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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王】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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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D


1楼2010-04-05 18:51回复
    色子再不犹豫,拎起锦盒背到肩上。锦盒甚沉重,他却完全不以为意。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一颗色子,搁在桌案上。随即复又翻出窗外,身法未曾有一丝晦涩。几个纵跃,已是去得远了。
    (Jedy:色子这一背就与这琴结下了不解之缘,哈哈)
    翌日。。。
    狄仁杰脸色铁青,看着桌案上那一颗色子。
    “这贼好大的胆子,第一晚就偷到我家来了!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一起跪下。
    “免了,谁知道这贼的来历?”
    领头的捕快说“……大人,从这颗色子来看,应该是色子做的。”
    “说什么呢?”
    “…大人有所不知,这儿为害多年的江洋大盗,就叫色子!这颗色子,正是他的标志!”
    “岂有此理!为害多年?你们任凭他骚扰百姓,扰乱治安,就没有人来管管吗?”狄仁杰一拍桌子。
    “狄大人…我们当然也想抓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这色子武艺高强,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来去如风,弟兄们不是对手啊!”
    “这样啊…”狄仁杰摸了摸胡子,沉思道:“明白了,这色子怕是在给我下战书呢。此等人一日不除,并州便一日不得安宁啊…传令下去,通告全城,就说我狄仁杰在三月之内,一定将江洋大盗色子捉拿归案!”
    “是!”
    城西街内。。。
    色子大步进门。
    “乔安!又去做什么呢?”
    色子扭头:“娘!”
    “乔安啊!听娘的劝,去找份活计吧,你这些年一直游手好闲,不是个出路啊!”
    “娘!您怎么又提这事儿啊!我有事做呢,那个,在一个朋友那儿帮忙。”色子讪讪地摸摸头,“对了,我有工钱的。”他连忙在身上找了找,只得十几两银子,便递到母亲手中。
    “乔安,你的那些个朋友,看起来都来路不正的样子…娘问你,你挣的是干净钱么?”
    “是……”色子低头,不让母亲看到自己脸上的不自然。
    “那就好…你爹常说,人活一辈子,要清清白白,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
    “那又怎样?”色子猛抬头,“爹最后还不是给那些贪官害死了!”
    “乔安!你怎么还在说这样的话?咳咳…”色子的娘剧烈地咳嗽起来。
    “娘!您怎么样?有没有事?”色子惊慌地上前。
    “咳咳…娘没事儿,老毛病了…”
    “…娘,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
    “知错就好…咳…你不是有事忙吗,去吧去吧,唉~”
    色子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还是依言出了屋子。
    色子房中。。。
    色子打开昨夜背回的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把古琴。
    色子哑然,想了想,背了琴往外走。
    经过母亲房外时,他暗暗攥紧了拳头。
    ----我色子行的是劫富济贫之事,对得起天地良心!!
    闹市街头。。。
    色子掂着手中的几锭银子,忍不住微微地笑。
    ——那琴才值二百两银子,姚崇燮府上随便一个摆设都不止这个数吧?(大龙哥吐槽之:哪止!是你色子找的人没眼光吧~~)狄仁杰居然还如此宝贝,刚才看到告示,三个月内要抓到我?便是给他一年,便是我直接站在他面前说我是色子,他又能怎样呢?真是可笑!
    色子想着想着,进了某户院子。院里一个正在洗衣服的妇女抬起头,随即惊喜地叫了出来:“色子大侠!”
    “咳,那个,不要叫我大侠……”色子挠头。
    妇女径直向屋内叫道:“当家的,快出来呀!咱们恩人来了!”
    一个农户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见了色子,倒头就拜。
    “王二,别,别这样……”色子忙扶起他,“怎么那些当官的这样轻易地就放你出来?五百两银子他们昧了多少?”
    “色子大哥,银子他们没有收,直接就放我出来了,谢谢您这么关照咱们!不过咱们用不了这许多银子,您还是拿些回去吧!”王二道。
    “什么?直接就放你出来了??”色子讶道。
    “是啊!不仅是我,一众交不起税赋的弟兄们也都被放了!今天早上新上任的狄大人来巡查牢房,看到被关着的我们,很惊讶的样子。问了衙役后,他便说什么‘国家这些年来税赋繁重,百姓也压力很大。若是因为无力承担税赋便关押百姓,田地无人耕则渐废,令家庭不得其全,实为官府之罪’哎呀,我没听太懂!可是这不下令把我们都放了吗?”王二道。
    


    3楼2010-04-0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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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钱你留着!我有急事,这就走了!”色子转头就走。
      “哎,色子大哥?”
      色子一路奔到自己刚刚“销赃”的地方。管事的奇道:“色爷去而复回,可是拉【la第四声】下了什么东西不成?”
      色子揪过管事的吼道:“刚卖给你们的琴呢?琴呢?”
      管事的吓得体若筛糠,不知自己哪里触犯了这色子大爷,指了指角落,一连声道:“还在,还在…”
      色子把银子拍在桌上,道:“我色子是拉了样东西。”语毕,背起琴头也不回地向来路走去。
      这一夜,月光皎洁。
      色子身着夜行服,再次潜入狄仁杰住所。
      狄仁杰仍在看书,忽然一物射进屋子,在地上滴溜打转。
      “什么人?”狄仁杰放下笔。
      色子从窗外翻入,一指地上。
      狄仁杰看清了地上是一颗色子,与昨日桌上所留,一模一样。
      “你是色子?”
      色子缓缓点头。
      狄仁杰笑,很狐狸的那种。
      “你倒胆大,我正要寻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
      “就你手下那几个人,能把我怎么样?”色子傲然道。
      狄仁杰再笑:“…也对。”
      色子解下背上锦盒,缓缓放在桌案上:“我来还你样东西。”
      “哦?”狄仁杰一挑眉毛,“这是何故?”
      “…你是好官。”色子说完,不愿久留,竟又从窗户掠了出去。
      狄仁杰追到窗前,扬声问:“既有此心,何不弃恶从善?”
      “替天行道,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色子丢下一句。
      色子行到院外时,身后传来了弦鸣之声,金石激越。
      (Jedy:狄大人与色子的第一次交锋就这样结束啦~他们对彼此都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但是狄大人若想让色子就此膺服,也不是这么简单)
      三天后。。。
      色子有些不安地看向母亲:“娘,您找我?”
      “乔安,娘想过了,你把现在的事儿辞了吧,娘托人给你找了份正经活计…”
      “啊?”色子挠头,“这个…”
      “你一身武艺,总不能白学了…现在衙门在招捕快,娘替你报了名,你这便去接受考查吧。”
      “娘!!我……”色子大惊。
      “怎么了?娘打听过了,狄大人是个好官!!乔安啊,你若能跟着狄大人,那是你的福份!咳咳…娘老了,若能见你有口干净饭吃,将来也有面目去见你爹了…”
      色子眼眶红了。
      “娘,我这就去。”
      衙门。。。
      “你叫什么名字?”捕头扫一眼色子。
      “草民姓乔,单名一个安字。”
      “所住何地?”
      “三代在此城中。”
      “……有何武艺?”
      “嗯,刀法吧。”
      色子按捕头的要求,用刀随手耍了两招。
      “可以可以,你明天来这当差吧!”捕头显然很满意。
      色子转头,忽见狄仁杰负手立于一旁,正笑吟吟地看向这边。
      色子下拜:“草民乔安,见过狄大人!”
      “…起来吧。”狄仁杰扶起色子。
      “乔安啊,你的刀法不错嘛。”
      “乔安愚钝,少时幸得名师相授。”
      “哦!对了,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色子神色不变:“乔安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大人。”
      “是吗?”狄仁杰笑,双眼望定色子,“既然未曾见过,为何刚才一见便知我是狄大人?”
      “……大人气度不凡,与常人自然不同。而且,刚才大人您站在此处,周围衙役均露出恭敬神色,是以乔安判断您是狄大人。”色子不闪不避,对上狄仁杰双眼。
      “很好!乔安你具备了一定的武艺和推理能力,真是难得!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从今日起,你便成为捕快正式一员,并作我的贴身护卫!”狄仁杰捻着胡子笑道。
      “……乔安谢大人。”
      色子家。。。
      “娘,今日狄大人已收我做他的护卫。”
      “那就好了……乔安啊,你能有出息,娘就是死也瞑目了…”色子娘絮絮叨叨地说着,老泪纵横。
      “娘,您别这么说,我会好好干的。”
      色子一向胆大,可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的担忧。
      一夜无眠。
      (旁白:色子自此在狄大人手下做事,处处谨慎,一时收敛许多。一周过去,并无事端。)
      一周后.。。。
      色子走在街头,看着手中银子,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4楼2010-04-0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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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子屋前屋后找了个遍,令他稍稍宽心的是,没有找到王二一家。
        ——也许他们先逃了呢……
        可是他的眼睛,分明捕捉到地上挣扎的痕迹;他的鼻子,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色子咬了咬牙,做事的人明显不是高手。这些线索,足够他一路寻去。
        色子一直寻到城外荒郊,痕迹在一处戛然而止。
        那里的土,有新翻过的迹象。
        色子跪下来,发疯一般用手刨起了土,直到满手流血也没有注意到。
        渐渐地,他挖开了那个坑。
        色子看着坑中的三具尸体,闭上了眼睛。
        ——那个小鬼,王二的儿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顽皮地跑过来,摇晃着自己的腿,一连声地叫着:“色子叔叔,色子叔叔……”可是现在,却和他爹娘一样,僵直地躺在坑里,脸上充满惊恐的神色……
        色子蓦然抬头,对天长啸。
        ——真是我做错了么…他们…是因为我才死的?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心里会这么恐慌???谁能帮帮我????……
        色子第一次,对自己坚持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狄仁杰看着三具尸体,眼神凝重。
        “……你怎么发现他们的?”
        “大人…这王二本是城东农户,曾为无力交纳税赋被关押。我见他家困窘,便时有帮助。这日我本想来看看他们,叫门时,许久无人应答。闯入再看时,根据痕迹判断已被人带走。一路寻来,他们已被…”
        “你平日与他们来往,可曾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仇家?”
        “大人,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色子咬牙。
        “说吧。”
        “…王二曾于两月前意外得到一笔银子,可前日被大户赵员外得知后,强抢去了!王二为此闷闷不乐,然而传言昨日晚上,有一位……侠客,来到赵府,不仅抢回了银子,还狠狠教训了赵员外!故而乔安觉得,定是姓赵的怀恨在心,报复了王二一家!”色子叙述着,仍掩饰不住脸上的忿忿之色。
        “有这种事?为什么我从头到尾一点也不知道?”狄仁杰怒道。            
        “……”色子垂头不语。
        “…你刚才说,是一位侠客教训了赵员外?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
        “侠客……他逞自己一时的威风,以为自己代表了正义,却完全没有预料到带来的后果,这样的人,算什么侠客?”狄仁杰叹息。
        ——够了!不要再说了!
        “……大人,赵员外完全有杀人动机,让我这就去把那家伙抓来,绳之以法!”色子一抱拳,迫不及待地要走。他再也忍受不了面前的三具尸体,忍受不了狄仁杰的话,更不能忍受杀人凶手仍在逍遥快活!
        “……证据呢?”狄仁杰伸手拦住色子。
        色子愣住。
        “乔安,办案是要讲证据的。就算他的确有杀人动机,没有证据,也不能轻举妄动!”
        “大人!这一家三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被人害死了!!明知道凶手是谁,还放任他自在逍遥;这大唐律法,就是这么起作用的么?”色子终于爆发出来,不管不顾地大吼。
        “乔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的意思绝不是说姑息凶手犯罪!这案子我一定会查到底!天底下,没有破不了的案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天道在!天道有常,或因人事而迟,然终不误!”狄仁杰目光灼灼,仿佛要看进色子心里去。
        ——天道?我只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才需要有人来践行正义!狄仁杰,你说得对,我不算是个侠客。可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夜。。。
        赵府内
        色子在围墙外一掠而入,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的脚步迅捷无声,他的手青筋凸起,他的眼充满杀气,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员外被人从床上一把揪下来,摔在地上。他睁开眼正要大骂,却看清了地狱修罗的面容,于是霸气消失无踪,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代我向王二问好。”修罗语气冷若寒冰。
        “色…色爷!那事不是我干的,不是…”赵员外涕泪齐流,“钱…我有很多钱…我都拿出来…色爷饶命啊……”
        


        6楼2010-04-05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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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BD的自动断句咋断的看起来这么不爽??


          9楼2010-04-05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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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惭愧,这后面的我已经卡很久了


            11楼2010-04-05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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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看起来还可以。加精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参照一下
              http://tieba.baidu.com/f?kz=738539221
              加油吧


              IP属地:河北12楼2010-04-05 20:21
              回复
                哎。


                13楼2010-04-05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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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14楼
                  是啊。不是我批准的。也没有见作者去申精处报名。
                  以后写完了再评定是该删还是该留是加精还是不加精怎么样?反正我不希望看到神吧杯具重演。
                  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篇文的


                  IP属地:河北15楼2010-04-05 20:44
                  回复
                    …那是谁给精的…我也不知道啥时能写完,话说太久没更不会被删吧?


                    16楼2010-04-05 20:59
                    回复
                      回复:16楼
                      那要看你写的怎么样了。目前感觉还可以。继续吧。


                      IP属地:河北17楼2010-04-05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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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画得好不好么...头两张我可是很有爱啊~


                        23楼2010-04-09 20:53
                        回复
                          不错啊,还是很可爱滴~~~ 加油喽,还是大有加精的可能的


                          IP属地:河北25楼2010-04-10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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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子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面前依稀有个人影,色子定睛一看,不是狄仁杰是谁?
                            “哟,醒啦?”面前人好整以暇地道,眸间带点玩味味道。
                            色子想了一想,明白过来,继而决定装傻:“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吃饭吗?”
                            “还装!色子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狄仁杰叱道。
                            “色子?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看,这是什么?”狄仁杰拿出个锦囊丢在桌子上,“能解释一下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东西吗?”
                            色子一看,原来是自己带在身上的色子。
                            “唉~算我倒霉,栽在你手里…”色子只能如此感叹道。
                            “把那些人放了。”
                            “我色子是做过些劫富济贫之事,姓赵的也是我杀的。但那些人的失踪,真与我没关系,信不信由你。反正前面那几条也够我一条命,你要都算我头上那是你的事。”色子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一件更为紧要之事:“算你狠,用这等卑鄙招数,我娘呢?”
                            狄仁杰皱了皱眉,刚要说话,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在这里!!药是我下的,与狄大人没关系!”
                            “娘!!!”色子傻了。
                            色子的娘从门外转进来,径直走到色子面前:“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么?你真就是那个江洋大盗??”
                            “……是…”
                            色子的娘上前,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五个指印迅速浮现在色子脸上。
                            色子怔怔地看着母亲,这么多年来娘还是第一次打自己。
                            “乔安,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把祖上颜面都丢尽了!平时你爹和我都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让我有什么面目面对你爹!”
                            色子咬咬牙,不甘心地反驳道:“我自认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色子的娘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道:“你说,你认不认错?”
                            “我没有错!我坚持的是正义!”
                            色子的娘勃然大怒,伸出手又要打。色子闭上眼睛,可是巴掌没有如预期般落到自己脸上,色子睁开眼,却见母亲双目紧闭,软软倒了下去。
                            色子大惊失色,奋力一挣,绳子竟寸寸碎裂。他跃起一把揽母亲入怀,唤道:“娘,娘!”
                            狄仁杰也赶上前,一脸的意外。伸出手想要帮色子一把:“这是…怎么回事?”
                            色子头也不抬,打开了狄仁杰的手,自顾自将内力输入母亲体内。
                            色子的娘悠悠醒转,想要说话,又让一阵咳嗽挡了回去。大量的鲜血自嘴角涌出。色子连忙想用手去捂,却怎么捂得住。“娘,娘您怎么了…”他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哪里还有半分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暗器王模样,在这儿的,不过只是个犯了错祈求原谅的小男孩。
                            “乔安…绑架的事…你真没有做?”
                            “是…我真与此事没有干系…”色子挖了一眼狄仁杰,恨恨地道。
                            “那就好…娘相信你…”色子的娘挤出一个笑容,精神似乎好转了些,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只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娘要走了…自己好好的…去投案把,做错事…总是要还的,啊?”
                            “娘…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色子急急道,“娘…你不要抛下乔安啊!”
                            色子的娘只是又挣扎着把头转向了狄仁杰:“狄大人…这孩子自小顽劣,可他心肠是好的,走上歧途…也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管教好。我只求您能从轻发落他,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狄仁杰肃容点头:“老夫人,您放心吧。”
                            色子的娘微笑着,抬起手,想要再一次摸摸色子的脸,可是刚刚触到就无力地滑落,软软垂在身旁。
                            色子只感到生命正迅速地离自己怀中躯体而去,渐渐冷却,僵硬。无论再怎么传入内力也没有回应,虽然躯壳还是那个多年来陪伴着自己的躯壳,可是支撑着躯壳的灵魂已经不在了。正因为如此,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又是如此陌生。一切像梦境般不真实,可是切切实实的剧痛反复冲刷着内心,一遍遍提醒着他不是在做梦。在痛苦之潮快要将他湮没的瞬间,他的自责和愤怒忽然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色子慢慢放下母亲,手中不知何时已扣了满把的飞镖。他一个转身,满眼通红地吼道:“狄仁杰!!!”
                            狄仁杰被飞镖指着仍只是一脸唏嘘。他抬起头看向色子,眼神如同刚从地狱挣脱出来。眸子中的一潭深湖没有尽头地摄人心魄。但色子只是不为所动,手指已经弯曲到了最完美的角度,随时可以击发。
                            “少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谁来可怜!!我只要你填命!!!”
                            “我不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辩解,如果你的愤怒一定要用血来平息,我无所谓。可是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事实。是你,害死了你娘。”狄仁杰闭上眼睛说道。
                            色子终于被最后一句击溃了心理防线,一直尽力忍住的泪水不可遏止地涌了出来。他大吼一声,将所有飞镖激射而出,却是失了准头,尽数钉在了房梁之上。
                            色子默默转身,动作轻柔地抱起母亲,仿佛她只是睡着了,艰难地向门外走去。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扫过自己曾与母亲居住的屋子,曾经鹰隼般散发着光芒的眼眸如今像死灰一般黯淡,绝望之色溢于其上。然后他终究一步一步走远了。
                            狄仁杰一直望着色子远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但终于没有追上去。
                            (Jedy:第三次,唉,这次两人都输了。)
                            七日后,色子出现在府衙门口,一身素白。两个衙役拦住了他。色子扫他们一眼,那万年寒冰般的视线使他们不由得退缩起来。
                            “我是来投案的。”声音也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
                            “让他进来。”狄仁杰的声音响起。
                            色子踏入屋内,狄仁杰似乎已等了很久。他坐在堂上,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中,几天时间,他竟也瘦削了些。见色子进来,他放在桌子上的纤长手指稍动了动,然而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你是乔安,还是色子?”
                            “乔安已经死了。”还是那种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接下来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来投案,你不是三个月内要抓到我么,我还劫走了那么多人。”
                            “既然回来了,就先歇着吧。明天再不来当值,我就把你从捕快的名单上划掉。”
                            色子一震,声音终于不可避免地带上几分惊讶与愤恨:“你…不是不信我吗?”
                            “…过去不信,现在信了。”狄仁杰的声音亦有几分痛苦。
                            “…可惜晚了。”色子又恢复了那机械般的声调,扭头就走。将要跨出门槛时,听得狄仁杰忍不住问:“……能否告诉我,老夫人葬在何处?”
                            色子跨出的一只脚略停了停,哑着嗓子道:“……我不想告诉你。”语毕,出门。
                            


                            26楼2010-04-11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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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话说终于突破一万字啦。。。还有一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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