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盒之前所有人盯着我,我颤颤往小那边买,开盒的手停顿了片刻,打开是三四六,别人的所有钱都被拿走,我每次只下了一文,于是被收走了一文,可是不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些人盯着沉思的我,我竟大胆的喊出:“不对,是小。”
所有人面面相觑,输了的不甘心,店家也不想赔那么多,有人过来推我,气势汹汹:“干什么,闹事啊!”
“赌局出老千是大忌!你凭什么不让这位小公子证实!”
这一下,所有人都围过来,我想了个办法:“这样,让这个赌桌的人骰,我猜大小,猜错一个我便承认方才是大,不然我就怀疑你们,怀疑你们出老千,本来是小,你们改成大的。”
我们这一赌桌的人都希望方才是小,自然愿意,其他人也乐得看热闹,我找了块布把眼睛蒙上,宣布:“开始吧,一个一个来,我闭着眼睛,背过去猜。”
众人都被我吸引,觉得我自信太过,几个想拦着这事的人也被大批赌徒按下了,骰子声起,骰子声落,我感应片刻:“小。”
开盅一片欢呼“真是啊,准,再来!”
骰子声起,骰子声落:“大。”又是欢呼。
陆陆续续有人拿骰子,所有人都盯着我,大小之间欢呼错落,到第十个人的时候大小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听到咯咯的骨节声,有人要打我,一拳落下之前我歪了头躲过,一下子乱起来,我连忙拉开遮眼睛的布跑:“我也没赢你们几文钱!就五文!你要我还你,干什么打我!”
一时间鸡飞狗跳,狗急跳墙,群起而攻:“黑店!出老千还打人!”
“抓住他们,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闹事!”
我仓皇逃出去,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脑袋磕的直晕,捂着头抬眼看见一身黑色的人,众人瞬间老实了,我立刻躲进那个人后面跟他讲事情的起因:“我没钱了,找不到活计,想来赌馆凭运气换点银子,没成想我猜得到骰子数,次次精准,然后他们出老千,被撞破了还要打我!”
四下安静里就我一个人的声音,清晰无比,下面立刻有人附和:“就是这样,这公子猜得是真的准。”
我冲着那人点点头,黑色衣服的人瞪我,而后抬手把所有人围了起来:“我也来赌两把,店主开骰。”
店主瑟瑟缩缩出来:“这这这,谁敢跟您玩儿啊,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我自告奋勇站出来:“我来!”又补充一句,“我不会输的,除非你们作弊!”
于是刚才的自证事件貌似是继续了,而且更加精彩,店主在中间打开了骰盒向众人展示没有问题,我心安理得坐在那个人的对面,给他个面子我这次准备了两文钱,没想到他拿了一锭金子出来,店家满头冒汗晃骰子晃了半天,落桌,声停我便知道:“小!一二五!开吧。”
他还没下注,笑盈盈将银子放在大的那边等着店家开盅,果然是一二五。
我喜笑颜开,这银子是不是就是我的了?!他依旧是笑盈盈的点头:“对,你的。”
店家汗如泉涌,又是一阵骰子声,上下左右乱舞,落桌停声后我又知道了:“小!一三四!开!”放了刚赢的金子在小的那边,他也放了两锭,开盅一三四,我喜笑颜开,他却突然道:“没钱了,不玩了,散了吧。”店家连忙送上三锭金子给我们,他离开我自然也不能再待在这儿,正打算跑被他拉住,将我手举起来给众人看:“这个人,谁敢动就是跟我过不去。”
什么跟什么,我嘿嘿笑了两声感谢他的好意,当时并不知这是何等的偏爱。
赢了两锭金子,我乐呵呵回了客栈将金子分给掌柜的,掌柜没有意外,反而叹息:“你这大佛估计现在无人不知,我这小庙,快容不下你了。”
是要搬走吗,怎么突然这样,我瞬间情绪低落下来,赢了钱也不会被他们找麻烦不是应该高兴吗。
掌柜一边看书一遍解释:“你这回是彻底惹上那位御史大人了,谁敢留你,自然是跟他过不去,你不如去御史府做客卿,总比待在我这里的好。”
我不去,我不想,不住摇头希望掌柜的还能可怜可怜我,留我住几天,住够半个月我就可以回山上了。
掌柜的不留情面,直接将我的包袱拿出来,沉声道:“走吧。”
临走之前有件事要问:“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钟离。”
“好的,我记住了,咸来客栈,钟离,我叫青皑。”
抱着包袱出了客栈,却不知道何处能去,我恍恍惚惚走到一条小巷,蜷在里面睡,路过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这就是大闹赌坊的赌骰天才?”“别靠近了,没听见御史大人说吗?”“啧啧啧,好好的人怎么招惹了这位。”
我有些睡不着,抱着琴发呆,回想这些天的事,那些有钱的客栈欺穷,咸来客栈一视同仁但客源稀少,赌坊的人分明出老千却还要打我,是非对错都不是我想的那样,也不是师父说的那样,我做自己以为对的事情,但是总有人厌我欺我,我也没多妨碍他们,赌坊就是有赢有输吧,怪得我吗?现在掌柜的也不敢要我,这个御史,究竟是何许人也!气不过,我抱着包袱背好琴去找御史算账。
御史府在哪里,我跑了半天也没见到,累得双腿发软的时候总算有人找来:“御史大人请小公子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