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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1-01 16:35回复
    狭窄的洞穴里透露一丁点黑青绿的幽光,像濒死的蛾,横冲直撞找寻唯一的出口,可只要掌灯就能瞧见,暧暧的灯火下有一处崭新的木匣,幽深的破洞能贮藏一只幼童的眼睛。
    他真黯淡,在逐渐入夜的暮色里,几近要融进灯影的暗处。
    “你听,太阳已经落下了。”
    用你的耳朵去听,用每一次的呼吸去听,你要明白,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
    是怎样的木,经过母亲的手,也如同在抚摸最温驯的孩童,掩盖住他的眼睛,就如同剪下夤夜的一颗坠亡的星,看不见,不能动,又怎么能算一种惩罚,只有在所有感官消失的瞬间,才能听见空气的流动,地下暗河的流动,风行迟迟的流动,而染红丹蔻的柔荑,也代替一种从胚胎时期形成的流动,来构成生命最初的联系。
    透过那个狭小的圆来看他,静悄悄的人体多像瓷白的玩偶,躯壳蜷缩在人工制造的茧里,谁来织网,谁就能抽丝般赐予自由。


    IP属地:江苏2楼2022-01-03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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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3楼2022-01-03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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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窅之中的神逵降下混沌的诏谕:人类为何会畏惧黑暗?
        他们从生命之初的宫房中、从母亲柔软的护佑中破芽蔓生,在这种意义上,黑暗即是母亲。他不能畏惧母亲,自然也不应畏惧黑暗。只要把幽暗狭隘的密室视作母亲温暖的穹隆,那从域外落出的一点朦朦的天光便是传递出丰沛营养的脐带。踏在旧木板上轻缓的跫音,也成为母亲抚摸肚腹时带来的振颤。
        渐渐地,他不再能分辨身体感受到的饥饿与寒冷是否出自幻觉。美丽的灵鲛用她的歌声诱惑水手,将他引入万劫不复的海市蜃楼中。而他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唯有用上下双唇的相碰,发出如婴孩吮吸母乳一般的呓语。
        “妈妈……我是怪物吗?”


        IP属地:上海4楼2022-01-12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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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5楼2022-01-12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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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里有一种蒙昧的咒,从太古蛮荒而来,盘古开天的那一日就随着混沌的碎屑而衍变,渐渐的,已无人能详细诉说神的旨意,只能把它固定成一种不可说的规律。
            我们出生在黑暗,见到光明前的一刻也是黑暗,它从皮囊的每一寸抚摸过,让人敏感,战栗,它发出的每一声都代表了绝对的服从,就像蓓蕾需要萌发,残枝需要凋零。
            夜最好再延长,不再与白昼平分秋色,寰宇该容纳这样的静谧,该放肆这样的野心。
            指腹无法抚摸到他,只能隔着木板,静静地对望,这还是第一次,从独属于母亲的胞宫而出,眼睁睁的,活生生的,无法触碰。
            “每个孩子出生之前,都是怪物,只是你不同,从一个怪物变成妈妈的孩子。”
            “不要害怕,除了妈妈,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1-12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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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7楼2022-01-12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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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独并非难以忍受——直到她的出现。只要时间过得足够久,惶惧与憎恶都会被慢慢剥离,金箔从神像的身体上落下来,粉彩从巫女的画卷上落下来。唯有孤独,会随着光阴的延展而愈积愈深,沉重到人类单薄的躯体无以承受。在紫宸殿外兵变的章怀太子,他或许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沉重罢。
                李长生伸出手,木板在这样的时节里泛出潮气。尖利的木屑划伤他的指尖,像某种对罪证的控诉。可是——触及不到。画面可以消失,声音可以弥散,昼夜可以颠倒,尘世可以消亡……唯独对母亲的触觉的怀念是无法替代的。
                他祈求着:“请您抱一抱我吧。”


                IP属地:上海8楼2022-01-29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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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01-29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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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会是个雨天,空气里弥漫着未褪的潮/湿,只轻轻去嗅,就充盈在鼻息里。没有脂粉的斑驳,也没有糜/烂的花汁,只有粘/稠的,化不开的,深深晕开在内/衣衫上的汗液。
                    黑暗中不需要灯烛,我习惯性的,像天生就在脑海里构成的一样,伸手/搂/住了怀献的肩膀,他的脊背还很细瘦,像未长成的青竹,在轻轻的抚摸中颤动。
                    就像抱/住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他那么温顺,那么脆弱,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我最杰出的/器/皿,来容纳一个母亲无尽的爱欲。
                    “别怕,别怕”
                    这里怎么会有风声呢,它在心/潮/里鼓动,莫名其妙的形成一股飓风般的冲动。我的双手/揪/住他的咽喉,或者说是环抱着,交叠成一个缠/绵的禁/锢,如果能这样勒/死,也是一种残/忍的幸福啊!
                    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呢?我只是比更多人要爱他,他因为怪/异,所以脆弱,他应该被珍兽一样被/镣铐/锁/住,他不能去见阳光,不能离开牢笼半步,就这样与我沉/沦在黑暗里,构成史书也不敢评论的永久。
                    “小献,你是不是饿了?”
                    唇停在他的耳边,多么慈爱啊,母亲,这便是只有一个天生的母亲才能时时诱/骗的语调。我的孩子他这样的无依靠,他这样沉睡在我的怀里,就像未出生时沉睡在子宫中。
                    支起一支手来,慷慨又怜爱的解/开繁复的衣襟,丰腴又雪白的皮/肉/半遮/半掩,只需要轻轻/剥/开,就可以/肆/意品尝。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2-01-30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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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4-23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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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最原始的欲念是饥饿,胃袋需要五谷,嘴唇需要亲吻,四肢需要拥抱,不能豁免的一切欲望都是饥饿的原型,神经在创世的时候是不是怀有罪恶之心的,不然为什么要把这样悠久,肮脏,又生生不息的欲望在婴孩体内繁衍,我并不是他的母亲,我只是一具拥有温度的躯壳,上天为了迎接他到来的容器,他在我的子宫中就不停地蚕食鲸吞,他是我最初的,最贞洁的奉献。
                        那么,奉献一定就是爱啊!
                        我捧着他的头颅,雏鸟的心脏在砰砰乱跳,猎人的本职是杀戮与掠夺,那么这也是欲望吗,他尽可能在我身上施加最原始的性,幼兽的舔舐,成年的撕咬,甚至于到最后年迈无用,作为养料被一点点吞噬,只有几根泛白的骨骸,它们不会腐朽,哪怕历经千年,也始终承载过神的欲望。
                        :小献,妈妈爱你呀。
                        我的心就像掺了蜜糖,好想挖出来给小献尝一尝,他这样亲昵,主动,不依不饶的撒着娇,这是绝无仅有的,轻轻用手剥开他汗湿的碎发,手心贴在他的脸颊,让他靠在我的胸前,我们回归了最原始的母系关系,我哺育他,用乳汁,用身体,用爱情。
                        黑色,周遭的一切都是黑色,墙壁,毛毯,天空,还有他看不见的瞳孔。
                        一切都是不洁的,背叛的,耻辱的。
                        一切都没有关系。
                        因为。
                        :好孩子,和妈妈死在一起吧。
                        亲吻是会让人窒息的。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04-28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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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14楼2022-05-0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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