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赞扬我的哲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经过适当的考虑,他们可能一定会想到责备它也不是完全安全的。此外,因为公众既不属于职业也不属于行会,所以他们认为不必让他们知道,完全有可能用既不晦涩难懂、也不令人厌烦的语言来进行严肃的哲学探讨。因此,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危及自己?因为只要沉默就不会暴露自己,而且备受喜爱的守口如瓶的方法近在手边,这是对付美好事物的特效药。而且很快就约定了:就时代的环境而论,我的哲学不具有作为专业教学的名副其实的资格。现在整个哲学的终极目标,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为了讲授——这是确实无疑的,以致假如真理赤裸裸地从高耸的奥林匹斯山上下来,而且假如她随身带来的东西被发现与由时代的环境所提倡的要求或与他们强有力的上司的目的并不一致,这些“职业的和行会的”先生们将不会在这个粗鄙的居于山林之间的仙女身上浪费任何时间,而是赶快恭敬地再把她送回到她的奥林匹斯山上,然后把三个手指放在嘴唇上,悄悄地返回到他们的简编那里。哪个人要是向这个赤裸的美人、向这个使人神魂颠倒的美女、向这个没有嫁妆的新娘表达爱情,他肯定就不得不放弃成为一个政府的或大学的教授这个好运。如果他想这样做的话,他就会成为一个贫穷的住在阁楼的哲学家。另一方面,他的听众将不是那些急功近利的大学生,而是由那些杰出的、精选的思想家组成,这些人在无数的群众中占的比例太小,虽时有产生,但几乎像自然的反常现象。后代正在远处招手致意,表示感激,但是他们无法理解真理之美和可爱、追求真理之愉悦和拥有真理之狂喜,也无法想象会有人曾经面对真理,却为了博得肮脏的认可、为了地位、金钱和那类人的头衔而舍弃、否定和歪曲真理。这些人最好像斯宾诺莎一样去磨镜片或像克莱安西斯一样去打水,从今以后,他们爱怎么走就怎么走,但真理却不会改变其本性去适应“他们的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