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二 秘密基地
"三年前,初秋──
還記得那是一個涼中帶點溫暖的午後,當五代目火影宣布佐助的懲處後,大夥都高興極了,雖然佐助擅自離開木葉村成為逃忍,但他殺了S級的要犯──大蛇丸,功過於罪,佐助僅僅被處以十次免費任務為刑責,木葉村的同仁們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擅自決定幫佐助辦個歡迎會,可是我並不想出席,因為我知道佐助絕對不是帶著歡喜的心情回到這兒…… "
踏著沈重的腳步,足下被踩斷的已不只是枯枝落葉,而是被拖累的心思。一步步踏著放棄,黑色的秀髮隨風擺動,吹拂的同時,感受不到心所揹負的擔子,但他深知,自己還是放不下……
繼續走著,漫無目的,這片山林理應不算陌生,但朝深處行,卻是他從未流連之處。
嶄新的面貌,嶄新的記憶;在步出最後一叢矮木,映入深黑之瞳的竟是大片數不盡的波斯菊,正綻放著它們的美艷。
黑瞳不禁圓睜,在秋天的和煦下,波斯菊的花瓣隨風起舞,上演著一齣齣前所未見的圓舞曲,又彷彿有肉眼望不見的精靈們,將之摩肩接踵,回響著騷動般的沙沙聲,好似精靈們的吟唱。
愣了好幾秒,七彩交替,那是不屬於他的色彩,彷如置身世外,瞬間為這片美景攫住他的靈魂。
久久無法回神,七彩之中,透進一道和暖的金色身影,融入視野,形成再自然不過的絕景,他沈溺地不願清醒,卻在這份認知下恍神過來。
「佐助?」發現前方的金色身影同時,那人正好回首,金色髮絲隨風飄搖,劃過了那雙水色媚眸,清澈中透著疑惑,直定定地盯著甫醒神的佐助。
「山中……井野?」佐助回應了對方的喚名,不經意脫口那人的名字,甚至早憶不起何時曾呼喚過這個名兒。
井野予以一道微笑,髮絲仍不聽話地在她白皙的面龐滑動,金色盪漾在花瓣飄渺之景,那再自然不過的絕景,二度讓佐助移不開雙目。
「嘿~佐助,這裡很美吧!」問話的同時,井野終於伸手撥開髮絲。
佐助不發一語,試著讓視線離開井野,環視這滿谷的美輪美奐。
「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歪著小腦袋瓜,井野疑惑道。
「沒特別找,只是隨便走走而已。」
「這裡除了我和小櫻,我還沒看過有第三個人來過呢~」接語的同時,笑容中閃著得意。
「所以這兒可以說是我和小櫻的秘密哦!」
「這樣啊……」充斥不干己事的態度,佐助隨意找了處已荒廢多時的木製欄杆倚坐。
對於井野,稱不上熟識,據佐助了解,井野是阿斯瑪老師帶領的第十小隊隊員,和自己同期自忍者學園畢業的學生,並且也是自己的愛慕者之一,以前常對自己做出令人意外的舉動,以及,她還是小櫻的好友兼勁敵,除此之外,他對她一無所知。
不論是離開木葉村前,還是回到木葉村後,他對眼前這名女子都一樣生疏,雖在忍者學園時常聽到男學生們在討論她的事,但對於一心只有報復的佐助,根本不花絲毫心思在那些流言緋語上。
諸如上述之因,如今面對這場花宴,他卻不知該如何和眼前之人應對,氣氛該是僵固到冰點,但不思議地是,井野竟可以泰若自然地微笑以對。
「聽說今天要慶祝你的歸來,你怎麼還在這兒閒晃?」井野走近佐助身邊,找了株較高的木頭倚靠。
「沒什麼值得慶祝的……」刻意避開那雙疑惑的水藍,佐助直視眼前滿谷花卉。
「就算你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但是大家都很高興你能回來,你應該要好好回應他們的心情,不是嗎?」
「囉嗦,這不干妳的事吧?」佐助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卻在對上井野的靈眸霎刻,嫌惡感瞬間消散。
雖保持微笑,井野眉頭小小地染上細摺,清澈的藍眸閃著酸意,憂一般的苦,自她的笑容中流洩無遺,罪惡瞬間浮上佐助心頭,為上一秒的惡語充斥心虛。
「佐助,如果你覺得痛苦的話,就盡情哭吧!」她柔聲地道語,伴著風聲傳入佐助耳裡,黑色的雙眸隨之愕愣。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麼莫名的一語,卻充滿自信的肯定?
怪的是......為何聽聞此句,心卻不思議地感到鬆放?
第一次有人這麼對他說,以往所有人都認定自己是個堅強、背負宇智波重任的男子漢,絕不能有一絲懈怠,連喘口氣的機會皆無,造就了他不斷隨著這些背負督促自己:不能鬆懈!絕不能鬆懈!
在心底深處,他是渴望喘息的吧?他是渴求那份依靠的吧?但他不能,他不被允許;因為沒有人告訴他,他可以這麼做。
妳一直在注視著我嗎?
不熟悉的兩人,為何能讓她有此番見解?就連同隊的小櫻都不能察覺他內心深處埋藏的脆弱,而眼前的女子竟如此簡單地看穿一切,用她那雙水澈的靈眸……
本以為她和其他愛慕者沒兩樣,但也許又有些不一樣吧!
「佐助,我很幸福……」井野接語,視線從佐助身上移至前方的花海,佐助直盯著她的側臉,不明白言中真意。
「所以我不懂得仇恨,可是我知道復仇會讓一個人痛苦,與其追求會讓人痛苦的仇恨,不如尋找讓自己幸福的方法吧!」她笑著回首,和暖的陽光將她的朱唇點上金光。
「就像這片大波斯菊一樣,謝了還會再開,當你失去某樣東西的時候,一定還會再得到什麼的!」望著那滿佈暖意的笑容,佐助再也移不開目光,即使會熾熱地讓他睜不開眼,他也想將此景盡收眼底。
「哭泣並不可恥,只要它能讓你有所成長。所以,比起看到逞強的笑容,我寧可看到佐助放聲大哭的樣子哦~」最後伴上眨眼的調皮微笑,令佐助的嘴角不經意地跟著刻劃一道弧線……
當你失去某樣東西的時候,一定還會再得到什麼……是嗎?那麼他得到了什麼呢?
目中盡是一大片花景,佇立在花海中的身影仍保持微笑,那笑深印在佐助腦海,久久未能褪去……
"那日之後,時間過的很快,我和佐助偶爾會在開滿波斯菊的坡地上默契的碰面,即使除了賞花外,我們沒有其他交集,從小我就對被黑暗包圍的人特別囉嗦,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活著的價值吧?或許這份心意不能稱為喜歡,但我還是在心底忍不住感到喜悅,即使我們以後的每一年都會這樣相處,對我而言卻是無比的幸福。一直這樣下去吧!我總是這麼對老天爺祈求,只是沒想到我們之間竟開始起了變化……"
二年後……
墓往之年 晴
◎§樂透。語§◎
哈囉~我是樂透,不知道用繁體中文PO文會不會造成困擾?
PO了二章先跟大家說明一下,文末最後的「復今之年」&「墓往之年」的意思,因為全文是以讀取井野日記的倒敘手法,逐步抽絲剝繭帶讀者一同探詢真相,所以每一回文末皆有譬如日記記載年月日及天氣的方式來表達劇情的時間點,「墓往之年」意指日記描述所發生的過去,而「復今之年」則代表回到閱讀日記的現刻;至於後方標示的「陰、晴、雨、雪」則分別表達了該章回的悲喜程度哦~
這樣的設計只是樂透很愛在文章裡加上的小趣味而已啦!順帶一提,井野的日記內文會用""來區別哦~
By 感謝到現在還有井野迷的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