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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我大旗高高竖】《纷纷》随手开坑当喝茶粉很久了,近期莫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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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我大旗高高竖】《纷纷》随手开坑
当喝茶粉很久了,近期莫名其妙又倒了自己的flag,莫名其妙又开始做自己以前厌恶的事情。但是管它呢,不想那么多了,写就完事了,讨伐自己等以后有余力再说。
趁这吧没人自由发挥哈哈哈哈/期末周暴躁复习产物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03 22:30回复
    某天洗澡时的脑洞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04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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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7-04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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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酒店时,东西已经安置好了。此时已近凌晨两点钟,他该去浴室淋个冷水澡,然后窝到被子里去,赶在天亮前睡一觉。
        ——他本该如此。
        但,当伸手掀掉身上的短袖走进浴室,从镜中无意间觑见自己的半张侧脸时,他顿了顿,到底还是扭头按掉了灯和排气扇,又推开门去把手机和支架拿了进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他想。
        但他一面想,一面手上利落地打开闪光灯,对着那张光洁锃亮的镜子调整好角度。冷调的白光打在镜面上,经折射返回后直撞进他眼眶。他轻轻眨了眨眼,迅速习惯了这种熟悉的刺目感。然后他打开热水,调到让皮肤微微发红的温度冲了起来。
        水汽很快拢住这间小屋子,镜面结起霜白的水雾层。刺目的光叫这朦胧的一层铺散得开了,慢慢柔了下来。镜中的人影愈加模糊,渐渐地就好似融入那层水雾里去了。他在黑暗中凝望着镜面,有些分不清从皮肤上淌下的热流到底是滚烫的水还是被热水激出的汗。(他感到水和汗一同从皮肤上流淌下来。)
        画面一时有些惨然。仿佛是哪一个作死小孩在b站直播的恐怖游戏一般。
        但他很快洗好了,匆匆擦净水珠儿,他套上睡衣。此时镜面已然白得超常,在某一枚肉眼望不清的细小液滴附着上镜面之后,那片白达到临界值似的突然扭曲晃动起来
        ——竟隐隐聚出一个人的背影。
        他心中猛松了一大口气,终于确定五天前他在宿舍卫生间里看见的那些不是偶然。
        他仍把花洒开着,维持着屋子里的热气不教散去,自己转身出去搬了把椅子,回来坐在镜前面无表情地看着。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04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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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背影是纤细的,正不太端正地支歪在桌上,一把干枯的及腰长发胡乱地用皮筋束着。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7-04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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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04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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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俯在桌案上,细瘦的手指握着一支笔,在纸上有气无力地牵着墨迹。
              她感到自己好像随时都要坍塌下来,连支着身板挺直坐好都让人觉得无比费劲。
              那笔在纸上拖了一会儿,到底没写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她低头盯着那些歪扭的字迹,觉得自己应当是很难过的,可她心中竟然半分感觉都没有。
              轻轻张开嘴,一口浊气就不由自主叹了出来。
              这种状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吃力地回想,但记忆仿佛被哪一头伏在黑暗中的怪兽吃掉了一样,她浑浑沌沌,脑子里一片荒芜,半点过往事迹都想不起来。
              其实如果不是今日偶然翻到了旧时的手稿,读见了旧时写的诗,她甚至不会深刻确切地感受到如今的自己与过往的自己的巨大差距。
              她是有些惊讶的,原来自己以前可以写出这样好的东西。虽然此时的她已几乎失去了被文字触动的能力,但还是依稀保有对文字的一些审美与直觉。
              可她现在却连稍有逻辑地直接叙述一段观点都很难做到,更谈何去表述抽象的那些东西呢。
              她一直觉得,所谓写作者,不过是抽象与具象之间的转换器,灵敏地接收感受那些抽象的情感与美丑,然后翻译成具体的能够被人类体会理解的语言。
              她从前骄傲地想,倘若大家都是机器,那么她必定是感受能力顶顶敏锐、翻译逻辑顶顶精妙的一台。
              只可惜现在不但翻译逻辑bug到稀烂,连感受器也已经要苟延残喘不下去了。
              她这么想着,实在觉得自己应该难过,可是诚然如她所想,感受器早就快罢工了,她只觉察到一些钝钝的遗憾,以及本就时刻缠绕着的窒息感。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7-04 0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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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7-04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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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地望了许久,然而画面一直停留在那具枯瘦的背影上。他同样一动不动,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
                  好像…比从前瘦了许多。
                  -
                  停电的那一日,他开着闪光灯到方才接连沐浴过三个人的浴室中找摘下的表。惨白刺目的冷光在朦胧雾气中逡巡,扫过那面叫厚重水雾蒙住而显出与平常大为相异的洁净纯白的镜子时,他瞥见一张与自己仿似却又莫名颓然的脸一晃而过。
                  他心中一凝。
                  手上不由自主把灯往回转——他几乎是直觉般感到异常。
                  他知道那张颓然的脸大概并不是自己的映像。
                  这陌生又熟悉的鬼片氛围让他心中隐隐泛起些激动,与不可言说的莫名情感。
                  他不自知地期待。
                  其实只有几毫秒的时间。灯很快扫回镜面上,雾白色中那张脸又浮现出来。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镜中画面。
                  那一张脸,与他有着相似的下颔线条与唇形,连唇下两枚唇酒窝也近乎一致。鼻尖较之他更钝圆一点,眼睛的形状比从前更柔和了。两扇深深的双眼皮让那眼睛看起来显得温柔许多。眉形倒还是一如既往,像两架颇有气势的远峰,只是颜色比起他要浅淡,架在那双温柔的眼睛上就横添出三分英气来。而面庞却不如从前饱满稚嫩,显得消瘦苍白许多。
                  他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是她的脸。
                  消失了四年的她重又出现了。
                  令他恍惚的是,在消失的这四年里,她似乎明显地长开了,年岁的痕迹在她脸上铸就出与他更为不同的柔和气息。
                  一时之间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他曾经以为相伴了两年半的镜中世界只是他年少时在重压之下产生的幻觉。
                  后来他长大了,“痊愈”了,于是她便消失了,他再也看不见她在镜中的一举一动。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可现在这幻觉竟然又出现了,并且这幻觉甚至并不符合预期地同他一起长大了。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倘如这镜中的一切只是他荒唐的构想在现实中的映射,那为什么这映射的形象丝毫不在他想象与意识的范围内——他并没有幻想过她长大后的样子,他甚至不曾意识到原来她也会长大。
                  就像多重人格患者的次人格永远保持着分裂出来时的年纪一样,他也以为她只是存在于虚幻中的一个他在潜意识里塑造的固定形象。
                  然而事实似乎并非如此,她长大了,而且好像并不关他什么事,她只是在她存在的那个世界中,按着那个世界的运行逻辑长大了。
                  就好像,就算没有他,那个世界也并不受影响地运行着一样。
                  他按了按太阳穴,从前强行给自己灌输的把她判定成幻觉产物的想法有些动摇起来。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7-04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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