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时过三更,御书房舍得灯还亮着,周觅仔细的批阅奏折,不时还打呵欠,旁边伺候的小太监小令已经站着睡着了,晃来晃去的。周觅好笑的看着像不倒翁一样的小令,伸了个懒腰,亲自动手收拾好案几,才拍醒他回慕月宫。
夜晚的皇宫也陷入沉睡,只偶尔响起更鼓的声音。此时一道白影从皇宫上空掠过,速度快如鬼魅,即使是那些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也没有察觉。
凌晴依就这样畅通无阻进入御花园。足尖轻点,停在一座凉亭上,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回想着周觅所住的慕月宫的位置,正准备运气使出轻功,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动作。
“小令,你再不打起精神,我就不管你了。”周觅无奈地拍了下闭着眼睛走路、东倒西歪的小令,叹了口气,想来他这几天也累坏了,自己回来后他一直忙前忙后的伺候,都没休息过。可照小令这样,到慕月宫时怕是要直奔朝堂了。没办法,只得拉着小令,嘴里也不停嘀咕:“真不知道我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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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安静得有些诡异,不时的大风吹得树梢左右摆动,凌晴依站在凉亭的一角,白色的衣裙随风飘动,被风掀起的面纱下,一双邪魅的紫眸隐约可见。看着现在完全没有皇帝样的周觅,那把随她出生入死的‘冷落’再次出鞘,冷落出鞘必见血,不管是被杀者的或是杀人者的。
剑光反射到周觅身上,他一把推开小令,自己借势闪到另一边,躲开来人的剑。很快俩人缠斗起来。周觅看着这个大胆的女刺客,竟然全身着显眼的白色,白色的面纱虽显透明却足以将对方的脸遮得恰到好处。周觅几次想伸手抓下对方的帽子,都被对方躲开。
几十个回合下来,周觅渐渐处于下风,虽然凌晴依是女子,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再加上周觅赤手空拳,还有些不由自主的保留,很快,凌晴依的剑尖抵上了周觅的心口,慢慢推进,血渗了出来。可就在周觅准备迎接死亡时,凌晴依却脸色骤白,捂着心口,剑也掉在地上。周觅捂着渗血的伤口,奇怪的看着眼前的情景,正准备上前查看。而凌晴依以为周觅要攻击她,忍痛运气,使出轻功离开,但又一阵剧痛袭来,使她不禁往下掉,迅速稳住身形,未免免失手被补,只得忍痛离开。
周觅并未叫侍卫,也没去追,只是怔怔的看着刺客离开的方向,脑中有些混乱,对方明明是来杀他的,可为什么自己几次处于上风,要抓住她时,都不自觉的放过,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捡起地上的剑,轻握在手中:“冷落?是你的名还是剑的名呢?”
周觅静静伫立良久,直到巡夜的侍卫到来,才带着昏迷的小令回到慕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