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几个孩子围着我闹着要我给他们讲故事“阿欢,阿欢你可不可以,给我们讲故事呐”
“这样啊,那你们想听什么?”
“嗯,只要不是什么孔孟之书就好,最好来点有意思点!”我望望他们,看他们稚气的脸和嘟着翘到天上的嘴,略思,觉得极像池塘边几条鲫鱼,不觉好笑。只,想起过往自己该也是这样罢,不由答应道“那就给你们讲你们一直想听的那个。”
“是关于江湖的嘛”
“嗯,算是吧”
“那我开始讲了,你们可不许打岔。”
她唤做江云
我认识她很久,从她还扎着小辫儿起,到……。
“是阿欢你常说的那个金色衣服的女子嘛!”
“嗯,那是阿欢以前的好朋友。”
“那现在呢?”
“也是”我笑了笑。
“欸,可是阿欢不是不喜金色嘛,平时都很少带金首饰呢,怎么会和那么张扬的女子做朋友”
我将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没回答。我知道,我喜欢的正是我做不到的那恣意轻狂。
“你们这群小鬼净知道打岔,哼,我不讲了”我佯怒道。
“不要,不要,阿欢,我们不说话了,继续讲嘛。”
“好吧。”
年少时,她便总爱同我戏水,每次我俩总得弄个从水中捞出来的样儿。
“江云,你便总这样好看,闪闪发亮的,多像块金子,定是极为抢手的”我道。我心想“纵使这比喻似粗疏些,却是不无道理的。”
“吴欢,哪有像你这样夸人的。这样,下次给你打扮成这样,把你卖了,可好?”她嗔怪到,不自觉含怒瞪我,却是染了笑意。
说罢便继续泼我,一副别想回家的架势。
我急忙讨饶道“云姐,云姐,我错了,你饶了我罢”
“哼哼,就是要给你点教训”
慢慢的到日薄西山,我总觉阿白似和那落日的余晖融在了一起。
“欸,我们在这坐了这么久,衣服还是湿透的,该怎么回去呐?”我蹙着眉道。
“欢啊,你这一日日担心这担心那的,皱纹都添了几根根,哎~”她故作老陈道。接着道“怕什么,大哥哥最疼我们,自是会为我们开脱的。”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和她慢慢踏着染成青苔色的归家小路,偏是要脚下踏出“嗒嗒”“嗒嗒”的声音,才心满意足。
偶尔,看见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便装着腰包充盈,拿出一琔银,包圆了为数不多的糖葫芦,然后一边吃一边吐,抱怨着“这糖葫芦怎么这么酸啊!”“是啊,是啊!”,掩饰心中对回家挨骂的忐忑。
等不知不觉踱于家门口时便互相推攮着。
“云姐姐,你比我年长一点,按礼数,该算是我阿姊的,你先进去好不好”我碎碎念着比蚊子兴许要小点的声音。
“哪里话,哪里话,阿欢你先进,你年岁小,阿婆疼你,必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想着“江云便总是这般狡猾得像狐狸。”
介时,门就那么了无声息的开了,便只由得两人一同跌进去,再被大哥哥拎去跪祠堂,兴许这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想着留到后世,该也算是桩佳话了。
不过,若是有人听到里面的呼噜声,可千万不要奇怪,一定是两只小猪睡在里面罢。
“阿欢,阿欢祠堂里的地板又冰又硬,你们怎么睡的着呐?”
“巧了,我也很奇怪这件事,要不什么时候把你也扔祠堂里试试?”
“不用了,不用了,睡得着,睡得着,嘿嘿。”小孩儿摸着脑袋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