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轮香满,她慢慢陈来,但凡有一处字句的自顿,心底怅惘的情绪亦添一分。但仍不甘心的,要偷偷回身,去端量又一人孤零零坐着的纳兰。良宵镫火,她身后是疏影动银屏,纳兰却始终端坐在寂然之中。而不远处则是额诺丹唇雪面,与她人剥蟹、打趣正酣)
可是,纳兰就可以守住吗?
(无意自诩功劳,不解、困惑、愁闷挤着被蒸腾,俱扑向她求解)我不想“扰”她,但您晓得额诺行事吗?对纳兰那样的,她今日本会口诛笔伐、“追究”到底,那样又何来清净?
(自从广州府归,先由族中姐妹偕着,参赴椒兰宴,及渐有主意后,便晓得自己的“志同道合”多是莫德里、宝济这样琼搓粉滴的清丽。总之,对这样脂粉攒动的筵席,是了然于心:额诺与纳兰再僵持下去,纳兰的怯懦、额诺的耀武扬威,都要成为笑柄。额诺睚眦必报,旁人不敢当面笑话,那么纳兰呢?)
(指尖轻捻身侧的一捧桂花,再凝向她)
是呀,身有异、感不同。(顿了顿)咱们作壁上观时,亦难以体会纳兰众目睽睽下的如坐针毡……(略垂眼睫,低映梅梢月)
我顽固,更不想见她被“训”醒。全一份女儿家的颜面,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