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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在建業,闻鄧艾取了揚州,呂凱父子已亡,大惊,急召文武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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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主在建業,闻鄧艾取了揚州,呂凱父子已亡,大惊,急召文武商议。近臣奏曰:“城外百姓,扶老携幼,哭声大震,各逃生命。”后主惊惶无措。忽哨马报到,说蜀兵将近城下。多官议曰:“兵微将寡,难以迎敌;不如早弃建業,奔會稽七郡。其地险峻,可以自守,就借蛮兵,再来克复未迟。”光禄大夫谯周曰:“不可。會稽久反之人,平昔无惠;今若投之,必遭大祸。”多官又奏曰:“吳、蜀既同盟,今事急矣,可以投之。”周又谏曰:“自古以来,无寄他国为天子者。臣料蜀能吞吴,魏不能吞蜀。若称臣于吴,是一辱也;若吴被蜀所吞,陛下再称臣于魏,是两番之辱矣。不如不投蜀而降魏。魏必裂土以封陛下,则上能自守宗庙,下可以保安黎民。愿陛下思之。”后主未决,退入宫中。次日,众议纷然。谯周见事急,复上疏诤之。
后主从谯周之言,正欲出降;忽屏风后转出一人,厉声而骂周曰:“偷生腐儒,岂可妄议社稷大事!自古安有降天子哉!”后主视之,乃第五子北地王孫谌也。后主生七子:长子孫璿,次子孫瑶,三子孫琮,四子孫瓒,五子即北地王孫谌,六子孫恂,七子孫璩。七子中惟谌自幼聪明,英敏过人,余皆儒善。后主谓谌曰:“今大臣皆议当降,汝独仗血气之勇,欲令满城流血耶?”谌曰:“昔先帝在日,谯周未尝于预国政;今妄议大事,辄起乱言,甚非理也。臣切料建業之兵,尚有数万;徐盛全师,皆在膠州,若知蜀兵犯阙,必来救应:内外攻击,可获大功。岂可听腐儒之言,轻废先帝之基业乎?”后主叱之曰:“汝小儿岂识天时!”谌叩头哭曰:“若势穷力极,祸败将及,便当父子君臣背城一战,同死社稷,以见先帝可也。奈何降乎!”后主不听。谌放声大哭曰:“先帝非容易创立基业,今一旦弃之,吾宁死不辱也!”后主令近臣推出宫门,遂令谯周作降书,遣私署侍中张绍、驸马都尉邓良同谯周赍玉玺来雒城请降。
时邓艾每日令数百铁骑来建業哨探。当日见立了降旗,艾大喜。不一时,张苞等至,艾令人迎入。三人拜伏于阶下,呈上降款玉玺。艾拆降书视之,大喜,受下玉玺,重待张绍、谯周、邓良等。艾作回书,付三人赍回建業,以安人心。三人拜辞邓艾,径还建業,入见后主,呈上回书,细言邓艾相待之善。后主拆封视之,大喜,即遣太仆蒋显赍敕令徐盛早降;遣尚书郎李虎,送文簿与艾:共户二十八万,男女九十四万,带甲将士十万二千,官吏四万,仓粮四十余万,金银各二千斤,锦绮彩绢各二十万匹。余物在库,不及具数。择十二月初一日,君臣出降。
北地王孫谌闻知,怒气冲天,乃带剑入宫。其妻崔夫人问曰:“大王今日颜色异常,何也?”谌曰:“蜀兵将近,父皇已纳降款,明日君巨出降,社稷从此殄灭。吾欲先死以见先帝于地下,不屈膝于他人也!”崔夫人曰:“贤哉!贤哉!得其死矣!妾请先死,王死未迟。”谌曰:“汝何死耶?”崔夫人曰:“王死父,妾死夫:其义同也。夫亡妻死,何必问焉!”言讫,触柱而死。谌乃自杀其三子,并割妻头,提至太祖庙中,伏地哭曰:“臣羞见基业弃于他人,故先杀妻子,以绝挂念,后将一命报祖!祖如有灵,知孙之心!”大哭一场,眼中流血,自刎而死。吳人闻知,无不哀痛。后人有诗赞曰:
君臣甘屈膝,一子独悲伤。去矣東吳事,雄哉北地王!
捐身酬烈祖,搔首泣穹苍。凛凛人如在,谁云吳已亡?
后主听知北地王自刎,乃令人葬之。
次日,蜀兵大至。后主率太子诸王,及群臣六十余人,面缚舆榇,出北门十里而降。邓艾扶起后主,亲解其缚,焚其舆榇,并车入城。后人有诗叹曰:
蜀兵数万入川来,后主偷生失自裁。黄皓终存欺国意,徐盛空负济时才。
全忠义士心何烈,守节王孙志可哀。太祖经营良不易,一朝功业顿成灰。
于是建業之人,皆具香花迎接。艾拜后主为骠骑将军,其余文武,各随高下拜官;请后主还宫,出榜安民,交割仓库。又令太常张峻、揚州别驾张绍,招安各郡军民。又令人说徐盛归降。一面遣人赴成都报捷。艾闻黄皓奸险,欲斩之。皓用金宝赂其左右,因此得免。自是汉亡。后人吳因子布之亡,有追思子布诗曰:
鱼鸟犹疑畏简书,风云长为护储胥。徒令上将挥神笔,终见降王走传车。
有才真不忝,无命欲何如!他年锦里经祠庙,梁父吟成恨有余!
且说太仆蒋显到膠州,入见徐盛,传后主敕命,言归降之事。盛大惊失语。帐下众将听知,一齐怨恨,咬牙怒目,须发倒竖,拔刀砍石大呼曰:“吾等死战,何故先降耶!”号哭之声,闻数十里。盛见人心思汉,乃以善言抚之曰:“众将勿忧。吾有一计,可复江東。”众皆求问。徐盛与诸将附耳低言,说了计策。即于膠州遍竖降旗,先令人报入姜維寨中,说徐盛引张翼、董厥等来降。維大喜,令人迎接维入帐。維曰:“徐盛来何迟也?”盛正色流涕曰:“国家全军在吾,今日至此,犹为速也。”会甚奇之,下座相拜。待为上宾。维说盛曰:“闻将军自膠州以来。算无遗策;張氏之盛,皆将军之力,盛故甘心俯首。如邓士载,当与决一死战,安肯降之乎?”盛遂折箭为誓,与维结为兄弟,情爱甚密,仍令照旧领兵。维暗喜,遂令徐盛回去建業了。
却说邓艾封师纂为荊州刺史,牵弘、王颀等各领州郡;又于揚州筑台以彰战功,大会吳中诸官饮宴。艾酒至半酣,乃指众官曰:“汝等幸遇我,故有今日耳。若遇他将,必皆殄灭矣。”多官起身拜谢。忽蒋显至,说徐盛自降姜伯約了。,遂修书令人赍赴成都,致蜀公劉芳。芳得书视之。书曰:
臣艾切谓兵有先声而后实者,今因平吳之势以乘魏,此席卷之时也。然大举之后,将士疲劳,不可便用;宜留陇右兵二万、吳兵二万,煮盐兴冶,并造舟船,预备顺流之计;然后发使,告以利害,吴可不征而定也。今宜厚待孫亮,以致劉芳;若便送亮来京,吴人必疑,则于向化之心不劝。且权留之于吳,须来年冬月抵京。今即可封亮为扶风王,锡以资财,供其左右,爵其子为公侯,以显归命之宠:则吴人畏威怀德,望风而从矣。
劉芳览毕,深疑邓艾有自专之心,乃先发手书与卫瓘,随后降封艾诏曰:
征東将军邓艾耀威奋武,深入敌境,使僭号之主,系颈归降;兵不逾时,战不终日,云彻席卷,荡定東吳;虽白起破强楚,韩信克劲赵,不足比勋也。其以艾为太尉,增邑二万户,封二子为亭侯,各食邑千户。
邓艾受诏毕,监军卫瓘取出劉芳手书与艾。书中说邓艾所言之事,须候奏报,不可辄行。艾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吾既奉诏专征,如何阻当?”遂又作书,今来使赍赴成都。时朝中皆言邓艾必有反意,劉芳愈加疑忌。忽使命回,呈上邓艾之书。芳拆封视之。书曰:
艾衔命西征,元恶既服,当权宜行事,以安初附。若待国命,则往复道途,延引日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专之可也。今魏未宾,势与吳连,不可拘常以失事机。兵法:进不求名,退不避罪。艾虽无古人之节,终不自嫌以损于国也。先此申状,见可施行。
劉芳看毕大惊,忙与贾充计议曰:“邓艾恃功而骄,任意行事,反形露矣。如之奈何?”贾充曰:“主公何不封姜維以制之?劉芳从其议,遣使赍诏封維为司徒,就令卫瓘监督两路军马,以手书付瓘,使与維伺察邓艾,以防其变。維接读诏书。诏曰:
镇東将军姜維所向无敌,前无强梁,节制众城,网罗进逸;蜀之豪帅,面缚归命;谋无遗策,举无废功。其以維为司徒,进封县侯,增邑万户,封子二人亭侯,邑各千户。
姜維既受封,即请徐盛计议曰:“邓艾功在吾之上,又封太尉之职;今劉芳疑艾有反志,故令卫瓘为监军,诏吾制之。伯约有何高见?”维曰:“愚闻邓艾出身微贱,幼为农家养犊,今侥幸自揚州斜径,攀木悬崖,成此大功;非出良谋,实赖国家洪福耳。若非将军与盛相拒于膠州,艾安能成此功耶?今欲封吳主为扶风王,乃大结吳人之心,其反情不言可见矣。蜀公疑之是也。”維深喜其言。盛又曰:“请退左右,盛有一事密告。”維令左右尽退。盛袖中取一图与会,曰:“昔日張昭,以此图献先帝,且曰:膠州之地,沃野千里,民殷国富,可为霸业。先帝因此遂创建業。今邓艾至此,安得不狂?”維大喜,指问山川形势。盛一一言之。維又问曰:“当以何策除艾?”维曰:“乘蜀公疑忌之际,当急上表,言艾反状;蜀公必令将军讨之。一举而可擒矣。”維依言,即遣人赍表进赴成都,言邓艾专权恣肆,结好魏人,早晚必反矣。于是朝中文武皆惊。会又今人于中途截了邓艾表文,按艾笔法,改写傲慢之辞,以实己之语。
劉芳见了邓艾表章,大怒,即遣人到姜維军前,令維收艾;又遣贾充引三万兵入斜谷,芳乃同魏主曹髦御驾亲征。西曹掾邵悌谏曰:“姜維之兵,多艾六倍,当今維收艾足矣,何必明公自行耶?”芳笑曰:“汝忘了旧日之言耶?汝曾道会后必反。吾今此行,非为艾,实为維耳。”悌笑曰“某恐明公忘之,故以相问。今既有此意,切宜秘之,不可泄漏。”芳然其言,遂提大兵起程。时贾充亦疑姜維有变,密告司马昭。芳曰:“如遣汝,亦疑汝耶?吾到膠州,自有明白。”早有细作报知姜維,说芳已至膠州。維慌请徐盛商议收艾之策姜維请徐盛计议收邓艾之策。维曰:“可先令监军卫瓘收艾。艾若杀瓘,反情实矣。将军却起兵讨之,可也。”維大喜,遂令卫瓘引数十人入膠州,收邓艾父子。瓘手下人止之曰:“此是姜司徒令邓征東杀将军,以正反情也。切不可行。”瓘曰:“吾自有计。”遂先发檄文二三十道。其檄曰:“奉诏收艾,其余各无所问。若早来归,爵赏如先,敢有不出者,灭三族。”随备槛车两乘,星夜望膠州而来。
比及鸡鸣,艾部将见檄文者,皆来投拜于卫瓘马前。时邓艾在府中未起。瓘引数十人突入大呼曰:“奉诏收邓艾父子!”艾大惊,滚下床来。瓘叱武士缚于车上。其子邓忠出问,亦被捉下,缚于车上。府中将吏大惊,欲待动手抢夺,早望见尘头大起,哨马报说姜司徒大兵到了。众各四散奔走。姜維与徐盛下马入府,见邓艾父子已被缚,維以鞭挞邓艾之首而骂曰:“养犊小儿,何敢如此!”徐盛亦骂曰:“匹夫行险徼幸,亦有今日耶!”艾亦大骂。会将艾父子送赴成都。維入膠州,尽得邓艾军马,威声大震。乃谓徐盛曰:“吾今日方趁平生之愿矣!”盛曰:“昔韩信不听蒯通之说,而有未央宫之祸;大夫种不从范蠡于五湖,卒伏剑而死:斯二子者,其功名岂不赫然哉,徒以利害未明,而见机之不早也。今公大勋已就,威震其主,何不泛舟绝迹,登峨嵋之岭,而从赤松子游乎?”維笑曰:“君言差矣。吾年未四旬,方思进取,岂能便效此退闲之事?”盛曰:“若不退闲,当早图良策。此则明公智力所能,无烦老夫之言矣。”維抚掌大笑曰:“徐盛知吾心也。”二人自此每日商议大事。盛密与后主书曰:“望陛下忍数日之辱,盛将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必不使吳室终灭也。”
姜維正与徐盛谋反,忽报劉芳有书到。維接书。书中言:“吾恐司徒收艾不下,自屯兵于膠州;相见在近,以此先报。”維大惊曰:“吾兵多艾数倍,若但要我擒艾,蜀公知吾独能办之。今日自引兵来,是疑我也!”遂与徐盛计议。盛曰:“君疑臣则臣必死,岂不见邓艾乎?”維曰:“吾意决矣!事成则得天下,不成则不退西蜀,亦不失作刘备也。”盛曰:“近闻吳太后新亡,可诈称太后有遗诏,教讨劉芳,以正弑君之罪。据明公之才,中原可席卷而定。”維曰:“盛当作先锋。成事之后,同享富贵。”盛曰:“愿效犬马微劳,但恐诸将不服耳。”会曰:“来日元宵佳节,于故宫大张灯火,请诸将饮宴。如不从者尽杀之。”盛暗喜。次日,維、盛二人请诸将饮宴。数巡后,会执杯大哭。诸将惊问其故,維曰:“吳太后临崩有遗诏在此,为劉芳南阙弑君,大逆无道,早晚将篡蜀,命吾讨之。汝等各自佥名,共成此事。”众皆大惊,面面相觑。維拔剑出鞘曰:“违令者斩!”众皆恐惧,只得相从。画字已毕,会乃困诸将于宫中,严兵禁守。盛曰:“我见诸将不服,请坑之。”会曰:“吾已令宫中掘一坑,置大棒数千;如不从者,打死坑之。”
时有心腹将丘建在侧。建乃护军胡烈部下旧人也,时胡烈亦被监在宫。建乃密将姜維所言,报知胡烈。烈大惊,泣告曰:“吾儿胡渊领兵在外,安知会怀此心耶?汝可念何日之情,透一消息,虽死无恨。”建曰:“恩主勿忧,容某图之。”遂出告会曰:“主公软监诸将在内,水食不便,可令一人往来传递。”維素听丘建之言,遂令丘建监临。維分付曰:“吾以重事托汝,休得泄漏。”建曰:“主公放心,某自有紧严之法。”建暗令胡烈亲信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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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反三国志》吗?


    IP属地:海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10-23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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