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恶矣；皆知善，斯不善矣。
天下人都知道美之为美，善之为善，就会形成恶了。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刑；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先后相随；恒也。
有无相互化生，难易相互成就，长短相互冲克，高下相互冲和，前后相互接随，这是天地普遍的规律，（哪有什么具体的标准来定义美丑善恶呀）。
是以圣人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弗去。
因此圣人以无为处事，施教于不言之中，听任万物自然生化而不为其创始什么，帮助万物而不附加自己的偏见，功成事就而不贪功自居，因为不居功，也就不会失去了。
注：
1. 为避汉惠帝刘盈讳，后世版本改为高下相倾。
2. 在早期版本中没有“恒也”。
3. 本章讲事物的两面性，如美丑长短，都是建立在一定的标准之上的。这个标准是后天所立，非天地自然所规定，对不同的种群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标准便会不同。当这种标准被硬性确立起来从而成为一种普遍的追求之后，便不再是一种好事了。
4. 圣人者，法天地之自然，让万物回归自然而然的状态，而不是以自己的标准去约束什么或去让谁要怎么做，所以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5. 无为者，无违也，不违背万物的自然，而不是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