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天雄哥,你识我老窦?”
和几个小弟一起挤在后座的阿玉终于开口询问,从刚才听到乌鸦说‘就当为了文叔’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意着这件事。
又怕他和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她立刻补了一句:“陈敬文。”
“细佬就冇问太多嘞。”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车子突然一个急转弯,后座的几个小弟一下子都倒到阿玉那边,突如其来的重负压下了她接下来的疑问。
“大佬,我真系好痛呀!”堪称夸张的惨叫在阿玉耳边响起,她随身佩刀的刀柄抵在一个瘦佬小弟的身上,坚硬的质感痛的他呲牙咧嘴。不堪忍受他的嚎叫,阿玉又退让的挪了挪。
“冇种呀,小心妹妹仔真斩你。”乌鸦没好气的大骂一声,瘦佬立刻乖乖收了声,拉开了和阿玉的距离。见他一直沉着脸不说话,他心虚的看了一眼,试探性的开口询问:“唔斩我丫,我唔经斩嘅…”
阿玉扭过脸去懒得理他,看着窗外飞闪而过的繁华街景,向乌鸦询问打算怎么处置自己。
“点样处置我?”
“妹妹仔就陪客唱k,饮酒,能点样?”
“我做唔来。”
简单的四个字,车内的氛围像是凝固了一样,旁边几个一直嬉笑打闹的小弟不约而同收了声,等着迎接预期的狂风骤雨,结果乌鸦平平静静的抛下了几个字。
“做唔来就饿死咯。”
车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几个小弟在一旁吵闹着,时不时因为争论路边哪个妹更正点而在拥挤的后座上扭打一番,阿玉看不到乌鸦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也是和陈敬生一样,盘算着快点丢掉这个累赘。
一阵狂飙后,乌鸦如自己所言把阿玉丢到自家场子的歌厅里,和管事的阿嬷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
……
……
放在床头的手提电话烦人地响个不停,乌鸦不耐烦的拿起来接听,身下的女人因为他突然停下动作而不满,手在他的腰间游走起来。
“找死啊,乜事?”
一句话吓得那边的人结巴起来。
“乌鸦哥…场子里有事啊……就系那天…”
对面的人断断续续的说完,乌鸦才想起自己前几天丢进去的那个女人,临走前似乎忘了让瘦佬和肥尸把她那把日本刀给收走。
“斩嘅边个,死咗未?”
乌鸦恶趣味地掐了一把那女人的腰,不紧不慢地问着。
“冇死人呐,乌鸦哥,佢话要见你。”
“见我做乜?”
“我唔知呀,你发慈悲将佢整走,唔系我生意冇办法做咗呀!”焦急恳求的话让乌鸦心烦,那一带平时由他的人看着,店里的小弟和阿嬷都是有手段的人,现在因为他丢进去的人砸了自家场子,他不去实在说不过去。乌鸦毫不留恋的翻身下了床,披上白天穿着的那件衬衫就直接出了门。
“雄哥!乜事啊?”
被丢下的女人茫然的问了一句,然而除了摔门的声音以外,乌鸦什么都没留给她。
启动了车子,带上被突然叫醒的瘦佬和肥尸,乌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事发的歌厅。刚进门,看到救星一样的阿嬷就扑了上来,后面站着几个脸上挂彩的看场打仔,乌鸦抬眼扫过,都不是刀伤。
“人呢?”
阿嬷把他带到二楼一间房间前,里面的摆设都还整齐,那个衣着艳丽的人似是极为虚弱,听到动静后又立刻打起精神防备起来,盯着门口的两人不放。乌鸦的身影逐渐拉近,遮蔽了吊灯洒下的灯光,阿玉反而不再戒备,无力地闭眼躺在床上,也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身材真系好劲呀。”贱兮兮的话从上方传来,阿玉睁开眼看着他。
阿嬷连忙接话:“以前一直著紧身衣,睇唔出。将佢送畀边个仇家,折腾人去。”
“身材咁好,送走多蚀底。”
听他这样说,阿嬷知趣的退了几步,空荡荡的门框提醒着她前几天这里发生的暴行,本想顺手把门带上的她赔了个笑,屏退了楼下的人后直接离开了。
拉了把椅子坐下,乌鸦为自己点上雪茄。
“有刀唔斩人乜意思?”
本以为他会像那些人一样暴怒着大骂,然后逼迫她去陪酒,结果等来的却是审问。阿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你想我斩你嘅人?”
“咁你就想挨打,想饿饭?”
一句话堵的阿玉没法作答,毕竟自己身上的伤和这几天都没吃饭都是事实。
“最紧要系唔好俾自己蚀底。”乌鸦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腿大剌剌的张开,一只手还夹着雪茄。阿玉这次可以看到他,却看不明白他此时的情绪。
“中意我啊,一路睇。”
听他说这话,阿玉挪开目光不再看他,结果乌鸦却起身靠近,有力的双臂把她整个人揽住,上下打量。不同于初见时的素净衣装,一身艳红色似乎和这个女人更相配,脱下束身衣后的身体也比那时有料得多。想起她佩着武士刀的模样,不像是真会用刀的练家子,反倒更像是2+1极片里走出来的艳星,这幅模样倒是很对他的胃口,只是脸上和人打斗留下的淤青影响了整体的美感,
“唔愿意斩我嘅人,咁就帮我去斩人。”
“我唔想。”阿玉实在没力气挣扎,也实在不想妥协。
“你冇得挑。”
“叫乜玉啊,门都砸烂,以后改名作牛啊。”
乌鸦直接把昏睡过去的人丢上副驾,想想刚才看到的那几个挨打的小弟和阿玉呆着的房间,他猛踩一脚油门,载着阿玉和随行的两个小弟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