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无解
“我想我是爱他的。”薛洋如是说
我看着薛洋的眼睛,那眼里倒映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是月也是月。
我苦笑一声,爱是最无解的命题,他是,我是,他们是,我们也是。我又想起那个人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无论是蓝曦臣还是晓星尘都是这样的人,这样干净纯洁的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沾染,想要玷污,薛洋就这样做了,回过神来他听见薛洋说:“小矮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把我挫骨扬灰。”这是薛洋最好的结局了,薛洋应该是自由的,我想,他应该像鸟儿一样飞翔,曾经他被儿时的回忆困住,后来他遇见了晓星尘画地为牢又困在了义城,我答应了他,他站了起来背对着我声音还是欠欠的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他说:“你薛爷爷走了,下次把最甜的糖都给你薛爷爷供出来。”我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心脏止不住的疼仿佛再也看不见了。我直觉一向很准,悯善带回薛洋的尸体时,他狼狈不堪,甚至还断了一臂,眼睛紧闭着即便这样他还是微笑着,我没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他以前的笑容总笑不达眼底,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却是死时的最后一刻。
“傻子…”
突然我发他的眼里少了东西,我大概猜到他做了什么,果然薛洋不禁是傻子还是个疯子,连夷陵老祖没做到的事都能做到,如果他没死还能堪为大用,可惜了。我也算他半个朋友自然会完成他的遗愿,把薛洋火化后我把他带到了云梦,那里水多,我把他的骨灰扬进一条河里,说来也奇怪这个季节云梦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偏偏这条河边枯草丛生。我希望他下辈子能干干净净的,如果他有下辈子的话。
薛洋死后的第三年我遇见了晓道长,他身后背着霜华和降灾,我看着他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那双薛洋的眼睛,晓星尘向我行了一礼道了声:“金宗主”我还没开口他便继续说道:“薛洋他…”
“他死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后退了一步,我读不懂他眼里的感情,我想他应该是恨薛洋的。他请求我带他去薛洋的墓,我带他去了那条河我想薛洋应该是愿意见他的,三年未见,河边长满了花草,已经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我想:“河水也怕孤独吗?”晓星尘跪在河边他说他早就想到了,没人在魂魄撕裂后还能活下来,他问我:“他到死都在恨我吧?”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但他很快乐,晓道长斯人已逝,放过自己吧。”我不知道也不能替薛洋回答他,晓星尘从怀中拿出一个锁灵囊,锁灵囊看起来鼓鼓的已经很旧了,里面有一朵勿忘我,我不懂他是希望薛洋不要忘记他还是希望自己不要忘了薛洋,我看着他把锁灵囊放进河里。
“嘀嗒!”泪水和河水混在一起
“是你在哭吗?薛洋”
看着哭泣的晓星尘我递给他一块方帕上面绣着洋字虽然薛洋当初觉得娘只用过一次但是这确实算得上薛洋唯一的遗物了,当然还有降灾,可我认为灵剑认主降灾没有封剑它即以认了晓星尘便不属于薛洋了。晓星尘向我辞别“晓道长接下来要去往哪里?”我问他,他说:“我即已经找到我的道,我想去义城看看。”
后来听悯善说晓道长在云梦定居了,我想薛洋一定会跟高兴吧。
勿忘我,请勿忘记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