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此前曾说珀尔院士提出的是休谟的问题。我说,珀尔院士提出和解决问题的思路让我想起康德,我觉得他今天讲的内容,就是《纯粹理性批判》的数学版,而方法上的思路让我联想到牛顿与莱布尼茨。我回国后查阅专业资料时,发现有人这么评价珀尔院士的问题意识:“有人提到了哲学(史)上的休谟问题(我的转述):人类是否能从有限的经验中得到因果律?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最后促使德国哲学家康德为调和英国经验派(休谟)和大陆理性派(莱布尼兹-沃尔夫)而写了巨著《纯粹理性批判》。”看来所见略同。
康德《纯粹理性批判》的原问题,是经验与理性之间的关系,相当于大数据中相关关系与因果关系之间的关系。我说,康德当年解同样问题的思路,象极了珀尔院士。康德设置了一个叫“图式”的概念,作为沟通经验与理性的中间框架(FRAME)。“图式”的特征是,兼具经验的具体性与理性的普遍性,但既不同于经验,也不等于理性。珀尔院士的“图式”就是因果图 (Causal Diagram),是他的结构化理论。这个结构不是完全理性的,而是可以灵活调整的。我说,珀尔院士的结构与康德的图式唯一不同在于,前者设置了可替换的部件模块,用于根据情况临时调整,因此不是机械的结构,而是活的、松耦合的结构(例如,就象查理讲的,西安的“普遍真理”模型,只要更换一些适应成都“具体实践”的子模块,就可以用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