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虽说是审问宫人，可兽苑与内廷仍有隔断，因此我难得在禁宫里走了一遭。掌事的请我往座上去，还要奉茶与点心，我摇摇头，客气道。
“不必了，还请将负责白鹿的宫人喊出来吧，问完了早些破案，您几个也早安心不是。”
那掌事才赔笑着退出去，将涉事宫人喊了来。我抬眼扫向这宫人上下，不咸不淡问道。
“我知道有人问过你了，单白鹿当日如何，还请原原本本的再说出来一遍。”

宫人甲
白鹿身亡，可是砍头的大罪！我这几日心里总不安宁，回回被叫出去回话，都心中惴惴不安。来回几次，终于消停，还以为再没我的事儿了，还没松口气呢，又来了！
我跟着掌事出去，见着一身官袍，一激灵，先拜。
“问大人安。”
再听见他的话，答。
“回大人的话，白鹿日间好得很，能吃能睡，但一到了晚上就没什么精神，颓靡不振，谷料也不吃。奴几个还以为白鹿怎么了，请了兽医来看，却说没什么问题。”

2
我看他说一句抖三抖，胆子实在是小，不像是能藏住话的人，因此这话应该算可信。何况先前问了两三次了，这些话出入也不大…我沉吟片刻，再问。
“给白鹿医治的是哪位兽医？”
细细揣摩他的话，又问。
“白鹿从到了这儿开始，就是这副白日好端端的，晚上就颓靡的模样？”
听起来倒像是中毒之类的。记下这一点，我定定看着这宫人，等他回答。

宫人甲
“是王兽医。”
有问莫敢不答，我心里对王兽医暗道一声抱歉。死道友不死贫道，王兽医，你无论有没没犯事儿，很该有这一问，我可不敢帮你瞒着。
正心里道歉呢，那官人又问了，我定定神，努力不打颤地回道。
“一开始白日晚上都精神，怎么都不肯睡下，到了第二天就这样了。”

3
一开始很精神？我皱眉，叩在掌中的手一停，若有所思。要么是禁苑有问题，要么是王兽医有问题，再或者…总而言之，还得听听其他人和王兽医的话，不能相信这宫人的一面之辞。继而我又问了他几个问题，确认他有无动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肯将人放走。这会儿那掌事盯着，我也不好马上掏出纸笔记下来，便道。
“一会儿说不准还有刑部的大人来问，你们可得尽心尽力，不可隐瞒。”

宫人甲
越说我越松一口气。这都是被问过的问题，顶多就是没这官人问得那么细致。我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都答了。听他让自己走，心头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半，看来我这嫌疑不大。将将退出到门口时，听他说还有人来，眼前一黑，怎么问不完了。可这也不是我能反抗的，叹一口气，我走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