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清晨,傅婉棠睁开眼,身边的床榻已经空空的,丈夫李肃已经上朝了,
她用手摸了摸还有余温的枕头,嘴角裂起一丝甜蜜的笑。
丫鬟夏荷早早在门外候着,听见动静便敲门,准备帮婉棠洗漱。
婉棠洗漱完,正吃着小米粥,璧月走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大人要娶妾室了,那,那女子还怀了身孕!”
傅婉棠正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下来。“肃哥在哪?”
“大人,就在大厅,老夫人老爷也已经过去了。”璧月说道。
傅婉棠赶到大厅旁边时,老夫人和老爷已经坐在厅堂上,
旁边坐着一位螓首蛾眉的女子,
她的肚子一人已经足月有余的模样,此时老夫人正笑着和她说话。
李肃就在一旁,他对老爷说,
“爹,兰儿已经有了身孕,我想再过几日就与她成亲。”
听到这句话,傅婉棠犹如晴天霹雳。
夫人笑着对程若兰说着,恍如眼前的女子才是她的儿媳妇。
傅婉棠如梦初醒般,看到李肃向门外走去,她追了上去。
李肃看见傅婉棠追来,让下人带程若兰回房里休息。
四下无人,傅婉棠看着李肃,良久,李肃才说道,“婉棠,对不起。”
“和离书。”傅婉棠记得李肃说过,这一生只有傅婉棠一个妻子。
“你在说什么,婉棠,我不会让你离开。”
李肃看着傅婉棠,那眼里深深的爱意,
差点让傅婉棠相信,李肃至今还没有变。
“婉棠,你是我的夫人,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李肃说完便生气地拂袖而去,
傅婉棠看着李肃的背影,暗暗下了决定。
夜晚的时候,傅婉棠让夏荷支开门口的守卫,和璧月从后门悄悄跑了出去。
趁着夜色,她们坐着马车出了城。
“小姐,您明明有了身孕,为何不告诉大人呢?
“璧月心疼自家小姐,难过的哭了起来。
“小姐才成亲两月,大人就有了外室,别人该怎么看待小姐?”
“别难过了璧月,我们回家父亲会将我赶出来,
好在我会医术,我们可以自力更生。”
天亮后,李府上上下下找遍了,都没有傅婉棠的踪迹。
“大人,夫人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夫人。”
李肃气的把茶碗摔在地上,
“城内每个角落都找一遍,必须保证夫人完好无损的回来!”
见李肃着急,老夫人走了过来,
“肃儿,找婉棠是要紧,可也不能把兰儿放在一边呀,
好好关心她,毕竟她怀着我们李家的骨肉。”
李肃见程若兰缓缓地走来,
“大哥,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离开。”
程若兰说着便往门外走,却被老夫人拦住,
“谁走,你也不需要走。这个家,还有我一半的话语权!傅婉棠不过一个医女,
能让她进李府就不错了,既然是她自己要走,那李家也不勉强她留在这里!”
老夫人说着用力地将拐杖往地上一撞,“
休书我已经派人写好了,只有若兰才能是我的儿媳妇!”
李肃见状对老夫人怒道,
“母亲,您年事已高,府中事物不应该劳烦您,
请您回房休息,以后掌事权还是交给其他人!”
老夫人气的大声道,“李肃,你不孝!”
李肃却不愿多言,命令他的手下将老夫人拖回了房间。
老夫人走后,李肃对程若兰说道,
”若兰,唐瑜为了救我,从悬崖掉下去。你是他唯一的遗孀,还怀着身孕。
莫要觉得自己有错,你们的恩情,我李肃做牛做马都还不完。”
“可是婉棠已经误会了,现在要找她解释清楚才是。”
“不必了。现在她离开,反而是保护她最好的选择。”李肃说道。
二
马车到苏州城外便停了下来,傅婉棠和璧月下了马车,便走到城内。
此时已近中午,她们二人都有点饿了。
来到餐馆里吃了点面条,傅婉棠和璧月穿过街道
,在小路尽头有一户人家,旁边有几亩荒地。
“就买这里。我们可以种点药材,还可以晒干药材,很方便。”
傅婉棠说完就进去找那户人家的主人。
恰巧,里面是一位晕倒的孕妇,因为生产过程困难而晕倒了,
接生婆正让主人去找大夫。
“您是谁呀?我家现在有事呢!改日来吧!”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伯伯请留步,在下是医女,
可否让我看看夫人的情况?”
傅婉棠说道。
老头看着傅婉棠衣着富贵,便说道,
“贵人莫要再开玩笑了,再晚我夫人命都保不住了!”
说完便急匆匆往城里跑去。
眼见妇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傅婉棠让璧月拿来包裹,
取出一片人参,放进夫人嘴里。又摸了摸她的脉,是沉脉,脉象虚弱,时有时无。
“病人现在很虚弱,如果再不生出来,可能一尸两命。”
傅婉棠将包裹里的针灸套拿了出来摆成一排,取出一支银针,“有蜡烛吗?把蜡烛点燃”。
旁边的稳婆见傅婉棠动作娴熟专业,
便帮忙点上了蜡烛,听傅婉棠的差遣。
傅婉棠把银针放在烛火上灼烧片刻,将银针充分消毒,然后找到妇人头顶的百汇穴,用食指大拇指握住针柄,将银针轻轻刺入。
片刻过后,妇人睁开眼,傅婉棠将银针取了出来,稳婆连忙叫她用力,几声惨叫过后,婴儿啼哭