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更满悲戚。
春日落繁絮,正好时节,身如飘絮,无处可依。自从那吃人的雅间里逃出来,霁华心中便惴惴不安起来。并非为别事,正是因由那天华子虎狼之心,采花之意所致。她清楚地知道,她,温霁华,是书寓,是不得亵玩的。虽说不是什么贵重大家小姐,好歹秋娘渡里也有规矩是不叫书寓以身侍客的。但那天华子色胆包天,竟如此......
霁华无人可说,毕竟说出去是她没脸面,到底保了个完璧出来是她幸事。一路往芝兰坊去,颔首低眉的连路上何人都不曾见,只匆匆而去求善才君庇护。成不成的,毕竟要试一试才好。
游云不敢问,只言:“姐姐身子无事罢,可要奴......”这半句话未脱出口便被霁华摆手叫回,自再入肚腹中藏着。她不敢再问,只是化小雀儿伶俐跟在身后一路行去。是了,秋娘渡校书,特别是霁华这种新人难免都有一两件不如意事。也不消问,多半是受了委屈种种。
“无事,一会儿可不许哭丧着脸,叫善才君瞧见不好看。”霁华勉强挂起了些笑意嘱咐道,她心知,此时就算笑怕也是苦笑一众,只不失了仪便罢了。
到芝兰坊,自敲过门扉,问道:“善才君可曾安歇?可在?奴温霁华,前来请见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