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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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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定省,太后还未至,贞妃便率先说起方子的事,直问卫氏有何居心。卫,敏二人面色惊讶,不知此方是何处来的,慧妃坦言是卫氏亲送,小笺上的字迹亦能证明,敏便道是因近来宫中偏方盛行,恰得了一张,便邀懂医术的卫氏共商,并笃定卫氏不会泄露,保不齐是谁陷害(慧模仿字迹很厉害),锦妃帮腔,贞觉尴尬,敏妃又言还好太后未来,不然或要指责贞妃。(群戏)


IP属地:北京1楼2020-05-10 22:19回复
    贞:来给太后请安,顺便问方子的事
    慧:对小卫这件事存疑,所以不知道今天究竟会发生什么
    敏:跟小卫一起来请安
    卫:跟敏妃说悄悄话,你看我们跟慧妃碰上了,不知道她啥时候献上方子
    锦:看到敏妃打招呼
    贞:太后还没来,我先说说方子的事,卫氏你找这个方子是要谋害太后啊
    卫:我没有啊,娘娘这话怎么说的
    敏:是啊贞姐姐,你一贯是和善极了的,怎么今日说起这话来?这药方又是哪里来的
    慧:是卫氏亲赠与我,小笺上的字迹便能证明
    锦:看热闹了
    敏:这小笺看着眼熟,小卫你来看看是不是
    卫:是滴,这药方我倒真的是抄写过的,但我不知道啥时候给了慧妃,我没给啊
    锦:这下好了,给或没给,难以论断
    慧:若不是你亲给,我又怎么拿得到呢?这分明就是你亲笔写的,此刻到时不承认了
    敏:近来宫中偏方盛行,我恰好得了一张,小卫知道医术便邀请她替我看看,小卫一贯是个嘴巴严实的,哪里会泄露给慧妃你知道啊?
    卫:是啊是啊委屈,我一直都是帮着敏妃干事的
    锦:我倒是想起,慧妃的特长是临摹字迹?嗨呀我就这么一说啦,别计较哈
    贞:一时间觉得尴尬(自拟)
    敏:还好太后这个时候没来啦,不然这么荒谬的事,恐怕要叫她老人家不开心了
    卫:虽然心里知道个大概,但是却没想到会把贞妃牵扯进来
    锦:看到小慧吃瘪有点高兴。


    IP属地:江苏2楼2020-05-1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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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意将卫氏所呈的方子同我看过后,这一夜便未曾好眠——我入宫业已六年,自然并非对这宫里的腌臜手段和狠辣心肠丝毫不知,且不说折真遇上的,便是自个也未曾逃脱,昔日孔雀误伤令妃、又有令妃引皇帝斥所用奢靡,我虽不善在细微处洞察人心,但攻势摆上台面又如何粉饰太平?】
      【只我未曾想,有朝一日,竟有人敢把这算盘打到慈宁宫头上】
      【次日起身,依是青屏入内伺候盥洗,坐在镜台前任她打理发髻时,竟见梳齿间挂着不少青丝,青屏见我面色不佳,难免劝道:主子最近多思,又睡得浅,这头发掉得厉害,要不请太医来看看】回头再说罢
      【待拾掇妥当,满怀心事出景仁门上轿,往慈宁晨省】


      3楼2020-05-20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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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无有选择的赌局,命运早已替我做好不可更迭的抉择。行走晦暗的宫衢已久,膺中仍有最后的一点微光,那好似夏夜照清虫的幽光,被声势浩大的苍穹逼压得仅剩一丝光迹】
        【这份光芒,在卫氏入阖阙的岁月中,曾被她长久地占有着,缘由简单至极:她是如我一般出身低微的汉家女子,承受着旁人无法思量的酸楚浸淫于禁闱中。她初次至仪云殿时,显得很是手足无措,带着谨小慎微的拘束,像极了初拜慈宁门下的我。面对着倒影一般的卫氏,我如何还能任其如一朵白昙般被风欺凌,自是要在力所能及之处,予她姊姊般的关照】
        【但仅存的一丝善念,终止于利益交织争斗的暗涌中。前时的敏妃是那样一蹶不振,慈宁因她亲近襄妃,亦有些可察觉的不豫。但她近日同卫氏交谊亲密,更日日琢磨药方,誓要夺回畴昔失却的恩宠】
        【卫氏既已被她所用,就再无与我亲近的道理。这是卫氏自己做出的抉择,她原本有着弃暗投明的机会,可惜没能抓住】
        【至慈宁门前下了步辇,正遇见自景仁来的贞妃,亲热地挽上她藕臂,道着寻常话,却遐想着一会儿卫氏与敏妃惊恐的玉靥】


        IP属地:山东4楼2020-05-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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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妃有着最纯粹的心肠,她寻常的笑靥不会欺哄旁人,她总是澄净的、透明的,喜怒哀乐皆表露于眼角。如今慈宁殿中,更作身先士卒的巾帼英雄】
          【慈壶迟迟未至,装潢富艳的殿宇便肇始一场风暴,我端坐在贞妃下首,聆着她清越的娴音响彻室中。阖宫中能信任甚么呢?要我说,甚么帝王恩信、姊妹情深,皆是满纸荒唐的假象。惟有亲眷血谊、珠玉宝翠,才是永不会更迭的坚劳之物】
          【太后有着火爆而直截的脾性,她确然也不必隐藏怒火或喜悦,主宰这座城池、教诸妃皆因她的情绪而变色,这是她沉浮半生得魁后应得的奖赏。但她的侄女实在与她太不相似,贞妃是难得的聪明人,只是因太过天真,有时无法领会蕴着心计的眼神。这便导致了她二人时有的争端。但贞妃对太后的拳拳孝心,是我等不能比拟的】
          【慢悠悠地品着清茗,俟等敏礼二人做尽小丑作态,才缓缓翕动着娇艳的丹唇】
          有证据在此,你二人还要抵赖么?【纤指指向小笺的隽秀字迹】这字迹不正是出自礼嫔之手?


          IP属地:山东5楼2020-05-22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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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场精心谋划的棋局中,确然是我稍稍更改细枝末节,教贞妃深信不疑。但可权当是个善意谎言,慈宁座下的妃娥愈多,贞妃的位置就不得不被挤占一些。敏妃家室煊赫,又是心思深沉的巧言令色之徒,最令人不齿的,乃是她镇日与长春宫襄妃混在一处。也由不得旁人揣测:是否见坤宁得势,敏妃便生了侍奉贰主的心意】
            【至于诚妃、谨妃之流,皆是温厚的脾性,于慈宁中不争不抢,不会阻碍我的路;哪怕是锦妃、瑞妃之流,虽平日相看两厌了些,却也并非是不可容之徒。惟有敏妃,她同我势均力敌,又生有异心,这般小人,如何能留?】
            【礼嫔尚在负隅顽抗,睇向她澹若婵娟的眼眸,心头竟有一瞬的不忍,但流眄转过敏妃之容时,这份恻隐消逝便得迅速了】若不是礼嫔给了本宫,本宫又有甚么法子得到?
            【凌厉的眼波一剜】这分明就是你亲手书写!怎么此时就不承认了?


            IP属地:山东8楼2020-05-22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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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临浓云覆日,似有阴翳踏了密雨而来,将城池笼罩於层层湿漉的氛围里,故临行着宫侍备上一柄油纸伞。途径御园,遥见粉桃於枝梢摇曳,倏而风过晃下几瓣落英,洋洋洒洒地坠至土壤间,偶有细碎的足迹,许是狸奴过境】
              【砖块与青石,铺就通往六宫的甬路。惯于行迹时低帘垂首,窥探、斟酌其壁垒上的纹路,那是经年久候而落下的骐骥,还是珠履、车辇踩踏时留下的哀鸣,卧於掖庭一隅,缄默不言,盖因它们见证了太多的兴衰,业看淡了蹉跎与凉薄】
              【而紫禁的巍峨端丽,泰半拜其所赐,韶光凝成诗词,融入供后人品鉴的史册,足下迈过的玉阶、回廊,皆是沉甸的华章】
              【甫入暖阁,敏妃业已坐殿久候,流眄扫去,乍见慧妃月容,故侧过视线】请敏贵妃安,我原以为来的早,不成想,姐妹们都到了,我竟成了末尾的一个。


              15楼2020-05-22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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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敛裙入座,捧了茶来方要饮下,那厢业已掀起波澜,故妙目睇去。贞妃扬言药方出了纰漏,直问礼嫔其中缘由,暗想药方乃呈交太后,礼嫔心怀不轨业不敢妄图添上一笔,其中怕是有人将狸猫换了太子,好好的一张药方,险些成了无用之物】
                【这本与我不相干,贞妃众人面前问责礼嫔,因我同其二人素无瓜葛,又各执一词,委实不便私下断论,故静观其变,业好奇这位新秀里的佼佼之辈该如何替自己摆脱困顿】
                【囿於紫闼,看管了波诡云谲、跌宕沉浮,明里暗里业曾受过不少编排、悱恻,倘若连个自证清白的本事也无,何干在这虚与委蛇的暗涌里绸缪帷幄】
                【目光看向身侧南愿,她饶是不解,见殿前二妃争执,自是退避三舍,加之不喜慧妃,此事恐她涉猎,便迟迟不答,大有隔岸观火之势】


                17楼2020-05-22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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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妃纯善,不喜钻营算计之道,即便是心有不悦,亦是明火执仗的来,偷换药方、蓄意栽赃,委实不像她一贯作风。她虽承袭太后而秉性率直,却不善於紫闼内周旋、逢迎,做了旁人手中的利刃也未可知】
                  【这药方经了多少人的手,传阅时又是哪一环出了岔子,现下二人各执一词,平白听着皆不似无中生有的辩白,奈何美人生了嗔容,添了愠色,业不同往日那般娇俏可人】
                  【珠帘未动,阁外幽静。熏炉点了袅袅白烟,纷然四散,藕臂搭了扶柄,饶是漫不经心的提了句】
                  这倒好了,给或没给,实在难以断定,全然不可轻信一人而冤了另一人。【彼时众口喧嚣,无非将礼嫔推向那悬崖峭壁、风口浪尖,一缕惠风稍稍偏斜,已然岌岌可危】


                  18楼2020-05-23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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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是贞、礼间的辩驳,何需慧妃三言两语来挑拨。貌似品茶闲怠,深藏於袖中的冷器,业已略过一道寒芒,忽而沉下思绪,百忖不解,她有心顺水推舟使礼嫔无端背负罪孽,自己却做了置之度外的冷面看客,要想做狐狸,尾巴可得藏好】
                    【畴昔她讥讽长姐失子、长春攀咬皇后失察,源自诸暨柔婉清丽的面容下,竟是这般鬼魅心肠,故而此番不得不怀疑是慧妃有意设局,而使礼嫔於慈宁失信,加之稳固她在太后心中的分量,不论结局是何,终归是贞妃与礼嫔燃起的喧嚣】
                    【抽手示意,那张轻薄的药方,寥寥几字,可否容我一观?宫嬛点首,垂眸瞧去,字迹工整,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生硬、刻板】
                    【远山渐舒,瞧着骑虎难下的局面,淡淡道】我倒是想起来,慧贵妃善仿人字迹呢,青出于蓝,险要越过本尊的风头【话音一顿,堂下静谧,徐徐添了笑靥】我就是这么一说,贵妃娘娘别介怀。


                    19楼2020-05-23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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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卷残叶携玉漏泠汀,入耳畔,霎时又消失,旋身望向烙印於窗柩的斑驳光影、与参差婆娑。元年参选,余光瞥见汉军旗里逢意,粉黛玉靥,未添华重修饰,眼波辗转,已是柔情万千,而我与心膺埋下的情愫却阴差阳错的促成了我同她之间的恩怨】
                      【紫禁城与少时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我笃定它深藏了太多了的故事,乌金的耀日缓缓升起,附在金阙的屋脊,洒下可以撼世的气魄,而受万人景仰的圣人便立於遥遥之巅。现居此,除却了文人口中的瑰丽,我泰半寻不出半点骐骥】
                      【兴许是厌弃宫闱的争斗,鄙夷人心的叵测。云鬓垂下的珠翠,竟成了掩盖内心最好的宣誓。匆匆收回目光,我笃定了那份药方出自慧妃,而可憎、可悲的是,这难能的聪慧、机敏,用在了算计与虚伪之间】
                      【红酥拂了绢帕,揽鬓抚钗,她妄图不沾分毫、坐收渔翁之利的遐想,教我一语道破】


                      20楼2020-05-23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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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慈宁门外正遇上逢意,平素见她一贯是笑盈盈的,今儿却因心事压身,连神色也端肃几分,不过到底是记恨卫氏,又并非同她置气,遂任由她挽着,一句不落地应着她的话】
                        【至宫前院,阖宫诸妃泰半已到齐,本就是个急躁的性子,何曾有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镇定?更何况事涉姑母,虽然初初入宫时不如姑母的意,没少挨过她的骂,但到底血脉相连,这些年我能在宫里顺风顺水,多少是沾姑母的光】
                        【再瞧一眼卫氏与敏妃并肩而立,一时捉摸不透,只当是这卫氏极有心计,连敏妃也被她骗了去,抬手示意身侧几人向后腾出地方,径直提声斥道】礼嫔,你好大的胆子、好毒的心肠,太后何曾亏待于你,你手中为何会有对太后凤体有损的药方?


                        21楼2020-05-23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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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越的声音一点点传至我的耳中,我也终看着窗外的光慢慢疏落下去。她与我说为慧妃遗落了那笺方子,又与我说再回首去探,已然没有了。我并未有如释重负的快感,而更为严阵以待,她或以为得了一把利刃,又会在何时何地,以什么面目出击呢?)
                          ( 待天全然黑透,我才挪动了一点位置,好叫有些僵硬的肩颈更为松动些。待夜里无眠,亦在想着如何将这战场的号角吹响。隔日还未去往慈宁定省,便先去往咸福宫与阿越同行,与她并肩,我又侧首睇了一眼她的白皙侧脸,此刻身边原应是阿姊,我与她亲密无间,却因深宫中人心诡谲而不得不保护她免受浊流倾蚀,我实在害怕自己不够强大——并护不住她,也由此,对阿越偶感愧欠,盖因冷箭是向她放的。)
                          ( 不由出声,声音低低,道):今日定省之时,定要上心一些。
                          ( 可我又知她向来是个聪明人,又极会表忠心,不免又提):待此事后,慈宁门闱中的客,总是要多你一人的。( 明知她是真情,我却要将利益与之挂钩——也实在并非一个极好的,相交之人了。)
                          ( 去往慈宁的路且漫长,我行得缓,便只想与她多交代几句。)


                          IP属地:江苏22楼2020-05-23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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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与慧妃遥遥相对,便就是她那边的半点风吹草动,我都能看的十分明晰。可惜是我意料之外,她尚还未说起半分话来,却是与她同行的贞妃率先发难。她自来是说话直接的性子,开门见山便将方子一事说来斥责阿越。讶异之余,仍是张口与她辨析,带了三分笑面儿,用的是“劝架”的语气。)
                            :贞姐姐。( 我因是慈宁的常客,故而组的牌局之中,泰半是要与贞妃相遇的,而我早年与她并未有相争之心,只觉得她十分率真,故觉得她会临时发难,大约也是慧妃在旁说辞的缘故。):你一贯是个和善之人,怎么今日还未问缘由就问出这样的话来?
                            ( 暗指的便是慧妃咬耳根的过错,眼神轻飘飘地一睇。她业该知晓,自她从慈宁门内出来,说我是贰心称臣之后,我便决计不能与她和睦相处了。)
                            :罪名这样大,暂不知是否为礼贵嫔,倘若不是——也足够令人胆战心惊了。
                            ( 弯着一双笑眼):您说是也不是?再者,这药方又是从何处来的?


                            IP属地:江苏23楼2020-05-23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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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慈宁宫中,因着贞妃的指摘,一时陷入了沉默。凤座上的主人还在内室整装未曾露面,此处便就成了最为汹涌的“刑场”,叫三千脂粉莺燕搅弄起了波澜,特意起身,往近处看了一眼那药方子,字迹娟秀,又有药香,自然是明晰这方子,正是阿越“遗漏”的那张。)
                              :且等等——这书笺看着眼熟,礼贵嫔过来看看。( 我并不肯在众人面前继续唤她阿越,盖因彰显亲昵,正如我绝不会在定省之际,唤阿姊为阿姊,一贯是客客气气的一句静妃。)
                              ( 我与她的计谋之中,并没有贞妃这一环,她来的气势汹汹,又有太后母族的身份加持,故叫我难以拿捏与她之间的距离,若是近,她恐也不需,若是远,又显得疏离了。只能话里话外的哄着,将矛头尽数指向慧妃去。略直起了脊背,令阿越前去看。)
                              :本宫依稀记得……(一顿,刻意没有说下去):这字迹也的确是你的。
                              ( 一时换了主意,便扬眉一瞥,道):你且如实说,此刻是在慈宁宫中,更有贞姐姐在,容不得什么人耍什么蒙骗的心眼。


                              IP属地:江苏24楼2020-05-23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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