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余若是被噩梦吓醒的。
梦中，她穿着湿答答的裤子，跪在肮脏又潮湿的厕所地板上，浑身上下都浸透了，脸色都苍白如纸，头发凌乱不堪。
仍在排泄。
无法控制。
粪便和尿液顺着衣襟、裤脚流淌在地板上。
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恶臭。
她感觉到一阵恶心，胃里也泛酸水。
泪水似乎也控制不住了，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紧牙关，静默地忍耐着谩骂。
只觉得委屈。
感觉自己好像被抛弃了，被扔在了荒野里，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只有狂风肆虐而过，野生动物嘶吼咆哮的声音不断回荡。
害怕极了。
拼命挣扎。
可分明没有。
只是一群学生，在市区的灯火下，笑面虎般看着她，欺凌着她。
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想逃跑。
怎么都迈不动步伐。
眼睁睁看着那些学生把自己围起来。
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揉搓着自己的身体。
一边嫌弃，一边止不住地耻笑。
一股热流忽然从下体涌了出来。
无法控制。
在冰冷中愿意安慰她的，只有她平日最厌恶的。
目中只剩下黑暗，无尽的黑暗。
她在黑暗中，被撕成了碎片。
“呼——”
醒后，她依旧喘着粗气。
下半身冰冰凉凉，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丢弃在沙漠的人。
从内到外的，刺骨。
她蜷缩在床角，抱紧双腿。
身上盖着薄被，却依旧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