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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动九天:第一卷 第一章 湖波映月月照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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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根戒尺重重地落在了言春秋的头上。言春秋的头瞬间起了一个大包,疼的他抱着脑袋,在地上直打滚,嘴里还在哇啊啊地叫。
教书看着地上耍无赖的言春秋,恨铁不成钢地说:“朽木不雕也!”说罢愤愤扔下手中的戒尺,转身走了出去。
先生刚一走出去,一直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言春秋立马就爬了起来,在门口东张西望,直到确认先生真的走后,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小子一看就知道,他又去找他那个没出息的爹了。”
“什么情况,给我们说道说道呗。”一个男孩碰了碰那个人的胳膊。
那人面露难色,“这背后说人,不太好吧。”
“怕什么,他又听不见,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知道?”又有人教唆道。
那人看见有那么多的人开口,才悻悻道“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你们就听我说了哈。”
“咳..”清了清喉咙便开口道,“言春秋他爹是个种田,但他妈却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虽然是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但就这么在一起了,还有了言春秋。”
“本来他们日子过得挺好的,但有一天不知怎么的,他爹休了他娘。之后好像说是言春秋他娘伤心欲绝,回了娘家,还拿回了所有嫁妆,此后男人就一贫如洗。”
“当娘的还是心疼儿子,就把言春秋接到了自己身边,然后送来读书。”说的口干,开口的那人吞了一口唾沫,刚还要继续开口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所有人连忙端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授业先生又回来了,先生看了眼刚才滔滔不绝的人,又看了看那些先前开口劝人的家伙,淡淡道:“别人的家事,还是少打听。”虽然语气冷淡,但也让那些家伙一阵心惊。
言春秋从学院溜出来后,一直撒丫子地疯跑,一直跑到了一处农田才停下脚步,田里有个人正在在犁地。皮肤哟黑,一头黑色短发,脸上全是汗水。身上的衣服裤子混着汗水粘着皮肤,就算难受也没去管。
全身的衣服穿了多年缝缝补补,而且可以看出因为洗的次数太多而掉了很多颜色,已经开始泛白。
言春秋在看见了犁地的人后,大喊道:“爹!”一边喊一边脱鞋,准备下田。犁地的人在听到了言春秋的喊声后,停了下来露出了笑脸,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牛背,牛也跟着停了下来。
在等到言春秋跑近时,男人才笑着开口:“今天不是在上学吗?怎么还跑我这儿来了。”
言春秋虽然只有牛腿那么高,但只见他轻车熟路地两三下就爬上了牛背,骑着牛头抓着两只牛角说:“上学一点也不好玩,爹你是知道我的,我最不爱看那玩意儿。我看,我还是来帮你耕田吧。”
“你这臭小子。”男人一巴掌拍在言春秋的屁股上,也没用力就是响,“好了,还不滚下来去牵牛。”
“好勒!”言春秋揉了揉屁股,笑嘿嘿地滑下牛背。只见他扯着牛鼻环,一边大叫着嘿咻嘿咻,一边往前走,但奈何老牛不随他意,最后只得还是慢慢地往前走。
男人看着言春秋,这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老牛开始往前走,男人也就继续掌着犁,弓着身子慢慢地往前推,一点一点地耕着脚下的地。
在一处花园中,看起来像是一家大户的院子里,院子中央建有一座小湖,湖边还有着一座小楼阁,叫烟雨阁。楼阁很干净,竟干净的连一个下人也看不见。
二楼上,朱红色的栏杆旁,趴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却已经为人妇过的女子。一旁坐着的是她最要好的闺蜜,那个女人叫做顾玉箫,而在一旁她的闺蜜叫苏玲心。
“唉~”顾玉箫趴在栏杆上,已经叹了无数次气了。
苏玲珑剥了一颗龙眼放进嘴里,说:“玉箫,你又叹什么气啊?”
“小春秋,又从私塾跑了。”顾玉萧鼓起腮帮子,郁闷地说,样子跟一个小女孩一样。顾玉萧皮肤很白,再加上眼睛大,一张小脸上没有过任何瑕疵,所以看起来她的年龄要比实际上的小许多。
“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把那小东西带回来,你知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说你闲话。”苏玲心摁着龙眼壳,说道。
“小春秋是我儿子嘛,我这个当娘的没理由不管他呀。”顾玉萧理所当然地说。
“你呀。”苏玲珑戳了戳顾玉萧的脑门。
顾玉萧也没躲,只是“哼!”了一声。
太阳快要下山了,男人终于才站直了身子,擦了擦汗。此时言春秋早已趴在了牛背上,睡得正香甜,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也想起了那个她。言春秋的眼睛就是随他妈,大但不觉得别扭。
从来都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神经似得休妻,没人能理解,甚至是她。但男人相信这对她以及对她的整个家族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
火烧云几乎染红了半边天,男人牵着牛缓步地往家里回了,但走到一半像是发现了什么,便停住了。随手折了一根小树枝,轻轻地向远处一座山坡挥去,然后笑着说道:“这次我儿子在这儿,就算了,你们走吧。下次可就不是塌座山了。”说完又牵着牛,继续往家走。
“轰!”就在男人说完后,远处那座山坡的坡顶,一下被削去了大半。
而原本在那山坡上,站着三个人,身着法袍或者青衫,原本三人样貌本很是不凡,但男人一剑后,山顶塌落,此时三人全都灰头土脸的。
三人都是山上的修行中人,也都是算得上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听说了附近有一个男人好像很是厉害,本是想来历练一下道心,只是没想到还没露头,就灰头土脸了,但没有一个人不为男人刚才那一剑所震撼。
其中一个女修本是倾城之姿,但现在满脸灰土也只能当做是乡下农妇了。女修使劲地咽了口唾沫,颤声说道:“这就是剑仙一剑吗?”
“这可不止吧,掌门说过仙人弹指间便是毁天灭地,这还差点。”有一人强作平静的说。
男人到家后,本是想将言春秋抱到床上,让他在这儿过夜,但一想到她会担心。便又拍了拍言春秋的屁股,叫醒了他,“天色晚了,你也该走了,不然你娘该担心了。”
“哦。爹再见。”言春秋迷迷糊糊地从牛背上缩了下来,跟男人道了别,便揉着眼睛独自离开了。
言春秋走后,男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也跟着出了门,远远地跟在言春秋后面,一直跟着看到言春秋走进了顾府的大门后,才又远远的望了一眼隐约露出一角的烟雨楼,转身离去。
等回到自己的小茅屋,关上门烧了一盆热水,抓了一些在山上采的可以活筋骨的药草,放进水中泡,再把脚放进水里,一瞬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良久才缓缓打开。
等到男人一睁眼,就看见了一位老者正坐在自己对面,手持一根木杖,满脸紧张地看着男人,老人额头有一颗白点,一头白发也看不出年龄,满脸的褶子此时皱在一起,都看不见他的眼睛。
当看见老者后,男人坐直了身子表示尊敬,“白老。”
白老看着男人,关切地说道:“言将军,还是那个答复吗?真的不在考虑了?”
男人点了点头,“言某,没有什么大本事,还是感谢天帝和老君的厚爱吧!但言某现在只是一介农夫,并不想参与这番天上事。虽然言某知道此事,但还请白老放心,言某绝不会泄露出老君的计划。”
“既然言将军都说道如此田地了,那老朽明白了。告辞。”没有再有什么寒暄,白老起身告辞后便走了出去,男人也没有要去送送的意思。
当白老走后,茅屋中又陷入安静。男人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剩下的一件不留。而男人就这么看着,脚下的水凉了也没发觉。
白老出门后,看了看天上挂着的月亮,叹了口气,化成一只白鹤去往天际。
烟雨阁,言春秋踏进顾府,就径直向这儿跑来,跑到楼下后就大声叫嚷着:“娘亲!娘亲!”
整个烟雨阁,一个丫鬟仆人也没有,对于言春秋的疯跑,也没人会关心。烟雨楼不像其他地方,整夜灯火通明,整座烟雨阁就只有二楼顾玉萧亲自点着两盏灯,其余的地方都显着清冷。
顾玉萧看着跑回来,有些气喘的言春秋,柔声道:“别跑这么快嘛,要注意安全。今天给你留了些菜,还有些温热,你将就吃了吧。”
“嗯。”言春秋应了一声,便在餐桌坐下,端起碗就开始扒饭。
顾玉萧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看来孩子是真的饿了。在等到言春秋吃完后,顾玉萧便亲自收拾了碗筷去洗。而言春秋则因为在娘亲面前,便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本书,照着灯光,装模作样地看着。
因为自己被休了,而又拒绝了再嫁,顾玉萧和家里闹的很僵。要不是因为顾玉萧是如今顾家家主顾粲清的嫡女,而顾粲清又是出了名的爱女,不然顾玉萧和言春秋早都睡大街了。
但身为一家之主,也是拗不过家里的一些老不死的东西。虽然不至于被扫地出门,但却是一个下人丫鬟都没有,一切都要顾玉萧自给自足。
所以烟雨楼比起顾府其他地方就显得格外清寂,只有每日来送饭管家,或是隔三差五来访的曾经的闺蜜,回到这地方来,其余时候基本都看不见人的。
在洗完碗筷后,又把言春秋安置地睡了,顾玉萧便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窗外。
月已高挂,晚风阵阵,吹的湖水荡漾,湖面的月亮碎了又合,合了又碎。一缕清风吹进窗口,吹的灯火摇动,吹的青丝回荡。
她知道他不是不爱她了,也许是真的有说不出的苦衷,他们才不得不分开吧。
男人泡完脚后,就坐在茅屋门口,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在他眼中,显出的是她。他一招手,就会有一缕风吹向她,吹动她的缕缕青丝,吹动她明亮的眼眸。
而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竟伸出手想要抓住吹来的风。
但风只是风,穿过了指尖拂过了脸庞。当风吹过脸颊时,居然感觉不到冷,甚至还会带有些暖意。
与君共抚晚清风,湖波映月月照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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