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在希腊雅典的一个小村落里,母亲早早过世,家中只有父亲与她相依为命。
雅典城周的村镇星罗棋布,这个名为罗德里奥的村庄就同它的名字一样普通:安静的街道,低矮的平房,石板路缝隙间开出的野花,清晨邻里们相互问侯的声响……村民们生于斯,长于斯,许多人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数公里之外的雅典主城,那里据说有喧闹的集市,欢乐的庆典,还有美丽的姑娘,也是她最向往的地方。
村长赛奇是个温柔宽厚的老人,他家的马尼戈特却自7岁起便牢牢占据罗德里奥魔星榜榜首,并将榜单第二位的卡路迪亚远远甩出两条街。身为村长哥哥的白礼常年不在村中,每次的远游归来都会成为村里欢庆的节日。他带来旅途上的见闻,分给孩子们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再顺带将马尼戈特修理得金光闪闪瑞气千条。
村里最热闹的艾斯卡利巴餐馆没有美艳的老板娘,主厨艾尔熙德的“手艺”却足以让最混蛋的酒鬼拜倒在他的菜刀下。店里的哈斯加特身高体壮,脾气却很好。
非雨季时的希腊多是天气晴朗。每天早晨她准备好两人份的早饭,然后将衣服洗净晾晒。在父亲不在家的中午,一个人吃完午饭,沿着长长的街道慢慢地走,对遇见的每一个人点头微笑。
出门右转再步行20分钟,便是一片玫瑰园。园里养了只叫米诺斯的古代牧羊犬,那只昵称大米的狗对陌生人通常不太友好,其性格的恶劣程度和它主人玫瑰园的美丽一样远近闻名。
她从来没有和玫瑰园的主人说过话。
只曾经远远的望见过一头湖蓝色的长发,青年抬起头扫视的眼神冷淡而矜持。她便被定在那里,没有勇气再前进一步。
那日她路过此处去往母亲的墓地,去时路上细雨纷纷,回来便作大雨倾盆。她匆匆跑过,却见玫瑰园的门扉悄然合上,有人在园外留下一把伞。
雨过天晴后,她终是没有叩响那扇门,只将伞放在了门外。
她曾听说那片玫瑰园中的玫瑰骄傲的绽放在一年一度的玫瑰节,曾看见有着奇怪眉毛的金发青年推开园门,曾被米诺斯的狂叫惊得手足无措,却被一声轻轻的呵斥抚平恐慌。
可是她从来没有和玫瑰园的主人说过话。
再后来父亲慢慢老了,有一天问她是否该结婚成家?她想了想说好。
和一个家境相似性格朴实的男子组成一个新的家庭,有自己可爱的孩子,做一个好妻子和好母亲,直到白发苍苍子孙绕膝,再像父亲一样带着满足的微笑安详逝去。
偶尔会想起少女时代青涩的心情,那一袭华丽飘渺的梦境,已是遥不可及。
她知道这便是一生了。
没有圣域,没有圣斗士,没有雅典娜和哈迪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有风,有阳光,有短暂的雨季,有悠长的假期,有集市上熙熙攘攘的拥挤,有夕阳下人群四散的冷清,有庆典之夜人们被火光映红的笑脸,有入夜时母亲凝视着孩子睡颜满足的叹息。有镜中花,水中月,有玫瑰园里,那湖蓝色头发青年与金发青年相对时那微露的笑意。
圣域的附近有个名叫罗德里奥的小村庄。在村里抬头望去,十二座白色的宫殿沿着山势而上,历经风霜仍是默然矗立。
那个静谧的夜里,空气中浮动着玫瑰的芬芳,阿加莎在丈夫和孩子沉沉的呼吸间醒来,泪湿了枕巾。
-----------Fin--------------
于是我的耐心只能支撑到这里,并且文艺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