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天花板和吊灯,手表上还是7∶30。
第一百次了,同样的动作。
不知道是梦还是幻境,孟鹤堂一直在重复这一天的经历,而且如果做错了某些事情就会难逃“死”,也就是重新开始的结局,只有完成了符合“真实”的动作才能寻求下一步那无限小的生机,而这100次轮回,几乎一无所获。
他拿起床头柜里的水果刀,“然后是带周九良出门……”
他心生一念。
让周九良死!
这是唯一没试过的事情了,一定是这个!反正这个周九良又不是真的,杀他不是杀人。他的心脏不禁加速地跳,。
“嘀咕什么呢……”周九良刚睡醒。
他连忙把刀收进兜里,说着那句重复了几十遍的话∶“一会上台演出嘛,顺顺台词。赶紧吃饭吧。”
周九良刚坐上椅子,就因为一只腿断了而侧着倒了下去,手里的陶瓷茶壶摔碎,热水撒了一地。这只腿正是孟鹤堂下的手脚,因为摔碎茶壶也是符合“真实”的行为之一。“我靠,真晦气。”安慰了他几句,二人很快结束了早餐。
走在马路边,他紧握着兜里的小刀伺机下手,可是总不能如意。周九良也发觉不对∶“我说你掏裤兜半天了,什么东西啊,我看看hiahia~”他一个愣神,周九良便掏出了那把刀。“这,你,你,你想……”他见势不妙,只好硬上,正准备抽刀刺去,发现不远处一辆黑色高级轿车正高速驶来,不住鸣笛。
在这不容理性思考的一瞬,他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只知道救下自己最好的搭档,便飞身跃去,推开周九良……
第一百零一次了。
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不禁嘲笑自己刚才的愚蠢。“不能再错了,他,不是我的搭档,是我的敌人!”
“嘀咕什么呢……”周九良刚睡醒。
他连忙把刀收进兜里,说着那句重复了几十遍的话∶“一会上台演出嘛,顺顺台词。赶紧吃饭吧。”
坐在座位上,他才想起,由于自己杀心太重,忘了调整周九良的椅子。“忘了啊啊啊……”杀意冲冲的他忘记可以自己摔碎茶壶,抽出刀来。
可这一伸手却恰好碰倒了茶壶,开热水洒在他手上,伤的不轻。“诶诶诶,你这怎么啦?”孟鹤堂恢复了理智∶“我…我像削个苹果…诶呦,疼疼疼……”他心想“一时失智,我都忘了在厨房里不能动手了,94次投毒,95淹死,96次攮死都失败了,不过正好解决了问题。”一边想着,他把烫手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到上衣兜里。
这次他等不及了,出门时周九良第一次转头他就拔刀相向,正中左心窝,鲜血涌出,对方倒地。
“成功了……成功了!!”他擦净双手,面对尸体还是吓得退了几步。
而这几步,正好迎上了那辆黑色高级轿车。
“我靠………”
张开双眼,又是那天花板和吊灯。
“唉,该着啊……”,说着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可是手上并没有手表。他摸遍全身,手表竟在上衣兜里!这是……
“恭喜您,治疗成功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说。
他才明白,一切梦,皆为心;梦中“真实”,皆心中执念。而此时的孟鹤堂,也彻彻底底的忘却了过去的沉重的经历,忘却了玫瑰,忘却了周九良,忘却了那个“孟鹤堂”。(全文终)
——1824张晋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