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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喵喵:你怎么不是太后啊太上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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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加拿大1楼2024-04-05 14:29回复

    我这不是还活着,当什么太后


    IP属地:重庆2楼2024-04-05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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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喵喵
      兄长离宫前曾留了柄陌刀,这些年一直被束之高阁,直到今日才又重见天日。我不知道这把刀有什么来历典故,只是气闷无处发泄时拿来比划比划,却又让身边旧人紧张起来。
      阿耶阿娘上月便不在宫中了,我身处在波澜中央,对有些将要到来的变故自然早已知晓,亦知宫外有座富丽堂皇的府邸,是他们临行前早为我备好的——
      “不能就索性将明宫留给我吗?”
      我坐在她身旁,不甚在意旁人面上的欲言又止,“兄长倒曾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既然不顶用,为何不许我做皇太女?我与他一母同胞,他能的,我为何不能?”
      奚女猛地捂住我的嘴。
      我在一阵梅子糕味道中抬起眼,望向了她——说起来,在生长在明宫这些年里,除去在爷娘面前,也只有在她这里令我自在些。可她终究不是阿娘。
      眼睫微颤,我向后仰身靠在竹榻上,躲开了那只禁锢的手,以一种更为闲适的姿态,露出丝笑意来:“诏书不是尚未昭告天下吗?这样也算‘大逆不道’?”
      自棂窗外吹来阵夏日暑风,混着花香。这是我在明宫最后一个夏天,说来有些可笑,旁人都说长安好,宫里人向往万里江山,落日长河的孤烟,我却在此时,对这座——或许与她而言亦是——牢笼感到一阵临行前的不甘与不舍。
      “到那时候你是搬去还周殿吗?”
      至少此刻我的语气中并未透露出分毫。
      “他许你做皇太后……还是别的什么,你知道我对这些尊号什么的总是理不清楚。“


      IP属地:加拿大3楼2024-04-05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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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开在这里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4-09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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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一定(握拳


          IP属地:加拿大5楼2024-04-10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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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喵喵
            “你岂知我没问过他?”
            我李唐又并非无人珠玉在前。
            这本就是片适宜滋养野心的土壤,阿耶自始至终待我兄妹几人别于常人的态度又是此间最好的养料。我自五岁起受封太平公主时便从先人的秘事逸闻中想到了往后青史里,自己又将会有如何浓墨重彩的一笔。
            从前不过因为兄长好端端坐在少阳院台子位上,我疏忽大意了些,没想到他这般不中用——自然也是这些年懈怠了几分,并未在那顶重要的事上动心思。
            “罢了,且看先祖几位太上皇,便知此时也没什么可过分在意的……如今蓬莱也不剩什么紧要东西,不过是些用不上的金银玉器、珠宝字画,叫二哥平白收进帑库还不如留给……”
            我停了下来,思索这这些年是否错过了什么——似乎是我年幼时最期待的一双弟妹,再长大些从她口中听到最多的一对名字。
            也很久不曾听过了。
            我又望向她,稍稍肃然了些——但不多。
            “那就放着吧,放在还周殿,往后山高路远,它们留在椒房兰室,好过明珠蒙尘。”
            我没提公主府。
            屈居长安的人留兄长一人就够了,我做不来乡野长大富贵迷眼的李果儿那般灭顶的荒唐事,也不想随人心意安生住进燕雀栖身的巢穴。
            “我要寻一处东山……”一顿,胡诌了句:“畜十万倌。“


            IP属地:加拿大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4-04-11 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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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喵喵
              重话?
              我下意识想要摇头,自然阿耶不曾对我有过半分斥责之语,那是自幼便习惯的宽纵,我却在今日不愿承认,甚至觉得有些折损颜面。
              即便是兄长,在册封皇储前的那些年,也不会向阿耶问出这样的话来;李元野与其他的李家子弟更是不会——这似乎是他们间某些不必言说的默契,纵是谁再富野心,也不会表露出半分。
              阿耶对我的发问并无所谓,似是不信我认真动过念头,或是因太过荒唐,被当做戏言。
              我皱起眉头,低声抱怨了句“讨厌的阿耶”。
              若他与阿娘对我们兄妹几人的疼爱只能在如今变故后换得些闲财富贵的苟安,譬如蓬莱满殿的珍奇,长安里酷似明宫布置的府宅,那于我实是无甚意义的。
              “总不至潦倒到要人接济,我还有鲁地封邑,一郡百姓供养。那些天子御赐的东西,白丁不识,官宦富贵亦不敢收,终归是摆在堂上装点门庭的死物,着实无用。”
              我一摆手,躺在竹椅上晃了几下,忽而又想到她的生辰与兄长的挨着,往年我都会仔细准备一番,再故作无意地最后一个送上贺礼——可惜待今年入了冬,自己早已不在长安 ,再做不了这样的戏。
              “你就当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我说着,且忘了“可恶的阿耶”那桩事,又坐起身笑着望她,勾了勾手:
              “还有什么愿望,说来听听?”


              IP属地:加拿大7楼2024-04-13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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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喵喵
                “你先莫说,我还有一事,”
                微微蹙眉,我望向她,不免露出一副很是忧心模样。
                “虽然鬼神之说都是胡扯,你记得往还周殿贴些符咒,驱驱晦气,”伸手点点她眉心,“我觉得你被祖母太祖母鬼上身了,变得婆婆妈妈的。”
                虽是唬她的玩笑,我仍是轻轻叹了口气,重新靠回了竹椅上。
                “这是二哥登基后给你过得第一个生辰,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要为你大办特办的,到时贺礼络绎不绝,将你的私帑堆得放不下,你再装装样子说这样有些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往后办成家宴就好……那就真同祖母太祖母一副面孔了。宁绥绥,你到时候可莫要被我瞧见,我会笑话你的。”
                那时我年幼,不愿同旁人一般叫她一声“宁娘子”,自然也只有挨打了才会乖乖叫郑小星“阿娘”。其实这些年里好些事都是悄悄改变了的。
                比如,她已经是太上华妃了。
                又比如,她终于道出了那两个多年不曾提及的名字,却是一这样颤抖的音调说出口。
                我不由别开眼。
                窗外花木茂盛,藏着蝉鸣,像很久之前的一样。那时太液池的荷花开得正好,我带着我的一双弟妹自崇文馆翻墙出来,要往蓬莱殿吃冰酪——却不巧,先碰到了宁绥绥。我说……同是不愿听史的有缘人,苦海无涯,我不能袖手旁观。我骗她说,他们俩在冷香亭。
                “好啊。”
                我笑了一下,有些勉强,稍显苦涩,“江山万里,落日长河,他们想看什么,我带他们一起。”
                “等都看过了,我再带他们回家。”
                眼底不知何时蓄了泪,我不想叫她察觉,低着头,凑过去抱了抱她。
                “不然,他们会想你的。”


                IP属地:加拿大8楼2024-04-19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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