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赵明缨丨长使丨太平殿·东配殿)
青霜又从妆台捏起一对攒金丝玛瑙耳坠,在我耳垂边比着。
第三回了。我叹出口气,终是失了耐性,径直拿起妆奁角落里的那对银坠白玉的穿上,又摘了鬓边多余点缀的宫花,腕上只留了母亲给的那只墨玉镯子,起身便往屋外去。
青霜唤了我两声,忙提步跟上,转过角门才发觉不对,而我已一掀衣摆,坐上商氏院中的石墩,朝她门口侍立的女使摆一摆手,“不必去叫,姑娘家妆扮费时,我等上一刻无妨。”
入宫不过半月,有关商氏出身的议论,就随着宫墙根儿打摆的风,细细密密地钻进我的耳朵。如今太平殿只我与她住着,头回出宴,我自不能撇下她先行,没得再给人多添一道非议的可乘之机。
祸起谗言,若演变成内廷不宁、嫔御不睦,早晚要前朝挂心,这很不该的。
好在商氏并不是个活络的人,省去我不少同人周旋的精神,至席间落座,方才搭上头一句话,“你想学骑射?”我望住她,惯常地直言不讳,“如今是有些晚了,想要精擅只怕不能。”
顿了顿,我忽然问:“你是想要我教你?”
@合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