软下不了手,只得揣在怀中,左手剑右□□,在鞑子军阵中七进七出,最后连鞑子渠帅也给擒了来。”
                            那人将郭芙在青泥河边的一场大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得郭芙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果然另外三人道:“你这比刚才那个还吹呢,你说的是长坂坡的赵子龙吧?以为我们没听过说书?”
                            那人一听别人不信,急道:“此事千真万确,不信去问我姨夫家隔壁小三的同窗,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告诉你们,这员女将就是郭大爷的千金大小姐,难道你们还不信么?”
                            那三人齐道:“你早如此说,我们不就早信了么?”
                            郭芙听他们说的夸大其辞,待要转身离去,又听其中一人说道:“你们说的都是城外的事情,我来说个城内刚刚发生的事情。昨夜里昨夜里郭大小姐勇斗妖人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
                            三人点头称是,催促那人快说。
                            那人也喝了一口酒,说道:“那妖人本来擒了京里的官人,让他送茶递水,送便桶倒夜壶,不听话就将他变作冰棍,谁知那妖人却被郭大小姐降住,押在了铁匠铺的砧板下,那官人逃得了性命,却闯入了咱们襄阳府的知府衙门,押着推官来审那老鸨子,说她勾结妖人,要判个斩立决呢。”
                            另一个人恨恨道:“那老鸨子死了活该,也不是什么好鸟。”
                            “哟,似乎兄弟你在她那儿受过闷头气啊?”有人调笑道。
                            “可你们知道那老鸨子说什么吗?”先前那人神秘兮兮的问道,“那老鸨子尽然说,她亲耳听见那官人说要把西城门的两千大宋百姓送到汴梁给鞑子为奴,只因自己不巧听到了这件要紧的事情才被杀人灭口的。”
                            那几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身后,郭芙放了一把碎银在桌子上就起身出了酒肆往府衙奔去。
                            初冬的下午,日头懒洋洋的,街上行走的人们都无精打采的,知府衙门也是人去楼空,门口两个衙役拄着水火棍,迷瞪着双眼打盹。
                            “郭大小姐千金万福啊。”其中一个衙役忽然发现站在面前的人,一惊之下发现是郭大侠的女儿,将水火棍搂在怀里,双手抱拳打了个千,郭芙点头致意,问道:“二位差哥,我爹爹妈妈还在衙门里么?”
                            那差役答道:“郭大侠和郭夫人一大早确实来听那个京官审案来着,只是只是斯时未到就以结案,京官大人已经出城开拔,约莫有两个时辰了,郭大侠与郭夫人也受吕帅邀请去帅府商议军情去了,大小姐来的忒不是时候。”
                            郭芙闻言说道,“谢过两位差哥。”说完转身离去。
                            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妇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面容艳丽照人,却眉头紧锁,正是郭芙。
                            一个留恋勾栏院的人自然不大可能是个好官,那么城门外几千百姓被他带领着进入敌境会发生什么,几乎很清楚了,那么这些百姓究竟是反贼还是无辜百姓呢,即便是反贼也应当该斩首的斩首,该发配的发配,送给敌人为奴也说不过去,可是爹爹妈妈在襄阳名义上只是协防,所领的也都是各地厢军民兵,并无半点官职,若要救了这些百姓便是犯上作乱,爹爹妈妈自然是不怕这罪名的,只是襄阳城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爹爹妈妈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了襄阳城防上,岂能就此付之东流。
                            “若是见死不救,谈何侠义道?”爹爹常常说的一句话回想在郭芙的脑海中,当她抬起头来时,脸色阴霾一扫而空,眉头也舒展开来,步履轻盈地向她所领的军营走去。
                            掀开营帐门帘,却看见教自己枪法的杨婆婆端坐在自己的主将位置上,郭芙愣愣的看着满脸威严,仿佛一个统帅三军的元帅一般的杨婆婆,不自觉的要抱拳行礼,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合适的称呼,又放下了手。
                            婆婆是何时到我营中的?没有我的将领,值哨的军丁怎么会让她进来?郭芙一连问了自己几个疑问,却没有答案。
                            杨婆婆在主将位置上却开口了,“郭都尉”郭芙自接手了耶律齐的乡兵营,被郭靖认命为果毅都尉,故而婆婆才如此称呼她,“郭大侠力保襄阳数十年为的是什么?”
                            婆婆说话自有一番威严,此时好像婆婆是三军统帅,而郭芙只是个小小副将一般,郭芙想也不想答道:“当然为的是保境安民。”
                            “好”婆婆轻喝了一声,“除了保境还得要安民,那么城外两千余百姓就要被狗官送入敌境,郭大侠管是不管?”
                            原来婆婆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来逼郭芙出兵拦截那狗官将百姓送入敌境的。
                            郭芙早就下定决心要出兵救人,当下说道:“婆婆放心,郭芙当然以爹爹为榜样,不敢忘却侠义道,这就点齐兵马去解救百姓,只是我还要回府一趟跟爹爹拿到出城令牌方可出兵。”
                            婆婆闻言点头道:“好,不愧是郭大侠的女儿,果然虎父无犬女,不枉老太婆教你一场,”说着走下了主位,将郭芙推上去,然后抱拳道:“末将李杨氏愿做先锋。”
                            郭芙许了她先锋之位,问起她如何能进到主帐却不惊动值哨兵丁来,婆婆笑道:“想当年老太婆也是纵横疆场的人物,那时我的大营可以连绵数里,岂是你这几百人可比的。”
                            郭芙听了向往不已,再问时婆婆却又不肯再说了。
                            郭芙领值日官擂鼓聚兵,将出征之事与各兵头说了,分头准备,郭芙上马出营准备去找郭靖讨要兵符,谁知马出辕门,郭靖黄蓉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郭芙正待开口,黄蓉却说道:“果然父女连心,听到你营中鼓声响起,就知道你郭大小姐要来找你爹爹,你爹爹却早就带好了兵符往你营中赶来,看来也不必我说什么了,靖哥哥你便发令吧。”


                          IP属地:广东16楼2019-09-01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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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芙见耶律齐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她最危急之时,而且一招逼退这般厉害的对头,一颗芳心暗自欢喜,朝着耶律齐叫道:“齐哥,亏得你来的及时,快将这恶人杀了,这人好生可恶,几次...几次...”
                              她本想说几次轻薄于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是恨恨的瞪着鬼秀才。
                              说话间,耶律齐已经与鬼秀才过了十七八招,二人越打越是各自心惊,耶律齐心道:“自从练了岳父的这套降龙十八掌,与敌动手时只要使出这套掌法,无不摧枯拉朽一般,怎得这中年书生这般厉害,竟然连接了十七八招,兀自游刃有余,就连霍都都不得不暗施诡计才侥幸破了这降龙掌法,这人竟比霍都还厉害么?”
                              鬼秀才也自心惊道:“这番来到襄阳,本想见识郭靖的武功的,不想他门下几个小辈就已如此难以对付,看来还是小觑了中原武林啊。”
                              耶律齐一掌逼退鬼秀才,回声应道:“芙妹放心,今日定叫这厮来得去不得。”他自思与对方过招至此,那人只是一味避让,从不正面接招,必是仗着身法油滑,岳父曾说道,降龙十八掌乃是至刚至猛的武功,若是遇到逍遥游或者类似落英掌之类的灵巧功夫,那么只要不管对手如何进招,你只将一招打出去就行,他能套得了你一招,逃不了第二招第三招。
                              可是越打,耶律齐就觉得越是不对,每次与对方接掌,对方都能以及飘逸的身法卸去掌力,可是每次都会有一丝阴寒的掌力透进自己的掌心,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时间一久,双臂竟越来越冷,出招时也不及先前那般灵活,不由得心下大吓。
                              郭芙也看出不对,左手剑揉身而上,与耶律齐夹攻鬼秀才,乌兰虽然内息紊乱,被刘三郎身上吸进来的寒气一阵乱串,憋得嘴唇青紫,此刻也双手握住阔剑加入战团,谁知一动真气,嗓子里冲出一口鲜血来,这口血一喷出来,立刻拿不住阔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刚才为了给张顺包扎伤口,已经将外衣撕去了半截,此刻倒在地上却露出了亵衣上绣着的一个好像牛头的图案。
                              鬼秀才一见到那图案立刻脸色大变,突然全身发出蓝色的火焰,耶律齐和郭芙都觉得好像突然身处冰窖一般,岂知鬼秀才却并不乘胜追击,反而转身就跑,好像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一般。
                              虽然不知道鬼秀才为何突然逃匿,不过郭芙等人还是松了口气,就在郭芙要蹲下来去看乌兰的时候,倚红阁门口一个黑影瑟缩着顺着墙角慢慢移动,看样子是想偷偷溜走。
                              “京城来的大人,吕大帅的座上宾,这天还没亮呢,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郭芙将乌兰扶了起来,远远的喊住了那个黑影。
                              耶律齐看着晕倒的乌兰,双手青筋暴跳的握了握,咬着牙去将张顺负在背上,要去搀扶刘三郎,对方却摇了摇头,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耶律齐看看四周,除了自己全都是伤员,唯一还算好的郭芙扶着乌兰也是摇摇欲坠,不得已只好放出响箭招呼附近丐帮弟子帮忙,一阵乱糟糟的竹棒声由远及近,郭芙再也压抑不住身体的疲惫,腿一软就要倒下,耶律齐赶紧一把扶住,让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郭芙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唤来丫鬟,打了水洗漱完毕,到前院去看看爹妈昨夜训营是否回府,可是到了前院却除了扫地的阿伯就再无旁人了,正感到奇怪,打水的丫鬟追来禀告道:“小姐,老爷夫人清早就已经回府,昨夜里被小姐救出的那位大人此刻正在知府衙门审问..审问..”
                              丫鬟忽然脸红起来,郭芙奇怪道:“审问什么?审问谁?你干嘛脸红啊?”
                              丫鬟似乎鼓气道:“审问倚红阁的老鸨子,说她勾结匪类,图谋害命,吕帅派人来请老爷夫人去旁听来着。”
                              郭芙有些奇怪为何要审那老鸨子,也没在意,只问道:“齐哥呢?他群儿了?”
                              丫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姑爷一大早就去了丐帮总舵,刚才梁长老亲自登门,好像帮中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长老们不敢擅自决断,要求帮主亲自裁决。”
                              郭芙斥退丫鬟,左右无事便上街闲逛起来,走了不多远,忽觉腹中饥饿,才想起来睡得太沉,结果错过了饭点,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于是找了家酒肆,点了几样小菜,一壶温酒,独自浅酌起来。
                              忽然听到身后桌上四个人中的一个人说道:“神雕大侠杨爷为了给郭大爷家二小姐祝寿,炸了鞑子的南阳城,杀了四万鞑子兵,汉水以北的鞑子现在一听到神雕侠三个字,都两条腿打颤,就差尿裤子了。”
                              郭芙听了觉得好笑,这些人把杨过吹的也太神乎其神了,那杨过虽然了得,却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又岂会滥杀无辜呢,郭芙轻轻啜了一口酒,自己也奇怪怎么好像别人夸赞杨过时自己不再生气了呢。
                              那四人中的另一个人开腔道:“嘿,你除了会吹牛还知道什么啊?号告诉你,前天入援襄阳的三千死士听说没,我在城外的姨夫家隔壁小三的同窗就是其中一员,他是张都统的亲兵,他说的可都是真事儿。”
                              那人喝了一口酒,故意闭上了口,另外三人急急催道:“兄弟怎么买起关子来了,说说你姨夫的隔壁的小三儿的同窗是怎么说的?”
                              那人放下酒碗,得意的说道:“他说啊,杨过炸南阳杀鞑子他不是亲眼的见,不过他们张都统倒是亲眼得见一员女将一杆枪挑翻鞑子万人队,剑斩鞑子上将五十余员,那时她怀中抱着。。不是,是揣着一个小鞑子,本待一根手指捏死,怎奈心肠太软下不了手,只得揣在怀中,左手剑右□□,在鞑子军阵中七进七出,最后连鞑子渠帅也给擒了来。”
                              那人将郭芙在青泥河边的一场大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得郭芙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果然另外三人道:“你这比刚才那个还吹呢,你说的是长坂坡的赵子龙吧?以为我们没听过说书?”
                              那人一听别人不信,急道:“此事千真万确,不信去问我姨夫家隔壁小三的同窗,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告诉你们,这员女将就是郭大爷的千金大小姐,难道你们还不信么?”
                              那三人齐道:“你早如此说,我们不就早信了么?”
                              郭芙听他们说的夸大其辞,待要转身离去,又听其中一人说道:“你们说的都是城外的事情,我来说个城内刚刚发生的事情。昨夜里昨夜里郭大小姐勇斗妖人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
                              三人点头称是,催促那人快说。
                              那人也喝了一口酒,说道:“那妖人本来擒了京里的官人,让他送茶递水,送便桶倒夜壶,不听话就将他变作冰棍,谁知那妖人却被郭大小姐降住,押在了铁匠铺的砧板下,那官人逃得了性命,却闯入了咱们襄阳府的知府衙门,押着推官来审那老鸨子,说她勾结妖人,要判个斩立决呢。”
                              另一个人恨恨道:“那老鸨子死了活该,也不是什么好鸟。”
                              “哟,似乎兄弟你在她那儿受过闷头气啊?”有人调笑道。
                              “可你们知道那老鸨子说什么吗?”先前那人神秘兮兮的问道,“那老鸨子尽然说,她亲耳听见那官人说要把西城门的两千大宋百姓送到汴梁给鞑子为奴,只因自己不巧听到了这件要紧的事情才被杀人灭口的。”
                              那几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身后,郭芙放了一把碎银在桌子上就起身出了酒肆往府衙奔去。
                              初冬的下午,日头懒洋洋的,街上行走的人们都无精打采的,知府衙门也是人去楼空,门口两个衙役拄着水火棍,迷瞪着双眼打盹。
                              “郭大小姐千金万福啊。”其中一个衙役忽然发现站在面前的人,一惊之下发现是郭大侠的女儿,将水火棍搂在怀里,双手抱拳打了个千,郭芙点头致意,问道:“二位差哥,我爹爹妈妈还在衙门里么?”
                              那差役答道:“郭大侠和郭夫人一大早确实来听那个京官审案来着,只是只是斯时未到就以结案,京官大人已经出城开拔,约莫有两个时辰了,郭大侠与郭夫人也受吕帅邀请去帅府商议军情去了,大小姐来的忒不是时候。”
                              郭芙闻言说道,“谢过两位差哥。”说完转身离去。
                              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妇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面容艳丽照人,却眉头紧锁,正是郭芙。
                              一个留恋勾栏院的人自然不大可能是个好官,那么城门外几千百姓被他带领着进入敌境会发生什么,几乎很清楚了,那么这些百姓究竟是反贼还是无辜百姓呢,即便是反贼也应当该斩首的斩首,该发配的发配,送给敌人为奴也说不过去,可是爹爹妈妈在襄阳名义上只是协防,所领的也都是各地厢军民兵,并无半点官职,若要救了这些百姓便是犯上作乱,爹爹妈妈自然是不怕这罪名的,只是襄阳城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爹爹妈妈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了襄阳城防上,岂能就此付之东流。
                              “若是见死不救,谈何侠义道?”爹爹常常说的一句话回想在郭芙的脑海中,当她抬起头来时,脸色阴霾一扫而空,眉头也舒展开来,步履轻盈地向她所领的军营走去。
                              掀开营帐门帘,却看见教自己枪法的杨婆婆端坐在自己的主将位置上,郭芙愣愣的看着满脸威严,仿佛一个统帅三军的元帅一般的杨婆婆,不自觉的要抱拳行礼,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合适的称呼,又放下了手。
                              婆婆是何时到我营中的?没有我的将领,值哨的军丁怎么会让她进来?郭芙一连问了自己几个疑问,却没有答案。
                              杨婆婆在主将位置上却开口了,“郭都尉”郭芙自接手了耶律齐的乡兵营,被郭靖认命为果毅都尉,故而婆婆才如此称呼她,“郭大侠力保襄阳数十年为的是什么?”
                              婆婆说话自有一番威严,此时好像婆婆是三军统帅,而郭芙只是个小小副将一般,郭芙想也不想答道:“当然为的是保境安民。”
                              “好”婆婆轻喝了一声,“除了保境还得要安民,那么城外两千余百姓就要被狗官送入敌境,郭大侠管是不管?”
                              原来婆婆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来逼郭芙出兵拦截那狗官将百姓送入敌境的。
                              郭芙早就下定决心要出兵救人,当下说道:“婆婆放心,郭芙当然以爹爹为榜样,不敢忘却侠义道,这就点齐兵马去解救百姓,只是我还要回府一趟跟爹爹拿到出城令牌方可出兵。”
                              婆婆闻言点头道:“好,不愧是郭大侠的女儿,果然虎父无犬女,不枉老太婆教你一场,”说着走下了主位,将郭芙推上去,然后抱拳道:“末将李杨氏愿做先锋。”
                              郭芙许了她先锋之位,问起她如何能进到主帐却不惊动值哨兵丁来,婆婆笑道:“想当年老太婆也是纵横疆场的人物,那时我的大营可以连绵数里,岂是你这几百人可比的。”
                              郭芙听了向往不已,再问时婆婆却又不肯再说了。
                              郭芙领值日官擂鼓聚兵,将出征之事与各兵头说了,分头准备,郭芙上马出营准备去找郭靖讨要兵符,谁知马出辕门,郭靖黄蓉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郭芙正待开口,黄蓉却说道:“果然父女连心,听到你营中鼓声响起,就知道你郭大小姐要来找你爹爹,你爹爹却早就带好了兵符往你营中赶来,看来也不必我说什么了,靖哥哥你便发令吧。”


                            IP属地:广东17楼2019-09-01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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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靖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朗声道:“郭芙听令,”郭芙立刻在马上抱拳听着,“令果毅都尉郭芙领神臂弩骑兵两百,强弓骑兵三百,火速出西城门,追击降官王元起。”
                                宣读了将领,郭靖又低声嘱咐道:“将百姓带到青石镇,青石镇码头将会有齐儿的水师接应,你可以和齐儿一道顺流而下。”
                                郭芙接令后,正要回头却被黄蓉叫住,黄蓉看了看郭靖,低声道:“你爹爹给你的三百强弓骑兵是他一手□□出来的精锐弓骑兵,乃是襄阳骑兵之最,比起鞑子骑兵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三百骑兵不可交与他人,定要亲自指挥。”
                                她见郭芙点了点头,又说道:“若事不可为,硬拼无益,若将己身也陷了进去,将来连为大宋百姓报仇之人也都没有了。”
                                “妈,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看着郭芙飒爽的身影远去,黄蓉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这个大女儿的性格与靖哥哥一般无二,心中没有半点心机,却没有靖哥哥的遭遇,是以至今也没有成就,却偏偏一身正气,总是不自量力,唯有令人轻叹了。
                                十月里的襄汉还没有下过一场雪,黄昏的余晖照着汉水河面的波光粼粼,樊城以西,汉水北岸几乎成了一片赤地,此时,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兵队伍披着夕阳向西一路疾驰而去。
                                汉水以北早就是蒙古的占领地,奇怪的是,刚才急行军的骑兵队伍确实是一支宋军,正式郭芙率领的襄阳精锐骑兵追赶王元起的。他们从襄阳水寨渡过汉水后,一路马不停蹄追喊早走一天的王元起,已经追了小半个时辰,不过想来王元起带着百姓行军,速度不可能多块,估计再有个个把时辰就能追上了。以上是带伤也要坚持随军出征的刘三郎分析的结果。
                                “将军,前面有人打斗。”说话的是自请为先锋的杨婆婆,不过郭芙所领一共不过五百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先锋部队了,杨婆婆将旧时战袍披挂起来,立马横枪,很是让郭芙惊叹了一番。
                                郭芙举手示意,队伍慢慢停了下来,原来前面有一队宋兵在围攻几个江湖中人,郭芙见状不禁奇怪,在这蒙古占领地区,有一队宋兵已经很奇怪,除非他们就是王元起所带来的护卫队,可是王元起过了汉水竟然还敢让护卫穿着宋兵的行头就更奇怪了,难道不怕蒙古兵把他们灭了吗?
                                郭芙策马向前几步,看清了被围困的江湖人,却吃了一惊,那些人正是随杨过大闹南阳的人厨子和绝户手圣因师太,还有一人却不认识,不过此人二十三四岁年纪,一身白色长衫,加上与宋兵过招时用的招数,都和一个人十分相像,就是昨天郭府留书的鬼秀才,此人与鬼秀才说不定有什么渊源,奇怪的是圣因师太他们为何会与这种人搅在一起。
                                只因这个白衣人与那个诡异莫名的鬼秀才处处相似,是以郭芙在第一印象里就十分讨厌这个人,因此觉得圣因师太他们连与此人联手对敌也是十分的不该了。
                                “统统住手!”郭芙运气丹田之气一身爆喝,那伙宋兵见来了援兵,心中大喜,果然停下大斗,只拿兵刃逼住几人,被围困的人中,圣因师太和人厨子都认识郭芙,因此也放下心来,两方人马都以为来的是自己的援兵,可是没过一会儿,那些宋兵就傻眼了,只见郭芙身后的兵将纷纷将□□对准了宋兵,那些宋兵眼睁睁看着圣因师太几人走进了郭芙阵中。
                                这是那伙宋兵中一个兵头摸样的人站出来,拱手道:“末将鄂州武定军统制官张统制属下小校李二狗,敢问对面的将军是哪里的部队,那位将军麾下,为何包庇这些朝廷钦犯?”
                                郭芙冷笑道:“你说他们是朝廷钦犯?那么我想问你他们在舍命炸南阳的时候,你们这些忠于朝廷的官兵在哪里?”
                                那小校闻言,脸色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嘴硬道:“可是他们今天意图刺杀朝廷命官,难道不该捉拿么?”
                                郭芙道:“你说的是那狗官王元起么?他将大宋百姓视如草芥,为了让蒙古的狗皇帝迟几日南下,竟然将我大宋百姓当成牲口送与鞑子为奴,这样的狗官不杀,难道还留着喂狗吗?”
                                那小校一愣,说道:“可是王大人说那些人都是在河北一带造反的反贼家属,他是陛下任命的使节,与蒙古议和并交换战俘来的。”
                                “战俘?这些人都是大宋百姓,岂有拿大宋百姓去换大宋俘虏的道理?”那个白衣男子一脸义愤填膺的喝道。
                                郭芙此时对他讨厌稍稍好了一点,转头说道:“你们被骗了,王元起在襄阳知府衙门亲口承认他乃是受奸相贾似道所遣,将百姓送入虎口,他这是私通敌国。”
                                那个小校不再辩驳,人家兵强马壮,己方只有几十个步兵,根本不是个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骑兵绝尘而去。
                                又追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擦黑,郭芙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型的城池,说是城池也不合适,就是一个小镇,后来北方被辽金轮流统治,土匪渐渐多了起来,当地百姓自发在小镇的两头砌上了高墙以抵御土匪,这座小镇又刚好背山靠水,高墙只有三面,背面正好高在山壁上,大约能容纳几千人同时住下。
                                走进一看,原来这就是郭靖所说的青石镇,进了镇子才发现这座镇子已经完全废弃了,刚好天色已黑,郭芙干脆下令在镇子里扎营。
                                因为在敌军占领区,因此不能生火,大家只能吃些干粮充饥,郭芙找到圣因师太,在她身边坐下,问起怎么与宋兵交手的,圣因师太答道:“这位人厨子先生水性不佳,他的船被鞑子射漏了,跌在水中眼看往下沉了,老尼姑只得下水将他捞了起来,谁知水下旱鸭子甚多,老尼姑又多捞了几个,上岸一看,那些义军兄弟们已经打入水寨,老尼姑只得先将这些溺水的弟兄救活再说,今日往襄阳去时,看见那狗官压着百姓北上,定然没有好事,上前阻拦,谁知护卫中有一将军尽然留下几十人困住我等,大队任向西北去了。”
                                郭芙看了看那白衣男子,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与师太认识的?”
                                白衣男子看了看郭芙,拱手答道:“小可季无咎,四川花石林门下弟子,只因家中幼弟不幸走失,小可才远涉江湖寻找舍弟,不日前听闻有西域帮派在襄汉一带四处拐带幼童,或许有舍弟消息,故而前来,见到一队宋兵带着许多老小赶路,那些百姓中有不少幼童,想去查探一番,不想官老爷十分厉害,就要将我抓住一起充军,幸而两位义士仗义相助,小可实在感激不尽。”
                                原来是这样,郭芙心想也许武功路数相同也是平常,此人与鬼秀才应该不是一路,那四川花石林乃是与唐门齐名的蜀中大门派,门下弟子多识岐黄之术,常常免费赠人药石,在蜀中妇孺皆知,既是花石林门下弟子,应当不是歹人才是。
                                “久仰久仰,在下襄阳郭芙,此番深入敌境乃是为着解救被狗官搜罗的百姓,季壮士若信得过,令弟的事情可以让我齐哥代为打听,我齐哥是丐帮帮主,丐帮弟子遍天下,最合适打听事情。”想到这里,郭芙也就把那一点不快抛掷脑后,对他寻找弟弟远涉江湖也颇为敬佩,自然也就热心了起来。
                                季无咎自然没有不允之理,丐帮那么多人去找肯定比他一个人没头苍蝇的去找要好得多,当下称谢道:“如此实在有劳了。”
                                聊了几句,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郭芙靠着一口水井闭眼养神,郭芙这一日虽然过了午饭时才睡醒,不过半天来纵马奔驰也有些疲累,比一会儿就睡着了,谁知没多久就感觉有人靠近,睁眼一看,确实季无咎,接着月光,郭芙看见他似乎一直盯着自己,自己睁眼的一瞬间才把目光转开,郭芙一侧身站起身来,喝道:“你干什么?”
                                这一声喝问吧圣因师太和人厨子也吵醒了,季无咎略有些尴尬的看着二人,红着脸回过头道:“你肩膀上有个虫子,我帮你拿掉。”说完举起右手,手指果然捏着一只小指长短的虫子。
                                郭芙虽然长得娇滴滴的衣服大小姐模样,但其实几十年征战,露宿野外根本是家常便饭,一只虫子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在乎的,反而被他这么一惊,再也没了睡意,于是干脆起身巡营,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人跟着,回头一看,又是季无咎,他见郭芙回头,也停了下来,也不靠近也不躲开。
                                郭芙游戏恼火的回头走了几步,问道:“你要干嘛?跟着我有事情么?”
                                季无咎被郭芙一双美目逼视着,更加嗫喏心虚,结巴道:“我..我受人所托,要..要把一样东西..嗯..交给你。”
                                郭芙虽然比季无咎大了六七岁,又已然嫁做人妇,却不减少女之美,在这月光之下,仿佛能增月华之辉,那季无咎本来是几位俊美,谁知在郭芙面前却觉得能跟她说一会儿话也是十分开心的。
                                郭芙向来不懂察言观色,只是惊奇于这个季无咎怎么会受人所托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呢?这个托付之人怎么会把东西交给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呢?
                                “东西呢?”郭芙问出这句话,那季无咎却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急得郭芙想一剑把他砍了。
                                “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走了。”郭芙说罢作势要走。
                                季无咎见郭芙发怒,赶紧说道:“只是,只是不知道赠物之人所说的‘此女乱我心’里的女子是不是姐姐你呀。”


                              IP属地:广东18楼2019-09-02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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