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井大街｜戴春林香粉铺：http://tieba.baidu.com/p/6149055013
女孩子，打扮打扮吧QAQ

【 近来府里的桂花头油用得只剩下瓶底，口脂也所剩无几了，才忽而想起来已有很久没来过戴春林。此前曾听楚兮说戴春林新出了些小玩意儿，说是用凤仙花调的花汁子，用来抹指甲盖儿怪好看的。之前一直没那心思来看，今次借着添置头油和口脂的功夫，也来瞧个新鲜。】
【 进得门中，也不急着去取头油与口脂，先让掌柜的把那凤仙花汁子拿来安一看。】

【阴阴夏木啭黄鹂，薰风拂拂。】
【兰辛本姓周，名讳无从考究：伊系被从吴地卖到京畿来的小姑娘。依稀是心肠很坏的后母要替她缠小脚，她那时跳脱得兔子一样，自然不肯，于是就蹑足跑走。于是就迷了路，正巧撞到人牙子手里。打我能别人识物的年纪，她业在惜薪胡同做事好几载了。】
【这日因近她的生辰，所以许了她来买戴春林的鸭蛋香粉。身量尚不足，额发还不及那柜面的台子高。揣着朗明的笑，才要张口召唤伙计，倏尔叫隔厢的一汪红汁子捕去了注意。】咦——【稍顿，清稚的声。】这是甚么？

【 因不知那凤仙花汁的颜色质地是否能合自己的心意，便先让掌柜的拿些来试一试，好让我瞧瞧这花汁能不能衬出我这双手来。店中有专伺候女宾涂手的侍女，端端坐于一旁，任她以细笔蘸取花汁涂于我纤长的指甲盖上，倒衬得一双手分外白皙，且纤长纤细。】
【 一只手涂毕，甚是满意，正要让掌柜的给自己取一瓶凤仙花汁，话音便被一个童音阻在喉间。循声望去，却见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通身气派，显得出身不凡。】
这是凤仙花的花汁。【将手平摊与她看。】抹在指甲上的。

【一句盈盈的答解开我的惑，移目去睇，捉得一袭绣饰华裳。依凭生於王邸淬炼出的眼光，很能知道这身份应是排在宗族，再不济也属鸣钟食鼎、积代衣缨的阀阅之家。歪了鬓，细细声气，绽笑。】嗳，谢您——
【元是认得凤仙花的，焦月里，芳华圃中开的彤彤红一片便是。只不晓得还能碾磨碎了，细细地摹涂在指上。不禁圆目微睁，伸一段嫩白的颈细看。哒哒哒挪近了几寸，也摸一摸自己圆钝的指尖，捺着音，掷去一问。】好顽么？【这便是也欲试一试的意思了，只未好意思直截了当的讲。】

【 我素来喜欢娇娇俏俏的小丫头，觉得这些天真烂漫的小娃娃便如昔年无忧无虑的自己，看到她们纯挚的欢喜，便觉得当年那个活得恣意的自己尚未死去。】
【 小姑娘伸出嫩白的藕臂，露出修剪得十分圆滑的指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这样一个对世事好奇却又带着几分含蓄的丫头，让我平白多了几分心喜。接过侍女手中捧着的凤仙花汁，以笔细细蘸了，仔仔细细替她涂于其中一只指尖。】
你觉得好看么？【晃了晃手中那只笔，笑问。】要全部涂上吗？

【我向美色讨教美色。】
【兴味愈高，便由着她把着手，涂上红鲜的花汁子。眸光清亮，对上容色平和的桃花面，齿吻稚气而认真。】唔，好看的。【话甫出，忙不迭屈起小指，蜷回掌心里。撇唇，声轻轻。】一只便够啦，谢嬷嬷看见要问的，她昨个儿才替我修完甲——
【孩童的烦恼，她不会懂。】

【 孩童的欢喜与烦恼皆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这样的稚气令人见之便心生爱怜，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言笑晏晏的赞了她一句。】看来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 与掌柜的要了两瓶凤仙花汁，将其中一瓶递给她。】送你一瓶，闲暇无事，又无嬷嬷在侧时，便拿去顽吧。【我像极了教小孩儿做些坏事的怪人，这是我多年不曾有的顽劣，在今日见到这样单纯的天真的一个人时，乍然苏醒。】

【抗拒美人馈赠的不是君子，是摸象的瞎子。所以然纳一瓶凤仙花汁，悄悄拢进袖摆里。分明是旧辞重抛，唇角攒起的笑意却新，鹿似的眸稍垂。】谢您——【谢她的慷慨，亦谢她协我同谋，曲成这微不足道的愿。踟蹰消弭，自心安理得许多，再罔有进退维谷的难决。饶是谢嬷问起，左不过扯位姑姑来搪塞。慧姑也好，宜姑也好，庄姑也使得。觉罗贵女的名份，足压得她伏地抖擞身，哀哀地央我了。】
【仰起脸，纤弱的睫扑扇，询她。】容我冒昧地问，您落居在那一处胡同？【孩子的步量不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