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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杂谈】永嘉之乱后的衣冠南渡,如果“渡”晚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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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嘉之乱中,晋都洛阳被匈奴攻破,晋怀帝被掳走。数年后,长安又被攻破,晋愍帝出城投降,西晋王朝覆灭。永嘉之乱,对于刚安稳了几十年的北方士民来说,是一场影响至深的动荡,自此之后南北方重新分裂,北方陷入漫长的战乱不休局面。
而永嘉之乱发生之后,中原士族纷纷南逃,进而在江左建立东晋朝廷,让汉人政权、文化、习俗等得以延续,史称“衣冠南渡”。
  但看诸多南渡的士族之中,除了最早期就选择南渡,帮助司马睿在江左建立东晋王朝的诸如琅琊王氏等士族之外,还有很多如高平郗氏、弘农杨氏等士族力量,并未第一时间南渡到江左,导致这些原本在北方颇为强盛的士族,在江左的处境颇为尴尬。
  我们一起通过几种士族在江左的发展路径,来看“衣冠南渡”的时机,对于士族在江左发展的影响。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3-27 16:48回复
    郗鉴、苏峻以流民帅身份渡江:叛乱和平乱
      在北方爆发胡族祸乱之时,有诸多士族子弟或者晋室官员,在北方率领各自族群进入深山河岔或者择地建造壁垒,以此来对抗胡族的侵扰。并且很多时候,这些以某地族群为主体的自保力量,会因为胡族力量的威胁,不断在北方各地流动,这就形成了一种大士族率领的流民军团。这些率领流民军团的首领,多有士族背景或者晋室官员身份。
      而等到司马睿在江左建立东晋王朝之后,北方胡族祸乱一时难以平息,这些流民帅便纷纷向江左政权归附。尤其是在东晋初期,琅琊王氏王敦叛乱,晋元帝司马炎接受纪瞻等人的建议,引流民帅来对抗王敦,于是原本一直在北方对抗胡族的诸多流民帅,便以此机会渡江协助晋元帝平乱,其中较为著名的便是郗鉴、苏峻、刘遐等人。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3-27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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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王敦之乱平定,以流民帅身份南渡的郗鉴、苏峻等都得到重用。不过,这些北方丧乱之际,就一直停留在北方的流民帅,并未获得东晋朝廷的真正认可。郗鉴驻扎在合肥之时,朝廷就曾经下令让其入朝为官,以此来夺取郗鉴手中掌握的流民军势力。
        苏峻更是因为在平定王敦之乱后,势力颇为强盛,引起掌权的颍川庾氏庾亮的忌惮,想要征召苏峻入朝。这引起了流民帅苏峻的不满,于是苏峻起兵反抗庾亮的压制,进而爆发了苏峻之乱。苏峻之乱的爆发,是江左高门士族,与晚渡势力的一次直接冲突。
        如苏峻这般晚渡势力,兼有士族身份,又是原本西晋朝廷的臣属,对于“另起炉灶”的东晋朝廷,本就有诸多不认可。这就让与江左朝廷捆绑在一起的士族力量颇为忌惮,于是引发了双方之间的冲突。
        不过,也有如郗鉴这般以流民帅身份晚渡的士族力量,在平定王敦之乱后,郗鉴又参与平定苏峻叛乱,进而凭借军功掌握京口北府,成为东晋朝廷都需要依仗的势力,随后便得以在江左立足脚跟。当上游陶侃、庾亮,想要对中枢掌权的琅琊王氏发难时,王导利用与高平郗氏郗鉴结为姻亲的方式,很好地维护了自身地位。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3-27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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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谯国桓氏与陈郡谢氏的努力:更改家学,融入士族
          除了如郗鉴、苏峻这般,以流民帅身份南渡的士族之外,还有诸如谯国桓氏、陈郡谢氏一般,通过更改家学以此来融入到江左士族圈子的方式,来建立自己士族在江左的地位。
          谯国桓氏是江左“四大士族”之一,但因为在曹魏时期,桓范曾经在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时,劝曹爽携带皇帝入据许昌,后来被司马懿所杀。而桓范便是东晋谯国桓氏的先祖,而这让桓氏传至五胡乱起时,并未第一时间渡江,或者因为这种祖上有缺,而无法融入到江左主流圈子内。
          而为了能够让谯国桓氏在江左立足,谯国桓氏的代表人物桓彝,放弃桓氏一直以来家传的儒学,改弦更张信奉玄学。为了融入江左名士圈子,桓彝披头散发、饮酒作乐,与一帮江左士族子弟谢鲲、羊曼、阮孚等人结为好友,被人称作“江左八达”。于是,祖上有缺的谯国桓氏,一跃成为江左的显耀士族。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3-27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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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似情况的还有陈郡谢氏,后来在淝水之战中大放光彩的东晋宰相谢安,其父辈的代表人物谢鲲,同样将陈郡谢氏的儒学家学,改为了黄老玄学,这对于陈郡谢氏的发展十分重要。在《世说新语》当中,曾有江左诸葛氏,不想与谢鲲和谢裒结亲的说辞;更有有陈郡谢氏谢万,在宴席上被陈留蔡氏蔡系掀翻在地的记载;还有陈留阮氏的阮裕,当着众人的面,评价陈郡谢氏没有名士之风。
            从这些例子当中,足以看出日后与琅琊王氏并称“王谢”的陈郡谢氏,在初渡江之时的地位之轻。于是乎,谢鲲便如同桓彝一般,更改家学,融入江左名士当中,逐步才有了到桓温、谢安这一辈时,谯国桓氏和陈郡谢氏在江左有了举足轻重的基础。当然了,桓彝、谢鲲等人在其他方面的努力当然也不能忽视,但更改家学,的确是他们得以在江左立足的起点。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3-27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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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嘉之乱后,诸多士族南渡,但弘农杨氏却选择依附胡族势力,这条后来看似颇为不智之路。两晋之交的弘农杨氏代表是,杨亮、杨佺期父子,他们在胡族祸乱发生后,选择依附羌族姚襄,等到后来姚襄被桓温击败后,杨亮、杨佺期父子,才终于渡江到达江左。
              彼时已经到了东晋中期,弘农杨氏已然被排斥在了江左主流士族圈子之外,那时候的杨佺期选择了一条士族子弟都不愿接受的道路——行伍之路。而且,杨佺期还是被分配到了边郡,最先就让其出任江北的成固,直接面对当时前秦势力的袭扰。好在杨佺期颇有军事才能,屡次建功得到升迁。
              后来杨佺期因受到荆州刺史殷仲堪的征召,出任荆州南郡相,参与到了东晋后期王恭、殷仲堪、桓玄、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等人的争斗当中。等到王恭第二次叛乱失败之后,杨佺期趁司马道子想要利用自己节制殷仲堪,出据雍州,终于掌握一方州镇。但在江左毫无底蕴的杨佺期,不敌底蕴深厚的谯国桓氏桓玄,最后也只能是兵败被杀。
              杨佺期的经历,可以看出弘农杨氏的尴尬境遇,管你以前在北方多么风光,渡江渡晚了的遭遇着实让人唏嘘。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3-27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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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恩之乱:借五斗米道叛乱
                除了这些有一定底蕴,在前朝或者在江左长大的士族之外,其实江左还有一些与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这些高门士族无法相提并论的“次等士族”,这些势力除了依附大士族或者宗室力量之外,还有一种更为特殊的发展途径,那便是利用宗教来扩大自身士族的影响。身为次等士族的琅琊孙氏,就在东晋末期,利用五斗米道吸引信众,并试图利用起兵叛乱来颠覆江左统治。
                琅琊孙氏的祖上也如桓氏一般曾经有缺,曾经出过一个逼得巨富石崇宠姬绿珠跳下金鼓楼的奸臣孙秀,所以琅琊孙氏在南渡到江左之后,不能位列鼎盛士族之列。而孙恩的叔父孙泰,在五斗米道首领杜子恭死后,得以继续统领五斗米道,继而逐渐让诸多将江左士族子弟甚至是朝中掌权的权贵,纷纷信奉五斗米道。
                在江左的地位一路高升的孙泰,最后竟然妄图利用信众推翻晋室,最终事发被杀。孙泰死后,其侄孙恩继续统领五斗米道信众,等到东晋末期爆发王恭之乱,孙恩趁机从海上登陆,进攻江左诸多重镇,杀戮了王凝之等诸多士族子弟,一度还差点攻入京都建康。不过最终,在刘牢之、刘裕等人的讨伐之下,孙恩之乱被平定。
                孙恩之乱虽然看似是一场借五斗米道反抗东晋在江左统治的起义,但其实也是晚渡的这些势力,在江左无法获得统治核心的认可,继而利用宗教来获取自身地位的一场对抗。说到底,还是“早渡”的核心势力,与“晚渡”的次等势力之间的一次对决。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3-27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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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渡的缺点
                  “赶早不赶晚”的道理,其实在衣冠南渡的历史进程之中,其实也同样成立。
                  如谯国桓氏、弘农杨氏、琅琊孙氏等,祖上有缺的士族,因为与司马炎一系之间的过往嫌隙,无法第一时间参与到东晋朝廷的建立过程,也就错过了江左士族核心权力圈子的加入机会。而如郗鉴、苏峻这些留在北方的流民势力,也未能及时南渡江左,因此也错过了最初的发展时机。
                  而因为各种原因的推动,晚渡江左的这些士族力量,首先就要面对的问题就是,怎样融入到江左核心权力圈子中的问题。像谯国桓氏、陈郡谢氏这般,一直有家学传承,也因此不缺人才的士族,可以通过更改家学的方式,使自身士族融入到江左士族圈子;而像郗鉴、苏峻这样的流民帅,可以借助自身拥有的流民势力,通过平乱而南渡,但不可避免要受到江左早已建立起来的新朝廷的忌惮。
                  还有如弘农杨氏这般的老牌士族,其实无论北方局势多么混乱,杨氏子弟都会有很好的出路,北朝时的诸多汉人士族得以壮大就是例子。但是杨佺期很不幸,在诸多胡族势力之中选择了辅佐姚襄,最后只能再走南渡江左的路,处境必然凄惨;当然了,还有像琅琊孙氏这般,靠着寻常手段无法获得发展机会的,只能剑走偏锋利用五斗米道来谋求发展。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3-27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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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4-01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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