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我梦见自己走入一座筑有轩敞拱顶的地下殿堂。整座殿堂充满了某种也是地下的、均和的光线。
殿堂的正中,坐着一个身穿绿色波形花纹衣服的傲慢女人。她俯首斜倚在一只手臂上,似乎正在沉思。
我立刻明白,这个妇人就是大自然。刹那间,一种虔诚的恐惧之情像一股冷气进入了我的心里。
我走近坐着的女人,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个礼。
“啊,我们的万物之母!”我大声说,“你在想什么?你可在思索人类未来的命运?是不是在思考人类如何到达尽可能完美和幸福的境界?”
女人徐徐将她深色威严的眼睛看着我。她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发出一个类似铁器叮当碰撞的洪亮的声音:
“我在考虑如何让跳蚤的腿力量更大些,好让它逃脱敌手的攻击。攻击和反击之间的平衡破坏了……应当让它恢复起来。”
“怎……怎么?”我嗫嚅地应声说,“原来你想的是这件事?难道我们人不是你可爱的孩子吗?”
女人微微蹙了蹙眉头。
“所有的造物都是我的孩子,”她说,“我也一样给予关怀,也一样予以毁灭。”
“可是善……理性……正义……”我又嗫嚅着说。
“这是人类的语汇,”铁一般的声音说,“无论是善,是恶,我可不知道。理智对我来说并非信条,再说,什么叫正义。我给予你生命,我也夺取生命将它给予别的蚯蚓或者人,对我来说是一码事。你眼下还是先保护自己吧,别来烦我!”
我曾想反驳……可是四周的大地沉闷地呻吟起来,抖动了一下,于是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