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健康煮只剩下季冬阳和展颜。他们面对面坐着,曾几何时,那曾经握着的纤细,消瘦的双肩,近乎完美的脸,甚至一度让他感到窒息的爱,此刻,却是咫尺天涯。
“颜颜,这一年你过的好吗?”
“还好”展颜搅动咖啡杯里面勺子的手没有停下,看着杯子里面自己形成的小小漩涡,展颜一度清醒的头脑好像也随之眩晕。
“你不问问”季冬阳停顿了一下,艰难的再度开口“你不问问,季叔,去了哪里?”
停下手里的动作,展颜晶亮的眼睛看着季冬阳“去了哪里?”
“我。。。。。。”季冬阳无法接受这样的颜颜,他期待她的成长,却不希望她的疏远。“你在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展颜问
“这一年来对你的不闻不问”季冬阳挫败的按着自己的眉头,颜颜,你可知道,这一年来我的煎熬,为了不让自己的决心动摇,他独自一人来到荷兰,只因为一个叫展颜的女孩说过,她喜欢郁金香。他拒绝网络,拒绝各种传媒,拒绝一切可以知晓她情况的任何传播方式,过着隐居却不惬意的生活。他怕,怕,哪怕知道她一点点的信息,他都会无法控制回到她身边的欲望。也许,季冬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和她的情感,早在八年前便已经注定。
“颜颜!你又要回到八年前的样子吗?还说没有生气!”季冬阳有点恼火,当他在郁金香的花海里神游,他牵着颜颜的手,而她像只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全然没有注意到,外来游客对他炫目的笑投来的注目。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游客谈话中说到了季氏,谈到了展颜,这个只要一被提及的名字,就像冬眠了几千年的火山,瞬间爆发,他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管结局怎样。。。。。。
纠结到窒息的疼痛,季冬阳从来没有如此的感受,一刻没有耽搁的回到上海。
“你也觉得我应该生气,气你一年对我的不闻不问;气你潇洒的一走了之;气你把季氏交给并不愿意接手的我;气你差一点就要了李纬凡,我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知道的人,是吗?”展颜平淡的口气,然而眼中那点点晶莹却出卖了她。
季冬阳并没有想隐瞒他和李纬凡的那段感情,可是,现在无疑对他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颜颜是怎么知道的?
“颜颜,一年前的离开,我说过我累了想歇一歇。”季冬阳加重了语气“现在我回来了。”
又是数秒的停顿“关于小凡,是谁告诉你的?”
“这还重要吗?你们确实爱过,如果不是王琪病了,她是不是已经是我的季婶了!”
“颜颜,我。。。。。。”
“季叔,我曾经问过方以安,为什么他可以同时爱着俩个女人,人可以同时爱着很多人吗?现在我知道了,方以安只爱我,而季叔你,只爱李纬凡。。。。。。”
“颜颜。。。。。。”季冬阳激动的打断展颜的话,展颜却没有给他机会
“曾经的眼神,曾经的亲密都是我的错觉,季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原来我让你那么痛苦和无奈。王琪说过,我是你的一个包袱”说到这里展颜苦涩的一笑“我还不承认。。。。。。”
“够了,颜颜”季冬阳豁然起身,额头青筋暴起,她一定要这样贬低自己来刺痛他的心?任何人都看的出来,她展颜是他季冬阳甜蜜的负担,没有人可以取代,永远。
展颜慢慢起身,走到季冬阳的身边,低头看到他因激动而紧握成拳的手指越发泛白,纤细的手轻轻抚在他的手上,展颜清楚的感觉到他手一丝的抖动。
“季叔,你知道一年有多久?”
“嗯?”季冬阳低头看着展颜,眼中写满了迷茫。
“我长大了,成了健康煮的董事长,你一手创建的王国被我管理的面临破产,别墅卖掉了,周大山就要成为我爸爸,你回来了。”展颜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冬阳继续说“李纬凡离婚了”
“小凡离婚了?为什么?”
他果然是在乎她的,展颜眼中的晶莹挡住了她的视线,在眼泪没有掉下来之前,转身背对着季冬阳,他果然是为了她而回来!
“因为他们并不相爱,这样的俩个人勉强在一起,只有一种结果。世界上最难的一种遇见,有些人遇见了,却徒留遗憾。有些人前世在佛前跪拜了几千年,却也只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展颜回首看着季冬阳“季叔,为自己活一次,你自己说过的,对吧!以前,我的世界只有你,现在,我有妈妈,有大山叔,有朋友,我,不再是你的责任了!”
“颜颜,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从来不是”一年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他不知道这一年颜颜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他感觉到了,他就要失去她了,失去颜颜,这个可怕的事实让季冬阳急切的抓紧展颜的肩膀,把她拥入怀里。“我回来了,季氏我会让它重新辉煌,别墅我会买回来。”因为那是我们的城堡,他心里默默的说。
被季冬阳拥入怀里的展颜,没有挣扎也没有丝毫的回应,她的双手垂在自己身体的两侧,脸颊因为季冬阳的大力拥抱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展颜闭上双眼,泪就那样滑下。季冬阳,我生命中唯一的一丝阳光,睁开眼,迎接的应该是希望和光明,而迎接我的却将是无尽的黑暗。
这一夜,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