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礼-柚柚
(小鹿病故惶急,未曾得见最后一面便被盖棺敛葬。我常想她若念我应当魂魄还未走远,可一别数月,未尝有梦相会。这儿不是西南故土,没有属于鹿鹿的生命树,魂魄南归魂魄也难归。不过短短几月,岁阳居又添新人,我做好了同愉贵人相遇的准备却没想过当岁阳居大门开启见到的却是敏妃。)
(眼睫闪动,只觉心底滋味儿百杂繁复,唯独没半点欢喜的味道。我立在正门前,就这般同她四目相对,几番想开口却又……瞧得久了只觉眼前有些模糊,眼眶也有些潮热。)
2礼-柚柚
(当时我在想,她究竟是以何种心态同我提起鹿鹿来的?是悲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如今岁阳有了新主,她敏妃得帝后扶持稳坐一宫主位,怎么当初却任由鹿鹿那般仓促去了?我有千万个疑问想问,可她又能答复我什么呢?她们都说斯人已矣,教我莫要追莫要问。可那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若不问不在意,世间又还有谁会记起她。)
(涣散的眼神凝聚上挑,直直对上敏妃,不由得含泪嗤笑了句。)
“我还当新人笑旧人泪,如今娘娘同岁阳新主儿打得火热——难为您还能记住一个鹿鹿。汉妃轻贱左不过是被你安作了筏子,人走茶凉,敏妃可真是痛快,只是不知那延禧正殿住得可舒心?鹿鹿她有没有午夜梦回来瞧瞧她的敏姐姐?她可一次都没来瞧我呢。”
3礼-柚柚
(便这般一边哭一边笑,同她论着生者长短死者苦乐。我再瞧她,愈发觉得陌生心寒,为何当初偏就将人托付给了这人呢?是我原以为情大过天,纵然道不同她却依旧值得我信任。可现实只会狠狠打我的脸,她一路顺风顺水万事皆如意……我的鹿鹿却再不会活过来唤我声儿姐姐。)
“尤嫌你这般猫哭耗子的假慈悲!当初你与我们分道扬镳投身坤宁,我便该收起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是我悔悟晚了,却对你失望至极!”
(声音发颤眼泪决堤,怕她窥见我更多无助脆弱,索性转身决然离开,也不理她赘在身后的那些苍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