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赶来了

王寿闾二十四年十一月六日 吴王宫

吴王 寿闾
一梦转醒时，周身如堕热汤，唯有齿间森冷，瑟瑟不成句：“几、几日了？”

吴王 寿闾
将五指探至身前，一时却看不真切，双目闭而复张：“越国的箭矢，很好，很好……”
舌僵如木，于是哑声唤她：“水……”

吴王 寿闾
饮水若吞，润遍枯喉，暂复了一丝气力，于是吩咐左右：“让邕考在殿外候下吧。”
侧身引她瘦腕，一时肩臂作痛、痛牵腹心。眉间几不可察地一抖，仍是执手相看、目光荧荧：“阿稚（已经夭折的公主）呢？寡人还没见过她……”

吴王 寿闾
“她、她……”
愣了一瞬，忽而希冀落空、血气翻涌，胸膺交痛如穿万箭，眼闭声哑不能言。

吴王 寿闾
以肘支身，勉强着坐起，仍是牙关紧咬、只进涓滴。
“封儿喜弓猎，那寡人便封他为平阳（越国地名）君，待来日越土尽归吴，任他放马若耶溪畔。”
自知气数将衰，复又拍她手背以示安慰。目光掠及左右宫人，欲传长公子榻前受命。

吴王 寿闾
含笑点头：“……甚好。”
不愿示悲悒之色，侧身垂首，低声吟叹：“寡人若见皇考列祖，又将何以对呢？”
肌腠燎热难忍，至此掀被敞襟，任冬风吹我胸怀、散去满身尘焰。大吼一声：“痛快！”
风之所向，神之所往，湖海江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