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让福:人生修行的极致
王宝钏在十八年中,做梦会见到薛仁贵,一身白袍,银亮的铠甲,手拿亮银枪,恍若天将一般。有时会梦到薛仁贵处于危险中,醒后,王宝钏赶紧念佛 经,祈求神佛保佑薛仁贵度过难关。期间,王宝钏还两次让福。
一次是在分别后的第六年,宝钏梦见薛郎一病 不 起,醒后担忧,净面后,跪拜天老 爷,祈求薛郎平安,愿用自己的身 体分担薛郎的病业。结果宝钏很快病了,半个月后,才恹恹起来。期间,得到了一个十岁的女叫花子小苹的照顾。病好后,宝钏留下小苹,为她缝制衣服,教她女红,半载后,让小苹持信去找城中“金都”绣坊的管事羽玟,谋得活计。
另一次,是在分别十一年后,宝钏梦见薛郎在万军丛中冲杀,一身白袍,被染成血色。醒后,宝钏惊惧,她猛然想起去年在寺 院中,方丈告诉她,薛郎明年会有大的劫 难,让她勤念佛 经,为丈夫祈福。宝钏觉得自己念经勤勉,转念又想,如果丈夫此次遭逢大劫,自己念经积累的善德犹不能助丈夫度过此劫,如何是好?这样一想,宝钏有些惊慌,赶紧虔诚跪拜十方神灵,愿意献出自己的福 分,助薛郎平安、得胜。
这两次让福,让天上神灵唏嘘不已。有神仙认为,不枉上天打造的这个剧本,宝钏把它演绎的极好。有神仙感叹,人生真的是一场修行!宝钏是主动的在修行自己,从薛仁贵入梦开始,宝钏主动礼佛、问签,登彩楼,抛绣球,嫁与薛仁贵;守寒窑,忍贫苦,但求夫君平安,真是剧本的不二人选。
第二次让福之后,宝钏不再把百衲袋里的铜钱,宝碗里的米,用于自己身上。一日午睡,恍惚间听见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说:“薛娘子不用我这儿的钱财,这如何是好?”另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说:“唉,薛娘子不吃我这儿的米,外面的米又要贵了,这可怎么办?”一时间,两个声音唉声叹气,纤细的声音说:“看来只能告诉主人,让主人来劝她了。”
夜间宝钏做梦,梦见乞婆婆,乞婆婆说:“我儿,送你的百衲袋和要饭碗,是帮助你度过苦日子的,你不要推辞。我是天上的丐仙,掌一方丐众,得你施舍者,末 世与你有缘。你可以把钱财和粮米用于自身,不要苦了自己。”在梦中,宝钏谢过婆婆。梦醒后,宝钏觉得惊异。早上,宝钏看看百衲袋,又看看要饭碗,说:“想来,我昨天中午听到的说话声是你们发出的,你俩把我的事情告诉给乞婆婆,真是麻烦你们了。”说话间,宝钏看见百衲袋收缩了一下袋口,要饭碗那传出瓮声瓮气的声音:“薛娘子太客气了。”
一日,宝钏对百衲袋和要饭碗说:“都说万物有灵,你俩的真 实本象是什么样呢?我倒是想看一看呢?”宝钏说完话,一个细细的声音说:“薛娘子不要惊讶啊!”刚说完,宝钏的眼前就出现了两个形象,一个是纤细的女子,身穿百衲服;一个是粗 壮的男子,有着厚重的嘴唇。女子对宝钏说:“吾衲金多金,衲银多银,衲宝多宝,唯独到娘子这,只衲铜钱,说是天意。”男子一言不发,嘟起了嘴,而后把嘴逐渐张 开,张到比碗还大时,宝钏觉的自己看到了碗;张到比盆还大时,宝钏觉的自己看到了盆;张到比缸口还大时,宝钏觉得自己真被惊讶到了,看到的是蹲缸,当嘴又慢慢的合上时,宝钏松了一口气。
六、薛仁贵与传令官
薛仁贵在离家后,投身军旅,从士兵做起,一路拼杀,成为了将军。在薛仁贵军旅生涯的第六年,军中发生疫病,薛仁贵染上时疫,一病 不 起。昏昏沉沉中,他恍惚看见宝钏,说愿代他消此病业。很快,薛仁贵的病好了。他心中惊惧,他一方面觉得此事是真的;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宝钏能否挺过此难,因为军中有不少人因为时疫死去。他爱自己的妻子,一直在惦记她,此事让他恍惚不安。半个月后,薛仁贵身 体硬朗些,得以骑马去远处寺 院,为妻子问平安,抽得吉签,心中方稳。此后,薛仁贵遇到寺 院,必去参 拜,为宝钏问平安。
在离家的第十一年,薛仁贵遭逢一场恶战,在奋力向前杀敌之际,一杆枪斜刺过来,扎向他肋侧。一个士兵,奋勇为他挡了这一枪,结果士兵又被后面的一杆枪刺中左臂。薛仁贵把士兵拉起,横掼马上,催马挑敌营,杀红了眼,思维也有些凝滞,他只觉眼前似乎飘过妻子的身影,但觉妻子身影在哪,就冲向哪去杀敌,要保护妻子,整个人处于一种若似癫狂的状态,敌军也被他骇人的作战气势吓到,薛仁贵白色战袍在这一场恶战中被血完全浸透。
在这里说一下,薛仁贵的主元神是天上的将星下凡,副元神是天上武灵下世,两者相合,人就发挥出极大的威势。一者,薛仁贵要为大唐守一方平安;二者,副元神知道,王宝钏是天界的仙子,她发愿献出的福 分会增加薛仁贵主体的威势;三者,副元神知道,自己有使命,要保护主元神,帮助主元神成就威名和爵位,所以要不遗余力的发挥作用。
战后,薛仁贵把救了他的士兵乃严提为亲兵,这是薛仁贵的生死之交,过命的兄弟,私下里和他以兄弟相称。此次恶战后,薛仁贵威名远扬,官 职得到提升。
都说是酒后吐真言,薛仁贵有几次和乃严喝酒,在酒酣之际说起宝钏。他回忆起妻子为自己做饭的事情,妻子手忙脚乱,出了一脸的汗;妻子把饼烙糊了,把烙好的饼留给自己吃,把不好的饼留下,偷偷的吃掉,薛仁贵发现了,很是心疼;一次,回家途中,看见一个磨刀的在念念有词,说:“磨刀居然有要求不要磨的太快的,真好笑。”回家后,发现是自己的妻子要求的事情,抓起妻子的手一看,发现妻子的手有几处伤痕。结婚时妻子的手白 皙柔 嫩,现在逐渐变得粗糙了。妻子当年的满头珠翠,都陆续卖给了当铺,结婚时的物品,之后的米粮和物品,都是妻子准备的。自己走的时候,带的钱财,也是妻子备好的,妻子犹嫌不足。
薛仁贵说,遇到妻子的那一天,妻子对自己有恩有义,让自己有了家的概念;妻子高贵典雅、美丽贤淑,办置家物,买粮买布,给自己做的衣服,非常合 体。妻子为这个家做的点点滴滴,自己都看在眼里,很是感动,感动的同时,也让自己的心里时时不安,想担当起男人的职责,想凭自己的能力让妻子过好日子,不辜负妻子的以身相许。在分别时,妻子说:“不二心,候郎归!”自己说:“挣得荣华富贵,衣锦还乡,超过相府荣耀,让妻子享福!”说话间,薛仁贵流下了眼泪。
薛仁贵说的细碎的往事,亲兵乃严都记在心里。乃严觉的一个女人能放下荣华富贵,跟着贫穷时的将军,当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作为士兵,乃严知道,军功是用血战、用命拼来的,将军如此拼命,是要对妻子有个交代,将军的妻子值得将军这样去做。不知不觉中,乃严萌生出了一个想法,自己以后娶亲,希望遇到象将军妻子那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