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缅北的打击
那是在初三上学期时,大家都在忙着准备中考,然而,在十月底时,张玥昕突然之间请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假,大家都议论纷纷,我也感到一丝担忧。到了下周一,张玥昕终于来上学了,大家似乎也都放心了。可是,坐在她旁边的我却看到了她略微红肿的眼睛——她显然哭过。
在那天的中午,我们学校突然毫无征兆地举办了一场有关预防电信网络诈骗的讲座。正在我们庆祝能够有时间午睡时,我却发现,正在假装午睡的张玥昕似乎正在抽泣……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敢再往深处想。
一周很快又过去了,她在这期间魂不守舍,上课经常走神,还时不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谈心”。
到了周五,学校要安排期中考试的考场,中午就放学了,张玥昕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校园,脚步似乎异常沉重。我正好和她顺路乘公交车,就坐在了她的身旁。以往的时候,我们都会聊的起劲。但现在,却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家……”我不希望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是我还是希望求证一下。“700万……”“………”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应该猜到了吧,我们家被骗了700万。”“我……”我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表达。“准确地说,是我爸被骗了,他甚至还贷了400万的款。”“那他……”“跑了。”她冷冷地说着,努力保持平静,几滴清泪却又从眼眶流出,顺着脸颊滴了下来……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我知道了她家的大致情况,她的父亲在欠下巨额债务后跑路,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去了娘家修养,在临走时,母亲已决定将他们家420万的公寓抵押还债,剩下的20万留给张玥昕作为房租的租金和生活费,同时,每个月娘家也会寄700元作为生活费,其它的就一概不管了。张玥昕在这座城市里也没有什么亲戚,只能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谈话间,张玥昕苦笑了一下,提出让我去她的出租屋帮帮忙,同时也带着她复习复习她最不擅长的英语,我不忍心拒绝,就随着她去了。
来到出租屋,这是一座典型的老破小建筑,整个公寓都散发着一股霉味,楼道里昏暗不堪,随着张玥昕来到她出租的房屋,打开门,只见屋里一片狼藉,显然还没有整理好,张玥昕苦笑了一下,让我多担待一下。只见她脱下鞋子,那双黑色棉袜映入眼帘,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淡淡的汗臭味,张玥昕显然也闻到了,她红着脸尴尬地解释说,这几天忙着搬家,还要处理各种事务,没空洗脚。我听后,心里挺不是滋味,便让她先去洗脚,我来帮她整理。她推脱不过,只好脱下袜子,拿了个塑料盆,去卫生间洗脚,她那双纤瘦白嫩的双脚就那么展现在我眼前,我不禁咽了咽口水,修长的脚趾,整齐修建的指甲,圆润的脚根,白嫩的足心……
“你不穿拖鞋吗?”我问道。“啊,拖鞋搬家时我找不到了,这几天在家里就光脚了。“这,要紧吗?”我问道,“要不要帮你买一双?”“不用了,习惯就好,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起,那我也就过不下去了。”其实一双拖鞋花不了多少钱,但是我却鬼使神差地听了她的话,现在每每想起这一刻,我都感到十分自责与羞愧。
她洗完脚出来后,我还在整理,顺便帮她打扫了卫生,只是她的私人衣物我没有动,她出来后,说了一句:“就以我现在的经济情况,衣服是只会少不会多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