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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属于早春的倦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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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23-04-13 14:15回复
    【笼罩爱懒花】
    “莲房格格哪里皆好,就是懒骨头一点让人没辙。”饶是俗日里脾气顶好的玻璃娃娃,也难禁地将细眉微蹙,空中漂浮着点金的烟尘,轻嗅可闻才刚用来梳头的香花露,再细嗅便是阁楼苑柜笼久的陈年熏香,洁净眼白并不效仿那些贵胄少女们骄纵上掀,而是进行了一段漫无目的、有始无终的发呆。
    薄薄两片眼睑虚拢着,好像不甚稳妥新生的白羽蝶翼,在春眠万代后的融雪中轻颤,将两枚黑漆漆的瞳珠藏在不知名情绪背后。同山房亲吻的风很具神识,仿佛只踏入山涧一刻,便能学会何谓慈爱众生,可这身下坚硬的青石分明很冷,晦涩青苔慢慢交织在香绢纹路,恰一阵茉莉雨砸醒梦醉的莲房。
    所以那最终的不满足被泉露洗刷个干净,那腔纯白澄明的心肠仿佛不会落下烙印。是啦,即便涂裹饱满粉脂的唇瓣高高撅起,嘟作圆弧的精巧金橘状,也不会有哪位奴仆会意识到:原来我们一向柔声细气的十三格格,也会因为难以入耳的话而失落、凋谢,她们只会觉得她又在发呆了。


    IP属地:北京2楼2023-06-06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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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峨眉宫室】
      也许化为座钟两畔的缄口顽石,才能够拯救她被暴雨泡胀的伤心。在那个十足充盈午后甘泉的水塘中,一粒来自荒原的风尘葬身作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就如同公主府只是失却了一位主人。泪海在冲溃山房,那一扇竹叶青青的薄窗也在呼啸,她无心顾及旁的甚么,只因鼻腔中好似钻进一枚酸苦的杏核儿,于隐处打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喷嚏,而后眼泪便断珠。
      为了躲避府中慈惠诸仆的爱怜与悲悯,为了不再一遍遍解释:不哭是因为我生性就不爱哭。她拿出前十载不曾有过的决绝,与同样深陷痛楚的阿兄告别,再晃过神已是一年之后的早春。
      桂殿椒宫要比崇山峻岭更加无情,干脆利落地将多余的情丝斩获在掌心里。想到这儿,便下意识将自己白嫩嫩的玉手摊开,干干净净的,她此时正盘腿坐在丁香藤条编成的秋千架上,将才冒出骨朵儿的粉色香花簪在茸茸发丝间。说来她也只是变得沉默了些,在中宫皇后的慈悲与教诲下,又开始捡拾回属于少女的品性,不再去刻意压制它们的野蛮生长。
      簪够整整五朵她才罢休,心满意足的认为这足够与主子娘娘新赐的月白狐狸毛坎肩相配,又香又甜的花儿们,你们可千万宽恕这一场无妄之灾,只当是纵我欢乐吧!而后她便如同以往一般,蹲踞在月洞门外的花圃中,捻着蒲公英青翠的枝梗,放纵着自己的好奇。


      IP属地:北京3楼2023-06-06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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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好肉麻呀】
        如果将每人眼中的湿雾驱散干净,或许能看见隐匿欲动的遐思。她一双瞳珠属于日落的暗褐色,又像是落入枯井的一轮满月,即便雷霆怒遏的浓雨凶煞摧折,它也不肯示弱似的,那眼眶中弥漫的快活雾是骄傲的艳明,无愧于禁宫千金的养育。
        听说......你同阿怜很是亲近,你们是什么时候亲近起来的呀?
        而自己呢,从前的莲房自缚于软糯白嫩的婴儿脸颊,是胜过冬季吹雪、白玉无瑕的无价之宝。然今时今日,也许是时间为鞭,抽动快马磨耗着她短暂的青春时节,仿若有一大半都被蒙上灰白的羽翼。她却并不认为这便是作茧自缚,只是命运使然,让她失却了庇佑而已,是以那张脸蛋也在不断瘦削下去。
        澄明的敞亮话落在耳畔,她也不觉得堂皇或是突兀,只是将薄唇轻抿,将那颗印在唇瓣上的朱砂痣显现得更为剔透。她由衷的认为,这是自己唯一可以吸引住这位芳客的亮处了。纤细的睫毛眨得更加活跃,想来失去轨迹的蝴蝶也不会如此迅疾地展翅。也许瘦弱总是容易让人爱怜的,她既肯与自己多讲两句话,便是掉入陷阱啦。
        你只肯与漂亮的女孩子一同莳花捉蝶吗?我好像确实不如阿怜长得秀美——但我相信,我会更漂亮的。


        IP属地:北京4楼2023-06-06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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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月楼顶的碎玻璃】
          苦吗——等候垂华馆传召的间歇,莲房又将一双柔而净的眼眸移向黢黑难辨的丹墀,尖檐上如蛇绵延的青藤许是凝附晚露的空壳,苦腥徘徊在廊亭周侧,不肯从鼻尖溜走。莫名念及误尝莲子心的黄昏,原本舒展年青的脸庞皱巴、狰狞,像极写坏的宣纸,就那么被高案掩盖着。
          扎克善嬷嬷别过衰老的面,不教融浸日色的霞光捕捉失神,她说这里的一切都是苦的。彼时的莲房不解其意,如今仍是,仿佛如意二字只在去岁忘记照拂她:火伞高张的时刻,那艳丽的赤红与金黄要胜过一切耀武扬威的宝藏,宫阙的每一角都在尽情表达天家富贵。而此时此刻,狡猾的黑夜将一切抹去,徒留时有时无的落寞风声,寂静宫殿顿时像蒙尘的宝珠,那古旧的苦涩便是在此盈杯。
          它尚不肯放过小宫鬟纤弱的身条,透过薄薄纱窗,先是浑圆似月亮,在靠近的那一瞬才变回美人形态。莲房由馆堂的领事女官迎进暖阁施礼问安,而后才想起要摘去罩住鸦鬓的观音兜,珠贝乳白的牙从失去血色的薄唇中展露,它总是这样不耐寒冷。
          娘娘,您也爱听精怪鬼神的故事吗?
          她不爱逞能或是说假话,平生不过随缘二字,这样简短干净不逊于日斜夜生,也许就是在此般因缘际会之下,莲房在滩开的夜色中悟得至真道理:谎言如同火种,若为它凿开植根的土壤,烧焦的原野会在浓稠月照下呐喊。即便是轻移足履的间歇,她也能认真地在识海中捉寻从前与曾经,当红箩炭再度响彻暖阁的那刻,她才想起自己的话还不曾赘述完整。羞赧足以被熏红的面容遮掩,亮晶晶的眼眸含情一抬,开启属于自己的歪理与见解。
          第一次是从公主府里有学问的管家那里听来的,只觉得有意思的要紧,便让人从书房里寻来。读却没甚么意思,不如听人讲的。后来呀,我便常去虎坊胡同听说书人讲这些。


          IP属地:北京5楼2023-06-06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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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藻荇还珠】
            我的掌中尚托着一枚粉红色的宝藏,只是它受尽大清门的搓磨,因而学会了逆来顺受的态度。不似从前的水蜜桃,仿佛各自也有自己的品性,不安被那白嫩掌心俘获,在刻刀刺进皮囊的那一瞬,从指尖出逃,从青绿的阶前一溜烟滚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甜浆迸裂在四周,包括那双珍珠鞋。谈不上出糗,这难道不是它自己所造的罪业吗,又为何要清白无辜的坐石者来偿还孽债,难不成这便是不可说的缘法?这便是我与钮祜禄珍珠的缘起肇因。
            顺着那双细密针织宝珠的鞋履,借来树荫中潜伏的三春稀薄光束,好巧不巧正照落在那张艳丽面孔上。山群中也会飞来一只糊涂的孔雀,禁庭的醴泉但愿能够滋养她玉润的肌理。更想不通了,自知姿容欠佳的我将鬓首轻轻垂下,眼神却不停歇地上移,蜜桃迷失很是无妨,眼下这位珍珠小姐未褪去稚嫩的婴儿肥,何不谓另一颗蜜桃?
            行啦,少装憨儿。你心中无礼,还偏要劳我多言一句免礼,讨厌!
            https://tieba.baidu.com/p/7624244461?pn=25【803-806】

            若再早两三年光景,毫无丘壑的我定会圆睁杏目,哑言此等荒唐话术: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危言耸听。畴昔于慧石山房中栽培一颗禅心,犹如光盛烹蒸的圣火不灭,而今离却万丈远的青山以外,重重巍峨高岭即便真实盘踞在禁庭周遭,却碍于飞檐宝柱的璀璨、殷红城墙的遮蔽,清白的野绿终将不敌奢靡的豪金。至于那颗禅心,当它被凤冠霞帔裹覆,无疑于剖其筋骨,奉于殿宇中央,被万人唾弃它本无用。
            我很擅长抛弃,譬如那些自哀自怜的坏情绪,那些凭何、束缚、锁尽余生在我看来无关痛痒。钮祜禄珍珠也从不在意,她是个顶会钻研生活秘方的高手,一身烟绿,偕同她身后郁郁葱葱的杨花柳浪,若非她两瓣朱唇是那样的饱满夺目,我几近要将她与这浮碧亭混为一谈了。
            这二龙戏珠,那珠是何材质,有何名姓。是金珠、银珠还是东珠、南珠?你叫珍珠,定是明白这些的吧。


            IP属地:北京6楼2023-07-03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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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奚落过花厅西窗上雕刻着两瓣莲,它不完整,又浑似两片不足挂齿的羽。梁尽声为哄我一展芳颜,擅作主张地又刻上一茎圆满的莲蓬,只是殷红漆不比天然绿,跳动的欢悦一瞬被晨露淹灭。若这世间....不,若这座盈满衰朽枯律的宫殿会讲话,我一定会质问晨昏定省的意义何在,并命令它收回荒唐的成命,可我又全然忘却,这不过同留掌剜臂无异。】
              【我不开心,不止坤宁前的秋千架被我踢过,屋梁上巢居的燕群也因扰我清梦而驱逐剿毁。那么如今呢,我很想对着咬杏饮水的大小周氏发泄我的困倦,可话声被我截住在舌尖,僵硬地咽回那股邪火,我险些忘记是我留下她二人闲叙家常的。纤柔的双眸在殊异却美丽的两张雪腮上打晃儿,至于那两张涂着芍药脂的唇在说些甚么,我是入耳了半句,另外一半被风吹散了。】
              【茶盖儿藏住暗自涌动的局促,在白雾朦朦之下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既有如此福缘,何不同万岁爷回禀一声,想来他也会欢喜的。
              【其实昏睡的心神早已盘踞在养心殿那扇屏风上,至于屏风画的是梅还是海棠,盖因我不曾真切地领略过,已记不太清。但那里可比坤宁花厅宽敞华丽,还有龙涎香所栖那樽兽的憨态可供观赏。再观我这儿,只是又停落了一只雀蓝色蜻蜓,与侈青绣履的缎面、香臣眉心的额饰相偕。怪道风声闷闷,瀑雨遣飞将奔走相告,我才不言一声谢!粉颊稍偏,却见梁尽声傻兮兮地偷乐,一张唇弯作新月,想来他定是引以为傲那支莲蓬,竟能诱惑到灵物。真想与他一枚白眼,可恨困意再生,添作眼尾余红,教我翻不得,那便作罢。】
              你无需多虑,若是实在担忧,便常来坤宁宫陪我说话解闷罢。嬷嬷说我这儿福泽咸聚,想来定能庇佑你母子顺遂。自然啦,我也喜欢你们两个,柔声细气的听着舒心。


              IP属地:北京7楼2023-07-0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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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梦境】
                枕乡里藏着一段段回笼觉,它们不被西洋钟的摆针戳破,不受窗畔蕉叶的挠痒,乘着冰鉴风轮递来的一叶叶雪舟,原本是要跟随春风去向的,或是闯进蓬勃茂生的爬山虎墙,或是钻进几缸莲的禅心中间。只怪森密葱郁的殿阁难守,蒸腾溽暑把日光、柳浪充作斧刃,先将那座雪山拦腰截断了。哐当巨响吓退一连串儿酣睡梦境,似蚊蝇一般拥挤回脑壳,影影重重的黑雾将心脏提拎,慌张跳动着。
                香雪指尖摩挲着两边儿耳垂,忙不迭要将那副硕大浑圆的东珠嵌金耳环摘下。它在侵晨是醒神的法宝、肃美的象征,一旦越过西渐的残阳,蘸尽晚霞的余红,它便烧烫躁动。金钩儿是刺我的羽箭,沉珠是止歇喘息的心瓣。多少个夜半,新月到满月都在注视着我那双发红的眼圈,里面似含着盈盈泪花儿,赛音珠就坐在我身侧为我揉耳朵。朝采相见不得泪,大抵是与梁尽声待得日久,油嘴滑舌学了个十成十:重些好,重些好!将主子耳朵拉扯得像个弥勒佛,多有福气的好事儿。那一晚,我命朝采相将坤宁宫将近一半的青橘吃干净,否则我便逐他去辛者库做劳役,倒换做是他将哭未哭,十指修长染着近两日的橘黄与绿。
                褪掉通身属于女君的派头,我与她趴在鸳鸯交颈的软枕上卧听雨声,只留下的一抹烛红远在香案上蹲守,我暂且顾不得它独自垂泪,只因这顶檐角的上空,星星在垂泪、月亮也在垂泪......唯独灵游和我在笑着,轻薄又软的帘纱间或会扑在我脸上,搔得我鼻尖发痒。我痒得出声,笑也栽倒在她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上,烛火的式微竟有奇效,指尖搅着她那尾黑绸缎,幽弱的栀子香才近唇畔,径直被白光闪电劈落在青石板上,又或是被风卷进哪个抽屉中间。
                灵游的掌心像是一团轻又软的棉花,细密春雪沿着脉线吸附,分毫感受不到皮肉底下的筋络起伏。我的脸、我的鬓发,垂落在这一小块儿洁净的“雪滩”,即便被攥住捂紧,我仍能觉得这是生机与解放。在这坤宁宫里的半载虚度中,我只此一刻不必悬心青丝是否会被竹簟钳住随心的方向,不必惧怕看不清面容的人臣在我梦中痛斥我的不驯。我从她清明而隐痛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些缺失的印迹,一如我从未与她讲过东暖阁前那一排排硕大光艳的国色牡丹,才不是煊赫声名,它们无异于儒夫金口之下粉嫩的蛇信,禁锢与灌注才是它们的真面目。
                你还记得吗,阿兄曾游历广西,他知道我喜欢神话异谈,爱听古怪传说,所以特地带回一套傩戏面具来给我玩。那会儿在知否园的垂花门楼里,阿兄扮鸿蒙,我扮花王圣母,我拿着瑶婆的给你,说灵游你生得好看,让你扮瑶婆,你偏不,拿着个灶王神同我讲:花王娘娘,您得向我祈福还愿呢。


                IP属地:北京8楼2023-07-2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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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妃剧本第二幕】
                  茶既吃尽,也并无要紧事回禀,便都散了吧。【定省事末也不得圆满,瞌睡虫掣住四肢百骸的气力,在最后一刻如瀑冲涌,雪手去遮唇与鼻的困思,却引腕间金镯相撞,声响催动泪雾四扩于眼眶当中。赛音珠适时递来一枚盐津梅干,银牙慢嚼着劲又韧的果肉,让她去甬道把周宠怜召回来说话。】
                  【锦袋上一条剪刀似的燕尾,藕紫压着魏紫,里面呈着松软赭石的鱼料。将掌纹填满,细细浅浅的一层,我将两袖交叠在青花大缸的圆岸上,嬉弄游戏在莲底荷叶间的几条鱼鲤。它们吐泡、鼓动着黑亮的两丸眼球,小口翕动着吞纳美味,徒留我一手未名的腥咸。这缸置在连通东暖阁与西暖阁的中堂内,悬在上的一块匾额整日与它大眼瞪小眼,我嫌这里太空荡,总有晚风吹来唐突的落叶,是以便移来诸如发财树、八宝松一类的绿植来作陪。我在这儿候着,日影儿化开宠怜纤秀的身姿,融融剪散在那几匹绿云矮叶上。我去牵她的手,浑然忘却了尚未用广玉兰香油洗去浓厚的鱼食脂气。】
                  算你有良心。你久久不来我这儿同我说话,我只当你不曾察觉呢。【很是幽怨的望着她。我与周宠怜并非是阔别几载的晨露晚塘,在我被选为中宫皇后的前三日,我们还一同并肩趴在康西草原上看裘玉与灭蒙两位阿兄策马扬鞭,彼时的我们仅仅束着艳逸的长发,而今却是红玉高髻的相见。】
                  当真是对不住,适才喂过一遭儿鱼,还未曾净手.....【毫无愧疚地朝她展着笑靥,褪去负累的指戒与镯环,白嫩嫩的十指很自由的在水中舒展,唇上红痣也因快活而更加红润。】
                  朝采相去敲了海棠果来吃,你正好陪我一道尝尝罢。近来腻烦得很,什么也吃不下去。
                  【她头顶上那栋梁描着一尾腾飞的彩凤,翅羽低压压地将黑暗迫近,垂挂在她两道轻轻烟眉上。隐忧在不时地跳动,终归她一张樱舌包裹不住那沉重的丹实,担虑顺着吐出的兰息而出,我这才将拎起的眼尾放妥。移来檀案中央的陶瓷瓶,盛放的白玉桔梗团团簇簇,指尖轻拭去那几滴残留的露珠,而后才应她的话。】
                  一切有皇额娘坐阵,还有靖贵妃相佐。我落一身清净,何乐而不为呀?
                  【尽管去问问这禁庭上下吧!毋论是东西十二宫中的各位翘楚真才,甚至于一檐一瓦,皆为同你道:皇后愚钝、无能,这还算好听,呆子痴傻也已流经在夜落月尘之中。可我从不觉得齿冷,世上德才兼备者常有,而类我一般假愚笨者却鲜有听闻,若打从起始便面面俱到,百无一漏,我便当真被架在贤德宝架之上。可若一开始便在谷底呢,所谓触底而攀升,那么往后只需使出一分气力来专注,便足可当得一声“进步”,而并非懈怠了。】
                  说来你与靖贵妃同住翊坤宫,也该时时与她习学着宫务,为我分忧才是。你不必惧她一副庄严肃容,她人不坏,改明儿我为你引荐一番。


                  IP属地:北京9楼2023-07-24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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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妃剧本第二幕】
                    【等待夜风亲吻的蝉已深深沉睡,躯体乘着每一片落叶驶向来年春雨。我也卧倒在莲子羹的一侧,刻下晚秋的月在哭泣,将凄凉与悲恸牵系在薄薄两肩上,抽空坤宁宫最后的守候,把我的无谓剔净。于是那些影影团团的邪祟困在心瓣间,击穿这具盔甲。】
                    【浓稠酸苦的药汤被我搅出涡旋,挎着苦瓜似的雪腮,将莲花碗重重搁在离我很近的檀木案上。很少蔓生的闷气不肯从柳叶眉间离去,水雾也眶在眼眸中间,它不会落下水珠,只是在替我浇灭攀升的怒火。】
                    这里还能教我安寝吗?【掷地有声地质问这座华丽的殿宇,若能做枯牢,便将一切风声都阻隔在外面才好,又何必泻出不堪入耳的言语,将我好不容易铸造的金身裁得七零八落。】
                    什么皇后要辖治东西十二宫....我还不如一幅开裂的画像让人心悦诚服!如你所见,它已将我辖治服帖,眼下正缠绵病榻呢。
                    【拇指碾过周宠怜腰间的鹧鸪佩,拽上她柔软的衣袖。】我近来实在不爽快,你帮帮靖妃吧。她向来身子不好,连万岁爷都要一日问候三趟的,我若将她累倒,岂不是我的罪过。


                    IP属地:北京10楼2023-08-30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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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妃剧本第四幕】
                      【荒唐宫殿外的蓬草蔓生,无际攀爬进养性斋的墁金砖上。黄琉璃盟誓在先,任由天将野火疾投进堂前,那些所谓祛灾消病的细碎祝祷,尽同萨满神衣化为齑粉,生生刺痛我一双澄明眼眸。许是经年事端不休,识海内格外冷静沉着,低声吩咐赛音珠在此料理干净,便扶着海日那支纤秾合度的莲藕臂,在足以中伤坤宁威严的毁誉到来前,去养心殿内跪拜请罪。】
                      【我想高座龙椅的他,既不知因何罚我,也不知该宽恕什么。过场而已,只消将憔悴可怜系在眼睫上,盈盈泪珠便可了事。一盏热茶消失温度的功夫,我便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巢居,让朝采相去请我最为亲近的三位知交。想来风声早已刮过她们耳畔轻摇的白玉珊瑚珠子,殊异秀美的眼眸有着相同的担忧。】
                      不必为我忧虑,我才去了万岁爷跟前请罪,他倒是没说什么.....
                      【饮一口浓酽滇红,苦涩在舌尖作祟,引我蛾眉难耐的一皱。】太后病笃必然会生出事端,虎视眈眈者众多,咱们该如何自处,你们合该思虑一二。


                      IP属地:北京11楼2023-09-12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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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剧本第二幕】
                        【文妃魏氏是缄默的春尾,在盛夏喷吐焰火时悄悄离场,成为堤岸旁一株静柳,看似乖觉无害,实则柔软的枝条先会抚顺毛躁的夏蝉,而后便是无穷尽的束缚缠绕,你会在不痛不痒中窒息陷落在她的池沼。这一份侍疾名录安排得极为妥当,若非她丹心唯向慈宁,我是很乐意笼络她这般颖悟聪慧的女子。】
                        【只顾低首,浑然忘却周宠怜在一侧嚼樱桃吃,就着她白皙柔嫩的酥手咬一口酸甜的果肉,便听她宛转将心事道来,而我并未亟亟应声。如今已习得凡事经由心脾绕个三两圈,再命识海去吞覆剖析,而后再道出结果。她的请求不是难事,只我存心与她玩乐,便假意凝眉不语。】
                        【娇赖的她也不顾指尖沾着桃红的汁液,便来拽我一双瘦雪般的掌。】你可仔细!若弄脏这份名录,你去给我重新誊录。
                        【那厢竹帘响动,海日迎着周黎黎缓缓走入,我抬手免礼,笑着嗔怪。】你来的正巧,还不管管你阿姊。挺大人也不知羞,在这儿与我撒娇弄痴呢。


                        IP属地:北京12楼2023-09-12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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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妃剧本第五幕】
                          【西窗静立着一对儿紫玉麒麟兽,浑圆的宝珠眼目在凝视殿中香雾回荡,我略显生疏地坐在一缸莲侧,清幽可醒脾的气息时刻托仰着我瘦弱的肩臂,自从我识破这慈爱的假面后,这殿中浓又软的柔情便似片刀锋利,刮蹭着我每一寸纤薄的肌肤,是以我很不自在,更不愿与堂中端坐的皇太后对视良久。】
                          依儿臣看,寿妃预备的展会不若迟些再办吧,您看呢?
                          【谁料她话锋一转,只言片语指向钮祜禄珍珠那窄细的燕腰,五载光阴不曾让它丰腴,抑或是消瘦。好像紫禁城的时辰独独忘记了她的存在,连那张雪艳的容颜,也分毫不变。我眉心一跳,唇边的笑意慢滞,竟不知她是单问询珍珠无孕,还是在暗示我也许久不曾生养龙嗣。】
                          寿妃自己便是钮祜禄大人的老来女,想必多半是遗传了她的额涅,待年岁长些才会有呢。儿臣这般瞧着,她自己也不在意呢。


                          IP属地:北京13楼2023-09-16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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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妃剧本第十幕】
                            【朝采相脚程才去,我便命赛音珠将钮祜禄寿妃一贯喜爱的樱桃蜜饯儿并荔枝好郎君呈在案前,我不甚清明她的想法,只是从前我为太后女官时,虽不至如履薄冰,却也在她给予的柔情下品味出几分深重的心计,但凡行差踏错半步,她的意志便会即可紧绷,精亮的眼眸在揣度掏空对方的想法。即便那不是对我,却也是我亲眼领略过的。】
                            【我掌中捏着那顶风帽,鸽子血红得令人心惊,不休地刺痛着一双眼眸。】这枚鸽子血是谁给你的?
                            【轻抚在光滑层面上,殷红仿若能参透指尖的意图,在无形中吸附那些不知名的情绪,让它自己能够更加光彩夺目。雪净的下巴轻抬,示意赛音珠将风帽送回到寿妃手中。】
                            无论你真心也好,故意也罢。你这么做都太冒险了!借花献佛也没有你这么献的,我知道你想替靖妃出口恶气,只你不该这般做,眼下太后正猜忌你呢。


                            IP属地:北京14楼2023-09-16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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