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 16 高一 周也)
@致这该死的青春 “我跟你可不一样。半个月长一身膘——放宽心咯。”
我其实没使多大力气,轮椅的电力帮上忙,于是轻车熟路地上了道儿。野风从绿油油的草丛里糊上来,黏了一身热汗。五六点的太阳并不毒,穿过一堂树荫,三三两两的蓝校服把自行车骑地风驰电掣,起哄的口哨声远远地荡在深巷里,女孩子的招呼打得不怀好意。***的,一群烦人精——我当然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拽了路边垂下的绿丝绦,它们在六月里荡地郁郁葱葱。我随手缠出个藤条帽,一甩手盖他头上。小姑娘后背枕着那条林荫道,颠倒正反地看少年黑发伸长着盖上眼睛。我哈哈大笑,惊飞一群看热闹的麻雀。
“周言澈!你知道你自己头发该剪了吗?”
许是乐极生悲的古话不假,我脚下踩上半大的石子,连带着腿下一软,一骨碌滑倒在地——这场面着实滑稽。我大概羞得脸红耳热,一时坐下去,便不愿起了。周言澈摇着轮椅飞得极快,像冰天雪地里势不可挡的冰刀,呼啸着从我耳边飞过了。我坐在一片昏黄的落日里,猛地惊醒——原来他早就不需要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