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在深夜想到爱、想到性,想到湖水,想到潮汐。想到每一个沸腾的时刻,想到她们的枯萎跟凋零——想到蓝桉、雪穗、齐窈,深浅不一的灰色、空寂高岭的垂视、生命的陨落。我试图写下爱、写性,写湖水,写潮汐,描摹沸腾,枯萎以及凋零,但我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等待它们消逝、远一些,再远一些。我喜欢频繁地使用顿号,顿号有一种奇特的功效——休止。话音转折、动作中断,像机械卡带。我渴望叙述死亡像叙述希望,一样平静、缄默;我厌恶会张嘴说话、口含利箭的人类。我就这样想着,直到更深的夜将我吞没,将蓝桉、雪穗、齐窈一并揉成粉末,我想我再也挑不出来她们谁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