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究竟还要追着我到几时?”
曹丕话里带着苦涩,眉目敛着些许常人难以察觉的落寞情绪,他干净利落地挽起自己披散的长发,无奏出鞘,在清冷月光下反出寂寞的寒光。
司马懿站在檐下望他,少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月色如寒霜,盈盈披满他半个单薄的肩头,他似坐在破碎琳琅的萤华里,静若处子,迷蒙得仿佛随时会如烟飘散。
曹丕挑起脚边一壶酒,醇厚浓烈的酒香蕴散在夜寒凉的空气里,举手投足间的爽利风流,硬是将一切烘出一片少年心性的绮旖。
酒不醉人自醉。
他把酒倒在了无奏的剑锋上,这似乎是一种什么特定的仪式,曹丕无视下面的剑拔弩张,专心而虔诚地用酒浇洗着剑锋。
可偏偏就是如此莫名的一举动,却让下面仗剑执刀对着曹丕的人群瞬间就躁动了起来。
司马懿眼神暗了暗,一向平静深邃的眼眸中压抑着的光芒无异于惊涛骇浪,他只静静地看着那个坐在屋檐上的少年,不发一言,心中静默的寒冰却猝然裂出一处弯弯绕绕缠缠绵绵的罅隙,底下的死水惊起微澜。
他在心里无声地笑了。
这就是这位公子闻名于世人,每次拔剑饮血前的以酒醒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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