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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人间·拯救流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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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流氓眼泪 追思亡灵
(更新时间:2005年09月18日  本章字数: 4103)


谁在拯救谁的灵魂?谁在新生?谁在毁灭? 
—题记 

他—是一个流氓,也是一个情种,痴心绝对! 
他—是一个律师,忠于爱情忠于职守! 
他—是一个画家,为梦想把爱情深埋! 
她—是一个记者,演绎了三段凄美,悲情,缠绵的爱情故事! 
这是一个你不得不看的爱情童话!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移情别恋的故事! 

            

       

  剑舞在自家的堂屋立了一个灵位,上面写着:爱妻 雨晴 夫 剑舞立

  这是安徽南部山村常见的那种堂屋,一般的时候是用来招呼客人们聊天,休息的地方;有重大活动也在这里举行婚庆、祭祀、族人会议等;今天在这里剑舞为雨晴设立了灵堂。

  他盘腿坐在地上,十月的山区已经凉了下来,他全然不觉地下是冰凉的,呆呆地、低着头,手里握着晴儿的牌位。他很想哭,眼泪就是流不下来,心里象重锤敲击似得,一下…一下…一下…既痛又喘不上气来。

  他就想这么一直坐下去,让时间倒回去,一秒一秒往后推,至止退到和雨晴不认识的时候。他想过千遍万遍了如果没有和雨晴认识,那么她一定还活着,可能已经为人妻也许会为人母呢。

  没有和她相遇相识该有多好,也许他还在继续做他的流氓,过风流快活的日子,用不着象今天这样痛彻心肺地痛恨自己。

  “外面下雨了!”父亲幽幽地站在他的身后说。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外面下雨了地上会更凉,他没有理会,从小到大他和父亲就没有说过几句话。父亲站了几分钟又幽幽地退出去了。

  “下雨了?”“雨晴是多少喜欢下雨啊!”

  他想起什么似得突地从地上猛地跳起,跑去卧室翻出所有的音乐盒带和光盘,找雨晴爱听的那首《小雨中回忆》

  第一次雨晴来他们家的时候带来了,他记得很清楚在去他家前雨晴就问过他,“你们哪常常下雨吗?”“如果下雨该有多好我就买一盘有《小雨中回忆》这首歌的盒带或光盘,到有雨的地方去听肯定别有一番情趣。”

  剑舞那天听她那么一说,冒着被警察捉去的风险偷偷跑去音像店专门买了一盘给她的,一定还在这里。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他坐在床边苦思冥想,想雨晴在这个房间里说过的每一句话。

  “有一天,我们俩还能回到这里的话,你会得到我给你的一份礼物,我现在把它藏起来了。”

  “对,对,对,藏起来了!”

  就应该在这个房间的某处角落,还有雨晴的存在。他疯了,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搜了个遍。

  “到底在哪啊?到底在哪啊?”“雨晴告诉我吧?”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在房间里转圈,一圈又一圈……

  父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幽幽地说:“你是在找这个吗?”父亲怀里抱着一个铁盒子。

  剑舞不敢走过去,也不敢接过来,就那么怔怔地和父亲对望着。

  “我看见雨晴在离开这里的前一天,埋在门前的竹林底下的。”

  “哇”地一声剑舞大哭起来,把父亲吓得倒退了一步,记忆中儿子自长以后从没有见他哭过。

  “晓舞,你怎么啦?”

  “哇,哇,哇”剑舞越哭声越大,穿过门前竹林整个山村都能听到,他恶狠狠地从父亲手里夺过铁盒子就往堂屋跑。

  “晴儿,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好好地养门前的那棵爱情竹了,原来那里有你给我的未来……唔…唔…唔…我当时…当时……啊!不知道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啊!是我该死!我是流氓!我该死!”

  剑舞跪在灵位前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没有半点手软,这双手不知打过多少人的耳光,这是第一次对自己下如此重的手。

  脸打木了,手打累了,内心深处的良知和记忆却被慢慢打醒了,晴儿第一次也是唯一次来这里的情景一一浮现。

  那棵竹子上还被她刻上了晴儿,晓舞两个人的名字,她说让名字和竹子一起长大,就如同我们的爱情也会慢慢成长起来。当时他只觉得那是她的孩子气,没有认真体会过她竟是如此的用心良苦。



删除|1楼2005-11-20 21:34回复

      聂帅象一只飞翔的雄鹰那样张开双臂,飞到雨晴的床前俯下身子抱住了她,雨晴也张开双臂迎上去怀抱这个久别重逢的亲人。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许久没有说话,雨晴的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晴儿,来让我看看,还是不是我的睛儿!”

      聂帅轻轻推开雨晴专注地看着她就象看一幅他正在创作的作品,“被撞成这样还这么漂亮,要不要画下来?”

      雨晴破涕为笑“去!讨厌!”

      “小宇让你来的,对吗?”

      “不愧是我们的晴儿啊,没错!是他出国前拜托我的,本来是我直接回新疆的,听他一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就就立即改变行程来了你这里。”

      “这么说你在北京呆了不少日子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小宇,没有说吗?可能他太忙忘了吧?我刚刚和别人联合开了一个小型的画展。”

      雨晴眼泪汪汪感激地对他说:“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你真好!”然后又爬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抽泣。

      “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次我也只能陪你三天,因为我要赶回去和外宾签一个购画协议。”

      “没关系!我又可以做三天幸福的小女人了。”

      聂帅这才把包从肩上放下塞进床底下然后就乱活开了,拖地,打开水,给雨晴洗脸,洗手,洗脚 ,剪指甲……把病友看得目瞪口呆,回头望去雨晴是一脸的幸福,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各种俏皮话,咯…咯…咯…的笑声传得很远,震得窗前的长春藤唱起了歌。她们是见雨晴进了这个病房以后最开心的时刻,她笑起的样子,真得很好看,像一个孩子。

      聂帅去打晚饭了,病友实在是憋不住了,用手指指他走出去的背影:“他就是你男朋友吗?”

      雨晴又咯咯咯地笑起来:“曾经是!现在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哥们和死党。”

      病友一脸疑惑:“不明白,这是那跟那啊?”

      “等他过两天走了,你想听我的故事话,我就慢慢讲给你听,好吗?”

      病友顿时就来了精神:“好啊!好啊!一定”

      雨晴抿着嘴神秘地点点头:“一定!”

      聂帅提着饭盒回来了看着雨晴的鬼笑,特开心,他就喜欢晴儿在他的面前这样,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坏蛋。

      “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小姑娘!”他拧了拧她的鼻子。病友看着聂帅一口一口地给雨晴喂饭,满腹心事地把头冲墙扭过去了。

      这以后的三天206病房充满了欢声笑语,聂帅不但为雨晴忙里忙外,还帮着小护士们干这干那,小护士们开心地合不上嘴了。这么帅,这么有气质,还这么随和的年轻男子并不多见,想要调休的护士也因为聂帅的出现放弃了,就是为了能看他一眼,或者和他说上一句话。

      雨晴的特护总是用羡慕的口吻说:“韦小姐,你真幸福耶!”

      虽然汪飞宇没能陪在她的身边,聂帅的意外出现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快乐!她透过窗子可以看到聂帅在走廊的挂绳上晾晒给她洗好的衣物,两年了,她有两年没有见到他了。在这个时候她就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肤色被西藏的阳光晒得有些光泽了,头发一如往常那样束在脑后,永远不变的是一身牛仔装。

      明天他就要走了,在雨晴的记忆里他无数次地离开,又无数次的归来,东来东往,西去西来,她在他们的聚散中成长,历练;每一次的相聚好象是为了下一次的分别?明天又是要那样—闭着眼睛送别!

      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飘起了小雨,老天爷也哭了,看到他们分离它也会伤心。雨晴睡了,是真得睡着了,她早已在他的分离中练就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来淡化自己的痛苦,就当他只出现在梦里,第二天看不到他了,就是梦醒了呗!

      “晴儿宝贝:我又离开你了,你的心是广阔的天空,我走到哪里,都在你的怀抱之下;不管走得再远,我也能听到你的笑声!你知道我很爱很爱你,一生你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如果你失去了全世界也不会失去我对你的爱。为我和小宇好好活着!”

      聂帅留下这封信,背起背包在雨晴的额头上深深吻了一下,一步一回头得退出了病房。
    


    删除|8楼2005-11-20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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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那天没有好好向你介绍我的这位朋友吧?今天隆重向你推出我在北京最好的哥们—汪飞宇!”

        雨晴扑哧一声又笑了,没想到聂帅还有这样的冷幽默。

        “好了,好了,你喝多了吧?那天已经很详细地跟我说叨过了。”

        雨晴侧过身一只手搭在汪飞宇的肩膀上,一手摊开指向聂帅用播音员标准的语音报道:“汪飞宇,北京大学法学院法律系三年级学生,家住北京,与聂帅先生在西藏采风时相识 ,在一次山体滑坡时相互救助共渡难关,结下了深厚的情意,现在嘛,是哥们级死党的关系”

        这一番播报把汪飞宇和聂帅都逗笑了前仰后合的,聂帅想他就是爱她这样,象一个孩子,有的时候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可爱啊!如果有来生来世他绝对不会把绘画作为他的首选,而是把雨晴紧紧的攥在手里,现在他只能把在放在心里。

        明天!明天!他就要走了,到了节骨眼上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不行!我不能看着他走!她下了班也不敢回“家”,他知道聂帅一定在家里等着他,可是她怕见到他,明天一定会哭着喊着不让他走。那样他该有多么的难过?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脑子一片一片的空白,不行!不行她没头没脑地跑去了单位附近的酒吧,把自己灌醉不省人事以后再说怎么办吧!!!平时不喝酒的她居然要了一瓶白酒,嗵!嗵!嗵!灌下去,头一歪就倒在吧台上了,但她的意识还算清楚。

        “小姐,你不行了!买单走人吧?”雨晴一个劲地摆手,气得吧员哭笑不得。

        “电话响了,小姐!”雨晴迷迷登登地啪关了。

        “拜托!走人啦!”她隐约听到吧员商量着要给什么什么家人打电话的,她急了。

        “哎!哎!哥们!打个电话。”她指指通讯录中汪飞宇的电话。

        “是男朋友的?”“甭费话,小子!就打这个。”吧员看她醉得够呛不和她计较,拨通了汪飞宇的电话。

        “汪先生吗?你女朋友喝高了,在我们酒吧回不去了,你可以来接她一下吗?”

        “啊?我女朋友?”他纳闷死了,哥们才刚刚和所谓的女朋友分开。应该是熟人吧?要不怎么知道电话呢?去一趟,他一向是挺哥们的一个人。

        “好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赶过去。”

        汪飞宇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那个人竟然是雨晴,他还以为明天聂哥要走了,怎么着俩人緾绵一番吧。

        “噢!天哪!天哪!雨晴姐你在干什么呢?”他立马准备给聂帅一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人,他知道他还不得急死。

        雨晴一把抢过手机,“不要给他打了!先把我弄出去再说。”

        他付了酒钱,一把扛起雨晴,象背麻袋似得看上去她象一个真正的酒鬼。刚刚到外面喝了点凉风雨晴哇哇哇地吐开了,汪飞宇把她放在一个垃圾箱的旁边,在背上轻轻地替她敲打。

        雨晴也稍稍清醒了一些,坐在路基上抹眼泪。

        “小宇,你知道吗?我不敢回家,我不敢回家!今天就带我去你那里吧!借我一个地方睡上一觉,一直睡到他上飞机为止。”

        汪飞宇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他也舍不得聂哥离去,他犹豫了片刻就这样决定了。

        他把雨晴带回了家,是父母买给他的一个两居室,烧了热水替她简单擦洗了一下,就安顿她睡下了,酒精的作用让她昏昏入睡。

        汪飞宇这才注意到西服上有不少处雨晴吐得呕吐物,他一点也不觉得脏,脱下来装进一个塑料袋里准备有空的时候送洗衣店。

        收拾停当他给聂帅打电话:“聂哥!明天几点的飞机?噢中午两点,好的。你现在把带得东西都带上,检查仔细点不要落下什么东西,然后打的到我这来。”

        “为什么?不行!雨晴还没有回来呢?电话也打不通我都快要疯了,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这就是我让你来我这里的原因,她现在我这。我刚从酒吧把她接过来的,她不想回家所以我就……”

        “知道了!太好了!我马上来!”他要带得种种物品和证件雨晴早为他收拾停当,他背起包来就可以走人了。出门前他回头看了好几眼屋内的物品,件件都是按雨晴的意思摆放的,然后才恋恋不舍地锁上了门。
      


      删除|11楼2005-11-20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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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晴拄着拐仗一直把汪飞宇送到医院的大门外,从病区到大门口这段路程他希望能无限地延长,让他俩走也走不完。他紧紧地握着雨晴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飞走了。

          “来!宝贝!让我再背背你!”雨晴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小宇不知道这样背过她多少次呢?第一次看日落;接受血液病毒治疗的时候,每天从楼上到透析室背上背下;一起逛街累了,他会二话不说背起她就跑……

          汪飞宇接过拐仗蹲下来了雨晴慢慢地爬在背上,他小心翼翼地背起了她,还是那么轻盈盈地像一个纸人。短短的几分钟和雨晴经历的一切一帧一帧地在脑子播放……

          这样感动人的场景有一个人是不会错过的,他当然就是一直在窥视他们的剑舞了,他没有想到他们是这样的恩爱,这几乎要打动他了,“我要放弃吗?”不到不一秒钟他就否决自己的这个想法。雨晴的男友这么爱她,证明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一个女人,更不能放弃。

          思念是双刃剑把两个相爱的人都伤得流血不止,花每天照样送,雨晴也懒得去猜神秘人是谁了,她无精打采满脑子想着治疗能早点结束,最好能赶上送小宇。

          病房里,医生,护士的办公室,走廊里现在都摆放上了鲜花,挺壮观、挺热闹,看多了,看惯了,议论的人就少了,似乎鲜花闹剧在人们的心里渐渐地被淡忘。

          回去高淳老家处理养殖厂事宜的丁建华回来了,他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雨晴的面前,她正沉浸在和小宇的分别之痛中,病友护士都小心谨慎地说话,他又来找骂来了。

          “噢!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是花呀?”他真得惊讶坏了,因为他的手上又捧着一束百合呢!

          雨晴话都没有和他说,看见了花就一肚子气一把抢过来就扔到窗外去了。病友第一次看到雨晴还有这样的时候,发起怒来挺像一头小狮子的,她的男友说得没错啊!她到不好意思起来立刻起身到病房外面去了,她不想因为她在场让丁建华更尴尬。

          “娟子姐(病友叫楚蕊娟),你别走,该走的是他!”病友拉拉丁建华的衣服示意他先出去,到了门外她对他说雨晴的男友刚走没两天所以心情不好。

          “是关系不好?惹她生气了?”

          “你想那去了,是太好了,因为太相爱了,舍不得才这样的。这两天你也最好不要来了,免得让她更伤心。”

          丁建华象受了不小的打击,低着头满腹忧愁地离开了医院。

          雨晴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怱然听小护士像被捅了一刀一样大叫了一声,然后就咚咚咚向雨晴的病房跑来了。

          “韦小姐!韦小姐!神秘送花人出现了!”

          病友和雨晴都齐声问道:“在哪???”眼睛一起向窗外张望。

          “是…是…是…打电话过来的,他竟然是左龙!就是送你到医院的那个帅哥!”

          “快!快!快!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来电显示,然后按那个电话打过去肯定可以查到是谁?”

          “是公用电话!我打过去问过了。”

          “他怎么说的?”

          “电话接通之后他说他是给韦薇雨晴送花的人。然后我问他要不要跟韦小姐通电话,他说不必了。我听着声音有点熟,我就问:你是左龙先生吧?他沉默了片刻就把电话断了,所以我就按那个号码再拨过去,对方说是公用电话。”

          肇事者?救命恩人?梦中情人?

          应该是其中的一个角色吧?他终于要登场了!!!
        正文 第九章 泪洒京都 远赴英伦
        (更新时间:2005年09月26日 本章字数: 5001)


           汪飞宇的心随同飞机也一起悬到半空中,他现在觉得自己比当年的聂帅要可耻的多,那个时候聂帅和雨晴只是情侣关系并没有婚约;而他和雨晴是未婚夫妻,曾答应过她永远不离开她,他没有能兑现自己的承诺,无论自己有多么的无奈,他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在临行前他做了三件特别重要的事。首先他去拜访了雨晴的主治大夫段可琪博士,他是中国首屈一指的血液病专家。汪飞宇详细地向段教授汇报了雨晴近一段时间身体上变化,当他听说雨晴在车祸以后输血的经过,脸上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删除|23楼2005-11-2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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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儿宝贝,我最爱最爱的人: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身在异国他乡了,天天打电话,发短信给你,好象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完。我现在用世界上最古老、最传统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恋—写了这封情书给你。

            晴儿,你真得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吗?你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一辈子的爱恋去爱的女人;如果为了你需要付出生命的话,我也不怨无悔,因为你比我的生命还要宝贵。

            多想对你说:对不起!因为我食言了,我说过永远都不离开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宿命?是我的?还是你的?

            就让我用以后的全部生命和时间来陪伴你,寸步不离!!!

            想对你说得话太多了,想说时方知千言万语都不够,浓缩到最后只剩下一句了:没有你不行!!!

            宝贝,等我回来!!!一定!一定!一定!等我回来!!!

            汪飞宇是在机场把这两封投到邮筒里去的,在飞机起飞的一刹那身体与心被撕开了,他不知道收不回的是谁的心?是他的?还是雨晴的?

            张桂英看完儿子的信后,她才明白什么都没有改变?她本来对韦薇雨晴就有诸多的不满意,自知道雨晴的病况之后她是铁了心反对,她想通过留学把两人先分开,时间会让他们的感情自然淡下来的,那个时候她会选择门第相当的姑娘撮合他们。

            如果她不是使出“杀手锏”说要把雨晴的病情公开,她表演式的自杀是唬不住儿子。儿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做妈妈的也只能顺从儿意了,毕竟幸福是儿子的幸福,不是她能做主和替代的了的。为了表示主动修好的意思她破天荒主动给雨晴打了电话。

            “雨睛啊!好点了吗?”

            “是大妈吗?”雨晴几乎以为是听错了。病友也在一边起哄,“大妈,是不是汪飞宇的妈妈?”

            “最近太忙了,所以也没有去看你,过两天我让飞雪过去照顾你一段时间,代表我和她哥哥。”

            “真得吗?太好了!谢谢,大妈!你也要多保重!”

            雨晴说太好了,是因为她和汪飞雪象亲姐妹;再则,汪飞宇离开后感情的空白,由她来填补太合适了。

            “大妈,是那个濮存昕的妈妈吗?”

            “你捣什么乱呢?人精一样!没错!”雨晴高兴的嘴真得合不上了,病友不能理解不就是未来的婆婆打了个电话嘛,至于乐成那样吗?

            “哎!我说这两天那个左龙有什么新动作吗?”

            “你干吗对他那么感兴趣啊?”雨晴觉得现在的病友简直就是一个福尔摩斯成天在找什么线索似得。

            “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他不对劲。他肯定不是撞你的人,如果是恨不能躲你远点呢?你梦里梦不到是不是他?”

            “不是,不是!管他是谁呢?是人是鬼和我都和我没关系了,我马上要出院喽!”雨晴得意开心地冲着病友摇摇着小脑袋,嘴里还哼上了《卖报歌》“啦…啦…啦…我就要出院了……”她发现病友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

            “娟子姐!怎么啦?是不是我要走了你舍不得?”

            病友点点头,她真得舍不得她走,她们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雨晴给了她很多的快乐,特别是在她丈夫对她漠不关心的时候,她还常常开导她。有的时候她像一个快乐的精灵,有的时候她像一个布道的神父。她的情况要复杂的多牵扯到伤残赔偿的问题,所以她还要多呆一阵子。

            “娟子姐,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卖给你,嗯!不许伤心了。”

            病友看她既真诚又正儿八经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你真得有27岁了吗?我看你的男朋友把你当小孩,他倒像是你的哥哥。”

            正说着呢,丁建华又出现了,还好这次没有带花过来。

            “韦小姐,我堂哥让我过来的,他说你快出院了,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那到不用了,你哥哥已经从北京回来了吗?”

            没坐一会丁建华就离开了。

            “你是他哥哥的朋友啊?”

            “谈不上是朋友,是北京一家报刊在南京记者站的站长,叫丁建国。因为工作上有往来,偶而也会见个面,丁建华就是在他哥哥那认识的。是一个搞养殖的小老板吧,我也不太清楚,从此以后就象口香糖似地粘上了我。哎!真是讨厌!”
          


          删除|25楼2005-11-20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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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飞雪觉得南京已经不能再吸引她了就又闹着要回北京去,对雨晴来说正求之不得,这个小祖奶奶走了以后她马上就去上班开始着手车祸的调查。

              她又走进了分别了近三个月的办公室,同事们都是一脸笑盈盈地。

              “雨晴姐,你上班了?太好了!看!你人未到花先到了!”

              雨晴没有大惊小怪这一招很熟悉,十有八九是左龙的手笔,她取下卡片:

              “送给雨晴,祝第一天上班愉快!薛剑舞”

              雨晴现在怀疑剑舞开得是一个侦探公司,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太可怕了在他那雨晴就是一个透明人。

              雨晴去向周天瑞总编销假,听从这一段工作的安排。

              “段可琪博士知道吧?”

              “认识,他曾经给我看过病。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前一段他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让你在年底前回北京做一个复检。”

              “为什么?病不是好了吗?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他就是听说你车祸的事以后觉得再做一次复检是有必要的,这样才能巩固以前做的治疗。你想什么时候去,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回北京出差的机会,正好到年底我们也要向总社汇报工作。”

              雨晴是一个敏感的人凭直觉她觉得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可是现在她顾不上去想得太多,她想快一点把那天的车祸搞清楚。

              她回到办公室就给南京市交通事故科打了一个电话。

              “赵科长!你好!我是北京《关注》杂志社的记者,我想请你协助我了解一下6月21发生在虎踞南路高架桥下的一起车祸。”

              赵科长请雨晴到事故科资料室去一趟,在那里调出了那天由电子警察拍下的的资料,可是那天的雨下得太大了摄像头受潮拍下来的现场不是很清楚。但是雨晴却“清清楚楚”地在现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左龙(薛剑舞),看到他蹲下来,看到自己用手抱他的裤脚,看到他抱起她……但是她还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有人似乎在打肇事者的耳光,还从那个人的手里抢过什么东西……

              赵科长介绍说那天没有人报案,肇事者和受害者都不知去向,资料中可以隐约看到一辆可疑车子进入了现场因为看不清楚车牌号,他们也就没有再深入调查。赵科长后来给雨晴说的这些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雨晴的血都要凝固了,凭记者的经验他们应该是一群—流氓!!!可是在心里她却拼命地否定—不会是那样的!他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自己的神经太敏感了,那些资料并不清楚,只要知道是他救了他不就行了吗?还知道那么多有什么意义?

              从事故科出来雨晴没有回办公室而去了医院,她先去看了看病友楚蕊娟然后就去了她的主治医生那。

              “陈主任,如果那天送我来的人没有输血给我,我是不是会死掉?”

              “是的,一定会死掉。你的心跳,血压已经没有了。”

              “这么说我的生命是他给的了?”

              “是的,一点不错。如果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你!”

              雨晴突然觉得头很疼,鼻子里有粘粘的东西流出,用纸巾一擦是血,也许太费心力,心里太难过了,为什么救我得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会是那样的人?

              追根溯源是记者的职业病,无论现实多么的残酷,但是她还是想知道最终的答案。雨晴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揭开这个谜底,那就是丁建华!

              丁建华也正是剑舞不敢给雨晴打电话的原因,他没有想到丁建华去医院看得人和他看得人是一个人,看上去他们还比较熟。丁建华对他的底基本上是了解的,他会不会为了达到讨好雨晴的目的,把他的底都露给雨晴呢?

              因为丁建华剑舞要放弃最初追雨晴的想法,凡事先入为主的道理他懂,如果雨晴从别人那知道了他是流氓,以后看都不会再看上他一眼了;如果是自己在她那里建立了良好的印象以后找合适的机会坦白的话,可能还会赢得雨晴的谅解;现在一切都完了!所以这个电话号码成了一个开始也成了一个结束,对剑舞就是一个“信物”般的记念。
            


            删除|32楼2005-11-2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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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爱你!”剑舞没有回答却在心里说。

                “为什么送花的时候不用真名?左龙是你的小名吗?”

                这个问题剑舞根本回答不了,当时怎么可能用真名送花?左龙是我流氓的代名词!他只能沉默。

                雨晴的发问好象并不想要答案,她只是一个接着一个问题问下去。

                “你那天为什么要救我?你好象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的?”

                这一次的提问完全肯定雨晴对他底细地了解,剑舞当然也没有办法回答。但是雨晴为什么在知道了他是流氓以后还主动要求见他呢?这到是一个谜了!!!

                “我们做好朋友吧?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就告诉我。”

                “嗯!”

                “今天的事不要想得太多,我只是想和你见一个面,想当面感谢你救了我。现在送我回家吧?”

                剑舞点点头眼睛里有点点泪光,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感激这个女人的平静,当她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之后的平静。好象她什么又都不知道似得,请求他送她回家时的语气象是很相熟的朋友。

                就这样剑舞默默地走在雨晴的身边,在过水西门大街往张府园方向丁字路口时一辆车从雨晴身边呼啸而过,雨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剑舞手疾眼快一把把雨晴拽到马路的另一边。

                雨晴被突发情况惊呆了,完全没有发现她和剑舞的手是紧紧地握在一起。
              正文 第十二章 爱到深处 无怨无尤
              (更新时间:2005年10月02日 本章字数: 4677)


                放弃是一种美丽!想你是一种幸福!痛苦是一种财富!折磨是一种温柔!

                剑舞在和雨晴见过面后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这四句话,她能把他当做“好朋友”肯定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他不能再向雨晴要得更多。他当时救雨晴只是一念间的善意,输血也是一念间的善举,为此就要让雨晴爱上流氓,要求太过分了。

                但他的心里已经永远放不下雨晴,他在日记中写到“想你也是一种幸福”,流氓的路是他自己选得没有人逼他,当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只能放弃才能保持一份美丽的回忆。可是相思总是一种折磨,他愿意要这种温柔的折磨,他会把这种痛苦当作一生的财富。

                雨晴面对面的看过,她的脸也摸过,手也“牵”过……他下面能做的就是在想她的时候远远地看她一眼。

                “薛剑舞!!!我和你前世是有缘?还是有仇?为什么我们一碰面总要有事发生?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

                雨晴的心里也放不下剑舞了,常常半夜惊醒一身的冷汗,担心他是不是被警察抓走了……她不想自己的救命恩人最终走上灭亡。

                “不行!我一定要救他!!!把他从犯罪中拯救出来!!!”

                只是雨晴还没有想好第一步怎么走?该不该告诉汪飞宇?他身在英国可是心却在雨晴这,每天的邮箱一打开都是满满地,他把世上能表达感情的词语用了个遍。

                汪飞宇所在的大学每个周末下午四点向留学生开放国际长途,只有一个小时的优惠时段,他打给雨晴的时候是她所在城市早上五点左右天还没有亮,用手机接国际长途很贵宿舍里没有座机,所以她们约定打到雨晴宿舍楼下一个路边公用电话上。

                每个星期六汪飞宇都会准时打来,雨晴不到五点就起床早早地等在那里,她下楼的时候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很踏实。她隐约感觉到从第二次接汪飞宇电话开始,她就可以听到一个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跟着她,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潜伏在她不远的地方暗中保护她,等她打完电话上楼以后,那个脚步声就离开了,这样一来一去跟了她五六次。天亮得越来晚,天也越来越凉,可是她的心里越来越暖,她上了楼以后会站在窗前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离开。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地喊了一声:晓舞!他似乎听到了一样回回头然后就消失在清晨的薄雾当中。

                郭靖对左龙越来越有诸多的不满,他象变了一个人,改变了做息时间过起了和他们相反时差的生活;他对他们的“事业”也没有以前那么有热情,帮里的很多事也不管就知道绞尽脑汁去“照顾”雨晴;他对左龙说:她不是你的,我们不是一个社会的人,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你救了她!只能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浪费时间。
              


              删除|34楼2005-11-2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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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在叫我吗?我没有见过你!我怎么能找到你!”

                  雨晴在现实与虚幻的世界里游弋,她看到了很多人,模模糊糊地拼命想看清楚,有妈妈…爷爷…汪飞宇…聂帅…同学…小伙伴…同事…好象还有爸爸…剑舞…

                  “剑舞!剑舞!你在这吗?”

                  剑舞一下子站起来:“在!在!我在这里!”

                  刚刚打一个旽的剑舞好象听到雨晴叫他,睁开眼一看雨晴还好好地躺在隔离房里。

                  “剑舞!剑舞!你在这里吗?”

                  剑舞激动地声音都变调了,雨晴真得在拼命睁开眼,清楚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医生!护士!医生!护士!她醒了!她醒了!”

                  只见段博士,主治医生,护士忙不迭地冲进了隔离室里;剑舞看到他们在雨晴身体到处做了一些检查,雨晴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大,她瘦下去很多只剩下两只大眼睛。一个护士出来喊了一嗓子:“哪位是剑舞?”

                  “我!我!我!”

                  “跟我来换隔离服!”

                  剑舞被带进了隔离室,他走到雨晴面前在一大群人面前,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些什么?雨晴抬了抬手他好象明白她的意思,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在床沿边坐下,雨晴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但他看出了口型说得是:“谢谢!”

                  段博士使了一个眼色一屋子的人都退出去了,转过头他问小张:“哪位也是你们的同事吗?”

                  “不是,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沉重的心思全部写在了这个年近五旬的老人脸上,他是汪飞宇妈妈张桂英的高中同学,又同住在一个院里,他是看着小宇长大的。现在雨晴的状况非常危险他不知道应该先告诉谁?如果小宇得知雨晴是现在这种状况分分秒秒都不会耽误就会赶回来,可是小宇的妈妈肯定会埋怨他;如果先告诉小宇的妈妈,又会怎么样?她更会不遗余力地反对他和雨晴的婚事,雨晴这孩太可怜;……思来想去他觉得到了这个份上最有权力了解自己生命长短的人应该是她本人,段博士决定雨晴的情况稳定以后,和她做一次关乎将来抉择的重要谈话。

                  剑舞的出现也是段博士做出这个决定的一个因素,他是一个有阅历的明眼人,他发现这个剑舞对雨晴已经不是可有可无的人,或许她本人正需要一次抉择。

                  “你在这真好!”雨晴低低地从嘴唇里挤出这几个字。

                  剑舞热泪盈眶紧紧地握着雨晴的手,“痛并快乐着”是现在剑舞心理最好的写照了!他深深体会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需要,也是一种无言的幸福和快乐!

                  雨晴的记忆出现了障碍,她在梦里搜索的结果,目前只能想起剑舞,她把对汪飞宇、聂帅最亲密的记忆都溶在了剑舞一个人身上。她似乎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谁?聂帅是谁?但是他们离她太遥远太模糊,现实中和她最近的是剑舞,所以醒来看他在身边觉得踏实。

                  第二天雨晴的状况又恶化了,剑舞焦虑地在走廊转来转去,雨晴时醒时迷,胡言乱语。

                  “妈妈!你在那等着我!不要走开,我一会就找到你了!”雨晴就这样在鬼门关前晃悠,至到第四天才真正恢复了意识。

                  “段叔叔!怎么会是您?我现在北京吗?还是您来了南京?”

                  段博士心疼地摸摸了她的头,铁石心肠的汉子差点掉眼泪。他真得想立刻把她治好,永远看她无邪灿烂的笑容。

                  “晴儿,有关你的病你想和段叔叔好好谈吗?”

                  雨晴深深地点点头,“您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吗?”

                  段博士也深深地点点头,雨晴笑了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让段博士的心里一紧,她为什么会泛出那样的笑意?有点从容赴死的感觉,他的眼睛湿了,为什么老天爷这么残忍?泪水滑落下来他转过脸出了隔离室。

                  雨晴透过玻璃窗早就看到剑舞了,她一点也不惊诧,似乎一醒来他就该在那里。她向他轻轻地点过头,他好象明白了也轻轻地点点头。雨晴做好了和段博士谈话的心理准备,最让她难受的是:血液病引发的血疑,要再次揭开她的身世之谜!这是她最深最深的伤痛,二十多年来她是用笑声面对和别人不一样的身世!隐藏的太深一旦再一次触碰让她更痛!
                


                删除|38楼2005-11-20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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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沙!沙!下起了小雨,难怪说山里的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春雨贵如油,雨打竹叶发出的声音悦耳动听,很像是艺人吹得口叶琴。她真想出去看看,天还完全没有亮只能站在窗前听雨。

                    “对了!对了!听《小雨中的回忆》”可是雨晴不忍心叫醒身心俱疲的剑舞,他买给她的光盘应该放在提包里吧?可是提包被他父亲放到老屋里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剑舞已经悄悄地起了身,定睛欣赏眼前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他现在终于“得到”了这个女人,她还和他一起来到了这个穷乡僻壤,这简直就是一场梦!犹豫了半天该不该从身后抱住她?

                    雨晴没有回头定定地站在窗前听雨,同时她也听到了剑舞熟悉的呼吸声。

                    “你现在一定想听《小雨中的回忆》吧?”剑舞声音低得像蚊子叫,他怕他的声音盖过雨声会打扰雨晴听雨的好兴致。

                    “嗯!”

                    剑舞像变戏法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盘光碟,雨晴打开电脑插上耳机,一人一只塞进耳朵里优美的音乐立刻充盈了两个人的心肺。

                    ……我时常漫步在小雨中……在小雨中回忆……小雨像一首爱的小诗……常萦绕在我心里……

                    剑舞对雨晴说每当下雨的时候都会想起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他说他喜欢里面的意境和情义;雨晴从来见到他的眼睛这么亮过,完全是清沏透明极富光采。

                    “上帝真给我面子,我到得第一天就下了一场这么美的雨。天一亮我们就去看看,你对我说过的后山上成片的竹林吧?”

                    “好的,我还想带你去看一个人……我的妈妈。”剑舞的神色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一种悲伤;让雨晴想起一句话—卑鄙的人没有哀伤!可是很多的常理都被剑舞颠覆了,他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似乎身体内有两颗心,装着两种不同的感情!

                    雨晴是因剑舞刚刚说得话动情?还是剑舞已经将感情慢慢渗透到她的心里?她有了想亲近他的感觉。

                    她和他肩并着肩,雨晴轻轻把头靠在剑舞的身上,剑舞心潮澎湃鼓起勇气大胆地搂住了雨晴的腰。

                    “晓舞!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雨天,我也想送一首诗给你,而且希望你能明白我所说的意思。你会用心去体会吗?”

                    你喜欢《夜雨寄北》那我就改写一首《望湖春雨》吧

                    “晴问迷途何时归?望湖夜雨舞春池。今当共剪西窗竹,就话望湖夜雨时。”

                    剑舞所在村庄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望湖村!

                    据说以前村口有很大的一个湖,水清凌凌得可以见底,是全村百姓赖以生存的生命湖;当初这个村子还不叫望湖村,后来由于地质的变化湖水渐渐干涸了,这里的人们为了记念这个湖,就把这个村子改名为—望湖村。

                    “共剪西窗竹”这一句太妙!太贴切了!西厢房西边窗前西边竹!在这样的情调之下“剪”就是梳理感情和思绪吗?剑舞觉得得雨晴对文字的理解棒极了!

                    “明天我还要剪些竹片呢?做纪念品!”

                    剑舞了解的雨晴很多的想法不似成人的想法,竹子是世上最普通的东西而已,没有想到雨晴竟然生出孩童般地奇思妙想。

                    雨渐渐小了,山里就这样夜里下一会,日出放睛,一点也不影响村民的劳作,上帝很体恤农家的人。

                    “天啊!!!这里的阳光太明媚了!!!可以看到七彩还不刺眼!生活在这里会长生不老的!”

                    郭靖一脸的不屑,心想只不过两天的新鲜,让你住一辈子,试试???

                    “我们要上山去喽!你去吗?”雨晴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疲惫有的只有兴奋。

                    “你们去吧,我陪老爷子说说话”郭靖温和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可憎,雨晴就大大方方地友善地向他笑笑。

                    郭靖的心里热了一下,她笑的很有温度让人心里很舒服,他想和这样的女人呆一阵子不爱她才不正常。

                    “你知道吗?我在中学学了《井岗山的竹子》这篇课文以后就喜欢上了竹子,可惜在北京没有地方去看成片的竹林,今天终于要看到了,我的心里既紧张又高兴。”
                  


                  删除|50楼2005-11-2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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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第一次要见梦中情人一样!”说出梦中情人这个词,雨晴和剑舞的脸都红了。

                      雨晴松开剑舞的手自己往山上跑,完全忘了自己是一个病人,剑舞紧紧跟着生怕出点什么事,医生对他说过千万不要受伤,再有出血点是一件可怕的事。

                      “啊……啊……啊………竹林!竹林!我爱你!”剑舞看这个时候的雨晴她的智商只有幼儿园小朋友水准,哪像一个成人?

                      “咯……咯……咯……”她的笑声震得竹叶沙沙作响;雨晴在竹林里穿梭,每一棵竹子她都要摸一下,上面潮潮地雨珠还没有干,在太阳光的反射下七彩斑斓。

                      “干吗要离开这?这比城里美多了!我愿意一辈子都住在这!”剑舞的眼睛潮了,他揉了两把。这个雨晴是凡人?还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精灵?

                      在一个没有碑文的墓前剑舞停下了脚步,旁边的石块湿露露地他擦都没擦就坐了下来,雨晴也停住了笑声,她明白了这就是他母亲的墓。

                      “这个世上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妈妈,十四岁我离开了家,让她操碎了心。当时我并不觉得自己离开她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三年以后她得了肝癌在医院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你相信吗?我竟然在梦里听到妈妈在叫我的名字,我连夜赶到了庐江县医院,她看了我最后一眼就走了。”

                      剑舞没有流眼泪,雨晴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么动情的往事不流泪?其实这是剑舞心中最深的伤疤。他的母亲去世后的一个星期他还在笑,他根本不相信最爱自己的妈妈不在这个人世了。

                      当他再一次离开村庄的时候一步一回头,但是回头之处已经没有妈妈目送的身影;一路走来泪水一路流,他必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等他再回到这里的时候不可能再看到妈妈了。

                      六年了,这也是他不想回到这里的原因,他不想回到没有妈妈的家;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雨晴的坚持,他还不知道过多久才能回到这里!

                      雨晴似乎懂了,剑舞的无言和凝重寄托得就是一份哀思,雨晴没有打断他,只是过去用手轻抚在他的肩上,剑舞也轻轻地接过来握在手中。

                      “雨晴,我曾发过誓!这一生我只带我要娶的女人到妈妈的墓前,让她看看她的媳妇!”剑舞意味深长地看了雨晴一眼,雨晴知道以她目前身体状况,还没有确定的感情无法给他答案,却给了他一个意味更深长的回答。

                      “如果我死了,也可以埋在这个山上吗?和家人埋在一起!让竹林给我做伴?”

                      剑舞一听到“死”这个字神径敏感起来,慌乱地埋怨地说:“什么死呀死得!不许胡说!!!”

                      上山前大喊大叫,嘻嘻哈哈;下山时却默默无语,各有各的心事。

                      “你见过野生板栗吗?”午饭以后剑舞准备带雨晴上另外一座山,然后带她去钓鱼。雨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那都新奇,要求给自己也发一个钓鱼杆,甚至还想自己扛猎枪。

                      她发现这里的水是从地里冒出来了,捧起来喝了一口很甜,剑舞说这就是地泉。

                      “我看地里埋了好多的大白菜,是谁家的?可以挖一棵吗?”

                      “那是农户秋天储存在地里,随吃就随拔一棵。你要干吗用?”

                      “我想喂牛!”

                      “你呀?牛都没有见过吗?小心要顶人得噢!!!”

                      “还是去捡毛栗子安全,去年还有好多没有收完呢!”

                      雨晴一直以为板栗长在很高的树上,到山上一看最高的才一人多高,满山遍野的都是,一会就可以捡两口袋。不过外面的毛挺扎人她还是高兴,可算知道板栗原生态是什么样的了。

                      春天的鱼好象挺懒不怎么愿意动,很容易钓着,雨晴觉得没有挑战性,不好玩!

                      晚饭后雨晴对剑舞说:“你帮我找一个铁盒子,我有东西要藏起来!”

                      “藏什么东西?”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今晚的月亮真好,雨晴拉着剑舞到山头上赏月,还要剑舞背诵有关描写月亮的诗给她听。剑舞说太多了背不过来,最精典的他最喜欢的还是《静夜思》最形象的莫过于“疑是地上霜了”。
                    


                    删除|51楼2005-11-2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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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四次吧!”

                        段博士拍了拍剑舞的胳膊,“你是一个有心的人,至少雨晴可以用同量免费的血了。”

                        “这次我还想再输800,可以吗?”

                        “600吧,800太多身体会吃不消!你还要照顾雨晴呢!”

                        段博士回到办公室坐定以后在想:“雨晴到底是不幸的?还是幸运的?汪飞宇、眼前的剑舞对她都很真,在这个世上太难得了!”段博士还不知道剑舞是干什么的,如果知道他是一个流氓,他还会那样想吗?还会放心地把雨晴交给他吗?

                        只要剑舞握着雨晴的手,她就会觉得踏实;想到手术时他等候在外面,她会觉得安心;“虽然他是一个流氓,可是现在他对我很重要!”躺在推车上的雨晴看着剑舞焦虑的表情,心里充满了感激,他几乎陪她度过了所有最危难的时刻。

                        “是不是上帝搞错了,明明派下凡间的是一个天使,阴差阳错地让他投胎成了‘魔鬼’?”

                        在手术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剑舞对她打了一个胜利的V字,给了她一个最“灿烂”的笑脸。

                        剑舞看到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段博士有几分轻松,快步走到剑舞面前说:“很顺利!通过药理分析汪飞宇带回来的药,很对雨晴的病症!”

                        他又拍了拍剑舞的胳膊:“小伙子,这是不一个不错的消息啊!!!”

                        剑舞的嘴一下裂到了耳根,拉着段博士的手使劲地摇:谢谢!!!谢谢!!!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

                        “她至少要睡两天呢?新的血液要慢慢重新在她的体内循环起来。放心吧!”

                        笼罩在心头的阴云散去了;压在心头的石块搬走了;天气怎么格外的晴朗?阳光怎么格外的明媚?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帅?一切都好极了!!!

                        剑舞像一个三岁的孩童,在医院里的秋千上荡来荡去,放开喉咙高歌……被保安批了一通,他还是高兴。

                        段博士透过窗户看到的剑舞完全是真性情的流露,开始喜欢起他了。但是他也想到了汪飞宇,几乎每一个星期他都要打电话询问段博士,雨晴是否和他联系过?段博士看到在济南替雨晴焦虑的剑舞、输血给雨晴的剑舞、守侯在雨晴身边照顾她的剑舞、为雨晴病情好转开怀大笑的剑舞……他觉得雨晴身边可能有这样一个人更合适?至少是现在!所以把雨晴在北京的消息告诉汪飞宇的想法,又压回到心里去了。

                        剑舞盘算好了,等雨晴的病好转了他就带着她回到老家,把西厢房装修一下,添置一些雨晴喜欢的家具;再给她装一个网线,她想写作就写作,她想休息就休息;他从此退出江湖,按雨晴说得:做中国最好的农民!

                        他美滋滋规划着—自己的生活将掀开新的一页!今后他的生活里都有雨晴相守相伴相依!他们将谱写“新牛郎织女”的爱情佳话!

                        不做流氓了!!!做中国最好的农民去!!!

                        “小宇!小宇!我看不到你了!!!”

                        第三天下午从雨晴病房里发出凄惨地叫声,凡是听到的人心都会被这个悲伤到了极点的声音刺破。

                        段博士头一晕站起来又猛,腰重重地撞在桌角上,顾不上痛疼冲进了雨晴的病房;剑舞在走廊尽头正在打开水,水瓶嗵掉在地上,傻了!一个激凌!掉头也冲进雨晴的病房;医生、护士……都赶了过来。

                        段博士和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雨晴的双手在空中乱抓,表情极端恐怖。

                        “晴儿!!!”

                        “是不是段叔叔?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小宇去哪里了?”

                        雨晴的突发失明,出现的记忆障碍、错乱,不是段博士预想中的。他立刻给雨晴做了全面检查,召开专家会诊;从血液方面的检查结果看的确有好转,病毒数量明显减少;最后的结论:可能是服用那种德国产药物的一种反应,也许不适合东方人的体质;还有一种可能是雨晴心里因素所致,她是要拼命忘掉一些东西,也想拼命记住一些东西;所以双重原因导致了失明和记忆障碍,最好的预测是暂时性和间断性地。

                        现在首要得是安抚病人的情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段博士急速在脑子里搜索应对的办法,因为雨晴还是不停地追问汪飞宇在哪里?
                      


                      删除|56楼2005-11-2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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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晴用哭腔对段博士说“告诉我吧?小宇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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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他在这里呢!”

                          段博士拉过剑舞的手放在雨晴的手掌里;剑舞此时感觉不到痛苦了,可能是太痛了反而让人麻木,就像迷失在宇宙;他现在迷失在雨晴错乱的、混沌不堪的记忆里;迷失在北京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首都里!

                          “晴儿,不用紧张!这是手术后的一点反应,过两天就好了,相信段叔叔!好吗?”

                          听了段博士的话,握着“小宇”(剑舞)的手,她的情绪平稳了不少。

                          “小宇,就守在这!不要走过,太黑了,我害怕!”

                          剑舞不敢说话,怕一张口被她识破不是小宇的声音,他用手抚摸她的手背,泪水却一颗一颗落在雨晴的手背上。

                          “小宇,你哭了?段叔叔说了我会好的,我还可以再看到你!不要难过了,嗯?”

                          “段叔叔,我怎么啦?为什么要做手术?”

                          剑舞摸摸雨晴的脸,“这个苦命的女人啊!上帝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啊?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可不可以让我代替她呢?”

                          “小宇,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太伤心了?我没事!”

                          “抱着我!抱紧我!不要放开我的手!”

                          剑舞是第一次这么紧,这么久,这么正式地被雨晴拥抱;她用手摸他的脸,他的嘴唇,他的鼻子;把自己的脸贴在剑舞的脸上,来回地蹭,吻他的嘴唇……

                          如果是正常男女这该是多么动情的时刻,可是此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流下伤感的眼泪。

                          “小宇,你现在的胡子长得比以前硬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剑舞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在众目睽睽下,不是以剑舞的身份,被雨晴动情的抚摸,和雨晴第一次接吻。

                          他的心迷失了!他的名字也迷失了!他的名份也迷失了!他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也迷失了!

                          他一点也不为雨晴醒来后第一个呼唤的人是“小宇”而伤心,因为雨晴在济南危重时刻也喊过他的名字;在这个回合上他和汪飞宇打了个平手。

                          他最最最伤心得—是和雨晴的“初吻”!他对和雨晴的亲密接触想往已久,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生恋人间才有的亲密接触?他有过多种多样的想象;就象怎样在雨晴面前第一次亮相设计过很多个一样。

                          可是为什么所有的结局,都和他想象、设计地相差十万八千里呢?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用你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我们?

                          雨晴的记忆和视力恢复之后,还会记得我吗?会不会她努力想忘记的人和事,正是我???

                          剑舞的思绪无法平静,他流着泪写了一首诗给雨晴,就当在她的记忆中轻轻地刻上一笔,轻轻地划上一痕。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有一种感觉好象很模糊

                          不!其实是一种深刻,

                          那是我吻你时的颤动

                          我刻骨铭心地爱着你

                          只是你并不知道我这样爱着你!

                          有一种感觉好象很真挚

                          不!其实是一种朦胧

                          那是我想和你天长地久

                          我刻骨铭心地爱着你

                          只是你不知道这是

                          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所以我

                          不敢祈求朝朝暮暮和你相依

                          只希望当你历尽沧桑后

                          或许你会说

                          你曾经爱过我

                          那样我就足够

                           

                          剑舞思来想去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吗?如果雨晴的记忆永远都不能恢复?他又以怎样的身份和她相处?即使视力恢复不了他也不想永远扮演小宇?可是现在的雨晴需要照顾,到底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啊?

                          段博士向他示意了一下让他到办公室一趟,“你现在怎么想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爱他吗?”

                          “是的,很爱!很爱!”

                          “她呢?”

                          “我不好说,她只对我说:以后埋在我们那的竹林里!”

                          “你想让她回到汪飞宇的身边吗?你应该知道汪飞宇是谁吧?”

                          ……

                          “无论她的生命长短?能不能生育?你真得不在乎?真得可以好好地照顾她‘一生一世’吗?”
                        


                        删除|57楼2005-11-2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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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拯救进行时—因为爱所以爱
                          (更新时间:2005年10月13日 本章字数: 4846)


                            ……因为爱所以爱,感情不必拿来慷慨,谁也不用给谁一个新的时代,我要你现在……

                            谢霆锋的《因为爱所以爱》是剑舞最喜欢的一首歌,以前只是唱唱,现在他所理解和体会到内涵,远远超过了歌曲本身。

                            他觉得雨晴已经给了他一个新的时代,也给了他现在;他不认为雨晴在慷慨地施舍感情给自己,而是因为爱。

                            当然他懂得这不是书面上、通常意义上的爱,她愿意把自己所剩的一切都给他,超越了“爱情”的爱;她给他编织了一个爱情牢笼,他现在情甘情愿地做她的囚徒;和雨晴一路走来他看到了生命的宝贵,也看到了生命的脆弱,更看到了生命中的变数……谁能真正地把握自己生命的长短呢?谁又能真正把握自己的未来?所以还是好好地把握“现在”和所爱人在一起的日子!

                            此时的剑舞是自做流氓以后对自己最深刻地一次检讨;是对自己何去何从最严肃的一次思考;是对自己人生观最大彻大悟地一次洗礼!

                            现在的剑舞心态上的变化,让他的心理上也变得轻松了很多;开始过一种全新的,充满阳光的日子不再是憧憬,将是真实的完全可以实现的生活。他进进出出地唱着歌,脸上再也找不到以往的凝重,纯真也回到他的脸上,毕竟是只有24岁的阳光男孩。

                            “雨晴,等你出院了,你愿意和我回到望湖村吗?”

                            “当然!”

                            “那可是一个穷乡僻壤!”

                            “那有怎么样?那里有竹林!有山花!这些我喜欢的东西,北京有吗?南京有吗?”

                            正聊着段博士和查理先生进来了,“看来气色不错!”

                            “亲爱的孩子,下次的治疗你准备好了吗?”

                            雨晴面有难色,她是怕想起有关剑舞是流氓的所有细节,她希望一切都像现在这样,然后做一对平凡夫妻,男耕女织的生活。

                            “不用有负担,一切由你决定好吗?如果你不想再接受治疗了,权利也在你。”

                            雨晴看着两位正要转身出病房,雨晴叫住了段博士。

                            “段叔叔,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剑舞和查理先生就离开了病房。

                            “段叔叔,我只知道小宇以前是我的男朋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却记不得了;剑舞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也想不起来了;我想听听您得意见,您认为我应该把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了吗?这对于我的生命,对于我的生活到底有多少积极意义?”

                            段博士从来没有遇到这么难回答的问题,似乎遇到的是一道解不开的数学题;其实这也正是他这几天考虑的问题,雨晴所剩余的时间不多了,换血术、吃控毒药只是维持生命而已;要么就让她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和那个“流氓”去走完她生命最后的日子?可是他又觉得不甘心,干吗我们漂漂亮亮的一个北京大学生,要和一个文盲加流氓到一个穷乡僻壤去生活?雨晴发病了那得医疗条件又怎么能够救得了她?

                            “晴儿,你是了解自己的病情的,到了那样的地方发病了怎么办?”

                            “这个嘛……我还没有想过呢!就听天由命吧!我的命还是很硬得,放心吧!段叔叔。”

                            “不过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呢?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还是没有办法替你思考,我知道你是怕自己思考,所以想把这个难题踢到我这里来了,必须由你自己做决定。查理先生很忙,只能再给你两天思考的时间了。”

                            “没错,是要自己做出决定以后才不会怨尤人,才不会后悔!”雨晴定下心重新整理一下脑子里还很混乱的一些人和事。

                            剑舞坐在医院的大树下想起在南京,他居高临下观察雨晴病房动静的那些日子,不觉笑了笑,似乎太幼稚了还有些滑稽搞笑的成分,唯一让他安心地是当时所做的一切都是真心诚意地,不然怎么能对得起现在的雨晴。

                            “雨晴,要不要恢复以前的记忆?她肯定也在做着思想斗争!”剑舞觉得一边在规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一边又给了雨晴很大的压力,所以雨晴才害怕想起在南京发生的种种,她只想保留他们幸福快乐的记忆。
                          


                          删除|62楼2005-11-2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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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后雨晴和剑舞像恋人一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看上去很和谐、很般配。查理站在窗前对段博士说:“他们很幸福,下面的治疗可以不做了。”

                              “我反对,一定要让雨晴想起失去记忆中最重要的部分,我可不想便宜那小子。”

                              “段!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上帝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最后由雨晴决定!”

                              “雨晴,你想再做治疗吗?”剑舞还是提出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你说呢?”

                              “如果我们现在很幸福,你也想我们一直这样走下去!我可以不再接受查理博士的治疗了。我们尽早地出院回‘家’去,真得,我想那片竹林了。”

                              剑舞何尝不想让这份幸福进行到底!可是这对雨晴不公平,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判断任何的选择,就成了既定的事实这不是一种平等的爱。他现在对自己和对雨晴已经有了五成的把握,雨晴想起了所有的事后,她会选择自己的。

                              “你现在真得爱我吗?”

                              “如果不是爱,我们干吗在一起?”

                              “如果你以后想起来我曾经是一种什么人,你肯定会痛苦得!”

                              “你现在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一个有正常情感的男人,想做一个中国最好农民的男人!”

                              “这不就得了嘛。而我呢?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病的女人,一个随时会消亡的女人,一个很难带给你幸福的女人,一个不能生儿育女的女人,一个自私的女人,一个只想在你们那里找一个立锥之地,一无所有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你要吗?”

                              剑舞轻轻地把雨晴揽在怀里,忍住眼泪低声地说:“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我是怕你不要我啊!”

                              “所以你才怕接受再一次的治疗,怕进行再一次的选择,你怕那个结果,对吗?”

                              雨晴点点头,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地懂她,心思如此的细腻。

                              现在剑舞每天都会陪雨晴看日落,剑舞以前从来也没有看过日落,这种浪漫的事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娇情;当和雨晴肩并肩看着血红的日头倒栽下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雨晴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俩刚走进病区看到一辆救护车拉着铃停在了急救中心的门前,从车上抬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放上推车一堆人围着抬得抬,推得推……雨晴拔腿就跑过去,似乎看到自己当时出车祸的场景……

                              大叫了一声:“左龙!”就昏过去了!

                              朦胧睁开眼的时候,面前一堆脸,段博士、查理先生、剑舞、还有其它的医生和护士。

                              雨晴用手指指剑舞说:“你也叫左龙!”剑舞面无表情,其它人都用疑惑的眼神扫了剑舞一眼“左龙”代表的是什么呢?

                              “查理先生,我愿意接受第二次治疗!”

                              “好的,等你的情绪平稳以后我来安排!”

                              雨晴心里每飞起一片记忆碎片都会伤她一次,流一次血,今时往后凡有触景生情之处就会飞起一片记忆的碎片,与其那样反反复复地痛,不如一次痛个够,所以雨晴决定继续接受查理先生的“深层催眠术”的治疗。

                              “晓舞,你过来!”雨晴拉着他的手。

                              “什么都不要担心,所有的一切无论好坏,都是过往!”

                              “过去就是过往!它不会影响我们将来的生活,但是人要知道自己是谁?经历过什么?才是正常的人,才能过正常的人生!”

                              “再说长痛不如短痛,我愿意快一点从以前的伤痛里走出来,你懂吗?你明白吗?你理解吗?”

                              “我懂!我懂!这也是我想对你这么说得,你有权利再一次选择?”

                              “选择未来的生活?……还有……我!”

                              剑舞照前次一般又摆放了鲜花,雨晴说不用太浪费只要一束红玫瑰足够了。

                              “你遇到最可怕的事是什么?”

                              “爷爷死了!还有血……好多的血……”

                              “是谁的血?”

                              “我的,还有左龙的。”

                              “左龙是谁?”

                              “他是救了我的人,他给我输了血。”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教堂,里面有好多的小孩。”
                            


                            删除|63楼2005-11-2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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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啊?”

                                “马上!晚上我们就去坐火车,跟我去新疆,去西藏……去任何地方,我就是不要你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他有什么错???”

                                “他!他!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他就是江洋大盗!他就是混世魔王!他就是毒贩流氓!那有怎样?在我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我生命的危急关头!你在哪里?小宇在哪里?是这个你们口中的流氓陪我走过来得,没有他,你还能看到现在的我吗?……”

                                雨晴边哭边叫,一路小跑直奔医院的小树林里去了。

                                聂帅起身要追,被段博士拦下了,“让她去吧!这孩子太苦了!”

                                剑舞只能远远地跟着根本不敢靠近雨晴,他看着雨晴一脚一脚地踢着石凳,用手胡乱地抽打树叶,她的心里现在一定在刮台风。

                                他和雨晴想走到一起怎么会这么难?他们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平凡的生活,可是来自雨晴周围人的压力太大了,真可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剑舞了解雨晴此时最大的痛苦是什么?她是一个基督教徒,这不是她选择的信仰,是一出生就打上了教堂洗礼的印记,她只能接受是上帝孩子的事实。她对剑舞说过圣经里说:在上帝面前如果没有得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幸得!

                                一个孤儿再得不到朋友的祝福,她怎么可能不痛苦?怎么可能感到幸福呢?

                                雨晴现在也很后悔把聂帅招来北京,结果被他责备,被他声叱;现在了解一个已经分手的恋人有那么重要吗?

                                她甚至想要不要明天就悄悄地,和剑舞再一次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就象从汪飞宇身边消失一样……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剑舞看到雨晴去了段博士的办公室。

                                “段叔叔,治疗了这么久了,是不是押在这里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吧?要不……就出院吧?”

                                “出院???胡闹!!!治疗还都没有做完呢!费用的事不用你操心,汪飞宇早就替你想到了,出国前就把工资卡放在了我这里,他工作以后的全部积蓄一分都还没有动呢!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就安心治疗,这里还有我段叔叔吗?”

                                “汪飞宇!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听了段博士一席话之后,又激起了雨晴要想起和汪飞宇经历过的点点滴滴的欲望,这是一个要用一生和生命记住的人,要不怎么能对得起他对自己如此深沉的爱?

                                “帅帅,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好吗?你先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也许有些事可以搞清楚。”

                                看着雨晴离去的背影,听她说话的语气,聂帅突然觉得雨晴离他很远很远,比她失踪的时候离他还要远?是什么东西让雨晴变成了现在的雨晴,而不是他所熟悉的雨晴呢?难道一个“流氓”有这么大的魅力?难道真得应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说法?

                                雨晴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有很强的思辩能力;她有记者该有的理性;她不是一个轻意迷失自己的人?这里面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段博士不知道!汪飞宇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只有雨晴自己知道!那位剑舞先生他知道吗?

                                他决定除了和雨晴再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之外,他还想和剑舞好好地谈上一次话,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汪飞宇连和他的面都没有见就输给了他,他可不想就这样还没有出手就举白旗!

                                第二天夕阳西下的时候,聂帅对雨晴说:“晴儿,来!让我背你去看日落!”

                                “我可以自己走啊?”

                                “来吧!一会你就懂我的用意了!”

                                聂帅一口气把雨晴背到了楼顶的平台,在一级一级往上爬的时候雨晴一直闭着眼睛在感受,她闻到了汪飞宇的味道,似乎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好象现在背着她的就是第一次背她看日落的汪飞宇。

                                和他的点点滴滴回到她的脑海里来了,和小宇太多的第一次全部都回来了;其实她不是真得忘记了,是她把这些记忆装到另外一个抽屉里;聂帅就像是一把钥匙把这个抽屉又给打开了,所有缤纷的色彩斑斓的过去都回来了……雨晴的泪水湿透了聂帅的衬衫。
                              


                              删除|66楼2005-11-20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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