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話　行商人與不安穩的腳步聲
　我和哥雷跟村里的孩子們分別后，回到提特老太婆家。
　由于中途耽擱，所以回去的時候有點晚，果然還是得先說一聲的吧，然後我就被老太婆嘮叨了。老太婆的直覺不是一般好。難道她計時了嗎？
　不過，我坦白說在路上和孩子們玩耍，分梨給他們吃后，沒想到這次我沒被叩打。
　我不太懂老太婆懲罰的標準……。
　就這樣。調味料補充完畢，我也平安無事地坐在晚餐的座位上。
　剛才擺出年長者的架子，把梨都讓給孩子們吃。其實我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餐桌上擺滿了色彩鮮艷的菜肴。
　圍著木制餐桌的有提特老太婆、安瑟，還有我和哥雷。
　最強妖怪老太婆、溫柔淳樸少年、異世界人男性（但真面目是毀滅世界的魔導王）和無敵美女神精靈格雷姆，這餐桌上的成員組合相當混沌。而且服務員還是長著一張惡人臉的格雷姆德巴斯。
　連哭泣的小孩看了都會沉默的陣型。
　治愈系boy安瑟也參與今天的晚飯。
　他(她)來提特老太婆家時，大多是一起吃晚飯然后回去的。
　我覺得這是件非常好的事。安瑟的身體很瘦小，希望他(她)能吃多點，吸取豐富的營養，茁壯成長。少年的家境很貧窮，這樣應該能減輕家庭的負擔吧。
「我開動了」
　我雙手合十，向食物的生命和生產者的勞動，還有料理的老太婆表示感謝。
　順帶一提，這個世界沒有“我開動了”的文化。
　嘛，畢竟土下座文化和擊掌都不存在……。
　從這個世界的人們看來，我可能是個在吃飯前擺出雙手接白刃的姿勢，并鄭重地宣言，形跡相當可疑的人物。
　盡管如此，我還是吃飯前雙手合十。
　這可是關乎人格與誠意。
「我開動了」
　安瑟跟著我一起做雙手合十的動作。真體貼。
「內馬奇你那習慣真奇怪。也不是在向教會的神祈禱吧？……嘛，雖然感覺并不壞」
　看到我們這副樣子的提特老太婆說道。
　不過，即使老太婆這么說，也不雙手合十。就連不用吃飯的哥雷也擺出“我開動了”的姿勢。果然只有老太婆的文化水平低下。
　今日的晚餐菜單有山菜飯、白灼菜心。
　香草烤白身魚。其他的還有并排在小碗里的像葉菜沙拉那樣的小菜。
　先前我買來的調味料，看起來像甜料酒。有加在這個烤魚里嗎？
　村子的食材很豐富，基本上是山味居多。
　原因以后再說，但這些絕不只有在山里或村子里種植的作物。像是今天鱸魚那樣的白身魚，估計是從海里捕來的魚。
　話說回來，你注意到了嗎？菜單上有煮熟的米飯。
　……沒錯。大米普通地存在于這個世界。
　嘛，畢竟麥田也有。看來，不僅僅是家畜，就連主要作物也和原世界沒多大區別。除了大米以外，玉米的存在也被證實。我偶爾能品嘗到玉米面包。

　說起其他原世界的主要作物，還有什么呢……。對了，薯芋當然也有。已經吃過好幾次了呢。香蕉還沒見到過。
　誒？要問為什么突然會提到香蕉？
　……喂喂，香蕉不也是主食嗎。
　不管怎樣，這個世界的大米吃起來感覺還不壞。
　聽說，阿拉比藩會廣泛種植水稻。我雖然在農業方面是個門外漢，但這個地區的氣候溫暖且水資源豐富，感覺十分適合用來種植大米。
　只不過，大米并不是主食。這個國家的主食是麥子。而在格雷姆之鄉主要種植小麥。大米，說到底也只會根據料理需求來添加。
　提特老太婆家的餐桌上經常會出現米飯，其理由是因為我喜歡吃。
　那么，關于主要作物的考察就到此為止吧，把視點移回餐桌上。
　今日的主食是燉牛肉湯。
　這是之前哥雷狩獵殆盡的西拓爾山上的牛肉。
　湯里盛滿了肉。我已經搞不清這到底是湯還是肉。因為肉的含量就是如此之多。
　這種牛肉，直接煮的話會有些難嚼，但和山上采到的香草一起燉煮就會變得鮮嫩多汁，入口即化。味道上跟山羊肉多少有些相似。
　另外，拿去烤肉的話，雖然口感很硬，但年輕人吃起來很有嚼勁。普通的美味。
　這都可以拿去當做村子里的名產食材。
「沒想到這肉竟然這么好吃，早知道就引多點過來……」
　我一邊大口地嚼著軟和的肉，一邊情不自禁地嘟囔著。
　西拓爾產的牛肉就有著如此美味的程度。
「哈，你啊……。大山羊狩獵本來是相當危險的。不單單是看收獲。即使把它們從地盤引出來，巨大的風險也隨之相伴。居然為了肉而去狩獵大山羊，只有笨蛋才會這么想」
　確實，之前也有聽說過費用赤字的事。再加上可能會出現死傷，那時我從心底里覺得引誘大山羊可不是件能開玩笑的小事……。
　但是，老太婆啊。這牛肉是真的很好吃哦？
「這回不是沒出現死傷嗎？即使多少有些虧損，我也還是覺得有狩獵的價值」
「那個，內馬奇哥哥，大山羊狩獵失敗的話會造成周邊嚴重損壞」
　面對滿臉疑問的我，安瑟少年為我作出說明。
　順帶一提，他(她)的解說跟提特老太婆不同，總是溫柔親切。
「周邊損壞？」
「你想想看，如果引誘失敗，有一頭誤入村落附近，在那里使用〈喚風〉的魔導的話……。小村莊什么的，轉眼間就蕩然無存了」
「誒誒，不是吧……。啊，原來如此。如果那東西闖入村莊的話，可能會很不妙……」
　這時，我想起了哥雷與牛群激烈戰斗過后的慘狀。
　事實上，那個地方的巖盤都已經七零八落。即使牛群幾乎沒有反擊的余地，單方面地被蹂躪也還是這副慘狀。若是在錯綜復雜的居民地出現多頭那種巨牛的話，想要不造成損壞來防衛，恐怕連哥雷也做不到。

　這么一想，哥雷在半山腰上做出的虐殺行為……。
　那里是一塊無人開鑿的巖石斜坡。而且，斜坡下有安全地帶，我可以在一旁悠閑地做裁判。那般絕好的場所，把山里找個遍也沒幾個吧。再加上，哥雷只需要一個勁地誘殺從上方趕來的目標，不存在比這更好的殺戮方式。
　戰斗場所的選擇，我的初期位置的設定，與牛的遭遇位置，時機。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很完美。簡直就像是從一開始就計算好的。
　想到這，我不禁浮現出一個疑問。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慢悠悠地摘著藥草的我，不知不覺地被哥雷引導到安全地帶？緊接著，和最初的第一頭牛的戰斗也不是偶然遭遇――
　而是哥雷把牛引誘到那個位置……？
　回想起來，我們和第一頭牛的接觸距離很近。
　不，近過頭了。
　我那時還清楚看到巨牛的垂涎，厚重的鼻息傳到耳邊。距離就是如此之近。
　哥雷肯定有事先了解到關于那頭牛的知識。提特老太婆也經常提起那種魔獸的危險性。愛擔心、過保護的哥雷，沒有特別的緣由會讓這么危險的牛接近我？
　除非她有意地利用索敵引誘它過來以外，要不然是不會出現那種狀況的
　…………。
　果然我家的哥雷在戰斗方面有著驚人的冷靜和聰慧。
　我瞥了一眼坐在我左邊的哥雷。
　她現在正興沖沖地盛湯到我添料的盤子里。
　肉似乎盛多了一些。
　她跟往常一樣一直盯著我吃飯的樣子，然後發現我喜歡吃牛肉吧。真不愧是我的好搭檔。
　但是，那已經不是湯而是肉了吧。
　哥雷覺得照顧我的飲食是件十分幸福的事。
　她那溫柔的身姿，即使是極為保守的表現，也如同將所有人包裹住的無盡愛情，簡直像是美麗、慈愛的圣女妖精的降臨。我不認為她是那種會由于壓力而引起大量殺戮的天災一般的存在。
　雖然還有不太清楚原因的地方，但她一定是積攢了不得不去虐殺牛群的巨大壓力。
　沒能注意到真的很抱歉，哥雷……。
　只是，她的壓力源頭究竟是什么呢？
「……內馬奇哥哥，你有在聽嗎？所以說，之前的間隔狩獵也許會發生嚴重的事態。無論哥哥你有多強，下次一定要好好商量哦？」
　回過神來，少年安瑟就像是教訓玩火柴棍的小學生的姐姐那樣，以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
「抱、抱歉。我明白了。是我太輕率了。沒想到牛群的間隔狩獵會是這么危險的行為……」
　我慌忙地向少年表示出反省之意。
　這次圍繞牛群有關的一件事，那就是對繁殖異常抱有危機感的我，有目的性地進行間隔狩獵。
　如今，哥雷在我身旁幫我把牛肉切成容易進口的大小，心地善良的她實際上是為了緩解壓力而把牛群給喚來的事，對于村子里的人來說當然是秘密。受到危險、不良行為等惡評的，只有我一個人就夠了。我不會讓哥雷被當做惡犬來對待。關于這起暴力事件的黑點，全部都由主人的我來承擔。

　嘛，直覺很強的提特老太婆說不定已經察覺到哥雷的野蠻行為……。
　而那位老太婆卻以一副不像老人那般的貪欲大口地啃著牛肉。
　注意到我的視線的她，莞爾一笑。
「嘛，不管怎樣，已經被宰了的東西說什么也沒用。而且，后院的山羊暫時不用受難了」
　還是老樣子的奸惡笑容。
　沒錯。牛肉還有大量的儲備。
　它們雖然龐大，但能吃的部分卻很少。不過，由于大量屠殺，總量還是不可小覷。多虧于此，格雷姆之鄉連著幾天舉辦牛肉節。
　順帶一提，大部分解體的肉都保存在村子共同管理的冰室里。
　這個大型冰室是老太婆布置的特制物品，似乎是由冰屬性和時屬性的魔道具復合而成的。雖然不及琉貝烏·扎伊林地下儲藏庫的超性能，不過也算是足夠了。
　我來到這個世界后常常會想，這個“時屬性”是相當強力的屬性。
　具有“操縱時間和空間”性質的時屬性。大部分是由高級魔道具來再現，實際上時屬性魔術的使用者似乎并不多。
　即便如此，延遲食品的劣化是最酷的。比如說，把村里老奶奶送給我的饅頭放進時屬性魔道具的我的肩包里的話，我就能吃到剛做好的軟乎乎的饅頭。
　什么？時屬性也太強了吧？
　只會生火和引發暴力的無用火屬性什么的已經無所謂。時屬性可是極其有文化的屬性。
　哈。如果我能使用就好了……。
　不管怎樣，這個世界的食物補給豐富的原因之一無疑是，魔術與魔道具食物保存能力之高。
　這次狩獵到的牛肉，即使不腌制或熏制，也可以長期保存。雖然看上去很樸素，但其實是非常厲害的事。
「啊，對了，老師。說起大山羊，從那以后，行商人一次都還沒來過村里。毛皮的加工也已經完成可以拿出來賣了，所以大家都很期待」
　喝著牛肉湯的安瑟突然想起這件事來并說道。
　這么說來，連這位博識的少年也把牛叫成「山羊」。
　什么事都得配合師傅的弟子，真是辛苦。可以想象到他(她)平日吃苦耐勞的場面。
　但是，聽到安瑟不經意間的發言，提特老太婆的表情一瞬間發生了變化。
「……行商人沒有來？」
「是啊。老師你們去了薩拉卜都城后，誰也沒有到訪」
　行商人。
　他們大致上會駕駛大貨馬車前來。感覺像是之前與佩茲利商會糾紛時蒙受關照的貨馬車的老爺爺。
　雖說是行商人，但也有做個人生意的，真實情況卻是大商店的出差服務等，行情有各種各樣。
　在深山里的這個村莊，他們的存在極為重要。販賣別處的特產，購買村子的產物。
　這個村子的特產主要是農產品和格雷姆關聯的產品。而且，剛才在孩子們之間成為話題的玫澤爾礦石也可以算是特產之一吧。
　明明是在深山里的集落，卻給人一種金錢流通很好的印象。
　因此，行商人本來會頻繁地來訪這個村子。

　這個世界原本就盛行物流交替。
　再者，我想這應該跟格雷姆之鄉周邊的地理因素有關。
　這個村子東西方向幾乎不存在村落，完全是鄉下。但是，南邊卻并非如此。從這里向南邊行駛半天到一天左右的距離，就會有不少小鎮。
　原本，這個東西延長的阿拉比藩本身就是以南部沿岸為中心繁榮起來的藩。這么一說，藩都薩拉卜也是西南河口沿岸的一座城市。
　另外，北方當然是有危險牛群棲息的西拓爾山脈。也就是說，實質上向北的通行被封鎖。仔細一想，沿海港口的南側能繁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理所當然的。
　行商人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他們從南部的沿岸地區運來了用魔術或魔道具冰鎮的美味魚貝類。能為村子提供培育不出的食材也正是因為有他們存在。
　沒錯。老太婆家的飯菜豐盛也可以說是多虧了行商人。
　他們對于我來說，等同于神。
「真奇怪……。2天都沒人來拜訪，現在的這個季節是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老師，也就是說南方發生了什么嗎？」
「誰知道呢。行商那群人對危險特別敏銳，甚至可能是因為這附近發生了什么。前往藩都向西的路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如果說會有什么的話，是東邊嗎……？」
　看來，提特老太婆和安瑟在討論著嚴肅的話題。
　這可是關乎到是否能吃上美味的魚的重要事情，所以我也在認真聽著。
　哥雷溫柔地拿下粘在我臉上的米粒。她大概完全沒在聽。
　喔呀？
　總覺得剛才一瞬間，哥雷她把從我臉上取下的米粒，悄悄地塞進自己嘴里――
　……不會吧。格雷姆怎么可能會進食。
　哎呀，不行，我又被哥雷轉移注意力了。得好好聽她們的談話。
　視線回到正面，提特老太婆依舊擺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以前就有情報說，西拓爾山對面，基納斯那邊會有盜賊出沒。如果那群家伙沿北從山脈東邊迂回過來的話，可能會出現受害者，這姑且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老太婆擺出一副很復雜的表情。
「我和內馬奇去藩都的期間，還有什么其他變化嗎？」
「嗯~……」
　被問到的安瑟露出思考的表情。
「要說有什么變化的話，也就幾天前有四十個左右的騎兵從前面的林道向東邊穿過。老師你們出發后經過一段日子，所以應該是在7號或6號之前。我覺得他們應該是藩兵。即使是定期巡回，人數也太多了，還有幾臺戰車混在其中，在村子里的門衛中引起不少話題」
「四十個藩騎兵加戰車……？那他們中有任何一人從東邊回來嗎」
「不，我沒有聽到那種事」
「…………。這幾天值班的是誰？」
「嗯~，好像是薩斯大叔」
「我不覺得薩斯和馬蹄格雷姆會在索敵上忽視騎兵……」
　提特老太婆的表情逐漸變得嚴峻。
　誒，會很糟糕嗎？

　完全在對話范圍外的我，也稍微感到不安……。
「還是去一趟南方的小鎮打聽一下情報比較好」
　提特老太婆似乎開始打算前往鎮上去收集信息。
　原來如此，我也贊成那個意見。既然沒人來村子里，繼續窩在這里也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么……。
　好，這里就由我來出馬。
「吶，老太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和哥雷兩人去那什么南方小鎮打聽一下吧？只要告訴我路該怎么走就行了」
　這種程度的跑腿我也能做到的吧。
　畢竟這可是關系到我是否能吃到海魚的重要局面。我也想幫上忙。
　這個世界的魚和蝦就是有著如此美味的程度。啊，對了，螃蟹也很好吃。如果早飯有蟹湯的話，接下來的一天里我都會洋溢著幸福之喜。
　不過，聽到這個提案的提特老太婆，向我投來一股像是看到提議去跑腿的幼兒園小孩的不安目光。
「膽小鬼的你，能否準確打聽到情報的這一點，我實在是不放心」
　什么!?
　這是多么無禮的老太婆啊。雖然我是沒有受惠于這個世界的義務教育，也沒能了解附近的地理情況。但即使是我，打聽情報什么的，也......能......做到？
　仔細想想，就算我通過講解得知當地的詳細信息，也肯定會有一半是理解不了的。
　糟了，我什么也反駁不了。
　這個老太婆精準地掌握住我的能力范圍。
「咕……。那、那你作為監護人也要一起去嗎？」
　面對下調的我的丟人提案，提特老太婆顯得有些猶豫。
　不過，她立馬就得出結論。
「……不。這次就由我和德巴斯前往南方的小鎮吧。即使要在鎮上有權勢的人和藩兵的駐地出面，也是我去比較快解決」
　老太婆說完后，朝我這邊看過來。
「內馬奇，你就在這看家。有什么萬一的話，與其讓德巴斯一體待機自動防衛，還不如把你和葛蕾黛侖放在一起，這樣會更有保障」
　唔，提議得不錯嘛，老太婆。
　你那番話簡直就是在說我家搭檔比你家德巴斯要強。
　我也知道。使用據點防衛技能獨自戰斗狀態的格雷姆比起和主人一起戰斗會弱幾倍。如果自動防衛狀態的德巴斯強度接近哥雷的話，和老太婆搭檔狀態的德巴斯會比哥雷更強。
　也就是說，剛才老太婆那番話，若是沒有對德巴斯的強度有相當的自信，則不會表現出來。
　哼，老太婆喲。作為寵搭檔的笨蛋來說，那樣的發言我可不能忽視。看來有必要在格雷姆格斗游戲上決一雌雄。就讓我家哥雷的最強拳頭來打斷你那傲慢而挺拔的鼻梁吧。
「內馬奇，看家期間雞和山羊的照顧就拜托你了。安瑟知道做法，去請教她吧」
「嗯？喔，我知道了」
「交給我吧，老師！」
　安瑟看起來莫名的高興。我很懂你哦，少年，我也喜歡雞和山羊。
　……盡管如此，我和哥雷留在村子里，而提特老太婆帶著護衛的德巴斯出門嗎？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沙雕图呢！灵魂没了啊！

　提特老太婆和我們初次相遇的時候，是在收集關于山對面襲擊村莊的神秘盜賊的情報的返途路上。
　那時的調查本身幾乎是以徒勞告終，雖然老太婆沒有抓到盜賊傳言的尾巴就回來了，但從目的性質上來講，多少還是一趟有危險的旅途，這點不難想象。
　只是，老太婆在那時并沒有帶德巴斯做護衛。而是讓它在自宅待機。
　回想起來，和我一起去藩都旅行時也是讓德巴斯看家。
　從剛剛老太婆自信滿滿的發言來看，德巴斯也有著相當的實力。實際上，它的表土索敵范圍有著驚人的寬廣。還有一個事實是，她曾經將現役時代的實力高強的特馬蘭老頭打得落花流水。
　老太婆搭檔的格雷姆，正如其兇惡的外表，不，倒不如說毫無疑問會有預料之外的強度。本來在護衛和搬行李上是不會派不上用場。
　她雖說讓德巴斯看家是為了照顧雞和山羊。但真相肯定不是那樣的。本意是為了在萬一的時候保護村里的人，讓強力的德巴斯看家，而自己卻游走在危險之中的老人。
　她真的是個無可救藥的傲嬌老太婆。
　我對無法坦率表達的老太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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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日出將至的昏暗時間段。
　為了送行往南出發的提特老太婆，我和哥雷來到了村子的入口。
　提特老太婆站在正門前的、穿著旅行裝，站她身旁的便是德巴斯。
　時間上還算是相當早，周圍也沒有人。這個世界的人都習慣早起，估計再過30或40分鐘左右，村民就會零零散散地出現。
　實際上，數戶人家中已經看到像是炊事的白煙。
「內馬奇，看家的事就拜托你了」
「嗯，交給我吧」
「……不要因為我不在就偷懶文字的練習哦？」
「知道了，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嗎？感覺你這回答是在敷衍我……」
　我本是打算盡快地送走她，沒想到在那之后老太婆的嘮叨持續了5分鐘以上。老年人的話實在是太長了。
「……你啊，別因為只有兩個人，一大清早地把葛蕾黛侖拉進臥室，渾渾噩噩地度日子喔？年輕時不知不覺剎車就失靈了，那種事還是要節制……」（疑車無據）
「啊，我知道啦！快點出發吧，老太婆！」
　就這樣，提特老太婆終于向南方小鎮出發。
　在晨霧中，我目送她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霧里。
　老實說，老太婆不在讓我產生一絲不安……。
　不過嘛，姑且就先這樣，我也暫時不用擔心練習文字時會被叩打。
　打了個大哈欠的我，決定去睡個回籠覺。

本话完
セスおじさん 薩斯大叔

大佬nb

感謝！

这车开的男主都没反应

老太婆年轻时是做过这种事吗，一幅过来人的口气

或许那个世界，专门用来sex的格雷姆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