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阴暗封闭,一个小童端了一杯酒走进来。
“这是主上赐的酒,喝了吧。”
“哼。”
地牢里的人不屑地笑了一声,长发凌乱地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阴郁的眼睛,扫了一眼面前的酒杯。
只见他抬起手,镣铐叮叮当当跟着响起来,用破烂的袖子一挥,酒杯顺势飞了出去,“当啷”一声撞到墙上,里面的酒溅了一地,地上升起了烟。
“呵。”
扯了扯嘴角,眼睛看着对面的人,露出了一个阴邪可怖的笑容。
小童低着头,拾起酒杯,放回盘子里,小心翼翼地端出去了。
那人收起了渗人的笑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仿佛像个被锁住的沉睡的恶鬼。
第二天,又是地牢门开锁的声音,听走路的声音,不是上次那个小童了,估计已经死无全尸了,果然,很符合他的手段。
“这位公…公子,这是主上赐的酒。”
披头散发的人突然倏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小童。
以前见过的小童都面无表情,神色呆滞。这次来的这个却一脸惊恐,眉毛紧蹙,害怕得全身都在抖,盘子都要端洒了。
这怎么能是他选的仆人?又玩什么新花招?
可笑。嘶哑着声音说:“放地上啊。”
小童急忙哆哆嗦嗦地把盘子放地上,笨手笨脚差点打翻酒杯。然后又站在面前不动了。盘子里面两杯酒。
“不出去,等死呢?”阴冷的声音。
“主…主上说,只能让他见到,你我中的一个人。”声线都在抖。
“呵。”怪不得一副没训练过的样子,不过是个弃子。
“怕吗,小孩儿?”又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怕……”小孩张了张嘴,没敢出声。
气氛死一样的安静。
“派个小孩儿,和我玩这幼稚的把戏,他倒是有本身。”
扫了一眼站着的人,“小孩儿,你觉得我会配合吗?”
又是死一样的宁静。
突然,男子端起靠近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很显然,这杯没毒。”语气有一些玩味。“该你了。”
男子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要哭了。
果然,圆溜溜的眼睛里滚出两滴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来。鼻子红红的,嘴角有点颤抖。但还是一点点伸出了手去拿酒杯。
“等下!”男子突然出了声。
“你衣服的红色衣边好看,撕下来,帮我束发。”
小孩儿脸上沾着泪水,心中疑惑,手却顺从地撕着衣服
撕得参差不齐,都是线头,宽窄不一,男子却一脸欣赏地看着,好像是世间最好看的发带。
小孩儿跪在男子身后,慢吞吞地摆弄着男子的头发。乱蓬蓬的,分绺,绕起来,最后前面留了两缕。
“帮我刮胡子,这有刀。”
小孩儿战战兢兢,好几次划到了脸,男子却没有生气。
做完这些,小孩儿又呆愣愣地跪坐在了对面。
对面的人好像没那么阴郁了,束起头发,好像,好像也就是个青年人。五官周正,眼睛明亮干净,嘴角下有一颗好看的痣。
男子突然伸出手抓住小孩儿的胳膊,一下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来。在耳边说道:“别怕,我是好人,有机会就逃跑吧,他,你主上才可怕,保护好自己,替我活下去。”
男子吻了一下小孩儿眉间的痣,又转到小孩儿的嘴前,“从你叫我公子的那一刻起,我就愿意替你死了。”话落,吻住了小孩儿的双唇。
“我叫肖战。”拿起酒杯,倒进嘴里。
“王一博。”小孩儿眼睛湿漉漉,不知所措。
肖战突然灿烂地笑了,眼睛弯着,显出两个酒窝,像春天的花一样好看,王一博看得晃了眼。
好看的嘴角,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恰好错开了那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