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身曲之都市红颜笑
V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有沙子。
字面意思，他的鼻子，眼睛，全身到处都是沙子——意识到这一点的他马上抬起了头，一座几十米高的巨大钢铁块状物映入他的视野，他马上反应过来，这玩意是夜之城的防洪闸。
显然这玩意儿把他拦住了，让他没能漂出夜之城。
他用海水洗掉眼睛里的沙子，德克斯特那死胖子一枪崩了自己以后肯定没时间处理尸体，但把他草草丢到海边绝对是丫干过最蠢的事。
艾弗琳说得对，自己真应该听她的踹掉这胖子，杰克为这该死的芯片付出了代价，先不提谁该负责，胖子肯定要第一个嗝屁。他在心里发誓。
“这他妈。。。我头发呢！？”V摸了摸芯片，确认那破烂玩意儿还在的时候突然一惊，自己的一头秀发居然没了，变成了似乎是寸头还扎得慌的头发茬。
“德克斯特***不干人事！***可别是x尸还剃头。。。”V一拳砸在防洪闸上，生锈的铁皮都被他捶进去一个大坑，内部传出隆隆的回声。
“我。。。卧槽。。。”V吓了一跳，他收回拳头在眼前慢慢旋转，观察过变得硕大无比强劲有力的拳头，和粗的都快赶上路灯杆子的二头肌后，终于意识到那黑胖子不光剃了他头，还把他身体给换了。。。或者只换了身体。
虽然不知道德克斯特是怎么办到的，以及自己怎么复活的，但最重要的还是。。。
“我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腿型！！！我每天打理的头发！！！德克斯特你完蛋了！！！”V原地跳脚，一蹦两米多高：“我的妈呀！”
好吧，也许新身体没那么糟，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德克斯特，用自己的新身体给他来上一枪，让他知道把美少女变成秃瓢有什么下场。

V一个纵身跳进海里，往最近的陆地游去，他知道不论夜之城发生什么，总有一个人能帮自己——维克多·维克托。
他费了好大劲才适应新身体，这具身体明显是个好货色，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力量更大，德克斯特肯定没这么好心给自己换个这么好的身体，但还没等他怀疑完，维克托就打断了他。
“小子，少拿那套骗我，我不会给你打折的，但你再不滚出我的视线我就把你胳膊腿都折个遍。”维克托眼睛都没抬，骗鬼呢，全夜之城都知道炸过荒坂塔，大名鼎鼎的雇佣兵V在那次行动中挂了，强尼给那女孩办葬礼的时候音乐大的恶土都他妈能听见，这家伙要么是个**粉要么是个赛博精神病。
“拜托，老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记得你给我安的歧路司吗？还有你装的NCPD后门？我还叫德拉曼把杰克送到了你这。。。杰克，杰克怎么样？他还有救吗？你有没有。。。”
维克多手上的二代歧路司铛地掉在了盘子里，他把V拉到一边按在椅子上：“杰克·威尔斯已经死了很久，他的尸体被荒坂抢走了，倒是你。。。你不可能是V，绝对不可能。除非。。。”他抽出Relic，放在手心里端详着：“果然，这是灵魂杀手，那丫头成功了，她给你换了个身体，但是。。。V，听我说，你不记得强尼了，是吗？”
“强尼是谁？”V一脸茫然。
维克托把芯片放到旁边的手术盘里：“我知道了。简单一点，你现在的记忆丢了一部分，只有被杀之前的。然后。。。”他一五一十的把V怎么被Relic复活，怎么闯进荒坂塔换了身体但没成功，最后强尼还给他办了个超大告别音乐会的事告诉了他。
V越听越头疼，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但现在看来自己不止能活六个月了：“所以，这个强尼。。。他想杀我再占了我的身体，最后还跟我成了好哥们儿？？？”
维克托正想再解释一下，诊所的门突然打开，一条纤细修长的银色身影顶着漂亮的粉色卷发闪进了地下诊所。
“卧槽，是你！”V惊叫出声。

二：银河系漫游指南
水晶宫出现在视野里，银白色的弗罗里达火箭船正慢慢接近它的轨道，强尼·女银手在货舱找到了一件备用太空服，她紧了紧背上的散弹枪，检查周边装备，打开气闸，双腿一蹬，推进器全开，像子弹一样射向水晶宫。
虽说之前保证过要用V的身体好好活下去，但她还有一个诺言没完成。
在那个老旧破烂的汽车旅馆门口，她亲口对那女孩说会为她挡子弹，然而却是自己在苟且偷生。强尼银手绝不是食言的人，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机会，她都要抓住并把V带回来，就算整个夜之城与她为敌，就算她为此付出生命，也比什么都不做好一百倍。
水晶宫的安保绝不会差，但一般也没人敢飞船都不坐就冲进水晶宫，只要老实保持这个轨道别动，安保系统大概率会把她识别成太空垃圾。
虽然如意算盘想的很骚，但被荒坂太空别动队打成狗时叫的也很惨。
强尼很快意识到在太空用后坐力超强的散弹枪不是个好主意，她开的三枪连个鬼都没打着，后坐力还推着她跟个陀螺似的转了好几圈，好不容易调整好身形，她干脆把散弹枪当锤子抡，一枪砸爆了离自己最近的荒坂护卫队狗头，然后把枪往旁边摸过来的敌人头上一丢。
身穿机械外骨骼太空服的护卫队员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强尼一拳锤在他头盔上，那人动都不动，另一只手往她的脖子伸过来想控制她，她干脆发动太空服的一边推进器开始原地旋转，找准时机踏在他胸口，一发蓄力大脚丫子把那名护卫者踹出老远，借着反推力窜向水晶宫，其余护卫者启动推进器跟在后面。
强尼一边飞一边纳闷为什么所有人都没使用致命性防御措施，按常理来说，自己这时候早应该变成筛子了。除非。。。
她转过身来，止住身体，关掉推进器，原地投降。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些荒坂狗崽子完全没有对她动粗，甚至手铐都没给她戴，仅仅是收了她的枪，押着她穿过对接气闸，乘坐中轴线电梯一路往下。
路过中层环状区时，强尼隐约瞥到环壁内有大片的绿化带，四处零散安插着比克里猪窝更大更豪华的别墅，公园，漂浮平台，甚至河流和沙滩，还有浮空车在中心环带里来回穿梭。
这里简直是威斯特布鲁克富人区的超级加强版。
还没等强尼感叹完，她的电梯就路过了四号环带，向最底层开去。
整个水晶宫从上到下共五个环状体，每一环直径都有五公里，除去娱乐区和住宿区，停泊港，中控区之外，就是隐藏在最下面，鲜有人知的，神舆主体实验室。
这也是强尼非要来水晶宫的目的，神舆那种东西不可能就一个房间的体量，荒坂塔下面那八成就是个中转站，真正的核心最少也要有一栋楼，或者空间站那么大。
鉴于荒坂老狗肯定不能把这么重要的玩意扔海里，如果她是荒坂三郎，肯定会把核心藏在世界上最安全，最人迹罕至的地方——水晶宫空间站的低环实验室。
顺便还能用强过头的安保和豪华设施赚一波钱。
电梯安静无声地滑行到底层，三个头上喷着荒坂标志的机械守卫等在门口，执行过交接程序后押过强尼继续向低环实验室进发，三只荒坂狗崽子连电梯都没敢出，转身就逃上去了。
强尼试着挣扎了一下，感受到D4电机的成吨巨力后放弃了。正在她暗中计算自己能不能顺把枪来个殊死搏斗时，机械守卫们却撒开了手，把她“请”进了一个类似会客室的房间，然后纷纷离开，快得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你好，强尼。”会客室的桌子上升起一个红黑相间，修长苗条的全息投影，她伸开双臂站在空中，对强尼做了个手势：“坐吧。”
强尼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半躺在会客室的大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很高兴再见到你，奥特。”
“我只能瞒过他们一会儿，长话短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V还活着。”
听了这话，强尼·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女银手刷的就站了起来。
“奥特，你。。。”她想起奥特能读心，欲言又止。
“你想问V的备份。我没有。听我说，你是已经存在于身体里的灵魂，而V要转移到新身体，需要剪切再粘贴的过程，转移时间比你更长。你不应该断掉链接。”奥特的语气带了点责怪的意味：“我原本快完成工作了，但你毁掉我的工作之前，我设法备份了一个短期印迹。”
“在。。。”
奥特转瞬之间就知道了他要说什么：“荒坂塔地下，神舆废墟里。你必须拆出用以临时备份的31号数据卡，把它接到V的残余躯体上。”
强尼暗自庆幸她把转换失败的V丢进了海里而不是焚烧站：“谢谢你，奥特，我怎么回。。。”
奥特的虚拟影像举起胳膊，强尼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艘崭新的弗罗里达火箭船停在最近的气闸外边，正在对接，她马上就往气闸跑。
“等等。”奥特指指旁边的墙，一样东西通过管道滑出来，是之前被收缴的针刺导弹散弹枪：“还有，带上他。”面对强尼的舱门随着奥特的话音落下，自动打开了。
“妹子！”
强尼一惊，转而想起她之前读取过V的记忆，自己认识这家伙。
是早已身亡的杰克·威尔森。

三：一万零一次悲伤
莉琪薇姿站在门口，银色的脸庞扭曲到了一起：“V上哪儿去了！？”
维克托赶紧示意真正的V别出声：“你知道她死了。”
莉琪薇姿显然不吃这套：“扯淡，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那个占了V身体的赛博疯子去他妈哪儿了！？她开走了我的私人太空梭！船上还有我的新专辑！我还没有备份！哼，你换客户的速度倒是真快。”她看到了一边傻杵着的V。
V暗中打理了一下，这个强尼肯定成功占了自己的身体，搞不好就是他把自己弄死的，现在这不要脸的玩意儿，居然还对外宣布了丫的夺舍犯罪过程？很好，这仇报定了。
维克托暗中踢了V脚后跟一下，V反应了得，马上意会：“我是新来的雇佣兵文森特，看上去您需要帮忙。”
“你要是能帮我找回专辑，我给你十万欧元。”莉琪薇姿打量了V一下，觉得这肌肉男好歹算是个厉害角色，说不定真能办成这事，这可比出动机械护卫队划算。她又瞪了维克托一眼：“你包庇那疯子也没用，她已经不是V了！你最好老实告诉我的船哪儿去了，但凡让我看到太空梭上有一点儿刮伤。。。”
“女士，我是个合格的追踪者，保证找到您的飞船和。。。专辑。”V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个身经百战的英国绅士：“您有交通工具可以提供一下吗？”
莉琪薇姿不信任的看着他，维克托赶忙出来圆场：“我们的新雇佣兵显然不知道，在夜之城给平民提供私人太空载具，是违反夜氏空路交通法的。但是我可以保证，他的战斗力比V更强，名声比V更大，他是——额，亚特兰的文森特。”
维克托瞎编的名字显然没什么信服力，莉琪薇姿挑了挑不存在的眉毛，用一只银色义眼瞪着他：“编，你可劲编。”
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的V觉得自己至少应该表个态，他干脆从桌子下拿了把响尾蛇步枪，眉头都不带皱的把它拧成了一团废铁：“这样够吗？”
这下连维克托都被震住了。
“我虽然不能公开给你提供载具，但是。。。”莉琪薇姿在空中划了几下：“我叫了一艘单程未注册太空梭，一个小时后起飞。如果有谁劫持它，我就没办法了。”莉琪薇姿双手抱胸又打量了一下V健美的身躯：“如果有兴趣，任务完成之后可以考虑在我这干活。”
“是，女士。”V目送莉琪薇姿离开地下诊所，维克托站不住了，他又把V按回椅子上，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我的天。。。碳纤维关节，钨钢合金骨架，DS8高动力电机，我从没见过这种义体，这最少也是军用级别，甚至是原型，你几乎可以单挑重锤！”
V看着自己硕大的拳头，活动了一下手指，听到高动力电机在里面咔咔响：“老维，你告诉我，我这样还算是人类吗？”
“谁知道呢，不过你的身体全部都是在人类基础上改造的，而且你也没发疯。。。对吧？”维克托后退了一步，他小心斟酌着措辞，V现在的破坏力和以前没法比，如果这个身体发作赛博神经病，不说NCPD能不能阻止他，光是那流体陶瓷装甲皮肤都够暴恐机动队喝一壶了。
“别担心，老维，我能控制好。”V想安慰他一下，不小心把椅子扶手压成了泡泡糖，维克托当即又后退了一步：“拜托，去找个能容下你破坏的地方！”
V苦笑一下，对老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他准时到达了发射台，但那里没有等待发射的太空梭，只有一艘独角鲸小型飞梭正在着陆。
“额，莉琪，这情况对吗？”V接通了莉琪薇姿的电话。
莉琪薇姿过了一会儿才出声，显然她同时在打两个电话：“我只知道今天有艘船在这个时间来接我，你想送死可以上去试试，这种游艇通常都是自动驾驶的。”
“行吧。还是谢谢你的帮助。”V挂掉电话，一只胳膊弹出螳螂刀，双腿一蹬跳上了平台，向刚刚降落的独角鲸游艇冲过去。

四：生在正轨因为你
杰克威尔森站在门口，伸开双臂，作抓小鸡的老鹰阵势向强尼·女银手跑过来。
然后就挨了重重的一大脚丫子。
大胖墩捂着脸倒在地上：“妹子，你抽什么风？”
强尼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回头想找奥特的全息影像，但会客室里空空荡荡，之前奥特说“只能瞒住他们一会儿”，估计也来不及去找人了，她拽起杰克往气闸跑，一边跑一边后悔刚才没问得更清楚，短期印迹指的是保存时间很短吗？还是只备份了一点儿？要怎么找到V的尸体？奥特像是在和她玩猜谜，抑或是。。。处于某种存在的控制之下，不能多说？
杰克和V混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从没有哪次V拉着他一路狂奔话都不说，他马上就看出端倪了：“你不是V。”
“终于发现了啊大胖子，过程慢慢给你说，现在你在荒坂的地盘，你是打算嗝屁在这，还是一起逃出去找V再活到后悔那天？”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打晕这胖子给丫拖到太空梭里去的准备，但好在杰克心宽体胖，也可能是V的身体给了他安全感，这货从刚才开始就冲在前面，打翻了两个前来阻止越狱的荒坂机械护卫队，还缴下一把机关枪，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那玩意大杀特杀。
“我可以跟你们打一整天！”杰克的机关枪喷洒出炙热的火舌，子弹打穿了一面墙，在后面的机械卫队头上留了个没机会治好的洞。
趁着荒坂卫队被分散注意力，强尼一发散弹打爆了气闸：“胖子，我不反对你干掉荒坂狗崽子，但咱还有正事儿！”她指指气闸后的火箭船，率先跳了过去。
杰克拎着枪一边后退一边开火，踏进气闸时单手把百来斤的机关枪抡了起来，精准的砸掉了墙后探头探脑的机械卫队脑壳，强尼跑进驾驶室，用散弹枪对准了驾驶员：“给我来个开飞船速成教学。”
“点火刹车控制拐弯。。。”驾驶员畏畏缩缩的指了一遍控制台。
强尼拎起驾驶员，纵身跳出驾驶舱，把堵门的大胖子往船里一抻，随手把驾驶员丢出去，对准气闸连接处连开数枪，泄露的气体触发了警报，气闸自动锁死并弹出，连带着弗罗里达火箭船一起弹进了太空，她坐进副驾驶推下动力杆，太空梭喷着火往地球窜去。
他们第一次见识到了水晶宫的防御系统有多厉害，尽管太空里听不到声音，但船身上不断出现的弹孔和越来越慢的速度代表着，至少有一百门启动了致命模式的炮塔对着他们在产卵，还有一群无人拦截机正在弹出飞船港，试图逼停火箭船。
自动修复系统补上了大部分被打出的漏洞，强尼手忙脚乱按着操控台：“***的刚才不是还挺友好的吗？等等，那个是。。。？”她半个身子都趴在操控台上往窗外看，一座都快赶上水晶宫大的π形空间站正从黑暗里脱出，古典的中式风格在空间站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妹。。。兄弟，那玩意是中国空间站！”杰克从门后探出半个头：“往那边飞，荒坂不会冒着走火的风险打咱！”
“OK，咱们看看这宝贝能干嘛。”强尼把动力杆推到底，按下点火键，太空梭做了个直角机动向星轨6窜去，不是她不想回地球，那座长得像个π的空间站叫南天门，是康陶的地盘，也是荒坂绝对不会闲的没事儿对那边开火的地方。
拦截机察觉了他们的意图，最前的十几架拦截机发起一轮机枪扫射，在这个距离谁也不敢用导弹，南天门空间站离得太近，万一谁手残打到对面去就等于开战，水晶宫虽然没那么容易被打下来，但应付中国的那堆自动制导东风飞弹还是很头疼的。
第一轮机枪齐射就打炸了飞船的三个主引擎，整艘太空梭都颤抖了一下，飞船前半截整个脱离，慢慢停在了星轨四上，安全系统自动断电刹车，拦截机群畏惧南天门空间站没敢靠近，简单扫描确认了一下里面的人活不了多久后，掉头飞走了。
“似乎我的命也没那么重要。。。”强尼捋了捋前后顺序，荒坂应该只想要自己的灵魂去丢神舆，搞不到就灭了它，的确是老狗的作风。
至于原因？大概出于某种变态的收藏癖好吧。

“现在可以说了吧？”杰克一屁股坐在两个座位之间，看着水晶宫和南天门空间站越飘越远，弗罗里达火箭船装有归乡安全系统，为防止乘客飞出轨道，飞船故障时会自动关闭所有电力设备，停在当前坐标点等待救援，但荒坂肯定是打算把他们丢在太空任其自然死亡，这大概也是其它空间站没伸出援手的原因，水晶宫的对外声明可能还是“抓捕死刑犯”。
反正都要死了，让这个大胖子死痛快点似乎也不是不行。
于是强尼把他死后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杰克。
“你就把我兄弟扔海里了？”杰克气的砸了一下椅子。
“我不知道她还活着！你要真想帮忙就想想办法让我们回地球！在太空飘着能找个屁啊！？”强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暴躁，她不想再辜负那女孩了，眼看着刚刚有点希望，现在又要在太空面临一次生死危机，这船上的氧气最多再用一个小时，根本来不及等到下一个路过的空间站或者其它救援船。
火箭船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接着开始漂移，像是有只巨手抓住了它，把它拉向未知的太空。
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这一下把他俩都甩到了窗口，强尼看到了那股巨力的来源。
有个像是水晶宫，但是只有一环的空间站漂浮在窗外，霓虹灯在环带的外侧流转，当它转过来时，他们看到了完整的标志：三百英里俱乐部。
“我操***什么鬼？”
只有半截的火箭船被拖曳飞船牵着，轰隆一声砸在飞船港里，紧急舱门和气垫滑梯一起弹了出来，强尼和杰克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不管这是谁的空间站，小心为上。
这里是个巨大的封闭飞船库，他俩看到了庞大的游艇，高速太阳帆船和各种各样的轨道飞梭，小型飞船，甚至一艘挂着海盗旗的重型战舰。
“来看看我捞上来啥玩意儿，这次要还是臭鞋烂虾我就。。。诶！有人！”一个女声在他们的头顶响起，强尼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她抬头看去，飘在半空中的蓝色全息投影映入她的眼帘，这俩人她还真认识，是科塔娜和她的AI女友Cortana。
虽然不知道这俩早就应该死了的丫头片子怎么控制了三百英里俱乐部，但貌似她俩在这儿过的还行，而且并不怎么欢迎自己。
“是啊，我们有飞船，这儿一大堆呢。”自称三百英里领主的科塔娜拍拍手，一艘独角鲸小型游艇挂在飞船架上移了过来：“看在你帮我找回Cortana的份上。。。虽然不能算有意吧，但我俩还是得一人欠你一个人情，这就是第一个。”
强尼登上黑蓝相间的独角鲸游艇：“那第二个呢？”
“我保证会有第二个的。”科塔娜伸手打了个响指，飞船架像弹射器一样把小游艇踹进了太空。
杰克坐在副驾驶上被摔得七荤八素：“你俩认识？”
“别问了，拜托。”强尼抽出手上的连接线插进控制台，给游艇设置了自动驾驶目的地。
独角鲸飞梭接近了着陆轨道，能看到太空梭起降台被科塔娜烧出来的三个大洞。
她纠结着待会儿要去哪找V的尸体，刚打开舱门，针刺导弹散弹枪还在背后架着，一把闪着冷光的双刃碳纤螳螂刀就从外面弹了进来，还顶上了她的脖子。

五：天堂来客
V几乎一刀砍掉了强尼·女银手的脑袋，强尼反手卸下散弹枪阻挡，合金钢枪管直接被削飞一节：“V！***犯什么病！我是强尼！”
高大如山的男人顿了顿，右手螳螂刀也弹了出来：“杀的***是你！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这句话在强尼心中如五雷轰顶，险些没躲过螳螂刀的劈砍，肩上的衣服被撕开，她忍痛后退，趁V的刀插在墙里还没转过弯来，一发蓄力跃过他头顶，跳进了开阔的发射场。
但V的反应出乎她意料的快，一刀未中的他果断收回一侧刀刃，单手向后回转，弹出螳螂刀用侧面狠狠一拍，这一下不仅撕开了她腰侧的衣服，还在纤细的腰身上留了一条焦黑的痕迹。
强尼捂着腰滚到一旁：“传说中的黑化强三分？”
她也不管V了，掉头就往客运大厅跑，被自己许诺要挡子弹的妹子捅死可不是什么好死法。
V拔出螳螂刀大踏步追了上来，强尼一惊，下意识往右跳开，螳螂刀的刀刃擦过她的身体，带着条链子扎进了地里，她估算了一下V的体力和反应速度，打了个寒战，双腿一蹬原地来了个后空翻，另一支螳螂刀又擦着她的背插进了发射台地面，被连伤的强尼已经没力气再闪避了，躺在地上弹出自己的螳螂刀准备拼死一搏。
杀红眼的V发动电机抽回螳螂刀，以不匹配自己身躯的高速冲过来，他只知道这人用着自己的身体，拿了自己的命，抢了自己的女朋友，载着他的芯片还让最好的兄弟杰克送了命，德克斯特已经死在垃圾场了，那自己兄弟的血债就要让这货来偿！
但深深的无力感压过了仇恨，铺天盖地向他袭来，他脚下一软半跪在地上，这副可以单挑重锤的身体明明不该这么虚弱来着。。。
他强撑起自己残存的意识，刀尖对准了自己曾经的躯体，只要再来上一发电磁弹射螳螂刀，这充满罪孽的身体就要丧命，他也算是给杰克报了仇，就算死也能心安理得。。。
“喂！大家伙！说你呢！有种冲我来！”
熟悉的声音让他一惊，电磁螳螂刀离弦，堪堪擦过强尼·女银手的脖子，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强壮熟悉的人影向他走来，手上拿着自己的针刺导弹散弹枪，对他开了最后一枪。
强尼·女银手挣扎着爬起来，她之前还不明白奥特为什么非要自己带上这胖墩，现在她全明白了，只有这胖墩能保证自己不命丧于V的螳螂刀下，奥特考虑到了一切。
“谢谢你，奥特。”她看着天空说。
“整整五枪麻醉弹才放倒这家伙。他是荒坂杀手吗？”杰克威尔森走过来踹了一脚V的身体。
“。。。这就是你兄弟。”强尼看了一眼着急忙慌趴在地上纠结要不要给V做人工呼吸的大胖子，翻了个身躺在地上，V的记忆肯定是损坏了一部分，起码关于她的这部分都没了，奥特说的短期备份，大概就是用来恢复这部分的。
她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帮V恢复记忆，最起码也要当着面告诉她，自己遵守了诺言，她强尼·女银手没有食言，甚至做得更好。
但首先，这座城市应该为她的女孩偿命，这里的每个人，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都不是无辜的，雪崩中的每一片雪花都要担责。
强尼扛起只剩一半的针刺导弹散弹枪，站在发射台上遥望夜之城，这座罪孽之城需要上帝的启示，一场没有诺亚方舟的大灾难，她需要一场大海啸，或者。。。
“叫上所有能动的人，我们去给这大炸弹点个火。”

六：夜之城！烧成灰！
暴乱夜总会从没有这么热闹过。
强尼站在小唐人街的楼顶上，身背吉他脚踩大屏幕，望着远处的荒坂塔。
前段时间她才在这里给V办了告别音乐会，这一次，她要以自己最热烈轰动的音乐来拯救V的灵魂，为他献上武侍乐队的最后一曲。
除她以外，每位乐队成员，以及所有歌迷都没想到第三次重聚会是这样，但当小唐人街整个都被激光棒和夜光灯条挤满时，所有人都顾不了那么多了。
“喂，V还好吧。”强尼回头看看V公寓的方向，给杰克拨了个电话。
“好得很，那麻醉量能放倒一头熊，估计短时间他醒不了。”杰克有点担心：“我觉得没必要，兄弟，你确定要这么干？”
“别管我，帮我照顾好V就行。”强尼没等杰克回复就挂了电话，她今天拿出了从未开封过的，自己原装的那把古董吉他，这玩意儿之前一直在克里的别墅保险箱里收藏着，今天该是它最后一次上场，也会是她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至于接下来的计划？如果她还能活着见到V。。。
“夜之城！让我听见你们的声音！扩大器！转到底！”她的声音被一千八百架高功率扬声器放到了最大，混杂扭曲的音浪有如核爆冲击波，通过安置在夜之城各处的音频扩大器往大街小巷滚过去，不论荒坂塔的隔音效果多好，这一下都足以让他们睡不着觉。
上百万夜之城居民驻足抬头，强尼·女银手站在大屏幕的最顶端，向着夜之城举起手里的古董燃烧瓶，转圈展示之后，狠狠往唐人街的楼顶上一丢，之前浇满汽油的楼顶一下子爆燃，像是地狱之火在为她的音乐会鼓掌呐喊，她要让这火烧遍夜之城，让这城市的居民亲手点燃他们所存在的世界，这烽火一定连水晶宫都能看到，而且会连烧几天几夜彻夜不息。。。
“Gonna make you burn——”
夜之城的大街小巷都燃起了火焰，帮派趁机作乱，NCPD和暴恐机动队疲于奔命——
“Gonna make you sting——”
飞车被淋上汽油，手雷在地铁站炸开花，骑士们用摩托拉着点起火的燃料罐在路上狂飙——
“Need a woman gonna hold my hand——”
荒坂塔终于坐不住了，大批护卫队向小唐人街蜂拥而来，强尼纵身一跃跳下早就准备好的逃生梯，坐进石中剑跑车，油门到底，红色尾灯一闪，消失在路的尽头。
V头疼得要命，他把枕头翻了个面捂住耳朵仍无济于事，干脆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半个夜之城正燃着熊熊大火，趁着风势和滚烫震耳的音乐以小唐人街为中心向外扩散出去。
“干。”V从储藏室拿出自己的卓式散弹枪，正打算出门的时候被拉住了：“V！妹子！”
“杰克！？”你还活着？”V惊愕的转身，当场给了他一个熊抱，他现在个头比杰克还高，力量也更大，差点没把好兄弟挤死：“你怎么。。。维克多，荒坂。。。我以为你死了。。。”
杰克·威尔斯无所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死了，又活了，荒坂玩意儿带走了我的尸体去喂什么科技玩意儿，然后那个科技玩意儿说我还不能死。所以，还不错，不过你身体里那个新主儿可不好说话啊。”
“天哪，杰克，我有好多话要。。。等等，那赛博疯子呢？我本想杀了她给你报仇的。”
“去给你找记忆了。”杰克抬手指了指窗外的荒坂塔。
“一个人？”V感到心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杰克默默地点了点头。
强尼打出最后一发子弹，转身把冲锋枪管戳进了最近的荒坂卫队嘴里，一脚蓄力把丫踹出两米远，掏出马洛里安左轮给他补了一枪，两边螳螂刀同时弹出，锋利的刀刃染上了机油和鲜血，白色背心早已被血染成了黑红色。
“还挺好看。”她伸出手指，抹了把自己伤口上的血，在胸口画了个骷髅头。
荒坂护卫队越来越多，她退到翻车的石中剑后面，荒坂塔近在咫尺，但眼前的荒坂大军让她应接不暇，全身至少挂彩了三处，手已经开始颤抖，马洛里安左轮枪也越来越重。。。
面前的五个护卫队突然同时爆炸开来，泰山般的人影如大力神一样空降而下，抓过一名正欲逃跑的荒坂卫队成员把他扯成了两截，两手电磁弹射螳螂刀射出，准确的打掉了正在天上蠢蠢欲动的两架格里芬无人机，V收回刀刃，举起两把康陶卓式散弹枪左右开弓，直到视野内再也没有被标记为敌人的活物。
“我讨厌你。”V蹲下来查看强尼的伤势：“疼吗？”
“死不了。”强尼收回螳螂刀，一瘸一拐往荒坂塔大门走去：“你来干什么？”
“你就算要死，也得是死我手里。”V嫌弃她走得太慢，干脆把她拎到了背上，一路往荒坂塔电梯跑，边跑还变着调儿嘲讽她：“有胆啊，小妞，单杀荒坂塔？”
“***的。”强尼想从他背上挣脱下来，但看到V只用一只手就灭掉十余个荒坂门卫，而且一点血都没沾上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电梯开始下坠，虽然上次军用科技的盾构机挖塌了大部分神舆结构，但电梯还能用，就算不能，荒坂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项目。
强尼·歌星·恐怖分子·自大狂·神经病·***·银手，趴在V结实宽厚的背上，头一次感到了某种安全感，正当她瞎想着要不要一直保持下去时，电话不长眼的响了。
她不想管，但V显然也听到了：“接电话吧？”
看到她没动作，V以为强尼·女银手趴在背上不方便接，毫不客气的把她从背上拎了下来。
在这紧急时刻打电话来的要么是没耳朵要么是没眼睛要么是没脑子，只有那么1%可能是重要到必须打电话的事。。。强尼终于认输，气愤的接起电话。
但等了许久，电话对面只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女声。
“Mayday~Mayday~May~day。。。”

七：强尼银手决不食言
火海染红了夜之城的半边天。
另外半边天是个巨大的单圈空间站。
“Mayday~Mayday~May~day，”
“这里是~三~百英里~俱~乐部，”
“有人~需要帮忙吗！？”
Cortana扶着脑袋看着喝得烂醉趴在中控台上拿着电话瞎嚷嚷的科塔娜：“我觉得唱‘荒坂塔要塌下来’都比你这顺应。”
“你们俩想干啥？”电梯这时已经降到了荒坂塔底部，强尼拿着电话走出电梯开始找通往神舆的路，可能是神舆下边还没清理干净，电梯并没直接下到神舆那层，而是隔了一层大厅，以及厚重的加强水泥墙。
“这话是我们问才对吧？三百英里高的空间站都能看见你在地上闹，你到底在***啥？”Cortana调出夜之城的放大卫星图，全城三分之二都在过火把节。
“小孩子去一边过家家。”强尼用鞋底剐了下满是灰尘的地面，顺脚踢飞一旁的施工牌：“我觉得神舆就在正下面。。。大概吧，V，你有啥装备能撬开五百吨的水泥板子？”
V对着地板就是一发电磁弹射螳螂刀，刀刃与地面擦出火星：“只有这个，而且没用。”
“那现在就该是我还第二个人情的时候了！”科塔娜扔掉酒瓶，扑到操作台前，双手按下了最大的红按钮。
三百英里俱乐部略微调整位置，大圆环上的三十多个突出点同时射出了蓝色的激光，在空间站底端的聚焦室反射过后，集成一道三米多粗的蓝色射线，裹挟着狂暴的等离子射向荒坂塔。
电话挂断了，强尼听到头顶上传来连续不断快速接近的爆炸声，她把V往旁边一推，顺势趴在他身上。

灼热的等离子激光束像光剑一样擦着他俩打进地面，强尼睁开眼睛，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V按在了身下，荒坂塔摇晃着，护卫队四散奔逃，墙外的枪声和呐喊声响彻天空。
“夜之城！夜之城！”
“烧成灰！烧成灰！”
V抖落身上的泥土和石块，一只手把强尼拉起来，给她掸掉头发上的沙土：“拜托！爱惜点我的身体！现在快走！”
强尼转身看了看激光炮打出的洞，神舆水池就在洞旁边，只有一米多偏差，科塔娜这一发打的相当准，准到要让强尼怀疑上帝是否存在了。
“强尼！我们真的该走了！我没有记忆也没关系！那点时间能有多重要！？”V伸手拽住她，似乎怕她一个想不开跳下去。

“你说得对。”强尼转身往电梯走去。
“听着，我们还可以。。。”V撒开强尼，转身想按电梯按键。
“但是我强尼银手绝不违背诺言！”强尼突然转身，灵活的从V腋下闪过，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一个猛子扎进了满是废墟的神舆水池。
傻子，你不知道而已，那段时间很重要，非常重要。至少，对我很重要。
强尼·女银手眼角流下一滴看不见的眼泪，跟着她沉下了黑洞洞的水池。
V刚转身就意识到不妙，他想拽住强尼，但按电梯的误差足以让他的手错过强尼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跳下水池：“强尼！你个***！你敢死在那试试！？”
没有任何回应，漆黑的水面上甚至连个气泡都没冒出来。
他顺着洞边跳了下去，在水池里疯狂摸索，尽管他知道跳进满是玻璃渣和尖锐数据管残骸的水池，生还几率几乎为0，但他不死心，那混蛋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怎么可能。。。
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从水里伸了出来，掌心中央赫然是一枚红色的，闪着光的芯片。

八：地球停转之日
强尼·女银手死了。
数据管的残骸像刀一样从胸口把她捅了个对穿，一身军用级义体也没能让她起死回生。
荒坂塔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上面不断掉下来血肉模糊的躯体和电子零件，还有一张办公桌，这座不幸的大厦在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终于要塌了。
V知道他们再不走就要全体被埋这儿，他忍着痛把强尼从水里抱出来，拔出那条数据管碎片，强尼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全身都插满了密密麻麻混着血液的红色玻璃片。
武侍乐队激昂的音乐响彻云霄，像是强尼女银手的送葬曲。
她终究还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为V献出了生命。
大楼一层层往下塌，V感觉自己的天也在崩塌，他草草收拾了一下强尼身上的玻璃片，用衣服把她裹起来放在背上，她第一次死在了油田垃圾堆里，不该再死在荒坂大楼底下。
V钻进电梯井，最上层的电梯控制房已经塌了，能看到上面的天空，来自三百英里俱乐部的蓝色激光还在不分敌我的乱飞，他弹出螳螂刀插进电梯内壁，一刀一刀徒手向上爬去。
碳纤刀刃崩断了一根，V干脆射出铁链缠在手上，握住断掉的刀刃，用力向墙里插去，他要带强尼离开这万恶的塔楼，最少也要让她有个好归宿。
流体陶瓷装甲皮肤被刀刃划开，不知是鲜血还是机油的液体染红了V的手掌。
强尼睁开眼，自己已经不在水里了，周围的环境是一家餐厅，全部由熟悉的，黑红相间的数据点组成，她张开手掌，看到自己的手也变成了这种数据圆点：“奥特？是你吗？”
“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你可以选择留在神舆，加入我。”奥特出现在了强尼面前，使用的不再是红黑相间的女性身影，而是奥特坎宁安本人的全息投影。
“奥特。。。”强尼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她本以为奥特会打断她，提前说出她的答案，但这次，坎宁安只是坐在虚拟长椅上，除了没有颜色之外，一切都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坎宁安别无二致：“强尼，我已经回不去了。”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你知道的，你就不能再做个灵魂杀手，插到谁的尸体里或者什么的。。。？拜托？那不难吧？”强尼想像以前一样抱着她，但显然这全息投影没有实体。
“我的数据不完整，已经无法作为人类打包进Relic了。况且我有更高的追求，更重要的目标，更多的事要做。”奥特指指窗外的虚拟夜空。
“我知道你有办法，奥特，连Cortana那种货色都能以机械形态存在。。。”
奥特转头看向餐厅中央，周围的形态随之改变，不再有红黑相间的线条，取而代之的是由大冰块垒起来的金字塔，原先的餐厅只留下一条闪光的冰桥和两边无尽的黑暗：“跳下去，你就能回到V的身体，我保证不会操控你的意志，你可以自由选择去留。”
强尼走到桥的尽头，下面似乎是个无底洞，只有一束白光射上来，她转身习惯性想找个靠的地方，最终还是别扭的站在了原地，倒是显得她态度认真了许多：“奥特，我想好了，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是去是留其实没什么区别。我欠你太多了，至少。。。让我最后为你做点事吧。”
“你真的变了，强尼，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你看，我的时间是无限的，既然你最终都要回到我这儿来，所以。。。一个不自私的强尼银手，值得享受一趟属于她的人生。”坎宁安抱住她轻轻印上一吻，然后把她推下了深不见底的井口。
在跌下井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奥特坎宁安的最后一句话。
“强尼，我原谅你。”
维克多对强尼的遗体摇了摇头，纵使他是全城最好的医生，面对死亡这种绝症也无力回天。
“我很抱歉。。。强尼。。。真的很抱歉。。。”V握紧强尼的手，头埋在她的腰间。
终端机上的线条轻轻跳了一下。

九：梦安眠于九霄
“芯片。。。芯片呢？”强尼·女银手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摊开手找芯片，发现那枚她为其拼了命的芯片居然没了，她抬腿就想下床。
V从床上抬起头：“别担心，在这。”他顶着个黑眼圈，指指自己的脑袋：“我差点儿把你手掰掉才把它拿出来，你都凉了还死抓着那玩意儿，我都觉得你是不想让我恢复记忆了。”
强尼才发现这里是V的公寓，他刚好趴在自己和原版的她第一次见面时，威胁要掐死她的位置，窗帘外透进暗红色的光，应该是晚上了。
她坐起来活动了一下，看到胳膊和腿上都有已经好彻底了的擦伤，除了胸口还有点痛以外没有其它大碍，她依稀记得自己跳下了神舆水池，全身都被扎了个遍还要了她的命，虽然装满军用义体的身躯恢复得非常快，但再快应该也没到一天就恢复的地步：“我睡多久了？”
“一周七天。你这家伙可以啊，看看外面。”维克多推门进来拉开了窗帘，红色的光伴着夕阳映入室内，夜之城仍然是一片火海，高楼大厦几乎都有外层冷却系统，暂时幸免于难，但街道上的火窜得都快够到他们窗口了。
“荒坂呢？”强尼从窗口看了看，荒坂塔的位置现在是一片空白，只有空中的袅袅黑烟标示着那儿以前存在过建筑物。
“荒坂塔塌了，军用科技也倒了，夜氏公司被科塔娜一炮干趴下了，没人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他们打算让我们自生自灭。”V坐在床边，用枕头垫在她背后：“你现在可是超级传奇，死了两次活了两次，现在下面那些人还嚷着要你当夜之城新总统呢。”
维克多看这俩眉来眼去好一阵子，深切体会到了头上那灯泡的感觉，拉上窗帘就往外溜，顺便把听到声音打算进来探望的杰克拎下了楼。
“想起老子来了？”看到维克多走了，强尼掀开被子一腿翘到了天上，挑眉瞪V。
“嗯，想起来你半夜掐着我脖子要烟抽。”V面不改色的瞅着她：“哦，还有你作的那首歪诗，还有你在过山车上像个小姑娘一样啊啊啊啊啊啊啊。。。”
强尼·老脸一红·女银手差点没一巴掌抽过去：“妈的，早知道还是让你忘了算了。”
可惜这副女性身体的脸皮不够厚，她脸上的红晕被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你下的那个诺言，说要给我挡子弹的那个。我们算是扯平了。”V掏出他一直带在身边的狗牌，挂在了强尼脖子上，随后在裤兜里摸了摸：“哎，我去？”
“你可别掏个绿豆罐头出来。”
“该死，我应该想个更好的主意，但现在。。。”V站起来，从背后卸下那把短了一截的针刺导弹散弹枪，右臂螳螂刀弹出，刷的削掉了一段枪管：“我以后绝对会后悔干这事儿。”
他捡起枪管，用刀尖把它削平整，锋利的碳纤刀刃削铁如泥，很快一个有点粗糙的小钢圈就成型了：“我保证给你补个带贵金属的，但在你能下床跟我一起去挑戒指之前，先凑合用下？”
强尼想告诉他自己不光能下床，还能把他打到满地找钢圈儿，但还是忍住看着V抓过她的手，单膝跪在床边，试图将那钢圈套在她大拇指上：“那，罗伯特·强尼·林德，夜之城的传奇，永远长不大的***，你愿意娶我。。。或嫁给我吗？靠，这玩意是不是有点大，要不我去给你削个小手枪？或者咱们也可以试试洗衣机管子。。。”
“不需要。”强尼一伸手就把钢圈甩了下来，用力卡在V粗壮的无名指上：“我告诉你，不管老子用的是谁的身体，求婚这种事都他妈得老子来你听懂了没有？爱嫁嫁不嫁滚。”
“有你这么粗暴的求婚？”V苦着脸发现这钢圈儿倒是挺适合自己手指头的：“我嫁我嫁我嫁，一生一世赖着你行不行？”
“还算合格，准了。”强尼在床上打了个后空翻稳稳落地：“看见没？老子言出必行。”

跟我的另外几篇小说《星火夜之城》《地面之下》《蓝百合》是联动的（都是渣），闲得无聊可以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