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间无人能渡我萧楚河，即使是和尚你，也不行。
那年天外天，无心依旧一身铅尘不染的素白僧衣，风华绝代的脸依旧配着那颗大好的光头，坐在客房屋檐上虚空荡着脚却不显幼稚只余几分俏皮。他迎着刺目的阳光翘着嘴角，微眯勾人心魂，猫似灵动清澈的眼，玩世不恭的语气却少有认真的对身后单支着一腿，并排仰躺晒太阳的萧瑟问道:“萧瑟，你可愿与我北落轩辕大如席，东同绰约仙子迎风立，踏云高处听龙吟，昆仑沐日光，绝境见青山，归雪落，回寒山，去方外之境，一同纵马游江湖，不见天涯人不还？”
萧瑟默了一会，也支起上身，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耷拉着眼皮，熟悉的嘲讽语气中带着沧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恨道“天启城初遇飞轩时，我让他给我卜了一天谴之卦，虽最后仍不知结局，但无非就两个‘果’，可那时我觉得我是萧瑟，就一定能走出第三条路，胜过这天理昭定。可是我现在却发现我斗不过这天，即使再迟，该来的终还是来了，而我‘老’了。”
无心转头微蹙眉看着身侧萧瑟沾了些许尘埃，却不似很脏的上好锦缎的鞋子歪头思考，而后眉眼逐渐舒展。纵使经历过太多那副天生玲珑心窍的魔教教主，却依然有着罕见的少年意气，回头对上萧瑟的眼惯有的得意的对他道:“我本不欲成佛陀，奈何佛陀欲成我，我就是那佛陀转世，佛可渡世人，我亦可渡你。”
萧瑟抬眼看向他，眸子幽深，晦暗难辨，半响才露出一抹笑，轻而宠溺，转瞬即逝，却莫名让人心惊:“真巧，我也不想做这皇帝，但别人相信了我，却也依旧日夜难安。但和尚，我自渡尚且不能，这世间又有何人能渡我？即使是九天之上那漫天神佛也不行！我姓萧，不仅是雪落山庄掌柜萧瑟的萧，也是这北离天选之人——永安王萧楚河的萧，而我今年不是未及冠的十七岁，也不是。。。而是快近而立之年的二十七岁。”
“和尚，我这次真该走了，盼与君重逢，也愿与君余生不复相见。”
萧瑟放了狠话之后，抬了抬手，眼中罕见的出现一丝挣扎犹豫，似乎想摸摸第一次相遇时就很想摸得那个寸草不生，闪闪发亮的圆润脑壳，但终究那种情绪不过转瞬即逝，一如那颗曾松动过的心。半途收回手握上腰间的无极棍，修长的指尖摩擦着棍身，纵身跃下，任由残雪淤泥迸溅鞋面，使靴子弄得泥泞而污浊不堪，却遮挡在不为人知的华贵锦衣下不露半分，仰首放声喝道:“雷无桀，我走了!”
雷无桀也不知道在哪赶回来，手里小心翼翼的护着一株冰清玉洁的雪莲花，隔着老远嗓音欢快嚷道:“可终于舍得无心要走了，咱是先去雪月城哄师姐，还是直接跟三师叔提亲？毕竟兄弟我是提过亲的人，兄弟教你做什么，还有你说若依会不会喜欢这。。。”
赶到近处，看到萧瑟表情的雷无桀突然说不出话，因为此时萧瑟哪里还有半点慵懒放松的样子，一如当年在天启般，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极度紧绷着，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力，而让心生怯意，望而止步，不敢直视。
可偏偏雷无桀天生是个缺根筋的夯货，所以直接问道:“咱们要去哪？杀谁？”
“我去天启，你回雪月城或者雷家堡，夯（hang）货，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呸!别过个鸟蛋!你到现在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说这些混账话，你以为你一个人去面对困难就很英雄么!？是，我知道兄弟你很英雄拉，但如果有成为英雄这么拉风的场面你就不能带带兄弟我么!？”
“带不了，因为我接下来要走的路，不是江湖逍遥道，而是庙堂帝王路，你——走不得，你走了，雷无桀就‘死’了。”萧瑟面对雷无桀的愤怒内心毫无波动，只是语气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细听却很让人感伤的苍凉。
“。。。我不管你要走的那条路是什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雷无桀一辈子过命的兄弟，而我永远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好兄弟。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姐会突然和你单方面吵架闹脾气，负气先行了，但你别看这样，如果回雪月城的只有我一个人，我肯定会被师姐揍死的!我和若依都定亲了，绝对不能死啊!”
闻言，萧瑟寒潭似的眼中带着些许温度，这才伸手拍了拍雷无桀的肩膀道：“夯（hang）货，即使你想步你父母的后尘，但我却不想看到君臣离心，兄弟反目这一幕。你也好，千落和大师兄也罢，你们陪我走的已经够远了，再远就没办法回头了。还有。。。雪月城，我已经回不去了，至少那个名字叫萧瑟的三城主的弟子永远也回不去了。”
还没等雷无桀消化掉萧瑟话里的内容，萧瑟便抽出了腰间别着的无极棍，扔向不知何时也下来站在他们不远处，一直看着他和雷无桀交谈，不知道在低头想什么，或许是感应到萧瑟目光而抬头回望的无心道：“你帮我众多，你却很少需要我做什么，我能给的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可你大概都是瞧不上的。看你一直都是凭一双肉掌揍人，想必也会手疼，有不便之处。无极棍自我年少出名便一直陪着我，也算是个神器，望你也能用的顺手吧。”低沉的嗓音好像融着其他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过的东西。
随后萧瑟转身吹了个口哨，叫来当初随他去天启，闯江湖，登庙堂，归江湖，后来又陪他来这方外之境，如今又要随他回当年被他忙不迭离开，尽情狠狠甩在

狠狠甩在身后的北离王都——天启城的夜北马，怜爱的摸了摸它的鬃毛，然后翻身上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的头也不回的策马疾行，与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背影的两个人渐行渐远，很快就连模糊的背影也无法捕捉。
今日清晨，一个来自天启的百晓堂信使九死一生潜入天外天，找到萧瑟时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在强吊着最后一口气把姬雪亲自写的纸条交予萧瑟后，来不及说一句话便气绝身亡。
那纸条只有三条信息，却无一条不危急的。
一，北离天正帝萧崇心病成积，药石无医，命不久矣，朝堂暗涛汹涌，人心浮动。
二，兰月侯连续六日，共派出六十八路人马暗寻萧瑟回天启。
三，新晋南决帝敖炎，乃老南决帝临终之际寻得的失落民间多年之子。他登基第一道圣旨便是软件前太子敖玉，派二十万重兵兵临边关，虎视眈眈，而直至此时，琅琊王萧凌尘与琅琊部众皆不知所终。
从此之外再无任何只言片语，这是一道答案开放式的选择题，姬雪让萧瑟选是再次乘风直上乘龙位，登他上次主动放弃的宝座。还是不管不顾，继续他的逍遥江湖。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萧瑟在看着那个已经凉透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早上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那个他曾经弃之如敝履的答案。
北离首都天启城，皇帝寝宫内，曾经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即使眼盲依然谪仙般的白王，现北离天正帝萧崇眼窝深陷，瘦骨嶙峋，喘息艰难的躺在龙榻上，下手跪着金衣兰月侯和盲相凌邵翰。
“你们说，这皇位就真的非他莫属？谁都坐不得么？”
兰月侯没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却活生生把自己作成这幅凄惨样子，生命脆弱的现在随时都会死去的皇帝，他的大侄子并不是想在他们嘴里听到什么答案，只是在问他自己早已深种，无药可救，唯死不能解脱的心魔罢了。
“陛下，这皇位本就是您的，是先帝临终下诏 ，百官跪拜，山呼万岁光明正大坐下的龙椅，除了您，这把龙椅还有谁配？！他永安王又算什么!？”
盲相凌邵翰却嗓音悲呛，以头触地地嘶吼，有那么一瞬间他身侧的兰月侯几乎以为他已泪流满面，可看着那条蒙着眼睛的浸血白布，才突然想起这个人早已经把自己的眼睛给了陛下，无法流泪便只能泣血。
“。。。邵翰，时至今日，你又何必安慰我。世人皆知，他才是那天选之人，只是我一直不甘心就这样服输，不过现在，罢了。”
“我这一生唯一的憾事，就是可惜你这样的千里马却跟了我这么个眼盲心也盲的，这些年苦了你了，不过终于好了，如果是六弟，他会让你在他手上跑的更远的，让这世人和后世皆颂你在我手中未开发的经天纬地之才。”
“陛下！臣。。。”
萧崇没有再理一直追随自己，对自己忠心到甚至把眼睛都无怨无悔献给自己的心腹，而是扭头尽力的想看向窗外那人宁愿抛下皇位，都想去的远方，嘴巴无声的动了动。
“六弟，愚兄无能，你借我的龙椅，我如今只能还你了。。。”
也不知萧崇突然看到了什么别人无法看到的惊世骇俗的恐怖景象，回光返照的猛的弹起上半身，手指用力的抓住兰月侯的小臂，指甲隔着衣料都陷进肉里，嘴巴张得老大，却苦于发不出任何声音，眼中满是惊怒，然后驀得身子僵直，跌摔在了兰月侯怀里，一动不动，至死手指都不肯松开，目呲欲裂。
兰月侯皱了皱眉，想拔出萧崇陷在自己肉里的手，但第一次却没拉出来，半垂眼帘，密密的睫毛遮着黑黝黝的眸子，好似不相信般地看着已经透着星星点点猩红的袖口。这次不再犹豫直接捏碎逝去帝王的指骨顺利拔出，理了理衣袖才不紧不慢的伸出一指探在萧崇鼻下，是意料之中的没了气息。这时衣袖又被一个手上都是细碎伤口的惨白消瘦的手拽住，兰月候才扭头看向身边满是焦急无措，虽看不到发生了什么，却因为突然没了声音而预感到什么不幸的凌邵翰，用门外也能听到的声音悲痛道:“天正帝萧崇驾崩了。”
崇河五年，继位刚满两年的天正帝萧崇自上位起为国家社稷日夜操劳，终积劳成疾，于壮年驾崩，谥号毅。因其一生无子嗣，同年天正帝六弟永安王萧楚河继位，称瑟帝，定年号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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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压不住的棺材板
“大师兄，听说黄金棺材里装的是无穷的财富，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和倾国倾城的美人，是真的么？”
像是追逐春天般笑容灿烂到不可直视，大冬天却只穿一件薄薄的凤凰火单衣，胸前隆起的结实肌肉大刺刺的露着，面目十分清秀的赶车少年——雷无桀问着车里的他崇拜万分的雪月城首席大弟子——唐莲。
唐莲微微皱眉，顿了顿道:“雷兄弟，你现在还没有过门，不，是你还没有入门，师兄这两个字，我想。。。你可以先不用叫的这么着急。”
雷无桀依旧一脸天真烂漫的欢快挥着马鞭，响亮喊道：“好的，师兄!”
唐莲：“。。。”
萧瑟整个人都懒洋洋靠着马车后背，清瘦苍白的脸缩进厚实柔软的狐裘里，十万分嫌弃的翻了一个白眼：“夯（hang）货，脑子傻就算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吗，就这么大个棺材，装得下你说的那么多么？你是想累死我的夜北马，把你自己卖了赔给我么？你有我的夜北马值钱么？”
“萧瑟，你就是个马贩子！”
“小夯（hang）货，那些谣言不过都是江湖人以讹传讹罢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这棺材里的确装着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寒水寺已被销毁的罗刹堂里所有失传武功秘籍的天外天少宗主的妖邪美人，虽然是个光头。
坐在萧瑟旁边撸已经完全暴露本性，看到美女就翻肚皮摇尾巴的夯（hang）昊的司空千落听到萧瑟说话突然抬起头来，插嘴道:“那明明叫‘夯（Ben）货’！还有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啊？就知道瞎吹牛!”
萧瑟不想和她计较，也就没反驳，只是掩手打了个哈气道：“这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你该问的人是这趟保镖的雪月城大弟子的唐莲兄，而不是我这个普普通通客栈小老板萧瑟。”
然后司空千落就很听话的转头看向在对坐一直用怀疑目光打量萧瑟的唐莲：“大师兄你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么？”
唐莲听司空千落问他，脑袋不禁更大了，她怎么还能帮着昨晚刚结识的外人套我这个亲大师兄的话呢!？他们回雪月城之后，他一定要和三师叔好好说关于提高司空千落智商的事！而且这祖宗也不知道怎么了，偷跑出来被抓包了却还是不肯回雪月城，非赖着他不走了!这次任务真都是出门忘看黄历了，一路霉运不断不说，还撞了来意不明客栈掌柜，少年心性雷门弟子和落跑师妹‘脑仁爆炸疼’的组合这种大邪了，唐莲长长叹了口气，只觉自己遇人不淑。
“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师傅并没有告诉我，可一路上却因为这个黄金棺追兵不断，昨晚师妹遇到的杀手榜排行第四的冥候和月姬被人伏击重伤的战后中的冥候和月姬他们只不过是其中一路而已。不过出城前，我师傅只嘱咐我一件事。”
“大师兄，是什么事？”
赶车的雷无桀和撸狗的司空千落倒是很捧场的追问，但早已知晓一切的萧瑟却表现得兴致缺缺，甚至又打了个哈气，昏昏欲睡。唐莲看着萧瑟挑了挑眉，留了个心眼，但也没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看似什么都知道，目前没表现出恶意的自称只是个普通客栈掌柜的少年，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妹故意压低声音严肃道：“师傅说，千万不要试图打开这口棺材!不然后果不可预料！”
“那师兄如果棺材从里面被打开怎么办？”
本来被唐莲说的很严谨压抑的气氛，雷无桀这一问，营造的气氛全无，却诡异般安静，呼吸可闻。
“咚咚咚。”
缓慢而很有节奏敲击声，仿佛是一个温文有礼并且很有耐心的人在敲一扇始终对他紧扣的‘门’，但他却觉得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锲而不舍打动敞开。
“嗷嗷嗷嗷嗷!呜——”
“雷无桀你在搞什么？!没事敲马车干嘛!？你都吓到夯昊了!”
司空千落紧紧抱着突然从她怀里窜出去，弓背俯身夹着尾巴低吼示警的夯昊，想都没想的冲外喝道。
“师姐，我没敲啊。”
万年背锅侠的雷无桀一头雾水，委屈极了。
“不是你，还有谁这么无。。。”
司空千落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夯昊刚才是冲着棺材呲牙的，又看看身边的萧瑟眼帘猛然掀起，眼中无半分睡意，只是身子又往后靠了靠，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车正中放着的黄金棺材和也紧紧盯着黄金棺材，倾身把手伸向暗器随时准备进攻的唐莲，突然说不下去了，蓦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师兄你你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这声音怎么好像是从。。。”
司空千落把夯昊塞在自己身后，手里紧抓着银月枪，颤抖着嗓音。她自幼娇生惯养，无法无天，但她还是有怕的东西的，那就是鬼。可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嘭’的一声，棺材从内部被人用蛮力强行破坏，棺材盖冲天而起，马车瞬间被气流击得四分五裂。
很显然棺材里那位并不是什么按正路出牌的人，或许是嫌等得太久了，又或者想故意吓一吓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诈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雷无桀你个乌鸦嘴！！！倒霉鬼！！！！本小姐定饶不了你！！！”
昨日萧瑟在半睡半醒迷茫混沌之间被雷无桀摇醒之后，望着少年时期雷无桀有些惭愧自责的脸不禁彷徨了一下，颇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意味，怎么自己刚才还在封后典礼高台上等着一身凤冠霞帔，蒙着红盖头，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司空千

落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时，下一秒就重回少年游，跟雷无桀这个夯（hang）货在一起了？这惊吓未免也有点太大了吧？!
“萧瑟，怎么办啊？咱们好像迷路了，而且好像快要下暴雪了！”
雷无桀手指着天，却不敢看萧瑟的眼睛，低着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
萧瑟听着在记忆中这似曾相识，年代有点久远的台词，毫不犹豫的伸出两个细长的手指狠狠地掐了雷无桀软腰一把。
“啊!就算我指错路了，你也不用掐我掐的这么狠吧!好疼!”
萧瑟看着呲牙裂嘴，在他阴沉可怕的注视下，抱怨声音越来越低的雷无桀彻底陷入了沉思。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从二十九岁的封后典礼上直接回到七年前跟着雷无桀这夯（hang）货因为五百两银子去天启的路上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还是他到底忘记了什么很重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的过往。。。
“咱们是不是还没有遇到唐莲？”
萧瑟本来就头疼欲裂，根本毫无头绪，再加上雷无桀一直在一边吵，就更想不不起什么，不禁情绪很是暴躁。
“唐莲？那个唐莲？是雪月城大师兄那个唐莲么？我超。。。”
萧瑟没理他，抬头看着风雨欲来，阴沉沉的天和四周一片残雪荒凉，不知来路，没有前方，扯了扯嘴角自嘲讽刺的笑了，眼神很冷。如果他没记错，他们马上就会因为迷路躲避风雪而闯进一个破庙，然后在哪里碰见冥侯和月姬，和他们打了一架，然后与大师兄唐莲结识，为了找到去雪月城的路而和他一同保护黄金棺材，这些便是和那个和尚的缘起，一切变数的初始。。。
他当初对油尽灯枯，回光返照的他父亲明德帝说过，一条分叉路，当我们做出一个选择后，就永远看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既然他如今已经知道另一条路是悬崖，难道他还要再跳一次崖么？
“别吵了，跟我走，你这个大夯（hang）货!”
“明明那个叫夯（Ben）货，你念错了。”
萧瑟瞪了雷无桀：“你从哪小声嘀咕什么呢？”
“。。。你读错了，那个叫夯（Ben）货，不叫夯（hang）货。”
雷无桀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呸，我说夯（hang）货就夯（hang）货，这样跟我家夯（hang）昊还比较配，不对，何止是比较配啊？你们两简直就像失散多年亲兄弟！”
萧瑟看了看雷无桀，又看了看一路追他过来的现在在残雪和冰雪消融后，露出些许荒败暗黄色土地的荒野上威风凛凛，看着帅气非常，实际是披着狼皮的傻狗——夯（hang）昊，又翻了个大白眼，语气很萧瑟，为自己摊上这两个夯（hang）货感到悲哀，也没有再和雷无桀废话什么，直接策马疾行。
“萧瑟，我跟大力哪里像呀，他再帅也是条狗啊，我可是要成为英雄的一匹孤。。。喂，你两倒是慢点，等等我呀!”

日更吧~以后每天都大概中午十一点左右发吧~耐你们~木啊~

第一个哦，已收藏

已收藏，是双重生吗？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