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杀生了啊——
【平声静气,并没有太多惋惜,那蚁群中的一些,逃得慢的,便被这第二股天降横祸压在底下动弹不得。索性也不再看它,生如朝露,且不提朝露易晞,即使长夜永驻,朝露也终会抿于沧海。】
【——若论生死攸关,自然是另一桩更为重要些。上不欲议,可也挡不住悠悠众口,百喙不一,人言可畏。我权且栖身作其中一位,还推陈出新,快人一步动手。可惜功亏一篑——当然,理应是从一开始便存在着山穷水尽的预兆。】
【我摇摇头,只道。】
“做来看看罢了。”
【忽而想起另一件,向右挪去两步。案几边缘,小山样的书籍东倒西歪,废墨残纸揉作许多团散落在地上,我伸手抽出最上面那一张卷轴,悬空着摊开到他面前,于墨笔沉稳的底色之上,四处横亘着浮翠流丹作的地形标注。】
“瞧瞧,我画的,看了好多书呢。”
【拍一拍右边垒起的一摞,话中分明是掩不住的邀功请赏。压住眉飞色舞,我微微俯身,同他一处一处指点解释。可有一个定理——自己的作品不可多看,越看便越纰漏百出,有些位置甚至不能自圆其说。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语调逐渐下跌,我灰心丧气作结。】
“......就是这样了,银州崖壑峥嵘,此等扼襟控咽之处,若不亲身前去,恁满腹废书,便也只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