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a
谢听南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见过梁程了。
自从一周前在酒吧洗手间里意外碰到他后,梁程整个人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无论谢听南打多少通电话过去,对面永远都是机械的电子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偶尔几次会是他那个八面玲珑的秘书接起来,客气又礼貌的告诉他,“您好,梁总现在在忙,请问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您转达。”
谢听南能有什么事,谢听南现在最大的事就是搞定梁程。
眼看着电话微信的路都走不通,他不得已只能去梁程公司碰碰运气,尽管在计划中谢听南现在应该是不清楚梁程真实身份的。
梁程公司楼下有一家不太正宗的港式茶餐厅,但里面做的菠萝包倒是格外好吃。谢听南之前想要制造偶遇时常来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偶尔也能看到梁程乘车出去。
进公司大门前,他特意去打包了一份,然后轻轻拂掉平整的衣角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笑意盈盈地走了进去。
照例接受前台询问时,他也没有任何急躁,真就一副顺路来看朋友的做派,抬手扬了扬手里的纸袋。
“我路过来看看梁程,他可能在忙,没接到我的电话。”
左胸的器官一下一下沉重跳动着,谢听南甚至能听到落地的回音。
问到姓名时他下意识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笑眯眯的看向工作人员的眼睛。
“谢听南。”
也是赶巧,梁程真的在开会,那边一听谢听南的名字就让前台把电话递了过来。
“谢先生,您有什么事吗?我帮您转达给梁总。”
被莫名其妙晾了一周的人此刻几乎要控制不住心底的怨气,用力攥着话筒的指尖已经微微发白。
“梁程呢?”
秘书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梁总在开会。”
“我上去等他。”
“抱歉,不太方便。”
谢听南轻舔了一下有些干涸的嘴唇,又去用带着尖的虎牙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薄肉,过了许久才开口:“那我在楼下等他。”
说完又将电话递还给工作人员。
他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少没有被直接赶出去,彻底断了他这条路。
看着前台挂断电话后,谢听南又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将纸袋放在柜台上。
“可以帮我把这个送上去吗?冷了就不好吃了。”
面前的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一眼,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我知道了,算了,麻烦你们了。”
从天亮坐到天黑,谢听南甚至都不敢去吃晚饭,生怕前脚一走,梁程后脚就下楼。
一直到整栋大楼都快要走空,巡逻的保安好心来提醒他,谢听南才揉了揉已经坐到僵硬的腰腿站起身活动了两下。
刚一起身就听到保安熟稔地和身后的人打招呼,“李秘书,下班啊。”
“嗯,辛苦了赵哥。”
谢听南连忙转身拦住来人,“您好,请问梁程呢?”
李秘书停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头示意。
“谢先生,梁总已经下班了。”
“下班了?他人呢?”
“两个小时前就已经走了,抱歉。”
走了?
李秘书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失神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扯着嘴角和他道谢又道别,转过身向大楼门外走。
站在一旁的保安拎起桌上的纸袋喊住他,“这位先生,你的东西。”
谢听南偏过头看了一眼,认出是什么后看向李秘书,嘴唇上下一碰却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接过纸袋颔首示意,又转身走了出去。
失魂落魄的回家后,谢听南把自己扔进客厅沙发里闭着眼睛想了许久。那天在酒吧是给一个朋友过生日,他基本上整晚都在帮朋友热场,况且他根本没有喝酒,也不可能无意识说错什么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梁程突然断了跟自己的联系。
已经浪费了一周的时间,谢听南没办法再守株待兔的等下去。
许久没有好好进食的胃突突跳了两下,谢听南将手轻轻覆在上面随意的揉了揉。
“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