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晰辰先是我的未婚夫，后来我爹先我一步娶了他娘，他便成了我哥哥。　　我问沈晰辰：“哥哥，你娶我好不好？”　　南国并不禁止同性成婚，前朝帝王也都有男性妃子；上行下效，民间更是不会对同性成婚有什么意见了。　　但他一言不发，只替我理了理衣襟，看着我成亲。　　……　　天兆十一年，凛冬，将军府。　　我跪在冰冷的祠堂内，抖着手将《家训》抄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我又将母亲请来为我介绍的媒婆骂了出去。　　整个皇城都知晓了我的纨绔嚣张本性，往后大抵再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了。　　方才抄完，身后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我蓦地回头，一件狐裘便已披在了我身上。　　雪松的香味瞬间将我包裹，我心中一喜，仰头笑着：“哥哥，我抄完了。”　　沈晰辰淡淡看了我一眼，随即松开了手：“沈桉，你不该惹母亲生气。”　　我心一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想成亲，我也不喜欢女人。”　　他声音冷了下来：“长大了总是要娶妻的。”　　“可哥哥说会照顾我一辈子！”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可他的眼睛冰冷而疏离，除了冷漠，再无曾经的柔情。　　祠堂里燃着盏盏油灯，供养着将军府历代先人的牌位，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停留在油灯的青烟之上：“别再胡闹。”　　语气冰冷到有些锋利，我勉强扯了扯嘴角，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