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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19-11-16】D (基罗,架空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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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时我若是问出了口,罗西南迪或许就能和我解释清楚一切了。我那时离真相是那么的近,近到我只差一个问题,就可不必再走一遍这些年走过的弯路,基拉也就不必付出生命的代价了。算了,当我没说过。罗西南迪一定不会这么做,因为他心实在太软了,我甚至再没见过像罗西南迪一样心软的人。我起先以为他对我好不过是因为他熟悉的那个和我很像的人,但后来我发现罗西南迪真的只是单纯的太过于善良,否则他就不会去插手基德那边的事情了。
第一次问讯结束以后,我被安排进一个单独的房间。罗西南迪来找过我很多次,也不问生存训练的事情,就是问我香波地的生活如何,每天都做些什么。突然有一天,罗西南迪让我给他说说基德是个怎样的人,那时我们已经在总部呆了一周半。我问他基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罗西南迪这才告诉我基德对一切都拒不交代,不论问他什么,他全部沉默以对,而且拒绝进食 —— 总部担心基德绝食死掉,前一天强行给他输了营养液。罗西南迪告诉我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就想着能不能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我明白是基德的倔性子又发作了。
“能不能让我去见他一面?” 我问,“就算你告诉他我没事,他多半也不会信的。”
罗西南迪摇摇头。“恐怕不行,” 他说,“我不能让你们见面。” 我很沮丧,谁想到罗西南迪紧接着突兀地说:“我想你应该需要上个厕所。”
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罗西南迪就瞪着我说道:“你现在就要去厕所。” 我只好点点头。
“可是我们要要出发去问讯室,立刻,马上!没办法,只好帮你顺路找个厕所吧。” 他夸张地说道,险些在门口一个趔趄摔得脸贴地,但总算是站稳了脚跟,推开门示意我先出去。我跟着罗西南迪绕了好几圈,最后被领到了问讯室附近一个厕所的倒数第二个隔间。罗西南迪打开门,告诉我我有两分钟的时间。
我看到马桶上摆着一小片纸和一支笔,不用多说是罗西南迪的主意。
但真正握着笔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该给基德写些什么,“你要活下去”一类看上去像是遗言,或许只会使状况变得更糟。我左思右想,罗西南迪在门外提醒我还有三十秒的时候甚至还一字未动,干脆一咬牙,在纸上草草写道:“你得回去帮我吃面包,约好了”。写完,我把笔和揉成一团的纸条紧紧攥在手里,又扯开鞋带,出了隔间就蹲在地上慢悠悠地系。
“劳烦您扶我一把了。” 系完鞋带后,我这么说道。当罗西南迪伸过手来,我就把东西快速地塞进他的手里。尽管罗西南迪在门口结结实实地滑了一跤,但我们还是像无事发生过一样去了问讯室。次日,罗西南迪惊喜地告诉我基德开始主动吃饭了,问我到底在纸条上写了什么。我笑了笑没告诉他,毕竟我可不想搞得教官整天站在我边上监督我吃面包。
我们在总部呆了将近三周才被送回学院。当我们踏进香波地的大门后,基德拉住我。他缓缓张开嘴,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有些困惑地盯着我。我于是站定脚步等他。良久,他问我,“你还好吗”,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这才意识到基德在这三个星期里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而他刚刚愣在原地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
后来罗西南迪又来香波地看过我几次,但没有一次化了妆。事实上,他只在第一次问讯的时候特意打扮成那样。我想他在见我之前一定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的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9-12-2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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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9-12-2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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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懒得更了 有想看的移步基罗吧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66楼2020-01-05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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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67楼2020-01-1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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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Desperately
          现在我想要和你说说尤斯塔斯·基德。我告诉过你我们认识的契机,也讲了我们熟悉起来的经过。但确切地说,我对基德的第一印象比鸟蛋事件来得还要更早一些。
          那大概是三岁前后我们刚搬进集体宿舍的时候。在训练正式开始之前,我的记忆几乎都是断断续续的,大多情况下只能记起某个简短而模糊的画面,连前因和后果也想不起来。可我相当肯定我们绝非从一开始就住在香波地的宿舍,尽管我也说不清楚在那之前我们又能生活在哪里。虽然如此,时至今日我依然能隐约体会到当时置身于某种新环境的紧张感。
          我坐在靠角落的第二张床上,也就是我十三岁之前床铺的位置,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一个被大人领进来的同期。我不知道你在见到陌生的同龄人会在心里想些什么,但至少我习惯给他们安上不同的动物头衔,既方便记忆也能让我不那么紧张。举几个例子,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贝波是熊,头顶有一撮头发竖着的德雷克是公鸡,头发神似触角的巴法罗是蛞蝓,哪怕他的名字和水牛是同一个词。
          至于基德,我把他和鲨鱼画上了等号。鲨鱼先生小时候身体尚未长开,我甚至能透过有些宽大的白色背心隐约看见皮肤下微微隆起的脊柱;脸上则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像审视猎物般打量着房间里的其他人。基德周身的气场向来带刺,学院里没眼力见如巴法罗都知道最好别招惹他。我想那些尖刺如果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话,或许和鲨鱼的牙齿差不了多少。
          而事实证明人的判断不一定都是准确的,因为和基德相处久了后我觉得比起鲨鱼,他更像是块头大了些的犬科动物,即便拥有强大的獠牙和尖锐的爪趾,但却绝不会用这些武器去伤害他的同伴。在这一点上我做的不如基德。我说话向来不饶人,大多情况下也都是我挑起的冷战。年轻时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而现在每每回想起会闹别扭却永远不会记仇的大型犬尤斯塔斯·基德,心里总感觉自己实在亏欠他太多了。我甚至希望基德能够长点记性,能够像我一样在争执的时候翻翻旧账,这样一来我心中的罪恶感就得以减轻不少了。
          尽管由我自己来说有点奇怪,但基德和我的确都算是同期里在感情方面开窍比较晚的。基拉和佩金眉来眼去了快一年——当然,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这还是佩金后来亲口告诉我的——基德和我还都没把双方的关系往恋爱方面去想,依旧是像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地打闹,直到马尔科一句无心的话将我点醒,我们才算是往青春期正式地迈了一大步。


          来自iPhone客户端68楼2020-02-03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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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开始学习医学类的基础课以后,基德就变成了医务室的常客,每次补考总少不了他的份。以至于到后来,基德总在考药理化学这些科目时把卷子通读一遍,再快速地计算自己会写的部分的分数。若是铁定到不了及格线,基德就会大摇大摆地走到讲桌边把一张只写了名字的白卷交给马尔科,然后在对方恨铁不成钢的注视下径自离开教室,整个过程用时绝不会超过一分钟。
            当然,我敢向你保证基德的智力绝对没有问题。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记下这些东西相当麻烦,加之他从一开始就深知自己不可能成为医生,于是也就没有了耗费精力去学习医学的必要。我曾经试图说服过他就算成不了医生,学习了这些或许可以在关键的时刻自救,而基德却告诉我“人该死的时候就得死,来多少个医生***没用”,气得我当场和他大打出手,到最后也没能和他就学习方面达成一致。
            在放弃了让基德老实学习的想法后,我也只得认命般地和他一道去医务室报道。我其实并不一定得去,只是基拉总说他训练结束后有事(现在看来多半是跑去找佩金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加之正好可以问马尔科一些在课堂上不太方便问出口的问题。对我而言,抛却讲师的身份,马尔科就是继罗西南迪之后最大的情报来源。和伊万科夫非常不同的是,马尔科偶尔会在课堂上含沙射影地告诉我们一些战区的真实状况。他并不像是无意间说漏了嘴,而更像是刻意地将一些信息尽可能以最自然的方式安插进他的授课中去,得仔细想想才能从中滤出点东西来。
            作为整个香波地学院里唯一刚从战区退役的教官,马尔科所透露的信息均是时效性最高且极为可贵的。但碍于身份,马尔科也并不能口无遮拦地把事情说个清楚,因此我总会习惯性地把他说过的所有话在脑中反复回放,以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若不是自己就身处这个巨大的骗局中,我或许会觉得解密过程还算有趣。
            总之,那是个周五的傍晚,就快到饭点的时候。基德在连蒙带猜外加我的两次提醒之下可算通过了补考,坐在板凳上伸了个懒腰问我晚饭后到熄灯之前的这段时间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他随便,然后催着他赶紧收拾起铅笔和本子,好在晚饭前再回宿舍一趟。那时我们还住在集体宿舍,虽然不至于那么不方便,但确实不如四人间的时候来得自由。若是动作再磨蹭些,我们就都得拿着书去食堂了。当我们起身往门口走的时候,马尔科突然叫住了我们。
            “你们两个最近是在约会——”
            “没有!”
            甚至还没等马尔科把话讲完,基德就抢先否定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见我毫无反应,基德又从背后悄悄扯了下我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催促道:“你赶紧说点什么啊。”
            “我们没有在交往,不过是闲着无聊来陪他补考罢了。” 我说,用余光看到基德这才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稍微放松了下来,仿佛他的名字和我的一道出现在别人的话语中是什么堪比天塌了的事情一般。
            马尔科眯起他微肿的眼睛狐疑地盯着基德和我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摆摆手叫我们赶快回去,还警告基德下次测验前稍微上点心。只可惜基德的心思早就如脱缰的野狗般直奔纸牌和跳棋,哪里还会把他苦口婆心的劝告听进去,敷衍了几句就拽着我匆忙离开了。那时我并没有把基德的举动太放在心上,直到晚饭后我们照例玩纸牌的时候,这种不满才一股脑地爆发出来,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20-02-03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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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香波地的生活虽然忙碌而紧凑,我们却绝不会在游戏上怠慢自己。那时可以从总部获得的物资原本就很少,能够用在娱乐休闲上的更是屈指可数,能做到人手一副的也就只有纸牌了。若是总按照说明书的方法玩牌定会感到腻味,于是我们大多自己琢磨出了各种相对复杂而趣味性更高的规则。
              基德,基拉还有我是三个人一起玩,所以我们会把三副纸牌拼在一起,再随机分发成三等分,谁先把手上的牌出完谁就赢了。走牌的规则很简单,由第一个人决定走牌的组合,例如单牌,两张一样的,三张一样的,或者五张连续数字的,下一个人能出的牌数字必须大于第一个人。如果有人出的牌另外两个人都接不上,那么就可以最后一个出牌的人可以随意更改走牌组合。
              除了这些基础规则以外,我们出牌的时候只需要把至少一张牌正面朝上,同时还追加了质疑-禁言的体系。举个例子,假如我手上有五张牌,我就可以把一张正面朝上、其余牌原封不动地打出来,并且告诉另外两人这是五张连牌。如果没有人质疑,那么就无事发生,游戏正常进行。但如果有人提出质疑,就会出现如下两种结果:一,我撒谎了,于是五张牌里有多少张是滥竽充数的,我就会被跳过几次,既不能出牌也不能对剩余的人进行质疑;二,我没有撒谎,提出质疑的人则会根据我本轮出牌的数量被跳过相应的次数,五张牌就是五次。考虑到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是决定输家,在这五张牌是我手上最后五张牌的情况下,质疑的规则会发生相应改变:质疑成功则被质疑的人会直接成为本轮的输者,质疑失败则提出质疑的人成为输者。
              游戏过后输的次数最多的人会被另外两人惩罚,内容包括让出第二天早饭的肉,或者训练时故意同手同脚地踏步,好被罗罗诺亚揪出来罚站之类无关痛痒的事。尽管如此,因为谁也不愿意被另外两人指手画脚的,我们对待每一次的牌局都格外认真,甚至还会找专门的笔和纸记录游戏进程。在我的印象当中,基德一直对输赢非常执着,尽管他毫无疑问是三人当中输次数最多的那一个。于是,基德常会在规则本身上大做文章,好耍些花招让自己多赢几次。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来自iPhone客户端70楼2020-02-03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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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游戏的氛围并未和往常有任何不同,硬要说就是我前几轮运气实在太好,不需要加以隐瞒就可以把手中的牌尽数出完,因此连赢了好几轮。而可怜的基德几乎是轮轮垫底,眼看着输家的帽子就快要扣在他脑袋上时,局面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个总被骗的晕头转向,向来输的惨不忍睹的基德脸上竟浮现出了自信的笑容,并开始质疑我出的牌,而且一抓一个准,导致我垫底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当我纳闷基德怎么突然变这么强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抬头,我发现他和基拉在悄悄地对手里的牌。难怪呢,稍微动点脑子做个算数,我手里剩下什么牌他们也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你们这是犯规!” 我气愤地说。
                “这怎么能叫犯规呢?规则里又没说不可以结盟。” 基德说,“再说了,谁让你今天运气那么好尾巴都翘天上去了,我们这不也是迫不得已嘛,对吧?” 话音刚落,基拉就跟着夸张地点了点头。
                基德说得其实不错,我们制定规则的时候确实没有对两个人联合对付剩下那个人的情况加以限制。理由一个是没想到真的会出现这种状况,再就是若有两个人串通起来,那剩下那个人手里的牌便不再是个秘密,游戏也就毫无悬念了。换句话说,我以为这个游戏里各自为营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前提,只不过基德和基拉却不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基德洋洋得意的神情,我觉得他简直烂透了,枉我那么多次陪他补考还告诉他答案。可胜负心作祟,既然基德偏要耍阴招,那我就光明正大地赢个漂亮,好让他见识下什么叫作硬实力的差距。但一个人终究挡不住两个人的狂轰滥炸,又几轮过后,第二天我会被指使着去做蠢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不懂分寸还成天上头,我得说基德就是这种地方最招人厌。谁都知道不能火上浇油的事,基德不仅要提来两大桶汽油,还不忘往里面丢几根劈里啪啦的炮仗,恨不得把整个军火库都倒进去才叫畅快。
                “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时间也不早了。” 基拉说,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悦。
                “才不要!好不容易能碾压这家伙,不在改规则之前多来几局怎么行呢!” 基德把理好的一沓子牌甩在床头柜上,大声嚷嚷道,“来来来继续!”
                似乎是时来运转,这一轮我手中的牌格外好走,若是用的得当,说不定还能打基德一个下马威。我自动过滤掉对面基德和基拉嘀嘀咕咕算牌的声音,理了理牌,心里想着只要在开局出掉手里的红心三,哪怕基德打出大小王,我后续出牌也不会难到哪里去。作为上一轮垫底的,我第一个出了红心三。如我所料地那样,基拉没有出牌的打算,基德立刻显摆似的甩了张小王。于是主动权又回到基德手上。
                “两张五。” 基德说,见我手上紧跟着有动作又突然把刚打出的牌收了回去。
                “改主意了,” 基德说,“我改出三四五六七连牌。”
                只可惜我对此也早有准备,抽出准备好的连牌刚准备说话,基德就嚷嚷着把手挡在我面前。
                “错了错了!我再换一张!” 他说,收好牌盘腿往床上一坐,勾着脑袋就去看基拉手里的牌面,咕哝着该怎么出才能让我一张牌都打不出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20-02-03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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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噌一下就想到基德在医务室里头甩得像筛糠、疯狂否认他和我有任何瓜葛的模样,心中竟生出莫名的委屈来:尤斯塔斯·基德这么垃圾的一号人,哪里轮得上他和我撇清关系,分明该是我嫌弃他才对。
                  “无聊透顶,你跟基拉玩去吧。” 我说,把手里的牌往床头柜上一拍,蹬掉拖鞋就躺回被子里去,死活不往基德那里再看一眼。大概半分钟之后,我隔着被子听到基德蹦了一句:“我靠,生气了?”
                  “废话。” 基拉说。
                  “不是吧,真生气了?” 我听见基德从床上起身,又噔噔噔跑到我这一侧来。“你生气了?” 他问。
                  “没有。” 我说。
                  “你就是生气了,声音都变这么沉。”
                  “没有。”
                  “你肯定生气了。” 基德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掀开被子看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猛地一掀被子把他的手甩开,恶狠狠说道:“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直到熄灯前,基德又来找过我几次,还故意大声地和基拉聊天,说“今天的牌局不算数,明天不搞惩罚游戏了”。而我一次都没有搭理过基德,既不回话也不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哪怕总闷着也很难受。尽管此前我从没有如此长时间地无视过基德,但我想我其实算不上在生气。我不过是觉得基德当时的行为怪恶心人的,所以才不想费口舌和他讲话罢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我睁眼后照常和基德问好,只是称谓稍许改变了一点。
                  “早上好,红毛狗。” 我说。
                  由此,基德和我的关系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一切都在发生着转变:年幼时相安无事互相帮助的友善和平时光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终日挑不完的刺和吵不完的架。我还会在闲着的时候陪他去医务室报道,他还会在训练休息时一并帮我满上水壶,只是我总当着马尔科的面大声朗读基德试卷上令人匪夷所思的错误答案,而基德总会故意把沾满汗臭味的毛巾隔老远甩到我头上来。
                  可一切又未曾变过。青春期的口是心非将砰然的喜欢裹上一层酸溜溜的糖霜,踏入战区后的生死未卜又把赤诚的真心藏进一只沉甸甸的匣子,而我还是我,基德还是那个执拗的要人命的基德。


                  来自iPhone客户端72楼2020-02-03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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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基德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何时从“讨厌鬼尤斯塔斯”变为“独一无二的讨厌鬼尤斯塔斯”,我想这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看似突然却又理所当然。若是较真起来,事情可能又得回到那年生存训练基德逆着人流要来救我的时候,甚至是他捧着鸟窝远远地冲我搭话的时候。我记得有次训练休息时大家莫名讨论起了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轮到我时,我毫不犹豫地说“没有”,视线却下意识地寻找起那个顶着一头乱蓬蓬红颜色头发的身影,直到远远看见他举着两个水壶向我挥手时才安心下来。
                    当你在意一个人,在意他和你讲话的语气,在意他看待你的目光,在意他每天做了什么又常和谁走在一起时,你就是喜欢他,千真万确。
                    基德和我一直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愿意越过那条界限一步,直到罗罗诺亚的离任。
                    罗罗诺亚是在一个晴朗的夜晚离开香波地的,当时马歇尔因为伤势过重被送去了总部,有关基拉的传言还尚未平息。熄灯时间早就过了,可基拉还没有回到宿舍,基德于是专门给他留了门。我记得基德刚坐上床鞋都没来及脱,一道锃亮的白光便划过窗户。我们连忙跑到窗边,却看见学院里来了前前后后十多辆车,车上下来了一群身穿纯白制服的人——我们一眼就认出那是总部派来的搜查队。
                    而罗罗诺亚带着他的三把刀,笔直地站在搜查队的重重枪口前。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香波地学院里究竟有多少人看见了这一幕。或许只有个别人,或许是全部,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天过后再没人愿意公开提起“罗罗诺亚”这个名字,从上至下,每一个人都心照不宣。
                    我们屏息注视着罗罗诺亚稳稳地走向一袭白衣的刽子手们,一步又一步,毫不犹豫,像他领着我们训练时一样稳健。我不知为何想起了七岁那年的傍晚,想起他放走麻雀后扬长而去的身影。那时我们无人知晓罗罗诺亚这几十年来是顶着怎样的压力和折磨坚定地走完他的余生,也没有人知道他故去的爱人和牺牲的挚友,更没有人能明白他做过的那些事究竟对这个社会有着怎样举足轻重的意义,但这不妨碍我们见证一个英雄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背影。
                    “咚。” 一声闷响自罗罗诺亚侧后方的楼道里传来。灯光所及之处,我看见一抹金色的头发,却立刻又被拽回了黑暗中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20-02-03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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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罗诺亚的脚步顿了一瞬间,可他没有回头。当他走到搜查队跟前时,白衣的军官们一拥而上。他们扯下他的刀具,把他按在地上,为他戴上镣铐,却唯独没能使他低下他那孤傲的头颅。
                      “别看了。” 基德说,又狠狠地扯上窗帘,“基拉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 他关好门,见我还在窗边愣着,便拉过我坐到床上去。良久,他伸手在我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哭。基德把手探进床垫,摸出一盒卷烟和火柴,自说自话地点上,又塞到我手里去。
                      “我不抽烟。” 我说。
                      基德没有接话,拽过我的手就着烟卷猛吸了一大口,房间里顿时充斥着烟草的气味。
                      夜晚重归沉寂,搜查队走了,罗罗诺亚走了,我们无言地并肩坐着。
                      我讨厌夜晚,不只是那些无数的、潮水般涌来的回忆,而是因为你们专挑夜晚带走我身边的人,罗罗诺亚也好,贝波也好,还有其他那些我记不清名字也记不清样貌的同期。十三岁以前集体宿舍里我的左手边、十三岁以后四人宿舍里空荡荡的角落,它们本该是属于贝波的位置。他每一天都认真地训练,认真地读书,认真地吃饭,却还是免不了被从名单上残忍划去。我记得那个晚上他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第二天还要一起看动物画册,却在深夜被你们静悄悄地带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们以为黑夜就是最好的掩护,仿佛在黑暗之中做任何偷**狗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不会为人察觉了。但殊不知,黑夜中同样会有无数的眼睛注视着你们,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镌刻在脑海。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做过的一切。


                      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20-02-03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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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基德,在听吗?” 我问道。手中的烟卷早已所剩无几。
                        “嗯。” 他说。
                        “马尔科的课,多少还是听一点吧。”
                        “为什么?”
                        “万一要是在战场上受了什么伤,会些急救知识绝对不可能一点作用都没有。”
                        “……”
                        “你要是真的听不明白,那就我来。手把手教你总不可能还弄不懂吧?”
                        “……”
                        “紧急包扎呀、固定呀,做的好说不定就能保住胳膊和腿,关键时刻甚至能保命。”
                        “……”
                        “还有——”
                        “别说了。” 基德把我手中的烟蒂扔在地板上踩灭,于是黑夜里最后的光亮也消失了。“别说了,” 他说,“你知道这没有用的。”
                        我怔怔地看着基德。
                        “你真的以为我们能活到退休?别开玩笑了。我恨透了这个说法,但那些家伙们说的没错,‘他们想让我们死,我们就得死’。”
                        “那你觉得‘医生’就是些彻头彻尾的**喽?” 我质问他。
                        “‘医生’和‘士兵’不过都是些幌子,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抱歉,我不明白。”
                        “我知道这个学院里所有人都像避瘟神一样躲着这个话题,但我现在就偏偏得把话给说开了,” 基德说,“我们都***是罪犯生下来的小孩。不管是要成为士兵,还是要成为医生,你的父母都是这个国家最备受唾弃的罪犯——你我都一样。” 说罢,基德“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样。” 基德摇了摇头,沙哑的笑声在黑暗中听起来比哭声更为凄厉。
                        我那时的状态无异于被凉水浇了当头,但心中莫名的怒火却愈发强烈。我深知我没有生气的理由,可我就是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毫无疑问,这就是个**的世界,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可尤斯塔斯·基德绝对不可以放弃将来:成天安慰别人屁事没有,傻兮兮闹来闹去,什么事也不怕的基德在给了我希望以后,却又自顾自地消沉下去,这算哪门子的童话故事。
                        于是,在“揍他”和“骂他”这两个选项之中,我选择了“吻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75楼2020-02-03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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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来自iPhone客户端76楼2020-02-03 1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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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5 De novo
                            https://alaikakldoujin.wordpress.com/2020/03/29/chapter-10-5-de-novo/
                            有访问密码,密码如下:
                            四位数基德的生日,四位数罗的生日,最后三位两人漫画初登场话数,一共11位数
                            ⚠️请自己解密码,不知道的就动动手指查一查,满足一下我诡异的解谜癖好


                            来自iPhone客户端77楼2020-03-29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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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来自iPhone客户端78楼2020-03-29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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